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英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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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好几天，商恬安都没主动联系黎晓，黎晓盯着屏幕上备注“恬安”列表那一栏，看了许久，最后他还是他扣死手机，不再去多想。
黎晓的桌面整齐划一，课本翻到老师讲的那一页。
物理课无疑是催眠曲。
还是王勇强授课。更不敢偷懒摸鱼加睡觉，卓阳眼皮一张一合，眼皮子互相打架，眼看要低头睡去，黎晓赶紧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清醒清醒脑子。
卓阳伸了伸懒腰，无力地趴在桌头，手里无聊般玩弄着钢笔。
离下课时间还有十分钟，王勇强怒拍讲台，用直尺敲黑板，大喊:“睡觉的同学醒一醒，重点来了，快记!”
卓阳不耐烦地摸出笔记本，比着黑板写。
等下课，冯静静过来给大家收上课做的试卷。
她走过去，咳嗽了一声，来到赵明涵他们跟前，小手拍拍她刚收的一沓试卷说:“你们俩快交作业。”
齐俊杰乖乖把卷子给她，赵明涵则是拿着卷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贱兮兮地说:“你想要吗？我不给你。”
冯静静眼尖手快，夺过他的试卷，紧接翻了一个大白眼。
她走到黎晓身旁换了一个眼神，她眉眼透露温柔。
黎晓把自己和卓阳的卷子递给她，冯静静不说什么转眼去收别人的。
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猴叫般大喊:“学校通报栏更新了。”
卓阳听到后，立刻马不停蹄来到大厅，果然不出所料学校通报栏明晃晃写着自己的大名。
他倒也不是特别在意，自上学九年来第一次通报批评他只会觉得新奇，可黎晓不是这么想的，他认为卓阳因为他失去了声誉总觉得有亏欠。
卓阳见黎晓目不转睛盯着通报栏瞧，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马上作出无所谓的态度摆给他看:“我又不在意，我们走吧。”
他们走后不久，于凯然和他的一帮兄弟刚好从超市买完东西回来。哪怕他知道通报栏有记过的处分，他也懒得看，压根不在意，反正不是一次两次发生这种事。家里做房地产的，这辈子就算作天作地，翻起大风大浪，也有老爹只手遮天。
他想，他才是天之骄子，所有人必须为他俯首称臣。
桌面摆了一大堆于凯然买的零食，他让弟兄们分发给坐在周围的几人，他深知人心不过是利益和金钱的交换。只要有足够的金币，就可以笼络人心。他想让这些人打心眼儿里佩服他，并且认可他的实力，好比国王想让所有老百姓夸他好。他的兄弟们也是不见怪，因为他们一开始认识的于凯然就是这种性格，骄傲自大，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只要金钱可以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他们接近于凯然，也只不过是消耗他的价值，虽平时被当做狗一样使唤来使唤去，可当骨头投喂的那一刻，也不过是小人之交甘若醴。
收到于凯然给的零食后他们纷纷说谢谢。
于凯然话也不说，只是默不作声玩着手机。
赵明涵瞅着那边好一会儿，他对卓阳说:“你说他这样是不是要拉拢人心，然后开始对你们搞集体孤立呀？”
卓阳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不会在意于凯然做什么，只要于凯然不霸凌侮辱他人，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他事。两方各一派，谁也不惹谁，所谓井水不犯河水。
赵明还好心地提醒他们说:“你和黎晓还是小心一点儿吧，万一哪天他要是在背后给你们捅一刀子那可就麻烦了。”
卓阳:“我不怕他。”
赵明涵没话找话，他说:“海贼王更新了，我特别喜欢看海贼王。”
卓阳找到了跟自己同龄爱好的人。两个人就这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天来。然而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开始上课了。
赵明涵说:“上课可以给我传纸条，反正我坐你前面。”说着他还用腿敲了敲板凳。
这位女老师和其她的英语老师不同，其他的的英语老师穿的十分潮流烫着大波浪或多巴胺搭配，可这个老师穿的十分老气，戴着红眼镜，面部比较蜡黄，看得出来平时老师压力很大，但是能通过她犀利的眼神，绝不是一个“好茬”。
唐馨让学生开课前听英语磁带，单词听力婉转悠长。
卓阳认认真真的好好学，听的十分仔细，因为他打小英语不好，父母愁坏了心，还特意给他报了许多课外英语辅导班儿，但效果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
唐馨讲完课文一部分开始提问，以开火车的方式开始抽查提问，抽中的正好是卓阳他们这一排。
卓阳觉得自己要完蛋了，他压根不会第六题。
然后开始求助自己的同桌。他刚想去问黎晓第五题选什么，没想到老师不按套路出牌，不去提问第三个人，而是直接跳到最后。
她问卓阳:“第三题选什么？”
