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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寻常日子里的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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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事件过去一周后,青城一中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学生们的话题从阴谋威胁转向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和校园艺术节,生活重新被课业和青春琐事填满。
周一的数学课上,李教授欣慰地看到徐晏亭和陆靳风都坐在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的课桌上,勾勒出少年专注的侧脸。
“今天我们复习三角函数。”李教授在黑板上画着图形,“这部分内容在高考中占比很大...”
陆靳风低头在笔记本上演算,笔尖流畅地写下一行行公式。徐晏亭瞥见他的解法,轻轻点头表示赞同。两人之间不再有从前的火药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默契的平静。
课间,周明轩兴冲冲地抱着一叠宣传单跑来:“艺术节的节目征集开始啦!我们班得出个节目吧?”
徐晏亭接过宣传单看了看:“你有什么想法?”
“要不来个乐队表演?”周明轩眼睛发亮,“我打鼓,晏亭弹钢琴,陆靳风...你会什么乐器?”
陆靳风正在整理笔记,头也不抬:“小提琴。”
周明轩惊喜地拍桌:“太好了!就这么定了!”
徐晏亭轻笑:“你问过文艺委员了吗?”
“这就去问!”周明轩一溜烟跑了。
陆靳风终于抬起头:“我很久没练了。”
“没关系。”徐晏亭说,“重在参与。”
下午的音乐课上,三人第一次合练。周明轩的鼓点热情洋溢,徐晏亭的钢琴沉稳流畅,而陆靳风的小提琴声一出,整个音乐教室都安静了。
那琴声清澈而富有穿透力,带着说不清的忧伤,却又在转音处透出几分倔强。音乐老师惊讶地放下手中的乐谱:“陆同学,你学过专业演奏?”
陆靳风轻轻放下琴弓:“小时候学过几年。”
周明轩目瞪口呆:“你这叫‘学过几年’?分明是专业水平啊!”
徐晏亭看着陆靳风微微泛红的耳尖,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大概是他母亲教他的。
接下来的合练异常顺利。三人选择了《卡农》这首经典曲目,陆靳风的主旋律与徐晏亭的伴奏相得益彰,周明轩的鼓点恰到好处地增添了节奏感。
“太棒了!”音乐老师激动地说,“艺术节上一定能惊艳全场!”
放学后,三人留在教室自习。期中考试临近,连最活泼的周明轩都安静下来刷题。
“这道物理题...”周明轩挠头,“完全没思路啊。”
徐晏亭正要开口,陆靳风已经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出示意图:“用动能定理,分阶段计算。”
周明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谢啦!”
陆靳风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做自己的题。
徐晏亭注意到,陆靳风的解题步骤比从前更加详细,似乎是在刻意放慢速度配合周明轩的理解能力。这个发现让他微微勾起嘴角。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课堂上认真听讲,午休时在食堂闲聊,放学后一起自习,偶尔为艺术节排练。那些惊心动魄的往事,渐渐被日常的温暖包裹,沉淀为青春记忆的一部分。
周五的体育课,难得的好天气。男生们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女生们三三两两地坐在看台上聊天。
“传球!”周明轩在场上来回奔跑。
徐晏亭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将球传给站在三分线外的陆靳风。接球,起跳,出手——篮球划出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好球!”队员们欢呼着围上来。
陆靳风微微喘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阳光下,他难得地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周明轩搂住两人的肩膀:“咱们铁三角真是太强了!”
徐晏亭轻笑:“是你太吵了。”
陆靳风点头:“同意。”
周明轩夸张地捂住胸口:“你俩又联手欺负我!”
艺术节前一天,最后一次彩排结束后,三人坐在音乐教室的地板上休息。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为教室镀上一层暖金色。
“明天就要正式演出了,紧张吗?”周明轩问。
徐晏亭摇头:“还好。”
陆靳风轻轻擦拭着小提琴:“很久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奏了。”
周明轩突然说:“说起来,林枫那件事之后,好像真的平静下来了。”
徐晏亭和陆靳风对视一眼,没有接话。
事实上,陆靳风父亲的案子还在审理中,偶尔还会有记者试图采访陆靳风。但在学校的保护下,这些纷扰都被挡在了校门外。
“无论如何,现在这样很好。”徐晏亭轻声说。
陆靳风点头:“嗯。”
艺术节当晚,学校礼堂座无虚席。当三人登上舞台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三人身上。徐晏亭的钢琴声率先响起,清澈的音符如流水般倾泻。接着,陆靳风的小提琴声加入,婉转悠扬,与钢琴声交织缠绕。最后,周明轩的鼓点轻轻切入,为这段旋律注入节奏与活力。
《卡农》的经典旋律在礼堂中回荡,三个少年的合奏出乎意料地和谐动人。陆靳风的琴声尤其引人注目,那不仅仅是在演奏,更像是在用音乐诉说着什么。
徐晏亭在伴奏的间隙抬头,看见灯光下的陆靳风闭着双眼,完全沉浸在音乐中。那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冷漠疏离的转学生,也不是那个身世复杂的继承人,只是一个纯粹热爱音乐的少年。
曲终时刻,陆靳风做了一个即兴的华彩变奏,琴声陡然拔高,然后在最高点戛然而止。余音袅袅中,礼堂寂静无声,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三人在舞台上鞠躬谢幕,周明轩兴奋地朝台下挥手,徐晏亭微笑着看向观众,而陆靳风——他站在灯光下,第一次没有回避那些注视的目光。
演出结束后,同学们围上来祝贺。
“太精彩了!”
“没想到陆靳风小提琴拉得这么好!”
“你们三个配合得太棒了!”
回教室的路上,周明轩依然沉浸在兴奋中:“咱们以后经常一起练琴吧?”
徐晏亭看向陆靳风:“你觉得呢?”
陆靳风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可以。”
这个简单的回应,让徐晏亭和周明轩都笑了起来。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考场上,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此起彼伏。徐晏亭专注地答题,偶尔抬头,能看见前排陆靳风挺直的背影。
成绩公布那天,公告栏前围满了学生。
“又是陆靳风第一!”
“徐晏亭第二,就差两分!”
“周明轩进步好大,进前十五了!”
周明轩看着成绩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居然考这么好?”
徐晏亭拍拍他的肩:“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陆靳风淡淡补充:“最后那道大题,你的解法很巧妙。”
周明轩嘿嘿一笑:“那还不是你俩教得好!”
放学后,三人照例来到图书馆学习。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明轩在攻克一道化学题,徐晏亭在准备数学竞赛,而陆靳风——他居然在看一本音乐理论书。
“你不是在看数学?”徐晏亭有些惊讶。
陆靳风头也不抬:“换换脑子。”
周明轩凑过来:“哇,你还对音乐理论有研究?”
“略懂。”陆靳风轻轻翻过一页。
徐晏亭看着这一幕,突然感到一阵安心。这就是他一直期待的校园生活——没有阴谋威胁,没有生死危机,只有少年们为梦想奋斗的日常。
窗外,春风拂过树梢,带来初夏的气息。图书馆里安静而温暖,只有书页翻动和笔尖划过的声音。
周明轩终于解出了那道难题,兴奋地压低声音:“我做到了!”
徐晏亭竖起大拇指,陆靳风也轻轻点头。
那一刻,三个少年相视而笑。阳光正好,青春正盛,未来的路还很长。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终于回归了最美好的模样——在寻常的日子里,寻找不寻常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