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岁（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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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德拉科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眼角都泛出了泪花，“马尔福从来不会逃避自己的欲望，而你……呵，波特。”
他把哈利的姓氏用带着非常明显嘲讽意味的爆破音说出来，刚揉好了眼角，就一眼不愿多看哈利地转过身。
作为一个恶作剧对象，哈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发挥出了他最大的价值，博得德拉科一笑，德拉科已经在考虑怎么开始下一场捉弄。
嗯……下次让哈利在父亲母亲面前失态好了，看他愚蠢的样子，一点都没办法遮掩——
砰！巨大的一声，德拉科听见自己的身体重重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还不等他惊愕出声，尖锐的疼痛就从他的膝盖传导上大脑。
他怒极了，哈利怎么敢的，怎么敢推他！
可他还没来得及训斥，一股不容他违抗的力道就从肩胛骨压下来，把德拉科像一张薄薄的纸片那样按在了地上。
“Fuck！”德拉科叫骂，他使足了力气，却发现从背后按着自己的手硬得像钢铁。德拉科像一直被串在地上的猎物一样动弹不得，下一秒捕猎者猛地逼近，他的瞳孔倏地瞪大了，银灰色的眼瞳里蓄着的生理性泪水还来不及落下来，他闻见了熟悉的血腥味，
自己的血的味道。
脑后冰冷苍白的皮肤被一双炽热的嘴唇包住，那是德拉科从未体会过的温度，足以把一只小吸血鬼烫得灰飞烟灭。
哈利的虎牙后面生出的一双利齿狠狠扎向德拉科的后颈，那块苍白而薄嫩的皮肤被毫不客气地刺穿了，同时被唇舌吸成了不寻常的粉色。
德拉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他只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身体里飞速流逝，是他的血吗？一个吸血鬼、纯血的初生种吸血鬼，正在被低劣的转化种吸血吗？
前所未有的耻辱感一瞬间充斥了德拉科的大脑，他想象着自己趴在地上，肮脏的转化种把他比自己大了一圈的身体恬不知耻地压在自己的身上。
他像个可悲的羔羊，被狮子叼在嘴里。
不知从哪爆发出了一股力量，德拉科用尽全身力气转过头，狠狠甩了哈利一巴掌，他看见自己珍贵的血液被撒在了地板上，刚要破口大骂，却瞬间愣住。
德拉科看见了哈利的脸。
黑头发的转化种跪在地上，鼻子以下的面部皮肤几乎被鲜血覆盖，一道道血迹让他像一个刚啃食过猎物的饥饿的野兽。那双永远沉静的翡翠色眼睛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被鲜血同色填满。
里德尔……
德拉科想到曾经听到的里德尔的事。除了马尔福家意外，至今仍有很多初生种吸血鬼不敢轻易呼唤那个人的名字，他们说“你知道那是谁”，然后细细描绘那个本应该卑微到给初生种提鞋的转化种，是怎样以初生种为食，并要求他们每家都献上自己珍贵的孩子，给他做移动血库的。
后颈处被咬开的伤口开始疼了，德拉科这才意识到，哈利并不知道怎么利用他的尖牙吸血，只是非常愚蠢地用它们破开皮肤，然后像一个第一次闻到猎物香气的猛兽幼兽那样胡乱肯咬。
他的脖子被咬烂了。
“德拉科？”哈利不解地看着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膝行几步靠了过来，“德拉科，我饿了……”
“……滚……”德拉科的声音抖得不像样，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恐惧。他怎么可能会恐惧呢？恐惧哈利？恐惧一个……一无是处的转化种？
可他的腿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板上不断往后滑动，如果不是他足够有自尊，甚至早就痛哭流涕了。
“德拉科，我饿了。”哈利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自己的状态，眼里的渴求根本不屑于隐藏。
德拉科慌了神，他太知道一个渴望食物的吸血鬼是什么样的了。古老优雅的贵族们，唯一失态如鬣狗的时候……
眨眼间，哈利已经抓住了德拉科的手臂，德拉科银色的瞳孔上覆了一层水光，不断晃动，差点心脏都要骤停了。
“我饿了，给我……”
