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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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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敏煜说完那句“以后，就这样”，便转身走向厨房，动作流畅地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水流似乎浇灭了一些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燥热。他背对着客厅，宽厚的肩背线条似乎比平时更加紧绷。
苏晟尧还僵在沙发上，大脑被那巨大的、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击得一片空白，只会傻傻地看着哥哥的背影，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却又忍不住想笑，表情一时有些滑稽。
苏敏煜放下水杯，转过身，就看到弟弟这副又哭又笑的呆模样。他沉默地走过去，抽了几张纸巾，递到苏晟尧面前。
“擦擦。”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少了平时的冷硬。
苏晟尧接过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抹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敏煜，像是怕一眨眼哥哥就会反悔消失。
苏敏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视线飘向别处，落在那份被苏晟尧折腾得半成品都不算的晚餐食材上。
“晚上就吃这个？”他问，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啊？哦……我，我没心思弄……”苏晟尧小声回答，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苏敏煜没再说什么，只是挽起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走向厨房料理台。“等着。”他丢下两个字，便开始熟练地处理那些食材。
厨房里很快响起规律的切菜声和水流声。
苏晟尧蜷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安静地看着哥哥在厨房里忙碌的高大背影。这一切熟悉得如同过去的每一个日常，却又有什么东西彻底不一样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令人心悸的张力，无声地流淌在两人之间。
哥哥没有再说任何关于“同意”之后的话，也没有更亲密的举动，甚至表情都和往常无异。但苏晟尧就是知道，不一样了。哥允许了他那些隐秘的心思存在，甚至……默许了它们指向自己。
这种认知让他的心脏像是被温水包裹着，暖得发胀。
晚餐很快准备好了，是很简单的两菜一汤。两人沉默地坐在餐桌两边吃饭。苏晟尧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偷偷抬眼瞄一下对面的哥哥。苏敏煜吃饭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但似乎……比平时更沉默了些。
饭后，苏敏煜起身收拾碗筷，苏晟尧也赶紧站起来帮忙。
“我来。”苏敏煜接过他手里的碗，手指无意间擦过苏晟尧的手背。
两人俱是一顿。
苏晟尧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猛地缩回手，耳根瞬间红透。
苏敏煜的动作也停滞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转身将碗筷放进水槽，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掩盖了某些过快的心跳声。
夜晚如期而至。
洗漱完毕，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以往这个时候，苏晟尧要么赖在客厅看电视磨蹭，要么就直接回自己房间。但今天，他穿着睡衣，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哥哥走向主卧的背影，脚像被钉在了地上，手指紧张地揪着睡衣下摆。
苏敏煜走到卧室门口，似乎察觉到他没跟上来，停下脚步，回过头。暖黄的走廊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对视着。
空气再次变得粘稠而安静。
苏晟尧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鼓噪得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用那双还微微泛红、带着明显期待和忐忑的眼睛望着哥哥。
苏敏煜看着他，看了足足有十几秒。他那比钛合金还直的思维似乎终于在此刻处理完了这远超日常程序的复杂情感信号。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苏晟尧的方向，微微偏了下头。
一个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动作。
但苏晟尧看懂了。
巨大的欣喜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犹豫。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快步走了过去，因为太过紧张，甚至差点被自己的拖鞋绊倒。
苏敏煜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他胳膊一下，触之即离，然后转身先走进了卧室。
苏晟尧跟在他身后，走进这间充满了哥哥气息的房间，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
苏敏煜像往常一样，率先躺上了床的一侧，背对着这边，似乎准备入睡。
苏晟尧站在床边，看着哥哥留给他的那片空间，心跳快得几乎要缺氧。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屏住呼吸躺了下去，尽量贴着床沿，和哥哥中间隔开一段距离，僵硬得如同一块木板。
灯已经关了。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他能清晰地听到哥哥的呼吸声，能感受到来自另一侧身体的温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苏晟尧以为哥哥已经睡着了，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准备强迫自己入睡时——
背对着他的苏敏煜，忽然毫无征兆地翻过身来。
紧接着，一条结实沉重的手臂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越过那泾渭分明的界限，直接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往怀里一带。
苏晟尧猝不及防，瞬间撞进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鼻尖盈满了哥哥身上清爽又令人安心的气息。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苏敏煜的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头皮。怀抱箍得很紧，甚至有点勒，带着一种苏敏煜式的、笨拙又直接的占有意味。
