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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太阳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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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余。”
“醒醒,别睡了。”
身体被轻轻摇晃,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慢慢坐直。嘉慧的脸在朦胧的视线中逐渐清晰,她正微微俯身望着我。
“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快放学了,”她轻声说,“不是还要去图书馆还书吗?”
我一怔,努力在混沌的记忆里搜寻“还书”这件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大概是睡得太沉,脑子还迷糊着。嘉慧一向爱看书,我们总约在周五一起去图书馆还书借书——大概是她要去还书吧。这么想着,我便没有再多问。
“好,走吧。”我站起身。
她自然地拉起我的手,牵着我走出教室。就在她握住我手的瞬间,心里突然一紧,一种莫名的疼痛攥住了心脏。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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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里静悄悄的,只有书页翻动和脚步声。
我陪她还完书,各自在书架间挑选想借的新书。选好后,我穿过一排排书架去找她。她正站在文学区的书架前,专注地翻着一本旧书。
“在看什么?”我凑近小声问。
“《边城》,”她抬起头,眼里带着光,“你也可以看看。”
“好啊,”我笑着应道,“有空我一定看。”
她点点头,把书轻轻放回原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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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图书馆门口,我们望着窗外发愁。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而且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怎么突然下雨了,”我忍不住抱怨,“最后一班公交车快要赶不上了。”
嘉慧沉默片刻,转过头来看我,伸出手:“跑吗?”
我一愣。
“这是最后一班车了,淋点雨没关系。再等下去雨只会更大。”她的眼神坚定,“跑不跑?”
“跑啊!”我笑着握住她的手。
我们相视一笑,携手冲进雨幕。雨水打湿了校服,头发黏在额头上,却谁也没有放缓脚步。一直跑到公交站台下,我们才停下来,相扶着喘气。
“刚好赶上,车应该快来了。”我庆幸地说。
嘉慧没有接话,而是笑着拽了拽我的手臂:“你看!出太阳了。”
我疑惑地抬头,却真的看见了——落日余晖穿透雨云,金色的光芒与银亮的雨丝交织在一起,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这片奇异的光影中。
“是太阳雨。”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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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我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出神许久,笑容渐渐褪去。在床上翻了个身,又把脸埋进枕头里,最后却还是忍不住笑了。
只是这个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我的世界总是下雨,她没有给我伞,而是给了我一个太阳。
原来即便是阴雨连绵的日子里,也会有阳光。
只可惜,太阳不会永远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