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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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您还收徒弟吗？”
宋以辞屏住呼吸，指尖悬在发送键上犹豫了两秒，才像是按下了什么炸弹开关似的，飞快点了下去。消息发出的一刹那，他立刻把平板屏幕朝下扣在腿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可能的尴尬或拒绝。
叮咚！
清脆的消息提示音几乎在下一秒就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翻过平板，屏幕上赫然躺着对方简洁到近乎冷淡的回复：
·生椰啵啵：可以
“……”宋以辞眨了眨眼，有点懵。这就……答应了？比他预想中还要顺利一百倍，顺利得反而让他有点不真实感，甚至更紧张了？
他手指在输入框上删删改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敲出下一句，试图确认一下规则，好让自己安心点：
·北归（宋以辞的游戏昵称）：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比如…要开麦吗？或者有什么不能做的？）
消息发出去，宋以辞又开始盯着屏幕，像个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小学生，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平板的边缘。对方这次回复得稍微慢了几秒，但字句依旧简单直接：
·生椰啵啵：没有，随意就好。你直接申请，我同意一下。做完几天拜师前任务，然后拜师。
·生椰啵啵： [系统提示：生椰啵啵邀请您加入队伍]
两个消息几乎是同时弹出来。又把宋以辞刚放下的心提溜了起来！
进队？！现在？！
宋以辞看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对钩，感觉比期末考选择题还难抉择。他还没准备好！万一进去就被嫌弃笨手笨脚怎么办？万一问问题他答不上来怎么办？万一……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社恐发作的尴尬场面。
但箭在弦上，人家都答应了也组队了，总不能晾着吧？他深吸一口气，抱着一种“早死早超生”的悲壮心情，指尖带着点微颤，点了下去。
屏幕画面切换，他被拉进了一个小队。队伍里只有两个人——他和“生椰啵啵”。
宋以辞小心翼翼点了跟随。
对方正站在汴京虹桥附近的一个小摊前，似乎在挂机。宋以辞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个低沉悦耳、带着点温和笑意的男声猝不及防地通过队伍语音响了起来，清晰地传入了宋以辞的耳中：
“能听到吗？”
宋以辞整个人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
男……男的？！
他眼睛猛地瞪圆了，难以置信地盯着队伍列表里那个顶着“生椰啵啵”ID、搭配风格乱乱呆呆的角色。声音是男的？听起来年纪似乎比自己大点，语气轻松随意，带着丝慵懒的感觉。
“生椰啵啵”……奶茶？啵啵？这名字……这风格……怎么会是……男的？！
宋以辞彻底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所有的心理建设瞬间灰飞烟灭。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完全出乎意料的开场。
耳机里，那个低沉温柔的男声带着点疑惑，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喂喂？听得到吗？”
宋以辞连忙开麦，回应道：“您好您好！我可以听到” 他清冽平淡的嗓音透过耳机传了过去。
电脑那头的连绍（操作着九灵角色“生椰啵啵”）意外地挑了挑眉。这声音和“北归”这个略显孤寂的神相ID倒挺配。不过，他之前看徒弟资料是男，倒没太意外，只是没想到声音这么特别。他随口确认道，：“不是未成年吧？我可不带太小的徒弟”
宋以辞急忙解释：“不是，我是大学生”
“行，” 连绍应了一声，语气轻松地抛出一个提议，“作为师徒见面礼，帮我个小忙？新出的那两个地图，帮我跑跑图？探索度太麻烦了。”
宋以辞蹙紧了眉头。第一天认识，话没说几句，就提这种耗时的要求？心里对这个顶着甜妹ID的男师傅印象分“唰”地扣了两分。
他语气不自觉地冷了下来，带着点客气：“不了。新地图探索费时费力，建议您还是找代肝比较合适。” 潜台词：把我当免费劳动力？想得美。
