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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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既然都听见妹妹这么干脆的回答，林小语也不好再推辞说什么了。
“好吧，那……那闭上眼睛不然我唱不出来。”要是中途把妹妹唱的眼泪汪汪，那场面……
“小言快闭上眼睛。”绿色的小魔兽随声附和。
林小语清了清嗓子，看着妹妹闭上眼睛后恬淡的面容，忽然有些不忍心了。但就在她犹豫的片刻，妹妹的眼皮颤了颤，看起来要重新睁开的样子。
为了不让妹妹失望，林小语深吸一口气，赶紧进入状态开始轻声哼唱起来：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啊眨
妈妈的心啊鲁冰花”
无关乎自己的经历，林小言从这首歌里仿佛感受到一个小孩在空旷的草地上仰望着星星，思念着“天上的妈妈”。可是妈妈为什么会在天上呢？
“啊~啊~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仿佛看见夜间的露水像泪水一样从花瓣上滴落，那个孤独的小孩在寂寞的夜空下暗自埋头无声哭泣。
唱歌声音渐哑，似乎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样的日子应该知足了，有可爱的妹妹一起生活。
可……六年了，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也不能怪林小语多愁善感，在这个不属于她的这个世界，她可是实实在在地呆了六年。《鲁冰花》这首歌狠狠戳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有关于家的记忆。
视线渐渐模糊，温热的水滴划过脸颊，又被一只微凉的小手拭去。
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爬起来了，黑发下那双红眸盛着盈盈水光，她用最轻柔的声音对自己说，“姐姐，不要哭，小言会一直在你身边。”
此刻月亮刚好从云层后露出，为林小言披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绿色的手偶被主人好好地立在枕头旁边，那张大嘴在配合上黑豆豆似的眼睛，仿佛在咧嘴大笑。
床上的被子里鼓起一个大包，林小语背对妹妹蜷缩身体抱着头在不停的反省自己刚才那丢人行径。
好尴尬！谁会唱歌唱着唱着把自己唱哭的！
还让这么小的孩子安慰自己，啊！！！还不如死了算了555……
其实伤感一会没什么，林小语活了这么多年，很快就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只是架不住妹妹还温柔安慰自己，这份温柔让林小语彻底破防了。
怎么能对母亲早亡的孩子唱《鲁冰花》呢？我真不是人啊……
林小语在内心无声尖叫着，被身上的被子闷得面色通红、额角冒汗。
看着床上鼓起的大包，林小言不免担忧起姐姐在里面呆久了会不会憋坏了。
虽然今天真的是状况百出，但看在姐姐这么努力的份上，她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安慰一下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诚实的姐姐。
在那本书上，有画着抱抱的图案，刚好今天份的抱抱，姐姐还没有来得及给她。
于是她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姐姐露在被子外面的部分。
“姐姐。”
就好像触碰到蜗牛不小心露在外面的裙边，蜗牛感受到触碰后往里缩了缩。
忽然腰上的触感让林小语一缩，她赶紧带上成熟大人的面具，佯装无事翻过身温和地询问妹妹。
“怎么啦，小言？”
她看见妹妹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自己。
“抱……抱抱。”
此刻一个秃头中年女人像浮现在林小语脑海，用着告诫的话语说：
妹妹让你抱你抱不抱？
快点说，孩子。
妹妹让你抱你抱不抱？
然后这个声音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妹妹让你抱抱你studio抱！
明明是轻柔的话语却像在林小语心里投下了一枚核弹，将她内心其他糟糕的心情和想法炸得一干二净。
妹妹带着笑意的呼吸渐渐平稳时，她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住了那截纤细的腰肢。
拒绝不了，拒绝还是人吗。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林小语僵硬的背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想起启蒙书上爱的拥抱四个字，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实践这个理论——虽然是以最笨拙的方式。
当两个温热的身体相拥，双方都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约而同地冒出了相同的心声。
好香……好软……好喜欢……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时，林小语首先感受到的是左臂异常的酸麻感。她迷迷糊糊地想翻身，却发现手臂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禁锢着。
已经早上了吗？好像睡太久了，手臂有点麻了……
枕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黑色发丝散落在她肩窝处。林小语瞬间绷紧了身体，晨光里那些发丝泛着绸缎般的光泽，让她想起昨夜哄睡时哼唱的歌谣。
一大早就这么幸福，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此情此景让林小语立马瞪圆了眼睛，两颊微红，却又刻意放缓了呼吸。
她没注意到妹妹黑发下的小尖耳微微颤了颤，耳尖还渐渐发红。
"早...安？"她试探性地小声问候，声音比预想的还要干涩。这个距离能清晰看到妹妹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林小语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屏着呼吸，这个发现让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像拆弹专家般缓慢后撤，却在看到妹妹揉眼睛的动作时僵住了。
黑色的小脑袋动了动，缓缓抬起面对林小语。
“早上好姐姐。”
软糯的声音再配上刚刚睡醒般的惺忪睡眼，着实是打了林小语一个措手不及。
噢、噢噢、噢噢噢……
有几秒好像是被施加了定身魔法般，林小语对视着妹妹水润的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很快她意识到这样有点傻，于是赶紧从床上蹦起，中途还不忘将妹妹扶好，使劲甩甩手臂缓解不适感，对着妹妹挤出一个笑容。
“哎呀，到点了，该起床洗漱了，你可以再睡一会！”
说完擦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脚步匆匆地走向洗手间。
在洗脸的时候，用毛巾掩盖住自己无法抑制的幸福笑容，这时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
好幸福，小言好可爱啊！
晨光中，林小言抱着留有姐姐体温的被子，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上残留的褶皱——那是昨夜姐姐哄睡时反复抚平的痕迹。
真是不诚实的姐姐，她对着空气呢喃，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慵懒。这个发现让她眼睛微微发亮，原来姐姐也会因为害羞而逃跑。她突然想起昨夜姐姐唱歌时突然卡壳的样子，还有手忙脚乱去捂她嘴的小恐龙玩偶。
晨风撩动窗帘，将一缕阳光送到她摊开的掌心里。林小言看着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突然觉得这个清晨格外有趣。她踢了踢腿，被子上的阳光便跟着晃动起来，像极了姐姐每次说谎时总会不自觉地揪衣角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