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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连吃带拿遭天罚 ...

  •   “又是这里……”
      法斯利亚看着面前的伊甸之门,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我能理解这座门的出现,毕竟伊甸之门也算我现在半个命根子……但是,我的梦境难道是什么可调节的氛围灯吗?变来变去的真的让人一点尊严也没有啊!特么的,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同时,他跺了跺脚,脚下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身体,冰凉的感觉穿透“□□”,直至骨髓。
      “唔嘶……”像一个穿着短袖短裤却站在南极点的人,法斯利亚打了个哆嗦,“透心凉,心飞扬啊……”
      “不知道在温特眼里的我现在是什么状态,是不是突然看着看着照片就撅过去了……”
      作为一个很man的男人(自认为),法斯利亚下意识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另一面。
      “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先研究研究一下,尽可能找回这具身体的力量……说不定哪天‘伊甸之门’就突然意识到我不是它的主人,然后切断了联系,留我一个人孤独地终老……噫。”
      法斯利亚小心翼翼地迈开步伐,让水花尽可能不溅到他的身上。
      一步,两步,三步。
      很快他就站在了通向“伊甸之门”的台阶前,抬头仰望着这座古老又残破的圆形拱门。
      “现在的我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是不是就说明我正在逐渐找回对伊甸之门的控制权?”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要时间够长,我就能拿回所有的力量,然后回家?”
      “害,要真这么简单啥事都没有了嘛,搞半天还以为是什么西幻冒险,结果是轻松快乐的日常养成系啊!”
      法斯利亚想着,走上第一级石台阶。
      “噔——”
      他的脚步并不算重,但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回荡在这片望不到头的空间内,显得沉闷至极。
      怀着忐忑的心,法斯利亚走完了通向“伊甸之门”的十三级台阶。
      “什么事也没有嘛……”他看着“伊甸之门”沉思着,“要不要再试着吟唱一遍那个祈祷词?之前那个直接求回家的祈祷没有实现,那这次换一个会不会更好点?让我想想……”
      心绪纷飞间,他的手不自觉地就摁在了“伊甸之门”上:
      “无声,无息,无言之神,请借我一点力量,让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吧。”
      话音刚落,环绕在“伊甸之门”周围的“水”突然沸腾起来,形成一道道水柱,而水柱又彼此相连了起来,形成了一道道“幕布”,将法斯利亚和“伊甸之门”笼罩其中。
      “触发了某种仪式?”
      法斯利亚不敢有所懈怠——有馈赠就会有代价,哪怕是在向“自己”祈求。
      随着一道道由水组成的“幕布”升起又落下,在法斯利亚的对面忽然间又出现了另一道“伊甸之门”,只是这座“伊甸之门”并不破败,而是闪烁着星芒,一副光鲜亮丽的气派模样。
      乍一对比,这扇门简直像是来打假的。
      还未等法斯利亚想做些什么,那道“伊甸之门”突然运作起来,无数的光点汇聚成漩涡,宇宙与星辰在漩涡中扭曲、碰撞、迸发,最终在虚妄的漩涡之中诞生了一只通体呈金色的巨大蟒蛇。
      这只巨大的蟒蛇的周身缭绕着银白色的丝线,这些丝线无源无束,像云雾一样在它身侧飘浮着,在它的鳞片之上则刻印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有如行动着的碑文。
      它吐着殷红的信子,居高临下,如看待蝼蚁一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法斯利亚。
      待法斯利亚从震撼中缓过神来时,他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枚只有指节大小的火漆。
      这枚火漆印着一个由两个顶角相连的三角形组成的“沙漏”。
      在沙漏中央的并不是沙子,而是一个“无限”符号,“沙漏”框住了“无限”,一个标致的菱形则又框住了“沙漏”和“无限”。
      在法斯利亚的目光落于火漆上的一瞬间,火漆迅速地融化,融入了他的手心里。
      从手心开始,温暖和轻柔的感觉像波澜一波波扩散至全身,像当初法斯利亚意识到自己是“法提斯·法斯利亚”的时候一样。
      待那种感觉消失,亦或说是彻底融入了他的身体里,法斯利亚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破坏什么的冲动。
      「扭曲,吞噬,同化」
      破坏它们!摧毁它们!泯灭它们!让一切回归虚无之中,这是你的权力!
      这是你将为它们带来的「终末」!是它们应当偿还于你的「罪孽」!
      “嘶,这是获得力量后的感觉吗?”
      法斯利亚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冲动,这股力量带来的刺痛和欲念让他不由得弓起背,致使他的身躯几近折叠在一起。他的指甲深深嵌入了他的掌心,刻出几道鲜红的血印,然而这彻入骨髓的痛苦却仅仅只是略微缓解了些许欲念罢了。
      “嘶……难怪在那种西幻小说里大部分人在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以后就变成了另一种模样,到处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这还真不能怪他们,这种感觉简直像全身上下的血管里都有钝刀片在蠕动……”
      “这只蛇怎么还在这里……”
      法斯利亚拼命抑制着体内要喷涌出什么的冲动,抬头望向那只仍然在注视着他的金色巨蛇。
      然而就在与他对视那一刻,原本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金色蟒蛇猛然张开了血盆大口朝他袭来!
      在彻底被血红填充眼前的世界之前,又是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回荡于耳畔:
      “嘀嗒。”
      “嘀……回答……”
      “…嘀嗒……回来……”
      “欢迎……咔咔。”
      “咔嚓。”
      “!!”
