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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十四 章,操场三分态 ...
左目夹菜的手顿了顿,把刚舀起来的一大块鸡腿肉又放回盘子里,无奈地看向对面把鸡肉往他碗里堆成小山的冯初诺,“别把鸡肉都夹给我,你自己也吃点。”
冯初诺头也不抬地又戳了块鸡胸肉过去,筷子“啪”地一声落在他碗边,“不管,我就是不喜欢吃,会长胖。”
“那你刚才扒拉那么多栗子,塞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不怕不消化?”
左目咬着筷子尖,瞥了眼面前没有栗子的餐盘。
冯初诺终于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带着点理直气壮的娇蛮,“那不一样,栗子是我喜欢吃的。”
“行行行,不一样,你喜欢的你喜欢的。”
左目笑着举了白旗,夹起碗里的鸡肉塞进嘴里,油香混着酱香漫开。
一旁的施酎安静地扒着饭,目光落在两人拌嘴的模样上,眼神忽然软了下来——恍惚间像是看见小时候的弟弟,攥着他的衣袖晃来晃去,声音甜得发腻,“哥哥,我要吃那个,你就给我买嘛~”
他当时板着脸,“再吃,你牙都要掉光。”
弟弟却踮着脚拽得更紧,小脑袋晃得像拨浪鼓,“就一个!最后一个!我保证不跟爸爸妈妈说你偷偷给我买过!”
那撒娇的劲儿,跟此刻护着栗子的冯初诺竟有几分像。
饭毕起身准备走,身后几个跟着的老师也连忙跟上。
施酎脚步没停,像是没察觉,冯初诺却悄悄用胳膊肘顶了顶左目,冲他使了个眼色。左目会意,转过身挠了挠后颈,语气带着点疲惫却客气,“呃,各位老师,我们今天跑了一天实在累了,能不能……就不麻烦你们跟着了?”
“啊!好的好的!”带头的老师立刻停下脚步,脸上堆起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
“没事没事。”左目连忙摆手。
刚走出食堂,冯初诺就斜睨着左目,伸手戳了戳他胳膊,“去,给我买根香蕉。”
左目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笑,“行行行,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怎么,怕等会儿回房间放完屁,又得颠儿到我房间蹭床睡?”
这话一出,冯初诺的脸瞬间涨红,伸手就攥住他胳膊要拧,眼神却带着点羞恼的凶,“左目!你给我闭嘴!再说一句试试!”
左目举着筷子在空中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商量的意思,“好,我不说了。那等会儿去操场跑几圈?活动活动消消食?”
冯初诺往椅背上一靠,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懒洋洋地回,“急什么,歇会儿再去换运动服。”
左目立刻转向旁边的施酎,半开玩笑地叮嘱,“那你俩可得跑慢点啊,别又把我甩在后头。”
冯初诺挑眉,嘴角勾起点促狭的笑,“我们快吗?明明是你自己跑的太慢跟不上。”
冯初诺忽然举起手,在施酎眼前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链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听见没?某人怕被落下呢。”
左目又凑过去,语气里带了点夸张的惊讶,“喂,施酎,听见没有?待会儿跑慢,照顾照顾我这‘老年人’?”
施酎像是刚从什么思绪里抽出来,眼神定了定才应,“哦,刚听着了。”
左目这下更稀奇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哟,这可真是难得啊——你居然也会发呆?”
施酎没接话,只是指尖轻轻摩挲着水杯壁,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没散干净的恍惚,倒让左目和冯初诺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左目和冯初诺各自回房歇着了,走廊里最后一点脚步声也淡了下去。
只有施酎还坐在客厅的书桌前,指尖捏着支笔,在草稿纸上反复推演。
台灯的光落下来,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草稿纸上已经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和线条,那道复杂的公式像道无形的坎,横在眼前。
他眉头微蹙,时而停下笔盯着公式出神,指节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笃笃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他却像是没察觉,眼里只有那串缠绕的字母和数字,仿佛不把这道题解透,就绝不会挪动半分。
走廊里的光线斜斜切过桌面,他指尖捏着那半张写满点划的草稿纸,眉头拧成个疙瘩。
窗外的蝉鸣聒噪得像要钻进脑子里,可他耳中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那串摩斯密码像条滑不溜丢的鱼,明明看着快要抓住,指尖一松就又隐进迷雾里。
“喂,你快点啊!”左目在门外的喊声像颗石子砸进静水,“我们都换好运动服了,就等你一个人去操场了!”
