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一件件无法改变的往事，每每回想起，都是那么令人难以呼吸。
身体都忍不住颤抖，牙齿也在打颤，这个夏天真冷，被雨淋过的发丝粘在脖颈，难受极了。
是在下周？
是在后天？
还是说……就在明日？
那件事随时都可能发生，它像把一直悬在你头上的利剑，不知何时就会坠下。
好想直接对他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抛下我们，不要放弃自己，不要做傻事，不要做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
不要叛逃，
你……还有我。
“杰……”
刚要开口，脑袋痛的就像要炸开，身体是不受控制的禁摩。
开什么玩笑，把我扔进这个世界，但是又不让我改变任何情节，命运这是无聊到故意玩弄你吗？
“嗯？”
夏油杰有些疑惑你叫了他一声，怎么就不说话了。
“……不要去。”你拼尽全力嗫喏出声。
“什么？”
可能是因为周围逐渐加大的雨声，也可能是你的声音太小，夏油杰根本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夏油杰把伞更加朝你倾斜，弯下身体更加贴近你。
“我说……！”
不理会痛到冒出冷汗的额头，牙齿打架的挤出那几个字：“明天任务不去好不好？”
边说边去拽夏油杰的手腕，力气大到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清晰的指痕。你明明在看他，可是眼前却是雪花一片。
明天，他的任务好像就是在一个村子里，你有预感，不好的预感。
可能你的异样太过明显，脸色苍白全身在发抖，夏油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你的问题，反而担忧起你的身体状况：
“悠奈，身体不舒服吗？”
“是不是上次的伤还没好？”
你痛的一时答不出话，只能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夏油杰见状更是皱紧眉头，表情严肃起来：
“我们还是先去找硝子看一下，其他事以后再说，别逞强。”
头痛欲裂眼冒金星的你，被夏油杰反握住手，不由分说地搂腰抱起。
“……别去。”
你不愿配合，用仅剩的力气去抓他衣服前襟，重复着你想传递给他的信息。
夏油杰没有回答你，他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家入硝子的电话，一边两步并作一步抱着你向山下冲去。
伞被随意的丢弃在原地。
“硝子，悠奈上次伤好像还没有好。”
“……是的，每次受伤愈合确实越来越慢。”
“好，我现在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一口气跳下不少台阶的夏油杰这才把你紧紧拽着他衣领的手拿下来，有些无奈地低头看向你：
“伤还没好就那么活蹦乱跳，是想勒死我，不让我明天做任务吗？”
“悟可是已经好几天没回来，大家都在努力完成任务，我怎么可以偷懒？”
“那我去。”
你顶着不断掉落到眼中的雨滴，固执地仰着头盯着夏油杰的眼睛不讲道理地回答。
“可是悠奈明天也有任务吧？”
“……那我们交换任务。”
“好了，不要闹，明天我会尽早回来的。”
夏油杰拂去你眼睫上的雨珠，按下你的头，让你埋进他的胸膛，减少被雨淋到的几率。
草丛树木不断被你们抛在身后。
“上次悟不是说，有家甜品店最近新出了什么‘超级无敌爆炸跳跳糖千层’，他还没有时间去品尝，明天等我回来一起去吃吃看吧，悟一定会在电话里哀嚎的。”
随着夏油杰的话，你不由自主在脑海里勾勒出五条悟接到你们比他提前吃到新品的电话跳脚抱怨的样子。
不禁勾起嘴角。
但……你还是嘴硬，窝在他的怀里嘟囔：
“……我又不喜欢这种奇怪的东西。”
“是吗？”
“是啊”
下意识的不去承认自己幼稚的猎奇爱好，但最后又不得不承认真的很不想错过捉弄五条悟让他跳脚的机会。
“……不过要是你想去的话，我陪你去就是了。”
“好，那明天等我回来。”
夏油杰像是早就知道你不会拒绝他，你离他极近，能清晰的感受到在你回复同意时，他的胸腔因为低笑发出闷闷地振动。
……
滑下山坡，在一片细雨中，夏油杰抱着你很快到达家入硝子的寝室。
因为你上次受伤地方比较特殊，夏油杰不方便待在房间里，他把你放在家入硝子房间的沙发上，就主动离开了。
当他快要走到门口时，你不管身上的疼痛，翻身扒上沙发靠背的背沿，不放心地再次叮嘱将要离开的他：“明天，一定要回来啊！”
声音大的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多余力气。
夏油杰有些好笑的又转身看你，他的这个同期有些时候真的很黏人：
“放心吧，我又不像某人还能迷路跑丢。”
不过也很可爱就是了。
可，你还是不放心：
“……那说好，一定，一定，无论如何都要回来一起去吃超级无敌爆炸跳跳糖千层。”
千万不要自己偷偷跑掉。
“嗯，说定了。”
夏油杰边说边笑着向你摆手，退出寝室，握上门把。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骗你的。”
门缓缓合上，那个喜欢眯眼笑的怪刘海被关在了门外。
——
“……骗子。”
夏油杰出去任务已经两天，说好当天就回，可是到现在也没见踪影。
连五条悟在昨晚都已经回来。
你靠在和室门外，薄薄的木制墙体根本隔绝不了什么声音。你清晰地听到，屋内走廊上，夜蛾老师和五条悟激烈地交谈声。
谈论的内容……夏油杰叛逃了。
什么嘛，原来是因为这样才两天都没回来啊，你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
悠奈，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看吧，果然你什么用都没有，根本没有人会为你停下脚步的。