他依旧什么都没说。
但苏晟尧却在这近乎窒息的拥抱里，清晰地听到了哥哥胸腔里传来的、和自己同样剧烈失控的心跳声。
咚——咚——咚——
一声声，沉稳而有力，敲碎了他所有的不安。
苏晟尧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下来，他试探性地、极小幅度地往哥哥怀里又蹭了蹭，然后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了哥哥的腰。
他将发烫的脸颊彻底埋进那片温暖的胸膛，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苏敏煜感受到怀里人完全的依赖和贴近，收紧了手臂。
这一夜，格外的安静，也格外的漫长。
对于苏晟尧来说，那些惶惑不安终于落地，他在哥哥从未有过的拥抱里，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稳。
而对于苏敏煜来说，怀里抱着他全世界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存在，他那颗只有拳头大、只能容下一人的心脏，似乎终于被填满了。
虽然方式可能和他过去二十七年预想的任何一种未来都截然不同。
但，就这样吧。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精准地落在苏晟尧眼皮上。他睫毛颤动了几下，意识率先于身体苏醒。
第一个感知是热。不同于夏日的燥热，是一种被严密包裹的、令人心安体暖的温热。第二个感知是重。一条结实的手臂沉甸甸地横亘在他腰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将他整个人圈禁在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他的脸颊紧贴着一片温热的肌肤，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结实胸肌的轮廓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
每一声都震着他的耳膜，也震着他的心。
苏晟尧猛地睁开眼，昨夜的一切潮水般涌入脑海——哥哥的同意，那生硬却如诺言般的“以后就这样”，还有这个……这个他从未想过能拥有的、几乎让他窒息的拥抱。
他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一点点动静就会打破这如梦似幻的场景。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睫，映入眼帘的是哥哥近在咫尺的睡颜。
苏敏煜似乎还沉睡着，平日里略显冷硬的眉眼在睡梦中舒展开，少了几分距离感，下颌线条依旧分明，甚至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淡淡阴影。
苏晟尧看得有些痴了，心脏软得一塌糊涂。他极轻极轻地、像做贼一样，微微抬起头，想要更清楚地看看哥哥。
然而，他刚一动，头顶就传来一声低沉的、带着刚睡醒时沙哑的鼻音：
“别动。”
横在他腰间的手臂下意识地又收紧了些，将他更牢实地按回怀里。
苏晟尧瞬间屏住呼吸，身体绷得更紧。哥醒了？
他忐忑地等了几秒，却没等到下文。苏敏煜的眼睛依旧闭着，呼吸似乎又变得均匀绵长，仿佛刚才那句只是无意识的梦呓。
但苏晟尧却不敢再乱动了。他老老实实地窝回哥哥怀里，鼻尖重新抵着那片温暖的胸膛，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悄悄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巨大而傻气的弧度。
原来哥哥抱着人睡觉是这样的。霸道，又不讲理，像守护最珍贵的宝藏的巨龙。
他不知道的是，头顶上方，原本应该还在“沉睡”的苏敏煜，在他重新安分下来后，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苏敏煜其实早就醒了。或者说，他这一夜睡得并不沉。怀里多了一个人的感觉太过鲜明，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下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胸口，每一种感知都在挑战着他二十七年来的习惯和认知。
但他并不讨厌。
甚至……有点沉迷于这种紧密无间的贴合感。就像他说的，他拳头大的心里只装得下这一个人，而现在，这个人正实实在在地被他圈在怀里，哪儿也去不了。这种完全拥有的感觉，奇异地抚平了他内心深处某些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安。
又躺了大约十分钟，闹钟准时响起。
苏敏煜几乎是立刻伸手按掉了闹铃，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赖床的意思。他睁开眼，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刚醒的人。
他低头，对上怀里弟弟那双因为偷看而被抓包、瞬间写满慌乱和羞赧的眼睛。
四目相对。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苏敏煜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手臂却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苏晟尧脸颊爆红，结结巴巴地开口：“哥、哥……早、早上好……”
苏敏煜“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他做了一件让苏晟尧瞳孔地震的事——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很轻地碰了碰苏晟尧的额头。
一个简单至极，甚至算不上亲吻的触碰，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确认。
“再睡会儿。”苏敏煜的声音依旧低沉平淡，说完这句，他便干脆地松开手臂，起身下床，走向浴室，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日常流程。
留下苏晟尧一个人僵在床上，捂着被哥哥额头碰过的地方，整个人像只被煮熟了的虾子，从头红到脚，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苏晟尧把发烫的脸深深埋进还残留着哥哥体温和气息的枕头里，无声地尖叫打滚。
哥他……主动碰他了！
虽然方式依旧很“苏敏煜”，直接又笨拙，但这对于苏晟尧来说，简直是里程碑式的进展！
等苏敏煜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出来时，苏晟尧还维持着把头埋进枕头的姿势，只是露出来的耳根依旧红得滴血。
苏敏煜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向厨房准备简单的早餐。
直到早餐的香气飘出来，苏晟尧才磨磨蹭蹭地爬起来，洗漱完，坐到餐桌前时，脸上的热度还没完全消退。他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哥哥热的牛奶，不敢抬头看对面。
苏敏煜吃得很快，吃完后，他放下筷子，看着对面鸵鸟一样的弟弟。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语气如同往常询问日程。