这一嗓子仿佛突然拨开了眼前的雾。他猛地瞪大眼睛,视线扫过纸上那些重复的“·-·”和“-··”,忽然想起刚才琢磨的那句“有事却闲,无事却忙。”
可不就是把日常的节奏拧过来吗?他手忙脚乱地把长短音倒过来译,指尖在桌面上点得飞快,最后一个符号落下时,纸上赫然显出“仅由迫求相逢”几个字。
像是解开了系了半天的死结,他长舒一口气,后背的汗瞬间凉了下去。抓起椅背上的运动服往身上套,拉链“刺啦”一声拉到顶,脚步声蹬蹬蹬冲出教室时,还能听见走廊里同伴们催他的笑骂声。
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打在他运动服的号码牌上,刚才解密码的焦灼早被风卷走,只剩下跑向操场时,风灌进衣领的轻快。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压在操场上。
跑道边缘的路灯亮着,光线昏黄又吝啬,只在地面投下几片模糊的光晕,连塑胶跑道的红色都褪成了暗沉沉的褐。
左目的身影在光晕里忽明忽暗,黑色外套的拉链拉到顶,跑步的动作幅度不大,更像憋着股劲在较劲,脚步声闷在夜风里,听着有些沉。
跟在侧后方,灰色运动裤裤脚被风吹得轻轻晃,头发随意拢在脑后,没什么表情,只有呼吸随着步伐微微起伏,带出点白气,一冒出来就被风卷散了。
“诺诺!”身后的喊声带着点被风吹散的涩,那人裹紧了外套,脚步有些踉跄地追,“你们不是说好了慢点吗?倒是等等我啊。”
风从空旷的操场穿过去,带着点枯草和尘土的气息,把后半句抱怨刮得七零八落。
三个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歪歪扭扭,在地上跟着跑,没什么鲜活气,倒像是被夜色催着赶路的影子。
左目猛地顿住脚,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得外套下摆扑棱了一下。
他盯着看上去体质特好的两人,眉头拧得像打了个结,声音里裹着点急,“不是说你这阵身子骨虚?跑这么快玩命呢?”
说着就往前跨了半步,伸手在对方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逞什么能?真当自己扛得住?”
施酎身后的冯初磨也停了,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发梢滴下的水珠砸在跑道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他瞅着施酎的脸,嗤笑一声却没什么恶意,“还有你,一天到晚不按时吃饭。”
说着抬脚轻轻踹了踹对方的鞋跟,“体能好也经不住这么耗吧?真把自己当铜铸的了?”
夜风从操场那头溜过来,带着点凉意,被说的那个刚想张嘴,就被冯初诺一个眼刀剜了回去。
左目喉结滚了滚,刚才那点急劲像是被风刮跑了,他挠了挠后颈,声音低了半截,“当我没说。”
操场边的路灯把他的影子钉在地上,他往旁边挪了挪脚,踢开块小石子,闷声又道,“所以……你们能不能跟着我的速度跑?”
施酎像是把周遭的声音全滤成了白噪音,左目的话刚飘到耳边,就被他甩在身后的风卷走了。
他的步子迈得又大又沉,每一次脚掌砸在跑道上,都溅起细碎的塑胶颗粒,像是在用这种方式跟什么东西较劲。
T恤早被汗水泡得透湿,贴在背上随着动作掀起褶皱,露出的肩胛骨像蓄着劲的兽骨,每一次起伏都带着股没处撒的蛮力。
冯初诺没去追施酎,只是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左目,脚步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他的呼吸比左目匀些,落在跑道上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稳稳地和左目的脚步声叠在一起。
两人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谁都没说话,只有夜风穿过他们之间的空隙时,带起左目被汗濡湿的额发——那上面还凝着刚才没散的急劲,此刻却被冯初诺安静的陪伴磨得柔了些。
而不远处的施酎还在往前冲,身影越来越小,像颗被按了快进键的陀螺,把所有的闷火、烦躁都拧进了不断重复的摆臂和跨步里,仿佛要跑到天光大亮,才能把心里那点说不清的堵得慌,全耗成脚底的热气。
左目望着施酎几乎要融进夜色里的背影,喉间溢出一声低叹,语气里裹着点无奈的惊:“他可是真不要命啊,这么冲下去,肺都得给跑炸了。”
话音刚落,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身旁的冯初诺,脚步下意识放慢半拍,声音里那点焦灼淡了些,添了丝说不清的松快,“好在……还有你陪我跑。”
冯初诺闻言侧过头,月光在他侧脸淌下片柔和的弧,他轻轻勾了下唇角,语气平平稳稳的,倒像是在说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没事。他那个速度,换了我也跟不上——纯属天赋碾压,不丢人。”
左目被他这话逗得“嗤”地笑出声,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又望向施酎消失的方向,语气里带了点百思不解的嘟囔,“唉,真的会谢。你说他那三餐不继、顿顿靠百分比凑数的主儿。饮食不均衡得跟个营养不良的野猫似的,是怎么做到跑起来跟装了马达似的?这体能分配也太没道理了!”
夜风卷着他的话飘远,冯初诺没接茬,只是脚步依旧稳稳地跟在他身侧,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一摇一晃地跟着节奏往前挪,倒比刚才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松弛。
十圈跑完,三人都蹲在操场的草坪上,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左目喘着气摸出三瓶水,先递了一瓶给身边的冯初诺,瓶盖早拧松了些。
他转头看向几步外的施酎,手腕一扬,另一瓶水“啪”地砸在对方手心里。施酎指尖一收,稳稳接住。
左目看着他,语气里带点说不清是夸还是气的意味,“你可真是会跑。”
施酎刚灌了两口,喉结滚动着,声音有点哑,“谢谢。”
左目瞅着他手里那瓶刚下去一半的水,忽然发现施酎已经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后背绷得笔直,目光越过草坪望向跑道,那架势,分明是还没跑够。
左目刚直起身,就见施酎抬脚要往跑道走,他赶紧伸手去拉,语气里带着点急,“不是,我尊敬的施组长,你是真的不要命了,还要跑啊?”
