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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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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獬一行人的到来打破了楼里的宁静，分支的负责人带着手下的小弟迎到门口，他是麒麟帮的三把手。
两帮人一碰面，三把手就热情的要和张獬握手，吴陵从旁边横插进两人中间拦住了他。
他见无法接近，就声音洪亮的说：“张队长真是客气，还亲自把人送回来。”
“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张獬笑容不减，和他虚假的寒暄。
“辛苦张队长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们。”说着话他后面的小弟就想过来接人，潘鑫和 像守门兽一样挡住他们的去路。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当...当然当然，各位请进。”三把手脸色一僵，尬笑着把他们放进去。
办公室是标准的□□特色，好在屋子够大，倒也站的开十几个人。张獬隔着茶几坐在三把手对面，各自的人马分别站在两人身后，颇有一种大佬谈判的气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交战几轮，张獬所有的试探全部被挡回来了，看来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中途有个小弟在三把手耳边耳语了几句，三把手脸色不太好，张獬很有眼力见的没多问，告别离开，他早就料到这里不会有太多的线索，但这个高利贷公司确实给他提供了新的思路。
各个辖区的派出所是接触各类市井案子最多的，他们手里掌握的有关梧桐的案子一定比市局多。
他和缉毒队的孙队商量了一下，刑侦队一人，缉毒队一人，两人一组去派出所暗访，凡是发现疑似吸毒的直接抓捕。
而张獬和吴陵就近去了高利贷公司所在辖区的派出所，派出所门口人来人往大部分是去户籍科办理业务，两人见没人注意自己便大摇大摆的进了门，前台对面是一排椅子，椅子几乎被坐满，里面最显眼的是个头被白色纱布包起来的男人，他低着头看不清脸。
张獬觉得这个男人会是他今天最大的收获，他拐了一下吴陵，冲那个受伤的男人抬了一下下巴，吴陵点头走过去，还没等他坐下，门口冲进来一个中年女人，焦急的四处张望，在看到男人后立马冲了过来。
“这是咋弄的？严重吗？早说了让你别和他们起冲突！你就是不听！”
男人听到女人的声音抬起头，握住女人的手安慰道：“没啥大事，他们一来我就报警了，警察来的及时，正在里面审抓进去的人呢。”
“能有用吗？”女人有些担心，低声说，“听说其他几家也报过警最后都不了了之，他们说警察早跟这些H社会勾结在一起了。”
“别听他们瞎说，不能，咱们要相信警察，警察把店里的监控也拷走了，他们肯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张立德。”办公区走出一个警察把夫妻俩叫了进去，张獬和吴陵坐在两人刚刚坐的位置上等待结果。
“你说他们会受罚吗？”
“会，但不会是应有的惩罚。”
对于张獬的回答，吴陵有些惊讶，他很坦然的接受了警察内部的腐败问题，没有找借口没有掩盖，甚至连他们的心理都预想到了。派出所刚被抓了两个警察，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他们不敢不罚，但一定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等到他们出去，那对夫妇就倒霉了。”
“所以我刚刚想到一个办法，一个让他们秉公执法的办法。”张獬冲吴陵神秘一笑，站起来就往办公区走，根本不管有没有人拦自己。
大概是他太过于坦然，直到快走到调解室才被人拦下，“你谁啊？不是警察不能随便进来。”
张獬掏出警官证贴心的放到他能看清的位置，在他表情变了之后也没寒暄，敲了敲调解室的门就进去了，里面果然坐在刚刚的那对夫妻，而他们的对面显然是高利贷公司的人。
坐在最前面的警察站起来刚要呵斥，张獬先发制人，走过去冲他伸出手，“您好，刑侦队张獬，这是我们队的顾问吴陵。”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吓得警察连忙握住他的手，生怕晚一秒也给自己送到督查。
“张队长这是？”
“路过。”张獬温和的冲他笑笑，转身坐在空的椅子上，“你们继续，我就是有点好奇，您不介意我们旁听吧？”
“不介意不介意。”警察有苦说不出，这尊大佛在这守着，今天这案子怕是不能善终了。
最终在张獬无形的压力下，施暴者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受害者也得到了赔偿，夫妻两人再三感谢，妻子扶着丈夫走出派出所。
给他们办案的警察愣愣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很久没动，他已经很久没有问心无愧的得到过感谢了，久到他已经忘记阳光的滋味。
拿到监控录像，两人走出派出所大门，林立的电话也在这时打过来。
“队长， 街派出所有个吸毒的，但是他犯了事，我们不能直接把他带走。”
“好说，我现在回去申请转移，带回去直接交给孙队。”毒贩归缉毒队，□□归刑侦队，从一开始张獬对自己的定位就很清晰，他们只追查杀人案。
派出所的有意隐瞒激起了张獬的斗志，他准备回去排查档案，找到他们藏起来的线索。
帮最近也不好过，自己只是“老老实实”做个买卖，先是被缉毒队搞得断了好几条线，又被刑侦队那个疯子张獬盯上，很多生意都转到地下。
正当他愁的直挠头时，鸠打来了电话。
“听说你们最近被盯上了？”
“是，不过您不用担心，路是通的，车还在跑。”
“不要轻敌，上一个轻敌的已经在牢里了。”
“我明白，鸠先生。”
