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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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Soul的比赛在Soul的主场举行，林露声跟着队伍提前两天飞抵B市。某种意义上，电竞选手也是出差颇多的一种职业。
训练赛和复盘刚刚结束，林露声刚走出酒店会议室，黎宣皓从后面跟了上来：“要不要出去吃夜宵？”
酒店没有俱乐部那么周全的餐厅，黎宣皓基本是吃不惯的。
“不去。”林露声拒绝。
“去呗，”黎宣皓啰啰嗦嗦，“你都不好好吃饭，你看你瘦的。”
“别对队友的体重控制欲太强了。”
黎宣皓：“……喔。”
一提控制欲，逍尘的挑拨离间犹在耳畔，黎宣皓声音立刻就小了。
见他摸着手机一直在迟疑什么，林露声多说了句：“让夏为白他们陪你去？”
“别提了。最近他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经常说有事。”黎宣皓说着，忽然警觉起来，“该不会是……偷偷谈恋爱了吧！”
林露声一愣：“没看出来。而且他们不是一直在俱乐部？”
“网恋懂不懂？难道你没和人绑过恋人关系？”黎宣皓反驳。
听起来他好像很懂行似的。林露声挑了挑眉：“你绑过？”
黎宣皓的神色一凝：“……没。”
“那你在质问什么？”
黎宣皓挠了挠脸颊：“就是你这么招……招蜂引蝶的，没有人CPDD很不合理的嘛。”
林露声漠然道：“招后面我只能接受财字。”
“财迷呀你。”黎宣皓捶他一拳，“财务才刚刚结工资给你吧？”
“嗯。”
前几天月底，林露声的卡里收到了一笔未曾想象过的数字。基本工资只是小数，代言费也不高，最多的是平台礼物，其中黎宣皓作出了不小的贡献。
林露声心里有些不踏实，但关乐安慰他尽管放心，和他的人气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这圈子就是这样，他们喜欢你的时候，是真的很舍得为你花钱。”黎宣皓说。
林露声点点头，按下了电梯按钮。
“回去干嘛？”
“赚钱。”
林露声刚直播没几天，还没学会心狠，每次下播前都会答应有空就开播，以至于永远在拖欠。但有人像哄宝宝一样哄着你的感觉很好，很新奇，银行卡余额一天天增长的感觉更是令人着迷。
无视黎宣皓的抱怨，林露声回房间快速洗了个澡，擦干头发便开启了巅峰赛模式。
——银河爹看起来香香的！
——银河爹可以早半个小时播，不要这么见外。
——已经在B市了吗？记得尝尝我们这里好吃的blablabla……
林露声连续打了两把巅峰赛都没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打野实在太菜。”
——现在想起告白哥的好了吧？
——确实和你好大儿有很大差距。
——等下，这是月昇？？？
巅峰赛不显示玩家ID，结算界面一出来，林露声才发现被自己点名说菜的打野ID旁边挂了个职业标。月昇，FFG的首发打野，因为第一轮比赛与Crown不在一个赛区，林露声对此人并不了解。
看积分排行榜，FFG正在连败状态，考虑到他梦游的局内状态，可能连进入第二轮给Crown吃分的机会都没有。
公开吐槽同事是要被带节奏的，何况FFG现在的战绩正是被群起而攻之的时候，林露声再雪上加霜一把，肯定会有人指责他发言不谨慎。
林露声尝试找补：“可能不是本人上号吧。”
——你别这样我害怕。
——骂得太脏了银河哥。
——要是打过来了我先跑。
林露声发誓，他是好心好意辩解的，但：“你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手机忽然响起微信电话的声音，平台自动进入黑屏隐私保护模式，林露声下意识以为是俱乐部里的什么人看到了找他，便点了接听。
通话界面跳出来，头像却是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安凝？”
安凝作为林露声小代时期的头号大客户，两个人很早就加了微信，但一直保持着标准的雇佣关系。林露声从不会为了开单骚扰安凝，安凝也没有私下给林露声打过电话。
“喂？是银河爹吗？”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安凝的声音，而是响亮的音乐声，为了盖住音乐，一个浑厚的男声几乎是炸响在耳畔，林露声差点手滑把手机飞出去。
第一次听到疑似中年男子叫自己“银河爹”，林露声仿佛身上有蚂蚁在爬：“你是谁？”
“我是……哎，你别管我是谁了，”那头说，“这个手机的主人喝多了，你快来接一下吧。”
林露声茫然了一瞬：“什么？”