      法斯利亚在错愕中猛然张开双眼,他此时躺在地上,眼前仍然是笼罩着“深渊”的那片一望无际的黑雾。
      “我……呜,嘶,好痛,我的耳朵这是……”
      左耳传来撕裂的痛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痛失了半个脑袋。
      “啊,大哥哥你回来了!”温特几乎是飞扑过来,“你还好吗?你刚刚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就剩一张照片落在地上,我还以为你被照片吸进去了……”
      “额,消失?不,那没关系,我现在还在这里就行……温特,帮我看看我的耳朵怎么了。”
      “耳朵?啊,好多血……我帮你擦擦吗?”
      “血?不、不用帮忙,我自己来吧。”
      法斯利亚接过温特手里的一面刚刚凝聚出来的水镜,透过清澈的水面,他看见自己的左耳鲜血淋漓,像倒了一整瓶番茄酱上去。
      “我在流血?却不是流那个‘虚无’?嘶,能让神明的身体确确实实流血……这获得力量代价有点大啊……”
      他接过温特递来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左耳,每一下都是刻骨铭心的痛。
      擦着擦着,在左耳的软骨上,他摸见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这是……结块了?我左耳还在,但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
      “大哥哥?”
      温特对法斯利亚一直在摸耳朵的行为表示好奇。
      “温特,我的耳朵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大哥哥的耳朵上?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
      “哈?”
      这可不妙。
      镜子里并没有他的脸,但他分明看见有一个什么东西环绕在他的耳廓附近的地方。
      像……像那只刚刚吞噬了他的金色蟒蛇。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顾不得刺痛,加快了擦拭的频率。
      就在整块白色手帕都要被血染透时,法斯利亚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如他所想,一只没有眼睛的金色蟒蛇静静地环绕在他的耳朵上,栩栩如生,它的蛇身弯曲,仿佛正在此地游走,宣誓着自己作为领主的威严。
      “真的没有吗?温特,你再好好看一看?”
      温特凑过来,睁大双眼仔仔细细地把他的左耳上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真的很认真,如果不是法斯利亚拦着,她可能会变回神话生物的原形态,用三双眼睛看:
      “没有。”
      法斯利亚叹了一口气:“没事了,谢谢你,温特。”
      随即,他把水镜递了回去,那水镜化作液体,融进了她的身体里。
      “大哥哥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
      “看起来是这样。”
      “这种情况的话……”温特歪着头,绞尽脑汁回想着,“姐姐讲过,这种情况是因为那个东西被主观隐藏起来了。”
      “什么意思?”
      “很简单的意思呀!”温特有些惊讶,“就是创造了这个东西的人不希望这个东西被其他人看见,所以把它从其他人的眼中‘藏起来’了呀。”
      “藏起来了……”
      法斯利亚越细想越有些慌:能让温特这种神话生物看不见的东西大概率是和“祂”、和“邪神”一个档次的东西,结合那条金蛇是从完好的伊甸之门里出来的来看……
      难道这具身体的原主——真正的邪神法提斯正在抗拒他的霸占?!
      不妙啊,这次的疼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如果你再一意孤行想要霸占我全部的力量的话……”
      嘶——
      法斯利亚倒吸一口凉气:要不咱合计合计怎么把身体还给您老人家?挂着这样一个东西出门,分分钟会被锁定的吧…
      “是很严重,很可怕的存在吗?”
      看见温特严肃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法斯利亚都已经想好自己的遗言是什么了——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死了以后,另一边会是什么样——能回去最好不过,回不去的话……
      希望游览器的历史记录不要不识好歹,能自己删自己。
      “不,也许不是……可能只是一个,额……比较……抱歉,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就目前来讲是无害的,放心吧。”
      诚然,就在血液被擦去后,那种彻入骨髓的疼痛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疲惫感。
      面对温特疑惑的眼神,法斯利亚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这张照片,还给你。”
      他把那张可以称得上是“震撼邪神一百年”的照片递过去,温特默认地点点头,又把它“吃”回了肚子里。
      “是因为这张照片?可是这张照片没有问题的……”
      温特收起照片后想把那块全是血的手帕浸入“深渊”里,任它自生自灭,但是法斯利亚及时阻止了她,并把手帕要了过来,诚恳地表示会洗好这块手帕然后还给她。
      先不管原邪神的意识到底还活着没活着那些事,反正这具身体的东西是肯定不能乱丢的,神明会流血本来就很不可思议,更何况没人知道它还会不会有什么奇特的效果,如果像这样不经过任何处理就丢进“深渊”里,说不定还会引发什么更可怕的后果。
      “我知道,温特,这只是一个小事,没关系的。”他还是下意识摸了摸左耳上的金蛇,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一个哆嗦,“我刚刚是直接消失不见了吗?”
      “对。”温特比划起来,她的手臂在空中画出一个大圆,“啪的一下,就不见了!那么~大一个人,就不见了!”
      “一下子就不见了?”
      “对!”
      “这种情况温特有见过吗?”
      “唔姆……好像很久以前有过……”
      “那我刚刚消失的时候,你有感受到什么异常的……力场波动吗?”
      “没有。”
      不排除是因为位格上的压制所以才无法察觉,法斯利亚想,也有可能这根本无法用“魔法”来形容,或许用“神力”来表达更合理?
      法斯利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你啦,温特,我们接着看潘叔叔的日记?”
      “没有关系吗?大哥哥会不会……”温特欲言又止,看着法斯利亚又翻开了日记本,“又消失不见?”
      “不会的……”
      吧?
      法斯利亚自己也没底,说话的同时手又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朵上的金蛇。
      冰冷的触感又一次提醒着他:
      有馈赠,就有代价。
      ……
      但是我还是好想试一下这股力量该怎么使用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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