“他不是在追查杜有志的死吗，让那个杀手去暗杀张獬，成了皆大欢喜，不成也有替罪羊，案子结了他就没理由继续查了。”
眼前一亮，还得是鸠，他苦恼了这么久的问题迎刃而解。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连着两天的高强度排查，即将步入中年的张獬终于是坚持不住被吴陵开车送回家，大家都是快三十的人了，怎么吴陵的精力就这么充沛？
他讨厌高能量的人，这是张獬昏睡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再次醒来家里安安静静，因为熬夜导致的头疼也得到了缓解，唯一的问题是睡得太久浑身乏力。
张獬坐起来发了会呆，下床去卫生间洗漱，低头洗脸时在哗哗的水声中，张獬突然打了个冷颤，他抹了一把脸抬起头，透过镜子的反光观察身后，家里的氛围很是反常。
思索两秒，张獬没关水龙头，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手机熟练的打开实时监控，卫生间外有个一身黑遮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正猫着腰贴着墙前进。
张獬眼睛盯着屏幕，轻手轻脚的躲到门旁，监控里的男人在卫生间门口停下脚步，带着消音器的枪口出现在张獬眼前，他把手机一扔瞬间缴了他的枪，枪口指在男人脑袋上，形势逆转。
“别动！”张獬用枪稳稳顶在他头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在手机上熟练按出刑侦队办公电话。
“喂，您好。”
“是我，张獬，杀杜有志的凶手抓到了，在锦华小区17-13。”
“好的队长，马上到。”
从警局过来再快也得十来分钟，这地方太窄容易出事，张獬决定去客厅等。
“蹲着往前走。”被枪指着脑袋，男人不敢不听，蹲着往前走，脑子飞快转动，快走到客厅时他假装腿抽筋踉跄一下，实际掏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猛扑向张獬。
匕首自下而上捅向张獬腹部，张獬握住他的手腕，枪口对准拿匕首的那只胳膊果断开枪，剧烈的疼痛让男人瞬间失力，张獬趁机把他踹翻在地。在他重新站起来之前，重新把枪对准他的脑袋。
“下一枪我就直接打爆你的头。”
男人胳膊还在流血，他很清楚张獬一定会说到做到，为了保住命，他老老实实扔了匕首，举起好的那只胳膊。
见他这么识时务，张獬态度也缓和下来，“老实待着，你要是知道的够多，说不定能减刑。”
男人沉默的低着头，说不说他都可能会死，只不过说了会死的更惨一点。
男人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审讯室，除了承认杀害杜有志外，一句话不说。张獬当机立断关门放吴陵，他在审讯这方面确实天赋异禀。
吴陵慢悠悠的走进屋，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重新低下头，行使他的沉默权。
“你对于被当成弃子扔出来有什么感想？”
听到问句男人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吴陵，依旧什么也没说，干他们这行遇到危险弃尾逃生很正常。
“杜有志手机在哪？”
“手机？什么手机？”
刘震疑惑的神情不似作假，难道有其他人进过案发现场？可监控并没有拍到除刘震外的其他人。
吴陵敛下眼中的疑问，继续问道：“你在害怕什么？怕梧桐报复？怕自己不得好死？看来你见识过梧桐的狠毒。”他语气依旧平淡，说出的话直击男人心防。
梧桐的脏活累活向来是他们秃鹫的，青鸾是保护伞，喜鹊负责赚钱，而那些钱和权无法解决的就轮到秃鹫出手。
男人在帮派里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要不然也不会被扔出来，他经手了那么多任务，手里不可能一点梧桐的把柄没有，但对于那些出卖梧桐的人，它从来都没有心慈手软过。
什么也不说还有机会活下去，说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该说的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说完这句话，男人就像块石头一样彻底没了反应，吴陵没有过多纠缠，起身走出审讯室。
张獬对于这个结果倒没有太失望，调侃道：“也有你吴大高材生没办法的一天？”
“我虽然不能让他开口，但我可以帮你找到能解决的人。”吴陵高深莫测的说到道。
差点忘了，这哥们的本职可是算命先生。
“我掐指一算，转机在主楼进门上三楼下电梯右拐，左手边第四个房间。”
主楼进门上三楼下电梯右拐，左手边第四个房间，门上局长办公室几个大字映在张獬眼睛里，他就说这路线咋这么熟悉，该死的骗子。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张獬敲了敲门走进去，陆启见是他，继续低头看材料，张獬把办公桌上的茶杯给陆启填满水，坐到老位置上眼神放空。
“凶手抓到了？”
“嗯。”
“他不承认？”
“他认了。”
“那你还愁什么？”
“他只认杀人。”
“你抓的不就是杀人凶手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张獬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谁说一定需要他开口交代的？这个人只是毛线的线头，只要顺着他查下去，一切就会明了。
死骗子这次算的还挺准，回去不骂他了。
陆启看着张獬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摇了摇头，这孩子聪明、机灵，就是容易钻牛角尖，还是阅历不够，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慢慢成长了。
既定的齿轮早已转动，他的时间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