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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一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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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进站时，广播里的方言播报还带着点沙哑，四人拎着背包走出风栖火车站，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食物香气的热意——出站口外竟连成片小吃街，炸洋芋的滋滋声、烤串的焦香、糖水铺的甜香缠在一起，红底黄字的招牌在午后太阳下晃得人眼晕。
“这地方看着挺热闹啊。”周别踮着脚往远处望，手里还攥着半瓶没喝完的可乐，“不像有两百年前消失的镇子的样子。”
纪杙没说话，目光扫过街边的人，最后落在不远处树荫下坐着的老奶奶身上——老人穿着藏青色斜襟布衫，头发用蓝布帕子包着，手里正纳着鞋底，神情透着股本地人特有的沉静。
他走过去，声音放得轻，语气格外礼貌：“奶奶，请问这里是风栖镇吗？”
老奶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嘴里冒出一串带着浓重口音的话，纪杙没完全听懂，只看见老人摇了摇手，又指了指西边的方向，意思是“这里不是”。
尤春见和邓淇鱼凑过来，邓淇鱼小声嘀咕：“这里是风栖火车站，按说离风栖镇应该不远才对，怎么会不是？”
“说不定是改了名字？”周别挠了挠头，也走到老奶奶跟前，学着纪杙的语气问，“奶奶，那您知道风栖镇往哪边走不？我们想去那里看看。”
老奶奶刚要开口，旁边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音又粗又亮，带着股子狂放劲儿：“风栖镇？哈哈哈哈哈！小伙子，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四人转头看过去，只见一辆三轮车停在旁边，车斗里堆着些麻绳和帆布，骑车的大叔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皮肤黝黑，额头上的皱纹深得像刀刻，左手食指缺了半截，说话时嘴角的烟卷跟着晃：“那镇子几百年前就没影咯！都是那帮人自己做的孽，现在哪还有什么镇？去了也只能看见一片黄沙，连棵草都不长！”他说的是方言，尾音拖得长，带着点本地人对往事的唏嘘。
四人对视一眼，眼里都藏着惊讶——周十风的书里没提“做孽”的事，只说挖了青铜旗。
没等他们细问，工装大叔就拍了拍车斗，又做了个捻钱的动作：“不过你们要是真想去，也简单！二十块钱一个人，我拉你们过去，保证送到地方！”
尤春见立刻点头：“钱不是问题，大叔，你带我们去就行。”
“哎，这姑娘爽快！”工装大叔咧嘴笑了，露出两排泛黄的牙，扭头冲不远处另一辆三轮车喊，“老陈！别歇着了，拉上这几个娃去风栖镇那边！”
另一辆三轮车旁的大叔应声过来，这人比工装大叔瘦些，穿件灰色夹克，戴顶旧草帽，说话声音温和些：“你们是去探险的吧？最近总有人往那边跑，都说有宝藏。”
四人分乘两辆三轮车，车斗里的帆布硌得人屁股疼，风里裹着沙尘，吹得人脸发紧。
工装大叔踩着脚蹬子，边骑边跟纪杙搭话：“你们刚才说听书里讲，是有人偷了青铜旗？放屁！那都是瞎编的！现在啥年代了，啥事儿都能往神神叨叨上扯！”
他突然提高声音，语气里带着点生气，烟卷狠狠吸了一口，又吐出来个烟圈。
旁边的灰夹克大叔赶紧打圆场，冲四人笑道：“你们别见怪，老杨就这样，一说起风栖镇就激动，语气重了点。其实那镇子之所以被埋，不是因为偷旗，是因为……杀了人。”
“杀人？！”尤春见和邓淇鱼异口同声地喊出来，声音里满是震惊。纪杙皱紧了眉，周别也坐直了身子——杀了人？杀的是谁？书里半个字都没提。
“对啊，杀了还不少呢。”灰夹克大叔叹了口气，声音压得低了点，“具体杀的啥人，老一辈也没说清楚，只说那年头乱，镇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闹得血流成河，没过多久就刮了场黑风，把镇子全埋了。你们敢去那种地方，也算是胆子大。”
四人又一次对视，眼里的惊讶变成了沉重——原本以为只是找神器、封印影祟，没想到风栖镇的过往还藏着这样的事。
周别想说什么，却被纪杙用眼神制止了——现在问也问不出更多，不如到了地方再看。
