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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赎清罪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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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如潘手拿扫把，孤独坐在石阶之上，好不凄凉。
他已经扫了一整天了，有无奈但不敢心生怨恨。
派嘉兴正好从便利店出来，一眼瞟见如潘，在此之前两人并未见过面。
“你没事吧。”派嘉兴被如潘的死人脸吓一跳。
如潘见来人为改造人，没给什么好眼色：“为改造人服务。”他阴阳怪气道。
“这么晚了还没下班？”派嘉兴超绝钝感力，真以为对方说的实话。
“不是？关你什么事啊。”
“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
“我走了。”如潘不想多说，转身就走。
派嘉兴摸不着头脑，转身也往皇都走。
“大哥，你跟着我干嘛？”
“我回家啊。”派嘉兴彻底懵逼：“你住皇都附近吗？”
“和你没关系，离我远点。”
派嘉兴点点头，像螃蟹一样平行移动，两人拉开距离，可路线依旧一样。
如潘本就不爽，现在更是火大：“你家还没到吗？”
派嘉兴手指皇都：“我回皇都。”
“你回皇都？”如潘服了，他也回皇都：“真是倒了血霉了。”
“怎么了嘛。”派嘉兴再次靠近：“你也回皇都？”
“你叫什么名字？”
“哦哦你好，我叫派嘉兴。”
派嘉兴？好像是那个看监控的。如潘想，让皇都的人看见自己如此狼狈，好丢脸啊。
“我叫如潘。”
“哦哦！你是如衫的弟弟。”派嘉兴惊呼。
如潘受不了对方咋咋唬唬，加快了脚步，可身后人也小跑着跟上。
“之前听说如衫弟弟来了，一直没机会见面，还在可惜呢，今天真走运。”派嘉兴低头看着手中各个口味的汽油：“你不是改造人好像不喝汽油哈。”
“你傻啊。”
“好像有点，如衫也这么说。”他想起和如衫打游戏的时候，又想起弟弟，不免有些低落。
“不是，你真听进去了？”见对方突然失落，给如潘整不会了。
总之一路尴尬，两人共同回到皇宫。
如衫算着弟弟下班时间，早早在门口等待：“你俩怎么碰上了？”
两人默契别过脸去，派嘉兴率先开口，告诉如衫偶遇之事。
“你俩还真有缘份，刚好多相处一下。”如衫道：“弟弟，你的第一个改造人朋友。”
“谁要他这个朋友。”
“我咋了嘛，吃了火炮似的。”
“你！”如潘还欲多说，被如衫捂住嘴巴。
“好啦好啦，工作一天两个人都辛苦啦，一起打游戏去吧。”
“那我去叫千逸哥！”派嘉兴来了兴致。
派嘉兴敲门入办公大厅，刚与千逸对上视线，两人爆笑，只见花荣州在椅子上睡着，千逸给他画成了熊猫眼。
笑声吵醒花荣州，他摸不着头脑：“咋了你俩。”
“没事没事。”千逸疯狂使眼色。
派嘉兴会意：“我来叫千逸哥打游戏。”
“我和你们一块去。”花荣州道：“去看看新型毒品。”
“真的吗哥。”派嘉兴完全崩不住了，哈哈大笑。
“走吧走吧。”千逸牵住花荣州，一脸坏笑拉着他就往外走。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所有人看见我表情都有点微妙。”花荣州道。
“是崇拜。”千逸张口就来。
来到实验室，如衫姐弟一转头，同时笑出声。
“深情哥，变成稀有物种了？”如衫道。
“啥？”花荣州反应过来，冲到镜子面前；“啊啊啊啊千逸！”
千逸笑的肚子疼，直不起腰：“哈哈哈熊猫荣州。”
“你小子。”花荣州拿起桌上白板笔准备反击，千逸赶快躲到派嘉兴身后，却还是被抓住，画成了小猫咪。
众人笑的更欢了，欢笑过后进入刺激游戏，千逸终于遇到对手，如潘很强。
一不小心玩到晚上2点，精疲力竭的众人这才散场，千逸花荣州两人这才回到房间洗脸。
“我操了，洗不掉。”
“妈的，真的。”千逸崩不住了：“再去找找如衫，看她有没有办法。”
还没推开实验室大门，两人便听见谈话声，千逸示意花荣州贴墙偷听。
“你觉得派嘉兴怎么样？是不是打破了你对改造人的刻板印象？”如衫问道。
