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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期望 ...

  •   “怎么样,不错吧?这次好东西不少,要不要报答我百八十枚丹药。”宋子凌得意道。
      “确实有几件能入眼的。”徐瑶应和。
      “没想居然有地阶上品护魂镜,啧——”
      徐瑶漠然提及:“你想要?”
      护魂镜不仅可以抵挡灵魂攻击,还可以让保持灵魂凝聚不散,而且这还是二阶宝物。
      宋子凌:“没办法啊,况且我们此行的目的是绮魄根。”确实有点可惜。
      “走,玉轩楼,我给你放放血咳……祝贺你拿下绮魄根。”这可是第七次附灵的必要珍稀灵草。
      酒虫又馋酒了。
      徐瑶露出一个轻笑:“好,消息是你带给我的,想喝什么都可以。”
      宋子凌感觉小师弟有点溺爱……纵容自己,一定是感觉错了。他可是师兄,是要挺身而出保护爱护师弟的那种。
      来到玉轩楼,二人都感觉到一股陌生的灵气残留,至少可以确定不是凌青门。
      “二位客官里面请!”
      “哟,宋公子,徐公子,您二位可是有半个月没来了,小店本月新开了七红桃花酿,存量有限,来得巧不如来的好啊,要不要尝一壶?”
      宋子凌爽朗笑道:“半月没见,王掌柜你小气了不少嘛,来两坛!”
      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徐瑶肩上,笑眯眯:“嘿嘿——今日师弟请客。”
      徐瑶笑而不语,
      要宠着。
      掌柜听了更是高兴,“小六子,拿酒去招呼两位!”
      “好咧!”
      三楼靠窗雅间,这是他二人常来的位置,玉轩楼地段好,此处更是风景绝佳,可以瞧见大半个繁华的凌烟城,万家灯火,热闹非凡。
      热菜一个接着一个上完,“七红桃华酿来喽——”
      宋子凌拿出一块灵石放桌上,似是漫不经意:“小六子,最近生意不错啊,我看店里约有祥光庇佑,这是大福大财之兆啊,最近店里可有什么贵人来过?”
      小六子看见发亮的灵石就走不动道了,喜笑颜开道:“今日店里来了枫河山的修士,出手很是阔绰!据说是经过凌青门地界,便来拜访一番。”
      “二位公子你们慢用,有什么事随时招呼小的!”嬉皮笑脸地揣着灵石退下。
      宋子凌正了正语气:“理由倒是合理,拜访一番,在我凌青门的地界行事方便些。”
      徐瑶波澜不惊:“来得倒是光明正大,挑不出什么错处。”
      宋子凌看着这万家灯火,思绪随目光飘远,“今年轮到枫河山巡视,会不会是魔域山脉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人人都知道封魔大阵坚不可摧,但魔气还是不断外溢,这些年也有不少漏网之鱼作祟,危害人间。
      “要真出了什么事,不会是这个阵仗。”徐瑶淡然。
      “是我想多了,这不是还有你师尊嘛。”宋子陵闷了一口,醇和爽滑,酒香四溢。
      “啧——喝不够是吧。”徐瑶又灌了他一口。
      “别光我一个人干啊。”
      徐瑶装作听不见:“你多灌点。”什么人都挂嘴上。
      宋子凌不知道徐瑶心里的不舒服,拉着他痛饮,“还是这酒带劲,外面再也找不到。”
      入口绵柔,清爽醇厚,烧喉又不辛辣,余味悠长,徐瑶觉得这大概就是宋子凌的味道,一喝就是七年,小时候偷着喝,现在也算是偷偷出来喝罢。
      一如既往,还是徐瑶把宋子凌扛回去,青纱衣一披,却不是用来隔绝气息,有一次徐瑶偶然发现还能隔绝气味。
      守门弟子接过宗门令牌检查,目光往上瞟。
      宋子凌歪歪扭扭地靠在徐瑶肩头,徐瑶掐了他一把,瞬间惊醒,睁开眼睛,直起腰板,
      宋子凌:“嘶——师弟晚上好——”对着守门弟子大大咧咧地露出白牙。
      徐瑶眉头轻皱:“中了迷幻雾的后遗症,现在还有点神志不清。”
      守门弟子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师兄师弟辛苦啦。”
      心道:原来大家修炼做任务都这么辛苦吗,我一定要勤加修行,从打起精神守门开始!