“没……没什么……”苏晟尧小声回答。
“嗯。”苏敏煜站起身，拿起公文包，“我下班回来。”
他走到门口，换鞋。苏晟尧下意识地跟过去送他。
苏敏煜打开门，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看着站在玄关的弟弟。
他伸出手，不是告别，而是用指腹很轻地蹭了一下苏晟尧的脸颊，动作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走了。”
说完，他转身带上门。
苏晟尧愣在原地，抬手摸着刚才被哥哥指尖蹭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触感。
他看着紧闭的门板，慢慢地、慢慢地笑了起来，笑容越来越大，灿烂得如同窗外倾泻而下的朝阳。
哥他……好像真的在努力学着，用他的方式，“爱”他。
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门外那个因为他一个微小动作就傻笑不止的弟弟。苏敏煜站在楼道里，并没有立刻离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触碰弟弟脸颊时，那过于柔软温热的触感。
一种陌生的、细密的痒意从指尖蔓延开，顺着血管，悄无声息地钻进心里。
他微微蹙了下眉，像是无法理解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但这感觉并不坏。他收拢手指，仿佛要握住那一点转瞬即逝的温热，然后才迈开长腿，走向电梯。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车载广播里放着晨间新闻，但苏敏煜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思维频道似乎被强行切换了。
眼前不再是路况，而是苏晟尧早上睡在他怀里时，那毫无防备、甚至微微张嘴的傻气睡颜；是那双因为他一个简单触碰就瞬间睁大、写满惊喜和羞赧的眼睛；是那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垂……
他甚至下意识地抬手，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早上触碰过弟弟额头的那个位置。
然后，他像是被自己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惊到，猛地放下手，握紧了方向盘，目视前方，表情更加冷硬了几分。
但这种强行集中的注意力并没有维持多久。
等红灯的间隙，他的目光掠过路边一家新开的甜品店橱窗，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那小子好像挺喜欢吃这种花里胡哨的甜东西。
直到后车不耐烦地按了喇叭，他才猛地回神，发现绿灯已经亮了很久。
苏敏煜：“……” 这感觉很陌生。他的大脑像是被植入了一个后台程序，无论他主观上想处理什么信息，那个程序都在自动运行，核心代码只有三个字——苏晟尧。
这种不受控的思维发散，让一向习惯掌控一切（尤其是自己大脑）的苏敏煜感到些许不适，但奇异的是，并没有产生任何排斥感。
……
公司里，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苏敏煜依旧是那个高效、话少、甚至显得有些冷漠的业务骨干。但细心的同事还是能察觉到一丝不同。
比如，他对着电脑屏幕时，偶尔会走神，虽然只有极其短暂的几秒，但对他这种工作机器来说已是罕见。比如，中午休息时，有人随口闲聊说起周末带家里小朋友去游乐园的事，一向对这种话题毫无兴趣甚至会自动屏蔽的苏敏煜，破天荒地朝那边看了一眼。再比如，下午他去茶水间冲咖啡，看着那包平时和苏晟尧在家里常喝的速溶咖啡粉，动作停顿了两秒，然后默默地多拿了一包，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些小动作细微到几乎无人察觉，但足够让一直偷偷观察他的、关系稍近的一位同事忍不住凑过来，半开玩笑地问：“敏煜，今天心情不错？碰上什么好事了？”
苏敏煜端着咖啡杯，面无表情地看向同事，眼神里带着一丝明显的疑惑，仿佛不理解对方在说什么：“好事？”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的状态和平时有任何区别。
同事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反问噎了一下，干笑两声：“啊哈哈，没事没事，可能我看错了。”心里默默吐槽：这尊冰山今天明明感觉没那么冻人了啊……难道是谈恋爱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谁家谈恋爱是这副“我正在思考世界难题”的表情？
苏敏煜不再理会同事，端着咖啡回到工位。他抿了一口咖啡，味道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包咖啡粉。
嗯，晚上带回去。
……
家里的苏晟尧，状态则和哥哥形成了鲜明对比。
哥哥出门后，他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足足傻笑了五分钟，然后像一颗被注入过多能量的小太阳，开始满屋子乱转。
他哼着不成调的歌，把哥哥昨晚睡过的枕头抱在怀里使劲蹭了又蹭，又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虽然以前哥哥也要求他叠好，但今天他叠得格外用心，边角都抻得一丝不苟。
他打扫卫生，擦桌子时看到哥哥常用的水杯，拿起来看了看，嘴角又控制不住地上扬。他甚至心血来潮，翻出食谱，试图研究晚上做点什么哥哥爱吃的菜，虽然最后对着切得奇形怪状的土豆和糊掉的锅底手忙脚乱。
一整天，他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反复点开和哥哥的聊天界面，输入又删除，最后还是只发出去一句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话：
「哥，晚上你想吃什么？」(*￣︶￣)
信息发出去后，他就开始抱着手机坐立不安，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眼。
直到下午，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
苏敏煜的回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都行。」
甚至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打。
但苏晟尧却像是拿到了圣旨，对着那两个字研究了半天，试图分析出哥哥今天可能更偏向“都行”里的哪一种口味。
最后他决定做哥哥最近似乎多夹过几筷子的红烧排骨。
虽然过程依旧磕磕绊绊，油溅得到处都是，糖色也炒得有点过火，但当那盘卖相勉强及格的红烧排骨出锅时，苏晟尧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成就感。
他看了一眼时间，哥哥差不多该下班了。
他赶紧把饭菜端上桌，摆好碗筷，然后像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竖着耳朵，眼巴巴地望向门口。
心脏因为期待而跳得飞快。
今天，哥会给他怎样的“回应”呢？
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点点触碰，都足够让他回味一整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