“说实话吧姐姐，他人不错，可我就是迈不出改造人这一关，所以才对他冷言冷语。”
“没事慢慢来嘛。”
“荣州，明天把如潘调去协助嘉兴吧。”千逸小声道。
花荣州会意点头，推门而入：“打扰了，脸上的洗不掉了。”
又是全场爆笑，半晌，如衫起身，调配起清洁剂。
“给，俩弱智。”
“谢谢大哥。”千逸捂住半张脸接过：“那就不打扰了，晚安。”
回到卧室。
“就是好用啊。”脸变干净的两人感叹道。
“千逸，你是怎么忍心在你夫君英俊帅气的脸上下手的。”
“你不也残忍下笔了嘛。”千逸笑着，嘴唇吻在对方脸颊。
“怎么，明天又想赖床？”
“不是那个意思！”千逸顿时脸红，钻到被窝不说话了。
花荣州将就被子抱起千逸：“小粽子。”
“什么啦，在以前我妈给我讲的故事里，粽子是僵尸的意思！”
“好啦好啦。”深深一吻，为夜晚定格。
次日，一个响亮的喊声划破天际。
“什么！！！？？？”如潘崩溃。
“是的，等会就去派嘉兴那里报道。”花荣州道。
“总比扫大街好。”千逸安慰道。
上午10点，总控制室。
“不是冤家不聚头。”如潘嘀咕着，讨厌的家伙变成顶头上司，够崩溃了。
“欢迎！”彩带拉响，崩了如潘一脸，派嘉兴激动到：“我这可忙了，总算有人来同甘共苦了。”
“呸。”如潘吐出嘴中彩带：“请多指教。”咬牙切齿。
出乎意料的，派嘉兴面对新手展现出了强大的耐心，手把手教着如潘各项事务，如潘也很聪明，刚到午餐时间，变掌握了所有。
“和我以前干的事也差不多嘛。”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派嘉兴好奇道。
“搞科研的。”如潘不想多说：“你呢。”
“主播，和我弟弟一起。”
如潘有些意外：“那你弟弟呢？不来帮你？”
空气安静的可怕，派嘉兴笑着摇摇头：“他，牺牲了。”
如潘意识到是自己间接导致的这一切，心脏骤停一瞬：“对不起。”
“没事啦。”派嘉兴全当对方在为说错话道歉：“所以我说我这忙，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嘛。”
“我……”如潘心里翻江倒海：“会努力的。”
两人午饭后正式开始工作，出乎意料的默契，有条不紊。
此时，办公大厅。
“侄媳妇！在干啥呢。”花利突然出现，摸鱼打游戏的千逸下一大跳。
“花先生，呃，我在……”
“没事，劳逸结合嘛。”花利笑嘻嘻的，他很喜欢千逸：“那小子呢，又跑哪去啦。”
“荣州他去市中心那套房子拿东西了，他说好不容易空下来，去吧他养的蜥蜴接过来。”
“他还养了蜥蜴？！”
“我也是刚知道。”
两人一同等待，半小时后花荣州带蜥蜴回归。
“浦浦，给表叔和妈妈打招呼。”花荣州对蜥蜴道。
蜥蜴通体翠绿巨大，千逸不免好奇：“这是什么品种？”
“绿鬣蜥，漂亮吧。”花荣州沾沾自喜：“之前动物dna还没发放出去，不好把浦浦带出来，现在可以了。”
“我去你小子，品味独特啊。”花利道。
“他身上的刺是软的吗？”千逸问。
“来，让妈妈摸摸，看看浦浦的刺是不是软的呀。”
慈父，两人同时心想，不免相视一笑。
“你俩笑啥呢。”
“笑多了个宝宝。”千逸道，他轻轻摸摸浦浦，神奇的手感让他很吃惊：“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摸蜥蜴。”
“是软软的吧。”
“那你为什么带了个护袖？”花利问道。
“当然是爪子尖！”花荣州抓着浦浦爪子就要去抓表叔，花利躲到千逸身后·。
“侄媳妇，这小子不孝，帮我灭了他。”
“好好好。”千逸笑得像小太阳。
三人一起，帮浦浦剪了指甲后，浦浦自行选择，趴到了千逸头上。
“萌。”花荣州心都化了。
千逸没抬头看花荣州，在给派嘉兴发消息，他让其带着如潘，出门多见识一下改造人，让他尽早方下执念。
派嘉兴得令，立刻出发。
市中心。
“你带我来着干嘛？”如潘不解。
“带你出来玩还不好？”
话毕，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将市中心广场炸的四分五裂。
一块飞石砸来，派嘉兴当即反应扑倒如衫，将其护在身下。
“我不需要你保护！”
“我是改造人被砸一下还好，你肉身就不一样了！”
现场混乱一片，很快，一神秘军队包围了这片区域，尖叫声不断。
