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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Triple 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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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点的咖啡厅,阳光斜射,音乐悠扬。河下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座位上,心里百感交集。这时,咖啡店的门被千鹤推开了。她快步走了过来,板着脸说:“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就说了吧。”河下低下头,逃避着千鹤的目光,甚至开始玩弄起自己的手指来:“对不起……那天我没有到场,是因为家里有点事儿。作为队长,是我没有管理好乐队,让乐队里的成员对你说出了这样的话,甚至贬低你现在所在的乐队。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说完了吗?这样单薄的话语,真是浪费我的时间。如果现在已经没什么要说的话,那我就走了。〞千鹤厌恶地撇了河下一眼。“不要走!我非常明白你在上台前突然生病不是你想要的,你也想和我们一起站在舞台上,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我已经严厉地批评了吉他手,她也保证了……”河下冲了过去,拉住千鹤的手。千鹤猛地一甩:“放开我。知不知道我因为你们说的话深受打击,甚至都快要死去了?好不容易从阴影中走出来,还要再把我拖到阴影中去吗?我们怎么说也是共同在一起训练过这么久的好友,放过我好不好?”“千鹤……”河下垂着手,眼里含着失落,“你是这样想的吗?”看到河下的表情,千鹤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打击了一下。是啊,她们怎么说也是共同在一起训练过这么久的好友,共同分享过苦难,也共同品尝过胜利的果实,怎么说,她也不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千鹤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河下偏过头去:“你说的对,我们这样诋毁你所在的乐队,对你说出这样过分的话,实在是不可原谅的。我也不敢奢求所有破裂的关系都能得到完美的修复。但是……”千鹤睁大了眼睛,看来河下这次是在真诚地道歉。是啊,在排练中,河下哪一次不是温柔的体谅他人,理解每个人的痛处,坚定的维护正义,也不惜拼尽全力去抵抗错误的一方?想到这里,她开口了:“好吧,我会给你们一次机会。”“真的?”河下的眼里散发出光芒,“那请务必收下这个!〞河下双手递过去一张薄薄的卡片,这张卡片曾是千鹤无比熟悉的,这是键盘手可娜的创意。每次排练过后,她都会分发一些这样的卡片,卡片上写着下次排练的时间与地点,队里的人都形象地叫这张卡片“排练邀请函”。“我正式邀请,下次你和我们一起排练!”千鹤摆摆手:“不,我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已经加入了新的乐队,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再说你们的乐队里已经有了新的贝斯手,我贸然返回,她的心情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呢?”“千鹤,你相信音乐可以修复我们之间的伤痕吗?虽然我们可能永远无法理解彼此,你也有可能永远无法原谅我们,但只要我们一起演奏出世界上最棒的音乐,我相信我们总能在痛苦中找到共鸣,我们的心,哪怕是暂时连结到一起,那也是一个好的结局,不是吗?”河下激动地说。千鹤的心被深深的打动了:“那新的贝斯手哪,她会同意吗?”“当然!我已经征得了她的同意。她是这样说的:听说之前的贝斯手是一个很好的人,专业技能也很不错,那天吉他手向她说了那样的话,我还以为是之前的贝斯手的错。河下揭示了事情的真相后,我感到深深的抱歉,想当面对她道歉,同时也想发起挑战,想看看谁的贝斯技能更高一些。千鹤,她真的是这样说的!相信我好不好?我们一起合奏一次,哪怕结果不是那么完美。起码我们在一起,一起享受的音乐带来的快乐,好吗?”“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我会按照邀请卡上所写的时间准时到达指定地点的,如果说你们再不知悔改的话,那说什么也再也无法挽回我们的情谊了。”千鹤接过邀请卡,冷冷地说。“谢谢你还选择信任我们。”河下的眼眶湿润了,“如果还能重来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努力劝服所有队员,把你留在队里的。”“现在说什么已经都晚了,好好回去准备吧,争取下次见面能有一个完美的合奏,为我们的最后一次相聚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千鹤别过头去,把邀请卡装到了自己的背包里。河下点点头:“是的,说什么已经都晚了。现在的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感情,友情都已经被我们冰冷的言语彻底击碎了。现在我们只有音乐了,只有音乐才能让我们的心暂时连结到一起。我们会准备好这次合奏的,我们要用音乐向你表示深深地抱歉。”
