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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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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古斋主办的古董商业交流会
会场设在外滩一处有着百年历史的保护建筑内，穹顶高阔，水晶吊灯流光溢彩，空气中弥漫着古董木器、雪茄与高级香槟混合的独特气息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与会者皆是古董收藏界、金融投资界与文化艺术界的名流翘楚
李曼作为重山资本的代表，刚刚完成了一场简短却精彩的英文演讲
她身着剪裁利落的珍珠白色缎面西装套裙，妆容精致，举止从容，站在聚光灯下自信地介绍着重山集团的文化投资战略与未来愿景，专业干练的气场赢得了台下不少赞许的目光
台下，靠近前排贵宾席的位置，一位穿着藏蓝色暗纹高定西装的年轻男人，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单手支着下颌，目光毫不避讳地追随着台上的李曼
他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一种北京爷们儿特有的、混合着些许玩世不恭与通透洒脱的神采
他是秦颐川，这次交流会的主办方“承古斋”的少东家，京城古董圈里年轻一代中颇有名气的人物
直到李曼演讲结束，微微鞠躬致意，他才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跟着众人一起鼓掌，眼神却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直到看着她走下台，在与周京重低声交流几句后，才优雅地落座
交流会进入自由社交环节
李曼端着一杯香槟，稍稍脱离了人群中心，独自走到连接主厅与偏厅的走廊上
走廊铺着厚厚的昂贵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两侧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古典油画
她微微晃动着酒杯，看着金色的气泡升腾，有些出神，似乎在消化刚才演讲的紧张，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似乎从侧面不经意地“撞”了过来
“哎呀！”
李曼低呼一声，手中的酒杯猛地一晃，大半杯香槟尽数泼洒出去，精准地淋在了对方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藏蓝色西装外套和丝质领带上
“抱歉！实在对不起！”李曼瞬间回过神，也顾不上自己，第一时间从手拿包里抽出随身带的丝质手帕，下意识就想去擦拭对方衣服上的酒渍
她的手刚要碰到对方的衣襟，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却突然伸过来，轻轻但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李曼一怔，这才抬起头看向来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英俊且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笑意的脸
男人看起来非常年轻，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角自然上扬，天生一副笑相
穿着那身被泼了香槟、更显面料高级的西装，身姿挺拔
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愠怒，反而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极其生动的表情
他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此刻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带着强烈兴趣和探究的光芒，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捏着李曼手腕的指尖微微收紧，阻止了她的动作，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关心自己的衣服，而是：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磁性
李曼：“……？”
她彻底愣住了，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吐槽弹幕：
这什么老掉牙的搭讪？
玛丽苏霸总剧情开场？
撞酒泼身问芳名？
这下一步是不是要承包鱼塘了？
现在流行这种复古风？
还有，这位先生，您这碰瓷碰得是不是也太刻意了点吧！难道这是什么新型的碰瓷方式？但碰瓷也不是这么碰的吧？
真的太刻意了！大哥！！
她下意识地微微蹙眉，疑惑地“啊？”了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颐川垂眸，视线精准地落在她因为刚才动作而微微敞开的包口，里面露出一叠名片的一角
他极其自然地伸出另一只手，指尖探入她的包里，精准地夹出了一张名片他动作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强势
他低头，挑眉，看着名片上的字，用一种戏谑的、仿佛在念什么有趣台词般的语调，慢悠悠地念出来：
“李——曼。重山集团，品牌策划部，经理。”
他念到职位时，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探究和玩味
他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指尖夹着那张名片，在她面前晃了晃，眼神里的玩味更深了，唇角勾起一个坏坏的弧度：
“我收下了，不用赔了。” 语气大方得仿佛他吃了天大的亏却格外开恩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满意地转身，抬脚就要从她身边走过
李曼看着他这套行云流水、自以为帅气逼人的操作，终于从最初的错愕中彻底回过神来了
低级。太低级了。
就在他刚抬脚走出两步时，身后的李曼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我说，这位先生…”
秦颐川脚步顿住，饶有兴致地回过头
李曼抱着手臂，微微歪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我看穿你了”的戏谑：“你搭讪的方式……也太低级了吧？”
秦颐川挑眉，似乎觉得更有趣了
李曼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再次打开手拿包，看也没看，就从夹层里随手抽出几张纸币，是之前去美国没用完的面额100的美金
她上前两步，动作利落地将这几张钞票，直接塞进了秦颐川西装马甲左侧的那个精致的小口袋里，还顺手拍了拍
“干洗费。”她语气轻飘飘的，带着十足的揶揄和一丝故意的为难及挑衅，仿佛在打发一个过于热情的推销员“不好意思哈，才从美国回来，没来得及换人民币，您就将就一下？”
说完，她不再看他瞬间变得精彩纷呈的表情，潇洒地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沿着走廊离开了
秦颐川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马甲口袋里那几张格格不入的绿色钞票，又抬头望向李曼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玩世不恭终于彻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错愕、难以置信
他非但没生气，反而低低地笑出了声，眼底的兴趣愈发浓厚
“李曼……”他缓缓抽出那几张美金，捏在指尖，再次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里充满了志在必得的趣味
“我们肯定会再见的。”
李曼回到会场，黎微正好找过来，脸上带着点担忧：“曼曼，你去哪儿了啊？刚刚一转身你就不见了。”
李曼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新一杯香槟，抿了一口，想起刚才那一幕，忍不住轻笑出声，语气轻描淡写，带着点调侃：
“没事儿，刚被一只……嗯……自作聪明的小狗吸引了注意力，逗了一下。抱歉啊微微，没跟你说一声。”
黎微眨了眨眼，没太明白，但看李曼心情不错的样子，也就没再多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