那人语调里稍微有些不耐烦：“你是她朋友吧？来接她一下，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大半夜在酒吧里醉倒很危险的。好几个人过来说认识她要带她走了，没一个安好心的。”
林露声皱了皱眉。他和安凝没有熟悉到这份上，“你应该先打给她爸妈。”
“早就打过了，都没人接。”那人的语气活脱脱一个凶神恶煞，低咒着道，“这年头还有人接不到微信电话……总之除了她爸妈，唯一的置顶就是你了，你能不能来？不来我就把她送派出所了哈。”
林露声怔了下，以他对安凝的印象，无论如何想象不出烂醉如泥的安凝躺在派出所的画面。
他吸了一口气：“在哪家酒吧？”
男人报了个地址，林露声问：“B市？”
“对啊。”
那还真够巧的。林露声要是没有来备赛，人就不会在B市，巧得让他怀疑自己被做局了。直到男人骂骂咧咧地打开摄像头，看到昏暗又魔幻的灯光下安凝那张熟悉的脸，林露声才确认他口中所说是真的。
“我现在过去，麻烦你先不要走开。”林露声关了直播，套上羽绒服和围巾，一边往外走一边打了辆车。
这座历史悠久的北方城市的初春夜风如刀，在行人寥落的道路上行走，自然而然便能感受到凄冷入骨。
林露声匆匆进门，鼓噪的音乐声刺痛耳膜，过了凌晨的酒吧更添醉生梦死的气氛。还没来得及四下找寻，已经有好几个人贴上来，热情地请他喝酒。
林露声几乎不来这样的地方，总是让他产生自己被当成猎物的感觉。他挡开几杯酒，在最角落的沙发里找到了面色酡红正在沉睡的安凝，以及视频里的寸头男人。
照面一看，男人也才二十多岁，看上去活脱脱一个凶神恶煞，但愿意帮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姑娘，说明是个好人。
男人看到他出现，先是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是她男朋友吗？”
林露声道：“不是，普通朋友。”
“还好你是普通朋友，要是她男朋友，我真的要说你了，让一个女孩子家喝成烂醉。”
林露声：“……”
如果仗义的代价是爹味，他努力忍一下。
“也许我欠她钱呢？”
可能是角度过于刁钻，男人一下子噎住了。
林露声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闭着眼睛的安凝，女孩睡得很沉，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林露声又叫了安凝几声，这次她总算迷迷糊糊睁开一丝眼睛，但看那副迟滞的神情，也不像认出了林露声。
林露声问：“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安凝缓缓眨了两下眼睛，忽然一笑，却没有说话，显然智商已经被酒精完全接管。
“我问了八百遍了，你过来的路上我也在问。她是真回答不了。”男人在一旁给林露声出主意，“要么把她带回家，要么就在这里陪到她醒酒吧。”
那是有点棘手了。时间过了零点，严格说来比赛就在明天，队伍还要备战，林露声不可能在这里陪安凝熬大夜。
就近找个地方安置？他翻了翻安凝的包，没有带身份证，而他出门匆忙也没有带。
把她带回自己住的酒店？
似乎也只能如此了。等安凝缓一缓醒过来，自然也就知道送去什么地方。
林露声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有个人径直朝他走了过来，语调有些古怪地道：“需要我帮忙吗？”
林露声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脸色便沉了下来。
“哥——？”那人特地把语调拖长，颇具亲昵意味的一个字便衍生出嘲讽的味道。
好心路人男看了看林露声，又看了看外貌明显还是个少年的来人，显然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林露声冷冷道：“不需要。”
“这是安熠的女儿吧，安家千金小姐，我在群里问一句，肯定有人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江逐晃了晃手机，好整以暇地道。
林露声冷笑：“你要是有那么好心帮忙，就不会坐视她躺在这里这么久。”
江逐脸一黑，嘴上卡壳片刻，反唇相讥道：“那怎么了，不然怎么知道你还认识安二小姐，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吗？”
沙发上的安凝挣扎着动了一下，也不知是本能反应，还是被两人的对话打扰了清梦。
“喜欢看戏去戏班子。”林露声没能忍住打心眼里生出的厌烦，“滚。”
江逐脸上青红交映，愠怒道：“你少在这里假清高了！都知道安熠女儿要和钟家联姻，转头她就喝成这样，还不是有喜欢的人？林露声，你还在走林蓥的老路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