到了约定的时间,千鹤推开河下家的门。出乎意料的是,乐器虽然都已经摆好了,但家里只有河下一个人。“在骗我,把我当小丑耍吗?明明约好了一起来合奏,结果却是假的。河下,你太让我失望了!”千鹤冷着脸,转身就要离开。这时,一阵吉他声响起。是吉他手花音,那个之前刻薄地嘲弄千鹤的人!千鹤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去,不可思议地看着花音。“不是河下的问题。我把别人都藏了起来,我听了河下的话,想和你单独好好谈谈,可以吗?”“视钱如命不顾音乐本身的人,我想你还没有资格和我单独谈话吧。”千鹤双手叠在一起。“是,我是觉得音乐的名气比音乐本身更重要,但好歹说我们也是一同练习过好多时间的队员,你也应该听我说点话吧。〞花音轻轻的止住颤抖的六弦。千鹤不满地说:“不听人说话的就是你吧!那天在排练室里的态度那么差,真以为转天换上一副笑脸,我就可以和你不计前嫌,和好如初了?那这样伤害别人的代价也太低了吧。”“我可没有要和你和好如初的意思,相反,我这次叫你来是要考验一下你,成天说着音乐本身比赚钱更重要,你对音乐本身究竟理解到什么程度?不会还是个半吊子吧!”花音没好气地说。“喂,再怎么说,都一起排练过这么长时间了……”“我可一直没说我看得上过你,离开我们乐队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进步。来,快让我听听,用你的音乐技巧让我心服口服吧。”花音说。千鹤摇摇头:“我不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谈论音乐本身给我们带来的快乐,因为你根本没有享受过音乐,你只是追名逐利……”“你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名利也是音乐的一部分。你不是也很享受台下观众带来的喝彩吗?”花音咧开了嘴,“至于当初我那样说你们的乐队,抱歉,实在是我的错。我可不是一个会随便道歉的人,你也该明白这个道歉的重量了吧。至于你原不原谅我,那是你的事情。反正临阵脱逃这件事,我算是原谅你了。”“临阵脱逃……你还是这样说,真叫人火大。”千鹤捏紧了拳头。花音摆摆手:“嘛,生病住院,生病住院,不是临阵脱逃,总行了吧!总之快点向我证明,你对音乐本身的理解比我更深刻,说不定你也能做到真正的让我佩服呢。”千鹤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心脏怦怦地跳动:“好,那我就让你看看,真正热爱音乐,把音乐当成自己生命的人,和你们这些污浊的,只会追名逐利的人到底有什么区别!”说完,她把贝斯从琴包里取出来,插上电,嘣的一声拨响了四弦。千鹤的眼里仿佛燃烧着火焰,她选择了最激烈的音乐表达方式,大拇指不顾一切的用力的打在琴弦上,发出张力十足的声音,包含着愤怒坚定和自己满满的个性。花音呆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贝斯独奏也能表现出如此浓厚的情感色彩。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对音乐纯粹的不带任何一丝杂质的热爱。花音握紧拳头,一份不服输的好胜心涌上心头。既然她可以享受纯粹音乐的美好,那我为什么不可以?!想到这里,她踩下效果器,刷的一扫弦,和千鹤一同合奏了起来。吉他失真的效果如同嘶吼,与激?坚定的贝斯声如同两股激烈的波涛一般冲在了一起,在快速而激烈的演奏声中对撞着,对彼此的不满,偏见,想要说出口的针锋相对的话语,此刻都化作音符流淌在空气中。千鹤食指和中指的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似乎连光都跟不上他的速度,时间变得缓慢了下来。两人沉浸在发泄般的演奏中,仿佛是在舞台剧中最关键的部分,女主和最大的反派充满怨恨地盯着对方,眼神里似乎有无尽的话要说。忽然,她们相视一笑。“我恨你。”“我也恨你。”“那就用最伤人的话说出这一切吧,我要把你伤害到遍体鳞伤,只因我对你期待过高,想和你一同创造下美好的回忆。而你却临阵脱逃,独留我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拜你所赐,我已经遍体鳞伤,生命垂危了,不过我会活过来,一直活下去,一直讨厌着你,一直恨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