      走了一段,酒意也散了大半,晚风带来一阵凉意,一个笔直的身影吞没在黑暗中,仿佛不曾有过。
      后面喝醉的宋子凌觉得喝不过够,拉着徐瑶又喝起来,云明峰山脚下,从小发现的秘密基地,离云明峰的禁制只有十二步,危险也格外安全,还有一条山泉,自山上流下,格外隐秘。
      两人喝得不省人事,倒地歪七扭八,徐瑶最后看着滚在地上的酒坛子,晕乎乎地合上眼皮。
      若是一辈子与子凌饮酒,这样的人生好像也……
      ——该来的总会来。
      静谧,只有风过树叶的声音。
      夜里,宋子凌翻过身,毫无意识的要往徐瑶身边贴去,一道冷硬的屏障挡住他的动作,他不舒服地皱个眉头,往另一侧翻过去。
      一道视线落在徐瑶身上,徐瑶是真醉倒了,那视线从徐瑶的眼睛到下颌,衣襟向下松散开一寸半,露出一部分雪白的胸膛,精致的锁骨暴露出来。
      一瞬间不知是谁的呼吸乱了。
      天亮,在早课前,宋子凌偷偷回云天峰,
      ‘希望师尊今日早早去了云药峰白拿药,或者去云器峰使使绊子,也可以去云青峰摆摆威风,总之,就是不要在云天峰……’
      在他准备成功抵达自己的洞府时,
      “师兄好,这是准备去早课吗?”韩崧突然从拐角中出现,礼貌微笑道。
      “啊?额,是啊。”宋子凌不自然地摸摸头,勾出他标志的明朗的笑容。
      韩崧轻笑一声,“要一起吗?”
      “我有东西忘拿了,师弟先去吧。”
      “好。”
      韩崧转过身,暗思忖‘一身酒气,又是玉轩楼么。’
      ‘徐瑶,也只会与你放纵罢了。’
      这边,徐瑶回山,三下五除二下了水。山泉自云明峰顶流下,得到灵气的滋养,泡起来非常舒服,没人发现这里,首先过不了云明峰的禁制,其次能进来的人也不会随意转悠。
      徐瑶□□地清洗身体,泡着山泉,不仅全身清爽滋润,还神清气爽了不少。
      云明峰顶,骨骼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连一杯茶都握不住,手猛地抖了一下,茶水晃出。
      嗓音更加低沉:“……晴天白日,不知羞!”压抑又带着一丝莫名恼怒。
      难道平日里都是这般放纵浪荡?
      ……被带坏了。
      在看不到的地方,某人耳尖好似温了酒。
      徐瑶舒舒服服回到小木屋,一开门就看到一道传讯“过来”。
      徐瑶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师尊,不知唤弟子所谓何事?”
      “没有报备,一夜未归,你认为云明峰有这个规矩?”阙持林未显露任何情绪。
      徐瑶不做解释直接跪下:“弟子知错。”
      ——这是哪一出?
      其实出宗需要跟宗门事务堂和自己师尊报备就可以,但是阙持林放养他十六年,自己不是闭关就是出宗,平日徐瑶出宗跟事务堂报备一下即可。
      阙持林今天非要抓他这个错处的话,徐瑶也认,而且认得干脆。
      “去领罚。”
      “是,师尊,弟子告退。”徐瑶准备起身离开。
      阙持林冷冷道:“我说你可以退下了吗?”
      徐瑶跪着的腿又按了回去,头埋得更深,
      “弟子不敢,弟子知错。”
      阙持林毫不留情:“这么多年,你忘了自己站在哪,云明峰的规矩也对你无用了?”
      “弟子绝无此意,弟子拜师云明峰,忠于师门,守着云明峰的规矩!”说着直直磕下头。
      阙持林看着他的身体,跪在自己面前,心里好似有一丝松气,但‘我是不是吓到他了?’