哈利的话音没有落下，德拉科就又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蛮力按上自己的肩膀，生理性的眼泪不断滚落，大脑几乎要被麻痹了，在最后关头，德拉科终于抬脚，狠狠往哈利的脸上踢过去。
哈利的视野被猩红的血占满了，他灵巧地捉住德拉科踢过来的脚，握住脚踝往身侧一按，给德拉科完全摆成一个袒露自己所有弱点的姿势，他舔了舔唇，往着散发甜蜜芬芳的苍白纤细的脖颈凑过去。
“啊——”德拉科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叫，他浑身都如同被闪电击中，他竟然、竟然在哈利面前摆出这样的姿势！
被哈利啃食和吸血，本就是奇耻大辱，面对哈利时的无能为力更是让德拉科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思考任何东西，只有逃跑，挤占了他所有能理智思考的空间。然后，他要杀了哈利，杀了哈利，杀了哈利！
德拉科再次猛地踢了一脚。
忽然，德拉科感觉握住自己脚踝的手松懈了一些，他条件反射般地又踢了一脚，像一只湿滑灵巧的小蛇，轻易地从放松的掌间溜走了。
哈利被德拉科一脚踹在鼻子上，带着血迹的黑框眼镜飞了出去，他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只看见一个单薄的影子狼狈地从自己的手里溜走。
他想握住它，但浑身一颤，意识恢复了几分清明，被甜美盖住的血腥味泛起刺鼻，但哈利还是很喜欢。他伸出舌头，把唇上沾着的未干涸的血迹全部舔掉，心脏忽然猛地一跳。
这是谁的血？是德拉科……
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
哈利手忙脚乱地捡起眼镜带上，被踢到角落里的编织书静静地躺在角落里，上面沾着德拉科的血，可他根本不敢碰，甚至脸上的德拉科的血渗进皮肤里给他带来灼烧的触感。
他为什么会那样？他咬了德拉科？
除了对德拉科的愧疚外，哈利几乎不敢想这件事情如果被马尔福夫妇知道后会怎样。他是他们接回家养大的孩子，虽然卢修斯向来比较冷漠，但从未苛待过他，纳西莎更是给了他母亲一般的温柔和爱护。
但他做了什么？他把德拉科咬了！
一想到德拉科会想马尔福夫妇告状，哈利就觉得天旋地转，铺天盖地的悔意向他袭来，让他立刻要找到德拉科，向德拉科道歉，无论德拉科怎么惩罚他都可以。
哈利冲了出去，不知为何自己的耳力比之前强了许多，几乎一瞬间就知道了整个马尔福庄园除了自己以外不存在别人。
未成年的吸血鬼不被允许独自一人擅自离开家，但德拉科已经跑了。
哈利心底一片冰凉，他知道德拉科的脾气，正在气头上，绝对会无法无天，做尽一切能让他快乐的事。而德拉科已经偷喝人血很久了，跑进人类社会里，就像老鼠掉进米缸里，德拉科不会有任何自制力的。
而且德拉科刚被他咬了，他绝对会想要在这件事上报复回来。
倏地，庄园的草坪上传来动静，哈利听见蝙蝠振翅的声响，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卢修斯和纳西莎回来了。
他去清洗了自己的脸，慢了许久才出现在马尔福夫妇的面前，他不指望自己藏得很好，血腥味没有那么快去除，绝对逃不过他们的鼻子。
果然，当哈利绷着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马尔福夫妇面前时，卢修斯和纳西莎同时转过身，剔透的眼珠闪过一缕腥红的光，看向了哈利的嘴唇。但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仿佛在等待哈利的坦白。
所有的压力都聚集到哈利的身上，他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稳地开口：“我很抱歉。”
他没有解释，除了道歉，无从辩驳。
卢修斯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纳西莎的脸上出现担忧，她问：“德拉科呢？”她看了一眼四周，再看哈利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一切：“你们闹矛盾了，因为血的事。”
哈利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点头，继续僵在纳西莎的面前。
纳西莎看了眼卢修斯，示意他不要总是一副过于严肃的样子。卢修斯冷哼一声，看了哈利一眼，收敛了自己的神情，脸上变得温和许多，对纳西莎说：“你来问吧。”然后划作一团浓黑的雾，消失在远处。
哈利不等纳西莎再问，率先开口：“抱歉，我会把德拉科带回来，以我性命起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17岁（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