夏日的蝉还在树梢吵个不停，吵的你听不清室内说话声，傍晚的太阳依旧能把人烤至融化，热的你汗水从眼眶滴下。
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自己寝室的，夜幕将至，昏暗的视线里，你坐在床边盯着床头柜上的一枚耳扩发呆。
那枚黑色耳扩，是那天夏油杰把你送到硝子那里后，等你晚上回自己宿舍换洗衣服掏自己衣服口袋时发现的，你记得你白天没有去抓过他的耳朵？
这枚耳扩到底什么时候跑到你的口袋里去的？你百思不得其解地放在自己床头，想着等夏油杰回来时再还给他，希望到时候他不要误会你是爱好奇怪的小偷才好。
……现在不需要担忧了，诅咒师没资格给咒术师定罪。
“咚咚”
寂静地空气中，响起了敲门声。
你抬起头，看着黑漆漆的宿舍门，沉默片刻，还是起身打开。
打开门，就看见五条悟面色异样地站在门口，不见往日地活泼不着调，白发凌乱，像是自己烦躁抓弄的，眼眶泛红，拳头紧握在身侧。
互相对视一眼，不用多说，大家的状态都暴露了一切。
“……你都知道了。”
“嗯，听见了。”
“……你相信杰叛——”
“我相信。”
还没等五条悟说完，你就打断他接过话。
其实，悟，你也信了大半吧。
在那么多的证据面前，你也无法为他辩解。
只不过现在的你实在想不通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罢了。
你望着不如以往开心自我的五条悟，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被水打湿的落魄大猫，失去昔日的嚣张傲气，你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安慰他。
“……”
“……好，早点休息。”
眼见五条悟再无话可与你聊，选择转身离开时，你突得没经过思考就去拽他的衣角。
“悟。”
你盯着脚下的地面，不去看他。
“嗯？”
他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看你。
“你要……好好的啊。”
你拽紧他的衣摆。
算你的祈求。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动到他，他猛地回身一下把你抱入怀中：
“别担心。”
说完五条悟松开你，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第二天依旧是个热浪滚烫的大晴天，树叶被阳光晒的焉耷耷，你躺在床上一夜没怎么睡着，在你还在躺尸状时，电话铃响起。
来电显示：硝子。
你被家入硝子拽着出了门，站在车来车往的闹市街区，你心情低沉地趴在道路的栏杆上。
“好晒啊，硝子。还不如在宿舍睡觉。”
“一个人在宿舍待那么久，还没睡饱吗？”
家入硝子倚靠在栏杆上，温柔的看着你。
从昨天傍晚待到第二天中午的你，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我去买冰淇淋。”
实在太热，你让硝子在原地等你，你到距离不算太远的冷饮店买了店员推荐的超大份巧克力爆珠甜筒。
夏日冷饮店排队的人很多，等你再出来，已经过去半小时。
“悠奈。”
还没等你向你回去的路走几步，你的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脚步骤然停住，握紧手中的冰淇淋，你知道这个声音是谁，但没有勇气回头。
“不是同学，就不想和我说话吗？”
“……”
你转身，夏油杰在距你几米之外的地方。
不得不承认，他……好像确实比前段时间开朗许多，精神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畸形。
“杰。”
你面无表情地回复。
“还想一起去吃跳跳糖千层吗？”
“不。”
“真的？”
“真的。”
“悠奈现在那么严肃，是讨厌我了吗？”
“……”
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看着面前这个笑眯眯的怪刘海，手中的冰淇淋底座都要被你无意识捏碎。
“……非常讨厌。”
“是吗？”
“……”
“悠奈。”
“要和我走吗？”
夏油杰伸出一只手，示意你向他的方向走去。
来自即将成为盘星教教主的邀请。
“……我——”
“她不会和你走的！”
还没等你说完，就有一只手搭上你的肩，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极速赶过来的五条悟。
你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喘吁吁。
“自己叛逃就算了，还想诱拐同期？”
五条悟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夏油杰放下手，插进口袋，笑容依旧：
“悟，我只是询问一下，不用那么紧张。”
“……”
天气真的好热，手里的冰淇淋在融化，你出神站在原地，耳朵嗡嗡响，也逐渐听不清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说话声。
可能因为实在太热，你猛的甩开五条悟的手，一分钟也不想再在这逗留：
“你们聊，我先走了。”
面色平静地说完，没去看他们的表情，自顾自的转身就走，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冰淇淋融化在手里，液体滴到地面，你也没有在意。
跑着跑着，在转过又一个街角后实在没力气才停下。
望着手里几乎融化完只剩一个脆筒壳的冰淇淋，难过地忍不住泪流满面。
排队好久才买到的冰淇淋，你还没有尝上一口……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