三轮车骑了约莫半个钟头，前面出现一道黑漆漆的山洞，洞口的石头上还留着风刮过的痕迹，显得格外粗糙。
工装大叔停下车，指着山洞说：“穿过这个洞，过去你们就能看见一座高山，山下那片全是黄沙，那就是风栖镇的地界了。”
纪杙跳下车，往洞口走了两步，能感觉到洞里吹出来的风带着股凉意，还夹杂着点说不清的土腥味。
尤春见、邓淇鱼和周别也跟着下来，四人站在洞口，望着黑沉沉的洞里面，又看了看彼此——不管里面等着他们的是黄沙，还是杀人往事的秘密，都得走进去。
黄沙被风卷着打在裤腿上，每走一步都要陷进松软的沙里几分。
周别踢了踢脚边的碎石，皱着眉叹气：“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风神庙影子都没见着，就算真有人住过，怕也早埋在地底下了。”
邓淇鱼走在他旁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安抚：“别泄气，咱们才找了这么会儿，说不定再往前走点就能着了——纪杙不还带着探测仪嘛，总能有线索的。”
纪杙正低头调试探测仪，屏幕上只有杂乱的沙粒信号，他抬头望了望远处的高山，又看了看尤春见：“你爷爷教的功夫，能不能试试上树看看远处？高处视野能广点。”
尤春见点头，走到不远处一棵枯树旁——树干虽没了叶子，枝干却还结实。
她脚尖在树干上轻轻一点，双手抓住横枝，借着力气往上一跃，动作利落得像只轻巧的猫，没几下就站在了最高的枝桠上。
“哇塞！尤春见你是神仙吧！”周别看得眼睛都直了，伸手比了个夸张的手势，“这身手也太厉害了，比我体育课爬杆强一百倍！”
尤春见被他夸得忍不住笑，嘴角的弧度藏都藏不住，赶紧收敛神色，认真往远处眺望——黄沙漫无边际，只有山脚下隐约有片深色的影子，像是石头堆，除此之外没什么异常。
她刚想开口说没发现，眼角却瞥见那片影子里闪过一点微光，像星星落在沙地上。
几乎是同时，邓淇鱼也指着那个方向，声音带着点激动：“那里！山脚下有亮光！”
尤春见立刻应声：“我也看见了！就在那边的石头堆附近！”
纪杙手里的探测仪突然“嘀嘀”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出一道清晰的信号波，他抬头看向山脚下：“探测仪也有反应了，应该就是那个方向。”
尤春见从树上往下跳，纪杙快步走过去，在她落地的瞬间伸手稳稳接住——她的重量落在他怀里，又轻又软，纪杙没敢多停留，很快松开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走，去看看。”
四人往山脚下走，越靠近那片影子，越觉得不对劲——那根本不是石头堆，而是一片长得异常茂密的藤蔓，藤蔓缠绕着，像道绿色的屏障，刚才看见的亮光，就是从藤蔓缝隙里透出来的。
走近了才发现，藤蔓后面竟藏着道瀑布，水流顺着岩石往下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周围的黄沙。
“不对啊，瀑布怎么会被藤蔓挡住？”周别伸手拨了拨藤蔓，手指刚碰到，就发现藤蔓下面是坚硬的石头——哪里是什么瀑布，分明是画在石头上的瀑布图案，藤蔓只是天然的遮挡。
纪杙和周别一起用力拨开藤蔓，一道暗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暗门是青石板做的，上面刻着模糊的花纹，左右各有一个铜制门环，却没任何锁孔或密码提示。
周围静得只剩水滴声——不知从哪里渗出来的水，顺着门沿往下滴，“嘀、嘀”的声音很有规律；偶尔还有碎石从头顶的岩壁上掉下来，“咚”的一声落在沙地上，和水滴声混在一起。
“没密码怎么开门？”邓淇鱼伸手摸了摸门环，铜环冰凉，上面还留着氧化的痕迹，“总不能硬砸吧？万一触发机关就麻烦了。”
尤春见也皱着眉：“这里看着年头太久了，机关肯定很灵敏，得小心点。”
纪杙没说话，盯着门环看了一会儿，突然往后退了两步，冲三人喊：“你们也往后退十步，我试试。”他弯腰捡起块拳头大的石子，瞄准左边的门环砸了过去——石子撞在铜环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门环轻轻晃了晃。
下一秒，头顶的岩壁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声响，无数碎石块像下雨似的往暗门上砸！三人赶紧抬手护住头，纪杙也迅速往后退，直到碎石落完，暗门还是纹丝不动。
“看来是对的。”尤春见拍了拍身上的沙尘，语气肯定，“刚才应该是答错了，所以触发了攻击机关——门环的次数，就是密码。”
