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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三四小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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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小镇，丧尸小镇，竟然往这方向走了。
如果系统没有检测到叶识的进入，他们所做的只是这个副本的表层。但现在，叶识就像一颗投入水中的鱼雷，撞到目标后“boom”，那一潭水都开始动荡。
盛沨把瓶子拿回面前晃了晃，问：“你看过丧尸类的电影么？”
“没有。”不管有没有，他习惯性的就答没有了。
盛沨耸了耸肩，“我也没有，但宣传片还是看过的。叶警官，我有点怕怎么办？”
叶识：“……”装都懒得装了，面无表情地说怕，想逗谁呢？
盛沨把模型放回桌上，抽出模型下的几张纸。上面写满了ATCG这四个字母，密密麻麻，但又工工整整。
他甩了甩那几张纸，偏头想问问身旁的人“要看吗”时注意到余光里有一抹绿，手抖了一下，哗啦声突然提高了一下。
叶识伸手要拿，盛沨把手伸远了些，冲他一笑，“没说要给你看。叶警官，回头有惊喜。”
叶识：“……”
他回头看去，和窗外那坨在安全出口牌的绿光下泛着绿光的“天使”大眼瞪小眼。
这只“天使”依旧长满了眼睛，不过有些眼睛已经掉了出来，全靠神经拽着没有与本体分离。虽然没了支愣出来的那些东西，但浑身流着脓，滴答滴答漏在地上。也不知道本来就是绿色的还是牌牌的绿光映衬出来的。
叶识：“……”
不管多大胆的人冷不丁看到真会被吓到。
他回头对盛沨说：“你收好，之后可能有用。”
说完他就空手往门外走去。
“用你说？”盛沨淡淡瞥了他一眼，随意的把纸折了两道，揣进口袋后又去搞“科研”了。
叶识没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知道什么原因把人惹毛了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哗啦——”在他回头的间隙“天使”把玻璃撞碎了。
盛沨头都没抬一下，叶识一个在几千万人中排进前三十的人要是连一坨只会四处撞的肉都打不过那这几千万人就太废物了。
函冉送完人回来先是被门外那一坨瘫着地上抽搐的绿肉吓得差点原路跑回去，后来忍着害怕挪到生物器具室的门口，看到那一屋子的标本后被吓的缩回了脚，背靠着墙蹲在门边抱着书包把自己缩成一只鸵鸟等盛沨“科研”结束。
当他听到盛沨说好了的时候，开心得差点哭了。
结果盛沨又回去捣鼓那些眼球，还是图拉上函冉和他一起玩。
最后……叶识靠着架子看着他们两个玩得不亦乐乎。
盛沨和函冉把所有的眼球挤三个瓶子里，按见者有份的原则，分了叶识一瓶。
叶识看着手中强行塞来的瓶子，不知作何感想。
盛沨和函冉分完眼球又凑在角落嘀嘀咕咕。
盛沨：“那些器官会蹦吗？”
“试一下？”函冉说。
叶识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就算会，你们抱着它走吗？”
盛沨和函冉想了想那场景。
函冉想完脸有点绿，又有点想笑，“大晚上的抱着个器官到处走有点瘆人啊。”
盛沨颠了颠手里的瓶子：“算了，这些差不多就够了。那个女老师你审了吗？”
叶识：“没，晕了。”
盛沨不满地“啧”了一声，“那去楼下找地下室的门。”
叶识抬起眼皮看着他，盛沨不想跟他说太多，拍了拍函冉的肩，“他问你呢。”
函冉：“……”
他瞥了眼叶识，又瞥了眼盛沨。
怎么莫名其妙的他就夹在了中间了？！
他认命地解释：“我们在刘老师的手机里发现的，说要把什么东西搬到地下，我们猜测可能有地下室什么的。”
“手机呢？”叶识问。
函冉看向盛沨，盛沨：“送人了。”
叶识：“……”
“啊？”函冉疑惑地看着他。
盛沨托着瓶子无辜的张开手给他看，“送给周文杰了。”
函冉还是疑惑，但没问什么。
叶识看着函冉，问：“手机有锁么？锁你开的？”
“有的。”函冉抿了抿唇，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小小的缝，“我会一点点不干净的手段。”
盛沨皱了皱眉，“你跟他说干嘛？小朋友，长点防备心。”
函冉：“？”
叶识：“……”
盛沨带头走出器具室，下楼的时他和函冉并排走。
他问：“你怎么进来的？”
函冉顿了一下，“在海上遇暴风雨，船撞冰山了。”
盛沨问：“你一个人？”
函冉语气里透着心虚：“对，我偷跑出去的，我爸他们现在一定很担心。”
盛沨：“疯了都有。”
函冉眼眶又红了，懊恼道：“早知道不逞强了。”
盛沨在拐弯时看了他一眼，问他：“想回去么？”
“咳！”他们身后的叶识突然咳了一声，两人回头发现叶识正在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看着他们。
“不想？”函冉歪着头看着他，试探地开口。
叶识瞥下眼没说什么。
函冉和盛沨对视了一眼，抿了抿唇，“不想。”
盛沨点头，“那我帮帮你吧，这里挺危险的，照顾一下你，怎么样？”