“在场改造人只要发现一个人类，交出，即可离开。”
闻言派嘉兴将如衫护到身后，可还是有很多改造人发现了他，出乎意料的，却没人供出。
“陛下帮了我们这么多，陛下就是人类，我们也有保护人类的责任！”众人抗议。
没了派嘉兴的监测，皇家部队这才姗姗来迟，现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可敌方拥有众多人质，部队迟迟不敢动手。
“现放下武器投诚者，不杀！”威严声音出现，是花荣州与千逸到达现场。
“人皇出现了，目标转换！”敌方转换队形，直面部队与最前面的花荣州。
不能用自容力。花荣州默念。
“杀！”他发令道。
厮杀开始，没有自容力的花荣州依旧做到了御敌同时保护部下，只是焦灼不已，但最终取胜，抓获一俘虏，其余镇杀。
如潘在派嘉兴背后目睹一切，心里七上八下，两人随着部队一同回了皇都。
地牢。
“你们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此人态度坚决。
“不好了陛下。”派嘉兴如潘匆匆赶来：“领城有变！”
“那我的任务就完满结束了。”俘虏大笑起来，花荣州手起刀落结束其生命。
“看来市中心这一场只是延缓时间。”千逸道：“他们真正的目标是领城。”
“事不宜迟，快走。”
“我也一起去。”
大家回头看着如潘，他继续道：“我一直在现场，知道他们的目的。”
“派嘉兴继续监测，其余人一起。”花荣州道。
“他们仇视人类，去领城是为了屠杀还是捕获，我不知道。”路上如潘道。
“根据种种蛛丝马迹来说，我怀疑是黑组织崩盘后，那些失去购买渠道的买家所为。”千逸道。
“无论他们是谁，定要保下领城任何人。”花荣州冷冷道。
军队在三人带领下浩浩荡荡逼近领城，却在门口被拦下。
“再敢前进一步，我就当场杀了他。”王老被打的鼻青脸肿，被揪着领子拉扯上前。
花荣州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叫停军队：“你想怎样。”
“我们要恢复□□！”众敌人纷纷吼道，这坐实了千逸的猜想。
“换上的器官也只是昙花一现，为何执着于此？”千逸问道。
“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你又何曾懂我们的痛苦！交出领城，其余我们不求其他。”
“你休想！”花荣州拔剑直指对面，见对方要像王老动手，花荣州发动自容力，但只是用石头形成屏障，保护王老在其中。
可千逸还是眼皮一跳。
对面见此变故，心生畏惧，器官移植又需现取现用，不可乱杀领城人类，只能和皇兵拼了。
厮杀开始，千逸如潘悄悄拨出一批人，找机会控制局面，保护领城居民。
皇剑在手中翻舞，花荣州全力以赴，优雅其中，待时机成熟，他递给千逸一个眼神。
千逸如潘立刻出击，围绕领城众人一周，全方面保护。
很快，花荣州那边结束战斗，敌方全亡，皇兵无一人伤亡。
千逸使用自容力放出王老，连忙向前搀扶：“王老，没事吧？”
“国师大人，谢谢你们，又救了大家一次。”
“生分了王老，叫我小千就行。”千逸有些不好意思，扶着王老坐下：“您受苦了。”
花荣州如潘还在善后，救治伤员，清点人口。
“加强领城军事力量！”花荣州下旨。
回到皇都，千逸才瞟见花荣州臂膀处一伤口。
“受伤了怎么不说？”千逸嗔怪：“过来，我给你消毒。”
两人回到卧室，花荣州半脱衣衫，优美的肌肉线条上有一道碍眼的伤口：“疼。”
“碘伏疼个屁，装。”千逸放柔动作。
“求个关心嘛。”
“真心话，辛苦了。”
“不，我要你亲亲我。”
“都依你。”
如潘向派嘉兴请假，回到了实验室。
“姐姐。”
“嗯？怎么回来了。”
“我想谢谢你们，谢谢你，陛下，国师，派嘉兴弟弟，和……派嘉兴。”如潘低下头：“我不敢和他们说，只敢和你说。”
“为什么谢谢我们？”如衫有些不解。
“你们为我收拾残局，保护人类，而且。”他顿了顿：“改变了改造人对人类的看法。”
“不是我们改变了他们，是他们原本就有这样的光辉。”如衫拿出一塑胶手套：“你看，它有暗面也有亮面。”
“我懂你的意思姐姐，这次，我反倒是被他们保护了。”
“进步很多嘛弟弟，我要去给深情哥说。”
“别和陛下说，我自会用行动证明我变了。”
回到总监控室，如潘难为情的开口：“这次我差你一个人情。”
