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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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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世的清晨，阳光透过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将宽敞的开放式厨房照得明亮温暖。
林砚系着一条深灰色的围裙，正站在料理台前，动作娴熟地处理着一条新鲜的鲈鱼。他的刀工精准，剔除鱼刺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不同于商业谈判的、居家的从容。
顾衍之懒洋洋地靠在厨房中岛台旁，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目光却一瞬不瞬地落在林砚身上。他穿着舒适的深色家居服，领口微敞，额前碎发随意垂落，少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林总这手艺，不去开餐厅真是可惜了。”顾衍之抿了口咖啡，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戏谑。
林砚头也没抬，专注于手中的鱼：“顾总要是闲得慌，可以去把餐桌擦了。”
顾衍之低笑一声，非但没动，反而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林砚的耳廓，温热的呼吸拂过：“怎么办，比起擦桌子，我更想看林总做饭。”他的声音压低，带着晨起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刮。
林砚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耳根微微泛红，但面上依旧镇定：“离远点，碍事。”
顾衍之从善如流地退开半步，却依旧保持着能将人笼罩的距离，视线如同粘在林砚身上。自从南极归来，意识虽然彻底回归各自的身体，但那场深度的交融似乎留下了某种奇妙的“后遗症”。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近乎心灵感应的微妙联结，尤其是情绪强烈时，能模糊地感知到对方的感受。
比如此刻，林砚就能清晰地感觉到顾衍之身上传来的、那种混合着欣赏、满足和一丝……恶劣逗弄意图的情绪。
鱼很快处理好，放入蒸锅。林砚开始准备其他的配菜和酱汁。
顾衍之看着他将切好的姜丝、葱丝码放得整整齐齐，忽然开口：“少放点姜。”
林砚挑眉看他：“你不是不挑食？”
顾衍之晃着咖啡杯，眼神意味深长：“现在挑了。”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某人好像对姜的味道……反应挺大。”
林砚瞬间明白过来。是了，那种意识联结还在，顾衍之能感觉到他对姜味的轻微排斥！这家伙！
他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又多放了一小撮姜丝。
顾衍之：“……”
蒸鱼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林砚调好酱汁，淋在刚刚出锅、肉质雪白鲜嫩的鲈鱼上，撒上翠绿的葱花，再泼上一勺滚烫的热油。
“滋啦——”一声，香气瞬间被激发到极致。
顾衍之很自觉地坐到餐桌旁，像个等待投喂的大型猫科动物。
林砚将蒸鱼和其他几样清淡小菜端上桌，在他对面坐下。
顾衍之拿起筷子，率先夹了一块最鲜嫩的鱼腹肉，却没有自己吃，而是自然而然地伸到了林砚嘴边。
林砚看着递到嘴边的鱼肉，愣住了。
“尝尝咸淡。”顾衍之理由充分，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笑意。
林砚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口吃了下去。鱼肉鲜甜滑嫩，火候恰到好处。
“怎么样？”顾衍之问，目光灼灼。
“……还行。”林砚垂下眼帘，咀嚼着，感觉脸颊有点热。
顾衍之满意地收回筷子，这才开始自己吃。他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但速度不慢，显然对林砚的手艺十分满意。
“晚上想吃什么？”林砚状似随意地问。
顾衍之咽下口中的食物，看着林砚，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辣的。”
林砚动作一顿，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警告：“你伤刚好，忌辛辣。”
“早就好了。”顾衍之不满，“嘴里快淡出鸟了。”他身体恢复力惊人，加上顶尖的医疗养护，后背的伤早已痊愈，连疤痕都淡得几乎看不见。
“不行。”林砚拒绝得干脆。
顾衍之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隔着餐桌看向林砚，声音压低，带着蛊惑：“就一点点？嗯？林管家？或者……你陪我一起吃？让我也‘感受’一下？”
他又在利用那种微妙的联结！林砚瞪他，耳根却更红了。这家伙分明是想拉他下水，然后通过联结“共享”辣味的刺激！
“想都别想。”林砚板着脸。
顾衍之叹了口气，做出委屈状：“唉，某人当初在南极，可是说过‘我的东西当然我来护’，现在连口辣的都不给吃……”
林砚：“……” 他简直拿这个无赖没办法。
最终，那天的晚餐桌上，多了一小碟微辣的蘸料。顾衍之心满意足地蘸着吃了两口，然后就被林砚无情地端走了。
晚上，顾衍之以“庆祝项目顺利”为由，硬是拉着林砚去了城郊那家他们之前约好的温泉度假村。
独立的露天温泉池氤氲着热气，周围竹影扶疏，夜色静谧。两人泡在温暖的泉水里，舒展着四肢。
顾衍之靠在池边，闭着眼，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林砚坐在他对面，隔着朦胧的水汽看着他。
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波折，此刻的宁静显得弥足珍贵。
“林砚。”顾衍之忽然开口，声音被水汽晕染得有些模糊。
“嗯？”
“还记不记得，你变成猫的时候，我说过什么？”顾衍之睁开眼，目光穿透水汽，精准地锁住他，眼底带着笑意和某种深沉的期待。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当然记得。那个夜晚，顾衍之捏着他的后颈皮，低声威胁——“再不变回来，我就亲你了。”
那时是羞愤欲死，现在回想起来，却带着一丝荒谬的甜蜜。
他看着顾衍之，没有回答，但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没有移开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衍之低笑一声，从水中站起身，带起一片水花。他走到林砚面前，水滴顺着他利落的肌肉线条流淌。
温泉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轮廓，空气变得粘稠而暧昧。
顾衍之俯下身，双手撑在林砚身体两侧的池壁上，将他困在自己与池壁之间。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
“上次是威胁，”顾衍之的声音低沉而性感，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这次是申请。”
他的目光落在林砚微微张开的唇上，眼神深邃如夜海。
“林砚，我现在能亲你吗？”
林砚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看着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深情和渴望，心脏如同被温泉浸泡，柔软得一塌糊涂。所有的别扭、冷静、伪装，在这一刻都土崩瓦解。
他闭上眼，极轻地、几乎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下一秒，温热的、带着雪松气息的吻，轻柔地落了下来。
起初是试探性的触碰，如同羽毛拂过，带着珍视的小心翼翼。随即，在得到林砚生涩却默许的回应后，这个吻逐渐加深，变得炽热而缠绵。
温泉的热气蒸腾而上，氤氲了视线，也模糊了感官。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心跳，和唇齿间传递的、无比真实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顾衍之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林砚的，呼吸有些急促，眼底是餍足的星光。
林砚微微喘息着，脸颊绯红，平日里清冷的眸子此刻泛着湿润的光泽，带着罕见的迷离。
顾衍之看着他这副样子，喉结滚动，忍不住又在他微肿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嗓音沙哑：
“味道很好。”
“比鱼还好。”
林砚羞恼地瞪他一眼，却被顾衍之笑着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温热的泉水包裹着相拥的两人，夜空繁星点点。
所有的风雨都已过去，未来，是携手共度的、无数个如同此刻般平静而甜蜜的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