      “站起来”冷漠道。
      “既然你是我云明峰的弟子,那么本次六宗大比,拿下前十,别丢了我的脸。”完全是不容商量的语气。
      阙持林可以感觉到他呼吸停滞了一瞬,心里轻笑一声。
      徐瑶:“师尊,弟子学艺不精……怕是会辜负师尊的期望……”
      阙持林更是不退:“从明日起直至五宗大比,不到金丹中期,就无需下山。”
      徐瑶又跪下,头也不抬,“弟子……”
      一阵寒气爆发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弟子领命。”
      阙持林:“你的剑势还差火候,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找为师,这段时间为师会与掌门师兄议事,不闭关。”
      徐瑶不由得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是,师尊。”
      这段时间,会是多久?
      关起来,不让我出去丢人吗?
      要我给你争光是么?
      呵——
      上辈子只看到他的冰冷绝情,这辈子怎么突如其来莫名的恶意,冰冷又恶心,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伺机而动……
      他不会被夺舍了吧?
      迟疑片刻又烟消云散,以他的修为,谁又能对他夺舍。
      或许是我这辈子的修为确实比上辈子落后一些,上辈子这时候,我金丹大圆满,宗门最耀眼的天骄,在五宗大比中,拼尽全力,斩获第一。
      那么,这辈子我若是丢尽了你的脸,你会把我逐出宗门吗?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不会死在你手里……
      徐瑶脸上晦暗不明。
      第二天一早,掌门来到云明峰,
      掌门:“师弟,我查到,第三峰曾经是枫擎的右护法郁魂的地盘。”
      阙持林波澜不惊:“出不来,可能是用了什么秘法附身。”
      掌门疑惑:“师弟怎么确认是他?”
      阙持林娓娓道来:“在师尊留下的玉简里,记录有那法阵,经年累月凝聚亡魂,熬炼魔气,制得郁魔珠,据说顶级郁魔珠可以凝聚出魔源之气,是郁魔族的不传之秘,他老人家只知道一些。”
      掌门:“他已是二阶魔族,炼制这郁魔珠有何用?”
      “无论任何品阶魔族,使用后可以提升一个层次。”阙持林神色未改。
      掌门心里仿佛砸下一颗大石,震惊道:“什么?!”
      阙持林:“这郁魔珠炼制不易,更是要经年累月,也许还未制成,我们还有机会。”
      “但是那股魔气已经完全消失了。”
      听完此话,掌门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我们一定要摧毁它”这句话还未出口。
      郁魔珠的气息不可能凭空消失,虽然不知道完全制成应该是什么样的,但是阙持林感觉出关时那郁魔珠散发出一些成熟的气息,但还未完成,既然郁魂苦心经营炼制,不可能在还未完全炼成就使用。
      所以,郁魔珠到底去哪里儿了?
      况且,没有隐藏的魔可以逃出他的破妄之瞳,三百年前就没有,现在更不可能。
      想到现场的魔气掩盖下的血气,丝毫未动的魔窟机关,云瑾有个猜测——郁魂在炼制郁魔珠时被杀,那人及其熟悉郁魂的魔窟,郁魔珠被他藏起来……
      云瑾微不可察地轻笑一声,
      螳螂捕蝉,动作迅速,有意思——
      掌门不知道师弟在沉默什么,他想打破这沉默。目光转移到桌上的新茶包,他总觉得师弟是在准备着等什么人,一定是他的错觉,师弟怎么可能会准备东西等什么人,从小到大都没有。
      掌门转移话题,“师弟啊,徐瑶这孩子什么都好,为了宗门的荣耀,闭关苦修,渐渐随你啦,你莫要给他施加太多压力,心境稳反而更重要。”
      “闭关?!”阙持林面露愠色。
      掌门师兄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许久未见师弟紧张的样子,那眼神锋利如刀,莫不是天要塌了?
      看不得!看不得!
      但还是把话说完,“是啊……今日一早,事务堂收到他的传讯,要闭关直至突破,暂时不需要派任务给他。”
      “——是吗?”阙持林转而冷笑。
      掌门只看到师弟把白玉茶杯按在桌上,“咔——”的一声茶杯出现裂痕,他就连连告别飞出去了。
      无人看见,阙持林脸上阴出水,带着怒意咬牙,“不想让为师亲自教你么?”
      “真是被带坏了!”
      阙持林没意识到,他师尊走后,百年来只有别人等他出关,求他办事。
      现在,他在等自己的徒弟出关?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在心急,又急什么?
      师尊曾说过,修为越高就离天道越近,因果感知也越强。
      也许,这世道要变天了,而且——阿瑶必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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