函冉和叶识都愣住了，撇开帮什么不谈，谁会对一个刚见面没超过一小时的人这么好？
这会他们已经下到一楼了，应急灯在身后，他有些看不清盛沨的神情。
他问：“为什么？”
盛沨想了想，狡黠地笑了一下，“职责所在。”
函冉有些懵，但他不想麻烦别人，尤其是盛沨这种看起来比自己弱的人，“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盛沨也不强求，“行吧，改主意了可以来找我。”
“入口在值班室。”叶识见他们聊得差不多了，便说。
盛沨抬头看着第一个房间上的牌，上面写的就是值班室。
他停在门口没进去，回头看着叶识，问：“你怎么知道？”
叶识直视他，懒懒道：“不知道。”
盛沨没有追问，推开门就在墙边靠在，什么也不干，就在那玩弄那个玻璃瓶。
玻璃瓶在他指尖上转着，里面的眼珠子也跟着骨碌碌地转着，观察着他们。
在叶识走到他面前时盛沨对着玻璃瓶和叶识一起竖了个中指。
叶识看着倒影着室内景象的窗户：“……”
盛沨勾唇冲他笑了笑。
叶识绕过办公桌没理会他。
办公桌后有一个直径大概一米的洞口，旁边倒着只“天使”，“入口在这，一会盛峰你跟在我后面。”
门边的两人没意见。
结果盛沨表面上应得乖巧，叶识下去后他就把函冉推到自己面前了。
于是叶识在下面等来了一脸慌张的函冉。
叶识：“……”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走后面出了事谁救的了他？
下面的盛沨在函冉之后跳了下去，拿手机照了照周围，看到了一脸无语的叶识和函冉，他选择了忽视。
走道很牢固，不进有木头支撑着，还有石头镶在壁上，防止了泥土松动。
走道高是够高了，三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脖子不用受罪。就是宽度有点窄，盛沨只能走在最后了。如果要换位置，不是脸擦着脸就是脸擦着墙。
三人不快不慢地前进着。
盛沨走着走着拍了拍函冉，指着手里的玻璃瓶，问：“你觉得是他们在看我们，还是别的东西在看着我们？”
函冉听他这么问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一瓶子的眼珠子，咬着一角下唇思考了一下，说：“它们。”
盛沨笑得：“我和你相反。”
函冉问：“为什么？”
盛沨指尖敲了敲瓶身，“直觉，你应该没感受过。我以前经常被监视，人，机器，都有，久了就有一种直觉。”
函冉怔了一下，走在前面的叶识也停下来回头看着他们。
函冉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声音变轻了些，“为什么，会被监视啊？”
盛沨朝他弯了弯眼：“我有病。”
函冉噎了一下，很礼貌的没在谈论这个问题，继续往前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它们？”
盛沨半真不假地说：“万一你们抛下我了我还能有个伴不是。”
叶识：“……”
函冉：“……”
盛沨笑道：“也没见你有要扔的想法？”
函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弄了些小东西，可以干扰周围的信号，就算有摄相头也看不到。”
盛沨赞许道：“不错。会这么多东西，你多大？”
函冉：“三十。”
盛沨差点原地摔跤，堪堪扶住函冉的肩才免遭于难，他抬头看着函冉，问：“多少？”
“三十。”
盛沨：“……”如果他没记错，他爸也就比他大十五岁？十五岁当爸有点难啊。
盛沨：“你觉得我会信一个胆子小，又爱哭的人三十岁吗？小朋友，骗人也要找个靠谱点的谎言。”
函冉脸红了，盛沨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不害你，前面那位也不会稀罕。”
函冉犹豫了一下：“上二十了。”二十也是上二十。
盛沨点了点头：“二十，倒也挺大了，会这么多也正常。”
走了一段距离路就宽敞起来了。
叶识放慢脚步，和盛沨并肩，原本想说他把函冉推下来自己走后面的事的，但在张口前突然意识到他跟本没有立场，也没必要管盛沨。
盛沨一手插着兜一手拎着瓶，目视前方，“叶警官有什么事吗？”
叶识看着前面的函冉：“你认识他？”
盛沨看着函冉，笑了一声：“不认识，但他爸救过我，也算，拉过我。”
叶识：“那你怎么识出他？”
盛沨：“彧闵，他爸的姓。”
“嗯？”
“啧。”盛沨斟酌了一下，“不好解释，他家庭情况有点特殊。你问这干什么？”
“没。”
他其实不是很想问这个的，毕竟那是盛沨和函冉之间的事，但他下都下来了，总要开口说点什么，不然他有些没面子。
“叶哥，这里有东西。”走在前面的函冉说，声音没有抖，估计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
叶识和盛沨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结果两人走近一看，盛沨嘴角抽了一下，叶识表情也没好到哪去。
叶识用鞋抹开地上的泥土，露出一个倒计时。
两人对着炸弹沉默着。
函冉这小家伙，见到鬼啊什么的就怕得吱哇乱叫，看到炸/弹倒是淡定得像看到朵花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