“噗——” 耳机里清晰地传来连绍没忍住的笑声，似乎觉得小徒弟这冷冰冰拒绝的样子很有趣。
宋以辞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的火苗蹭蹭往上冒。笑什么？被拆穿了还笑？这人果然不靠谱！
连绍似乎隔着网线都感受到了宋以辞那嗖嗖放出的冷气，赶紧止住笑，解释道：“别误会，自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语气带着点无奈又好笑，“两个地图的探索度，换我送你两套288的时装，任选。另外，我的号权限开给你，时装坐骑翅膀随便穿随便骑。怎么样，同意吗”
宋以辞：“……”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尤其是不用自己花钱还能白拿时装的好事！似乎也没那么别扭了。刚才扣掉的两分瞬间加回来还倒贴了利息。
他心底默默为刚才的腹诽道了个歉，声音虽然还努力维持着平淡，但尾音已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可以。我该怎么登录您的账号？”
“手机181XXXXXXXX，” 连绍报了一串，末了补充一句，“还有，别‘您’啊‘您’的，听着生分，叫师傅或者直接叫名字连绍都行。”
“好的……那，” 宋以辞顿了一下，问了个非常实际的问题，“我该怎么和您…呃，和你联系呢？比如，登录时需要验证码怎么办？” 他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手机号，完全没拐过“加微信”这个显而易见的弯。
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一瞬，紧接着，宋以辞的耳机里传来一阵清晰的手机铃声。
“我接个电话，先下了” 连绍匆匆说完，游戏里“生椰啵啵”的九灵角色头像瞬间暗了下去。
宋以辞看着屏幕上突然下线的师傅，又看看自己记下的手机，满脑袋都是问号：？？？联系问题还没解决呢？验证码呢？打电话问？要是人家不接，那多尴尬啊！
之后在游戏中见面便是3天之后了
宋以辞刚清完几个日常副本，正打算下线，一条私聊消息突然蹦了出来。
·生椰啵啵：我等了你三天。
宋以辞一愣，回了个“？”过去，随即才反应过来。他有点无奈地解释道：“我有你的手机号，但是登录验证码会发到你手机上啊。我总不能每次都打电话问你验证码吧？那也太奇怪了。”
电脑前的连绍，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差点直接喷到屏幕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对话框里那句理直气壮又透着点“避嫌”意味的“打电话问你验证码”，手指颤抖着也回了个问号过去：
·生椰啵啵：？
·生椰啵啵：加VX，现在，马上
宋以辞盯着屏幕，脑子“嗡”的一声，瞬间反应过来了！加微信！ 这么简单直接的方式！他居然完全没想到！三天！整整三天！他都在纠结验证码和打电话的尴尬，完全忘了这世上还有“添加微信好友”这个功能！而且加微信显然比打电话正常多了！
尴尬和羞耻冲上脸颊，他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太丢人了！
这时，一个组队邀请弹了出来——来自“生椰啵啵”。宋以辞臊眉耷眼地点了接受。队伍语音一接通，连绍带着明显憋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样？” 他似乎完全能想象到对方此刻窘迫得想钻地缝的样子。
宋以辞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声音都蔫了几分：“加…加了加了……非常抱歉！我……我平常除了学校事情，基本不用微信……”
“没事没事” 连绍的声音听起来更愉悦了，他操作着自己的九灵角色地跑到宋以辞的神相身边，指尖一点，用【风摇筝】挂了上去。这个通用技能让他挂在角色身上，就可以解放双手了。
“作为精神损失费，带我去开一下新地图的驿站吧？为师路痴，传送点没开寸步难行”
宋以辞看着屏幕上挂在自己神相肩头的九灵师傅，有点懵：“你……你没做任务开驿站吗？”
耳机里连绍嗓音低低的缠上来，尾音音调微扬：“带带为师，下回我在带你，好徒弟”
那声带着点戏谑和亲昵的“好徒弟”，像一片羽毛轻轻搔过宋以辞的耳膜。他眨了眨眼，心底那点残留的尴尬和社恐，似乎被冲淡了些。
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称呼和背上这个有点新奇的挂件，操控着自己的角色，朝着新地图的驿站传送过去。算了，男的……就男的吧，至少很大方，声音……也还不算难听。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