他顿了顿,瞅着施酎那依旧挺拔的背影,又补了句,“虽说你身强体壮,但你都三十多的人了,悠着点成不?”
施酎脚步没停,头也不回地甩过来一句,声音里没什么波澜,“年龄只是个数字。”
蹲在旁边的冯初诺刚拧上水瓶盖,闻言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顺着施酎的话接道,“你说的对,年龄只是个数字。”
话音未落,他已经迈开步子,竟真要跟施酎一起往跑道去,动作干脆得没带一点犹豫。
该冲的还是一马当先,身影在跑道上拉成道利落的线,步子迈得又稳又急,带起的风都透着股不肯歇脚的劲儿。
落后的那个依旧落在后头,脚步拖沓得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踩得草坪沙沙响。
只是这回,他没再扯着嗓子喊前面的人慢些,也没巴巴地盼着谁能停下来等一等,就那么闷头挪着,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掉,砸在草叶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第二次冲过终点线的步子还没稳住,施酎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喉间泛着点跑狠了的涩意,却没等喘息匀净,就猛地转身拽住冯初诺的胳膊。
他手指攥得不算轻,带着点不容分说的劲儿,往回走的步子又快又急,活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
冯初诺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刚想问句“这就走?”
就见施酎头也不回,耳根子还泛着运动后的红,嘴里含糊地催了句“赶紧走”——那架势,分明是怕多待一秒,不知哪根筋又搭错了,再被谁撺掇着踏上跑道。
冯初诺被左目拽得胳膊发紧,却还是放缓了声音,带着点安抚的笑意,“别怕,我也跑不动了。”
左目立刻凑过来,揉着酸胀的腿连连点头,语气里满是找到同盟的委屈,“诺诺,还是你懂我~你看那小酒杯,简直是个疯子一样~哪有人这么拼的?”
施酎没回头接话,脚步却真的没再往跑道拐。
只是他没停下,倒不是跑不动了——方才冲线时那股子劲儿还没散呢,不过是兜里的耳麦震了震,提醒着他晚上要交的功课还没收尾。
他步子没减多少,像是脚底安了弹簧,明明是往宿舍楼走,却走出了半程冲刺的架势。
冯初诺和左目刚跟上一句闲聊,转个弯的功夫,就见他背影已经拉出半截子远,等两人慢悠悠晃到楼下时,那扇宿舍门都已经“咔嗒”一声合上了,像是生怕被谁追上似的。
他走到书桌前,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道轻响。
指尖在键盘上敲下密码时,指节还带着点没褪尽的运动后的微颤。
屏幕亮起来的瞬间,那个明晃晃的业绩积分表跳了出来。
目光扫过那串数字时,他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红色的“-72”像道醒目的疤,牢牢钉在本月变动栏里,而旁边绿色的“+10”,小得像粒掉在桌上的尘埃,连带着那点微弱的涨幅,都被蚀得几乎看不见了。
他深吸口气,把那点滞涩的情绪按下去——眼下能做的,只有继续备课。指尖捏着笔在草稿纸上划过,沙沙声里,目光却总忍不住往旁边的笔记本瞟,上面记着的课程要点像小钩子,勾着他把注意力往课件上拢。
夜色漫进窗棂时,课件的框架渐渐清晰,可睡意却像被谁抽走了似的,怎么也不肯来。
他瞪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最后干脆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许是先前睡得太多,攒下的精神头总得耗一耗。
台灯亮了整夜,草稿纸换了一张又一张,笔记本翻着一页又一页。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盯着屏幕上排得整整齐齐的文件夹,忽然松了口气——下个月十天的课件,竟在这漫漫长夜里被他一笔一画地啃了下来。
窗外的机械鸟鸣钻进来时,他指尖搭在鼠标上,倒生出点近乎麻木的平静来。可他盯着屏幕上的课件,眉头又拧了起来。
那些刚做完的内容,像是蒙着层薄雾,总有些地方看着不那么透亮——这里的案例分析似乎少了个角度,那里的公式推导好像不够直观,连带着字句间的衔接,都透着点仓促的毛边。
他索性拖过椅子坐直了,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逐字逐句地过。
遇到觉得讲得太浅的章节,干脆把原文件拖进回收站,重新打开空白文档。
晨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时,他面前的草稿纸已经堆起薄薄一叠,上面画满了修改符号,屏幕上的课件也像是被细细打磨过的玉石,先前那些隐约的毛刺,总算被一点点剔了干净。
写完这张估计就要停更一段时间了,但是你们放心,我有休息时间就会更新的。因为满7万字了,后面就要开始卖艺了。[狗头]但是先说一下,如果2026年之前读者人数达到接近4万,过年我就给你们连更十章。[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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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十四 章,操场三分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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