“为啥啊。”派嘉兴意外。
“你帮了我，在刚才。”
“说这些，好兄弟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
如潘闻言低头，半天说不出话来，派嘉兴过去牵起其手：“别想多了。”
“我以后会努力工作，还你人情的。”
“都说了不讲这些。”派嘉兴笑起来：“但努力工作可是个好开头。”
“那就不说了。”如潘甩开派嘉兴握住的手：“我要开始工作了。”
市中心广场重建工作正在开展，可下方集中起一群抗议之人，如潘很快发现了这一点。
“广场那边有问题，要不要告诉陛下？”
“不用，这点小事，舆论问题，也属我们负责，走吧，去现场看看。”
两人来到广场，爬上起重机车顶，见下方正因领城问题吵闹不断。
“陛下加强领城兵力，是丧失对我们改造人的信任了吗？”
“我当时在场，极力保护人类，陛下他看不到吗？”
“咳咳。”派嘉兴道：“大家，人类本身弱于改造人，拨重兵防守也是权益之举。”
可大家不买他的帐，还在叽叽喳喳，这让派嘉兴有些无奈，这时，做了强烈心里斗争的如潘开口了。
“陛下一定明白你们对人类的友好，可就像法律一样，在场各位没人会去主动触碰，可难免有坏人明知故犯，这只是一个警告，针对坏人的警告以及惩罚。”
下面安静下来，如潘继续道：“我就是人类，想必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我曾经，无比憎恨改造人，这份憎恨就使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屠杀者，但我现在变了，我的改变，和你们的改变也是一样的，我们相互包容甚至理解，这些改变都离不开陛下的帮助，各位又怎会质疑陛下，质疑他的决策，良苦用心？”
众人沉默，事态平息。
屠杀者？派嘉兴疑惑，他准备回去后找花荣州问个清楚，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回到皇都，派嘉兴借口支开如潘，前去办公大厅。
“花哥，那个如潘到底之前做了什么。”
空气安静，花荣州不想说，可千逸知道瞒不住他，故此开口：“他是玮戚绍的老大。”
短短几个字，大厅内的气压一降再降，派嘉兴一言不发，离开。
“千逸，我们快去拦着他点。”
“不荣州，他们之间的恩怨，还需自行解决。”
派嘉兴一路冲回总监控室，一脚踹开门，将如潘推倒在地，拳头如雨般落下：“你个畜生，还我弟弟！还我弟弟……”无奈瘫倒，他哭的绝望。
“你原来之前一无所知。”如潘擦擦嘴角血渍：“你打吧，这是我该的。”
没有动作，只有哭声回荡，派嘉兴也清楚，对方是如衫弟弟，自己经历的痛苦，他难以施加给别人。
半晌，派嘉兴开口：“我弟弟就是被玮戚绍所杀。”抽噎不断：“告诉我玮戚绍是怎么死的。”
“我在他体内植入了bug，当他暴露我位置时，我触发，杀了他。”
“不够不够不够，我弟弟，我弟弟……”
“对不起。”如潘道：“我可以献上我的生命，为你弟弟。”
“不行！”派嘉兴大吼，随后再次瘫软：“你继续工作吧，我缓缓。”
如潘有怎会再有心情工作，他也瘫坐在地，眼泪无声滑落。
两人就这样，坐到天黑，坐到黎明。
直到派嘉兴起身，向如潘伸出手：“起来吧。”
如潘没脸直面派嘉兴，自己起身：“说真的，我没脸活下去了。”
“你必须活下去。”
“什么？”
“你必须活下去。”派嘉兴缓缓开口：“想想你的姐姐，你想她和我一样吗？”
如潘无话可说，他看着派嘉兴的眼睛，像看一座大山。
“去睡一觉吧，别伤了身子。”派嘉兴拍拍如潘肩膀：“我想一个人坐坐。”
闻言如潘实相离开，回到实验室。
如衫见其脸上伤痕，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两人相顾无言。
“睡会吧。”如衫道。
如潘摇头，他死都睡不着：“姐姐，我真的，死不足惜。”
“弟弟……”
回到卧室，千逸花荣州两人散漫醒来。
“千逸，我还是不明白，昨天为什么不拦住派嘉兴。”
“让如潘明白自己所做的罪恶，也是赎罪。”
“那我们现在？”
“什么都不管，相信他们。”千逸打着哈欠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