邓淇鱼若有所思：“我之前看解密小说，密码常有摩斯密码、数字密码之类的，这个门这么古老，说不定是用周围的声音当密码？”
“声音？”周别突然抬起头，刚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他，此刻眼里带着点亮光，“我刚才就觉得水滴声和石头掉落声有点怪，你们听。”
他竖起手指，示意三人安静。
水滴声“嘀、嘀、嘀、嘀”地响着，每响四下，就会停顿两秒；紧接着就是石头掉落的“咚”声，响到第三下时，水滴声又会准时响起，循环往复，节奏格外清晰。
“一二三四，停两秒，一二三，再一二三四……”周别嘴里念着节拍，越念越肯定，“我数了好几遍，水声是四下为一组，石头声是三下为一组，加起来就是七？不对，门环有两个，左边和右边肯定各对应一个数……哦！水声第四下后停的两秒，其实是间隔，算下来水声完整的循环是五下？石头声是三下加间隔，算七下？对，左右门环的次数应该是五和七！”
纪杙看着他，眼里带着点认可：“有道理，现在只能试一试。
等会儿你按门环，我、春见和淇鱼会在你旁边，要是再触发机关，我们帮你挡住石头。”
周别深吸一口气，看着身边三个信任自己的同伴，心里的紧张被一股冲劲取代，他攥了攥拳头：“放心！我肯定能成！”
四人各就各位——纪杙站在周别左边，双手握拳，带着保护套，眼神警惕地盯着头顶；尤春见站在右边，双脚分开，摆出防御的姿势，随时准备用功夫挡开碎石；邓淇鱼则站在周别身后，手里攥着之前准备的防潮垫，打算用来缓冲石头的冲击力。
周别走到暗门前，深吸一口气，小声嘀咕了两句：“我高光！我高光！这次一定成！”
他先伸手握住左边的门环，用力往下按——“当！”第一声刚落，头顶的岩壁又开始“哗啦啦”响，碎石块比刚才更多，朝着周别砸过来！
“小心！”纪杙立刻扑过去，转身拿起背包，用软的那一面挡住左边的碎石，石头砸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却没动，只喊，“继续按！”
尤春见也同时出手，双手抓住两块大一点的碎石，用力往旁边一甩，碎石“咚”地落在沙地上；邓淇鱼则把防潮垫举起来，挡住周别身后的空隙，小石子落在垫子上，没伤到周别分毫。
周别咬着牙，不管身边的碎石，继续按左边的门环——“当！当！当！当！”连按四下，第五下按下去时，他立刻松开左手，抓住右边的门环，开始按第二组。
碎石还在往下掉，纪杙的后背已经被砸得发红，却依旧稳稳地挡在前面；尤春见的额角渗出细汗，动作却没慢半分，每一块朝周别砸来的石头，都被她精准挡开；邓淇鱼的胳膊有点酸，却死死攥着防潮垫，没让垫子偏移半寸。
“当！当！当！当！当！当！”右边的门环连响七下，周别刚松开手，头顶的碎石突然停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水滴声还在“嘀、嘀”地响着。
紧接着，暗门发出“吱呀”的声响，缓缓往两边打开，门后黑漆漆的，却隐约能看见里面有石阶往下延伸，还透着点微弱的光。
“开了！真的开了！”周别激动地跳起来，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
尤春见和邓淇鱼也松了口气，两人忍不住抱在一起，脸上满是笑意；纪杙揉了揉被砸得发疼的后背，看着眼前的三人，嘴角也勾起一抹难得的轻松笑容。
风从门后吹出来，带着点潮湿的气息，和外面的黄沙味截然不同。
四人站在门口，望着黑漆漆的门内——他们很幸运，闯过了第一关，可门后面藏着的，是风神庙的踪迹，是照幽灯的线索，还是更危险的秘密？
没人知道，但他们都握紧了彼此的手，准备一起走进去。
四人跨过暗门，里面竟是片封闭式的空地，石壁上渗着潮气，连风都透着股闷意。
他们贴着墙根走，脚步放得极轻——纪杙盯着石壁上一道极小的洞，指尖刚要碰到，就听见尤春见轻声说：“我在门口画了记号，万一回头走岔路能认路。”
她也瞥见了那洞，凑过来时，发丝扫过纪杙的手背，带着点湿冷的气。
周别和邓淇鱼也围过来，他刚想掏手电筒照洞，手一滑，手电筒“哐当”掉在地上，声音在空地里撞出回声，空落落的，像敲在空心的木板上。
四人瞬间沉默，周别赶紧捡起手电筒，邓淇鱼却突然蹲下身，手指敲了敲地面：“地下……是空心的？”
话音刚落，身后的暗门“吱呀”一声开始往中间合！纪杙反应最快，冲过去用肩膀顶住门，可门后的力道像有千斤重，他咬牙撑着，指节都泛了白，却还是抵不过，门“咔嗒”一声彻底关上，将外面的黄沙彻底隔绝。
更危险的还在后面——脚下的石板突然发出“咔嚓”的裂响，顺着缝隙往两边分开，黑黢黢的深渊瞬间露出来，风从下面卷上来，带着刺骨的凉意。
四人赶紧往边缘退，纪杙迅速掏出钩爪绳，甩向头顶的石岩，钩子“咔”地扣住，他攥着绳子，脚踩在石壁上稳住身形；周别也掏出吸盘爪，往旁边的石壁一按，牢牢吸住后，伸手抓住邓淇鱼的手腕，将她拉到身边。
