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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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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又开了一会儿，不是回别墅的方向，也不是去金融街。
叶星看着窗外越来越陌生的街景，忍不住又问：“到底去哪？”
“找个地方坐坐。”江屿打了转向灯，车子拐进一条相对安静的林荫路，最后在一家看起来门面不大、灯光柔和的清吧门口停下。“这里很安静。”
叶星没反对，跟着下了车。
吧里果然人很少，只有零星几桌客人，低声交谈着。灯光昏暗，音乐是舒缓的爵士乐。江屿领着他走到最里面一个靠墙的卡座。
点了两杯无酒精的饮料。侍者离开后，桌上只剩杯子里冰块轻微的碰撞声。
叶星靠着沙发背，看着对面的江屿。光线暗，显得他五官轮廓更深。
然后，江屿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推到叶星面前的桌上。
“打开看看。”
叶星看着那个盒子，没动：“这什么？”
“礼物。”江屿说，“不是上次那块表。”
叶星皱眉，还是伸手拿了起来。盒子很轻。他打开。
里面并不是他预想中的珠宝或者名贵东西。
那是一枚造型极其简洁的铂金袖扣。设计很独特，是星轨的图案，细微的碎钻镶嵌其中，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低调，却透着一种冷冽的精致感。
和他平时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完全不同，但这设计……莫名契合他的名字。
叶星看着那枚袖扣，愣住了。
“拍卖会那天，”江屿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很平静，“你站起来给我让座的时候，胳膊撞到了椅背，袖扣飞了。你没注意。”
叶星猛地抬头看他。
江屿的目光落在袖扣上：“我捡到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后来按照原来的样式，稍微改了一下设计，重做了一对。”
叶星看着手里的盒子，又看看江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拍卖会？那么早？就因为捡到他掉的一颗破袖扣？
“就因为这？”他声音有点哑。
“不全是。”江屿看着他，“只是那时候觉得，这人的东西都这么嚣张又脆弱的样子，挺有意思。”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重新回到叶星脸上，眼神很深。
“后来发现，人也一样。”
叶星没说话。
侍者过来，江屿点了杯黑咖啡，叶星要了杯冰水。
等侍者走开，叶星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江屿，之前被各种意外打断的疑问又冒了上来。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你之前说……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什么我。”叶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但眼神却紧盯着江屿，“这算哪门子理由？”
江屿看着他，没立刻回答。
侍者送来了咖啡和冰水。等他离开后，江屿才开口：“不是不知道。是原因很多，一下子说不清。”
“那就挑能说清的说。”叶星不依不饶。
江屿端起咖啡杯，没喝，只是看着杯子里深色的液体，似乎在组织语言。
“拍卖会那天，”他抬起眼，看向叶星，“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一脸‘在座的都是垃圾’的样子。很蠢，但也……”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词，“……很有趣。”
叶星：“……”这算夸还是骂？
“后来抢表，摔表。”江屿继续道，嘴角好像弯了一下，“脾气差，一点就炸，不服软。”
叶星脸色有点黑：“你说点好的能死？”
“这就是好的。”江屿看着他，眼神很专注，“很真实。不装。我周围很少见到你这样的人。”
叶星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拿起冰水喝了一口，冰得他一个激灵。
“就因为这？”他放下杯子，声音低了些，“因为我不装？”
“一部分。”江屿说。
安静了几秒。
叶星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转回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江屿，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里很久的问题：
“你……是一直就喜欢男的吗？”
问完他就有点后悔，觉得这问题太私人也太直接了，耳朵尖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
江屿对上他的视线，没有回避，也没有丝毫尴尬，很平静地点了下头：“嗯。”
他回答得太干脆，反而让叶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江屿看着他那副有点懵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忽然往前倾了倾身，手肘撑在桌面上，声音压低了些，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但我不是看见个男的就走不动路。”
他的目光落在叶星脸上，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份量。
“是你恰好是个男的。”
“又恰好是叶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