卓阳支支吾吾地说:“选……”他往黎晓方向瞄去，黎晓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个C。
他对老师回答说:“答案选C。”他不敢和唐馨对视，生怕被他捕捉到心虚的眼神。
英语老师呵呵一笑，没让卓阳坐下而是让黎晓站起来，她凌厉地说:“你这么厉害，我多问你几道题，若有一道答错，我罚你抄写10遍。”
全体同学的目光往黎晓这边看，卓阳感觉到看他们看的并不是黎晓而是自己，他感知身上爬了一些小虫子，有点痒痒，有点起鸡皮疙瘩。
他心里想，我靠啊，这个老师怎么这么狠？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压力。自己人生第一次见会调教学生的老师他上初中的时候没遇到过。不敢想象接下来的生活会有多么的痛苦。顿时一股压力涌上心头，手心里不知不觉出了冷汗。
可黎晓的态度十分安然泰若，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心理素质十分高超。他挺过了唐老师的每一问，答的十分优秀。
英语点点头，示意他俩坐下。
黎晓他迎来卓阳佩服的目光。卓阳往他肩上稍微一靠，小声说:“你厉害！以后我的英语靠你了，你一定要多教教我。”
黎晓点头说:“行，以后我教你。”
紧张的课终于完事儿了，卓阳放松了一口气，他对他的同桌说:“这节课是我人生中上过最刺激的一节。”
黎晓:“那以后会有更刺激的。”
下午放学。
卓阳掏出手机点了两杯果茶和一盒套餐。
在外卖送到学校，他去门卫把他订的菜拿到教室。
他把其中一杯果茶给了黎晓，黎晓接过说了声:“谢谢。”
黎晓把保温饭盒打开，饭香四溢，卓阳探头好奇他吃啥。保温盒有两层，第一层是一颗颗圆润的白米，第二层是酥脆金黄的薄荷炸排骨。黎晓用筷子夹了几块排骨，放在卓阳的塑料盒。
卓阳没吃过薄荷味的炸排骨，他好奇地尝了一口，排骨咬进嘴里酥酥脆脆，入口即化的薄荷味还残留口中。
黎晓察觉到卓阳爱吃，又往他碗里叨了几块，卓阳摆摆手说:“够了，够了。”
黎晓说:“我吃不了那么多。”
卓阳瞪大了眼睛:“哎呦，我说你怎么这么瘦呢？敢情是不爱吃饭啊。”
卓阳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给你的营养片你吃了没？”
黎晓:“嗯。”
卓阳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下午，他们吃完饭去消消食。
天边泛起一层黄晕，鸭蛋黄的色调无边无际。
南诏的凉风呼呼刮过他们的耳畔。
两人走在鹅卵石铺好的小路，身旁是一株株苍老的树，亭亭如盖，挺拔粗壮的枝干巍然屹立。湿润的泥土掺杂枯叶，荒草离离，一枯一荣，春风又生。
卓阳感慨地说:“你们南方比我们北方浪漫多了。”
黎晓:“没有吧，各有各的的美，无需比较。”
卓阳:“哈哈哈哈。你又正经啦。”他从心里觉得黎晓看世间是以理性态度看待，好像他生来就有一颗看待世俗不公的心。
等到6:30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回去上晚自习。
市一中的晚自习向来无需看管，但今天显然是个例外。英语课代表刚贴完听写安排，赵明涵就扭过身子敲卓阳的笔袋:“兄弟背单词没？唐阎王要开杀戒了。”
“没。”卓阳转着笔实话实说，余光瞥见门口闪过的米色风衣下摆。赵明涵正要再劝，粉笔头已经精准砸在卓阳课桌上。
唐馨好像就逮住卓阳整，因此她今天晚自习的第一个提问的学生就是卓阳。
她让卓阳上来默写。
卓阳可不怕默写，得亏暑假的时上辅导班儿背过了这些单词。
他默写的全对。唐馨满意地点点头。
卓阳放下粉笔刚想走，唐馨叫住他:“你点一个男生让他上来默写。”
……靠。要命啊！这不是得罪人是啥？
因此他点的学生是赵明涵。
赵明涵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被点中的男生磨蹭着挪上讲台，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三个无意义的圆圈后，破罐子破摔说：“不会。”
唐馨抱臂打量着他，忽然笑出声:“行，明早七点来我办公室补背。”又转头朝台下女生们招手，“来几位女孩子们教教他怎么默写单词。”
唐馨没有让赵明涵下去，而是让他站在讲台一边监督别人默写。
唐馨又点几位女生上台默写，女生们表现良好，没什么差错。
唐馨她们夸:“good。”
此起彼落的拼写声中，卓阳压低声音问同桌，“她是不是盯上我了？”
黎晓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不咸不淡地说:“我看也是。”
唐馨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严格，在他们默写完后决定给大家放电影，投影亮起的瞬间，整个教室响起压低的欢呼——哈利波特与巨怪搏斗的滑稽片段正在幕布上跳动。卓阳望着讲台边罚站的赵明涵，发现他憋笑憋得耳朵通红。
“你们谁懂我的心情？”他整个人向后瘫在椅子上，椅背抵着后桌的桌沿微微摇晃。走廊的顶灯投下冷白的光，把他额角未干的汗珠照得发亮。
齐俊杰慢条斯理地把错题本塞进书包暗格，灰色校服袖口还沾着几道墨迹:“谁让你没背过。”
“你这也叫安慰？”赵明涵突然直起腰，椅子前腿重重砸回地面。
卓阳:“哥们，别气了。以后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