尤春见反应极快，伸手抓住身旁石壁上的凸起石块，整个人贴在墙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纪杙腾出一只手，冲她喊：“把手给我！”尤春见咬着牙，松开一块石头，伸手抓住纪杙的手——他的掌心又热又稳，攥得她生疼，却让她莫名安了心。
下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很急，像奔涌的河流。周别侧耳听了听，大声说：“下面有水！流速很快！”
纪杙低头往下看，黑得看不见底，只能听见水声越来越近：“大家都会游泳吗？”邓淇鱼和周别点头，尤春见却顿了顿，眼神里藏着点犹豫——她会游泳，可这么急的水，她没把握。
纪杙察觉到她的迟疑，攥紧她的手，声音放得低而沉：“别怕，抓紧我，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深吸一口气，喊：“准备！三声后一起跳！三——二——一！”
四人同时松开手，往深渊里跳。
先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昏暗，下坠的失重感让人心慌，紧接着，一点微弱的光晕从下方传来。
“扑通”几声，四人先后落入水中，水冰凉刺骨，流速快得像要把人卷走。
尤春见没防备，被水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起来，纪杙赶紧伸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没让水流把她冲开。
“手拉手！别分开！”纪杙喊着，伸手抓住周别的胳膊，邓淇鱼也赶紧攥住周别的另一只手。
四人紧紧拉着彼此，像团分不开的绳，在急流里被冲得东倒西歪。
突然，一股更大的浪涌过来，狠狠拍在四人身上，周别闷哼一声，纪杙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纪杙先醒过来。他撑着身子坐起，头痛得厉害，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屋的床上，屋顶挂着晒干的草药，墙壁上画着田园绿茵的图案，透着股陌生的安逸。
他猛地转头，看见尤春见躺在旁边的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吓人。
一向稳重的纪杙，心突然慌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在跳，可看着尤春见毫无动静的样子，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捂着发痛的肋骨，慢慢挪到尤春见床边坐下，声音带着灌水后的沙哑，缓慢地喊：“春见……春见……”
第一声很轻，第二声就抖了，他眼里不知不觉蓄了泪，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只是伸手轻轻晃了晃尤春见的手：“醒醒……别睡了……”那语气里的慌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第一次有些害怕，怕一个人醒不过来。
过了一会儿，尤春见突然咳嗽起来，喉咙里的水被呛出来，她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屋顶，又转头看向纪杙，声音微弱：“这……是哪？”
纪杙松了口气，后背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民俗风衣裙的小姑娘走进来，梳着双丫髻，手里端着碗水：“你们醒啦？我叫幼莲，这里是风栖镇。”
她看出两人的担忧，补充道，“你们一起的那个姑娘在隔壁，早就醒了，我刚给她送了水。”
尤春见又咳了几声，看着幼莲问：“还有一个人呢？跟我们一起的男生，很高，爱捣鼓小物件。”
幼莲愣了愣，脸上露出疑惑：“当时我在河边只救了你们三个，还有些散落的装备，没看见第四个人啊。”
纪杙和尤春见对视一眼，心里都沉了下去——周别不见了。
隔壁的邓淇鱼突然跑进来，眼眶通红，眼神慌乱：“纪杙！春见！周别呢？幼莲说没见到他！”
三人站在屋里，看着彼此焦虑的脸，窗外的阳光明明很暖，却照不进心里的慌——周别在哪？是被急流冲去了别的地方，还是……遇到了更危险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