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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属下看见大统领在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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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袍依约,传授英男武功。
“既然你想学圣火令上的武功,就一定要做到无情无义,即使你的敌人是你的亲人,你也绝对不能手软。没有练到最后一层境界,你就还有反悔的机会。”
英男冷声道:“打从跟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有后悔了。况且我已经没有亲人,我还顾忌什么呢?我唯一的敌人就是阴山派的人。”
绿袍转身,望着她:“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阴山大统领。”
英男笑道:“那不更好吗?等我练好圣火令上的武功,我可以亲手毁掉阴山派。”
她挑衅地看着他,眼神问的是“你害怕了吗”。
绿袍含笑回视着他,能够毁掉他绿袍的只有自己。
“好,就凭你这句话,我就要把你教成武林第一高手。”说罢,向英男展示武功动作教她武功,又坐下来传她武功。
绿袍收回功力后,轻舒一口气,让余英男出一掌试试看。
看到余英男出掌的效果后,绿袍欣慰地夸道:“不错,我只教你一次,你就掌握了圣火令上的要诀。在武林中确实罕见,果真是武术奇才。”
自此,绿袍带余英男继续修炼武功,英男的武功日益增进。这天,他俩正在阴山之巅练着武功,忽见弟子来报:“不好了,启禀绿袍老祖,苗掌门回来了。”
绿袍大吃一惊,痛骂道:“你不在昆仑等死,为什么要来阴山?难不成你对阴山掌门的位置还依依不舍吗?”
苗烧天摇摇头:“名利二字对于我来讲,如同过眼云烟了。我早把它们给忘了。”
“我不想听你的废话。我告诉你,现在的阴山已经不是你苗烧天的天下,而是我绿袍的。更确切地说,阴山是我换取天下的一枚棋子,我才不稀罕它。”
“我这次来,是来阻止你做一件蠢事。听江湖盛传你约了南海的丁引,准备去跟他决一死战,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绿袍气极反笑:“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蠢事?”
“有没有这回事?有的话你赶快取消,赶快取消。”苗烧天急得直摆手。
绿袍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侧目而视:“苗烧天,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你真的忘了我绿袍是什么人了吗?我绿袍说出的话,一向是有去无回。你去告诉丁引,一个月后,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等我杀了丁引之后,下一个就是灭昆仑,平冰堡,唯我独尊,统一天下。苗烧天,这件事是你一辈子也做不到的,我已经快成功了。”绿袍说完,顿了顿,换了个口气继续说道:“师父,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你从小教导我,你一定感到很高兴吧。”
“不,绿袍。我很伤心,我很难过。绿袍,如果你再不回头的话,你就没有回头路了。”
“你说对了,永不回头的光明大道。”
“你打不过他的。”苗烧天继续劝道。
绿袍此刻已经不想再跟苗烧天多说废话了:“师父,你真是个老糊涂,别说杀丁引,就连你苗烧天在我眼里面,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说完,将苗烧天一把推开。绿袍双手紧握,面无表情:“为了练就圣火神功,我已经杀父杀母,六亲不认。我已经练成圣火神功最后一招——天地封雷。百年以来,除了阴山天尊之外,还有谁能与我匹敌?”
苗烧天点点头:“单单一个丁引,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现在即将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个丁引而已。”
绿袍无所畏惧,嘴角微微一动:“就算再多来几个对手,我也不在乎。”
这一切,被余英男通通看在眼里。
“看见了吧?这就是圣火神功最高境界——六亲不认,尸骨无存。”绿袍一掌击碎苗烧天身后那颗被他悉心照料多年的树。
苗烧天摇摇头:“你到底是怎么了?天地间万事万物都得罪你了吗?你为什么连任何生命都不曾放过呢?”
“苗烧天,你少在我面前做戏。”他指着那颗被他击得粉碎的树道:“这棵树是你亲手种下的,你每天施肥,为它浇水,你怜它、爱它,是不是?”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我呢?你从小拉着我的手,教我读书写字,修习武功,你问问你自己,你有没有真正爱过我?”
见苗烧天沉默不语,绿袍内心翻了一个白眼:“我冷酷,我无情,我杀人不眨眼,这些通通都是从你身上学来的,从一开始你就埋下仇恨的种子在我心里面,你只把我当成杀人的工具、杀人的刽子手,现在你却告诉我我错了,你说,我错在哪里?”绿袍几近质问。
“对,你说的没错。错的人是我,是我把你害成今天这个样子。那你说,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改变想法重新做人?”
“重新做人?你还是下地狱重新做人吧。”绿袍毫不留情。
“可以,如果我死了之后,可以换回你的良知的话,那你尽管动手。”说完,苗烧天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坐了下来,等着绿袍动手。
“我要杀的不只是你,我要杀全世界对不起我的人。杀了你之后,我就会杀丁引。”说完,一掌把苗烧天打飞。
苗烧天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料却被白眉道长所救。
英男独自修习圣火神功,已熟练掌握“雷霆一击”。
重重挥出一掌,掌势惊天动地,正自欣喜,忽觉胸口泛起一股酸涩,不禁扶树大吐。
“为什么我这几天总是想吐?难道我……”那一晚的场景历历在目,她震惊地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脚步声传来,她站直身子,大喝一声:“谁?出来!”
小喽啰几步上前,正是绿袍的亲信,他俯身跪道:“属下参见大统领。”
“什么事?”她又恢复了素日的威严。
“禀大统领,绿袍老祖回来,他请您过去一趟。”
英男心中惊颤,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问你,刚才你看见什么了?”
“属下看见大统领在吐——”小喽啰有些自作聪明,“大统领一定是吃坏了肚子,属下一会儿请大夫来给您配两贴药。”
英男面色阴沉,声音更加冰冷:“很好,你先下去吧。”
喽啰遵令而退,英男旋风般飞身而出,还没等喽啰反应过来,即时便将他毙命于手中。
她掏出帕子擦净作恶的右手,面无表情地离开。
绿袍在烛光下一杯接一杯的饮酒,英男回至竹林小筑,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你找我?”
“他人呢?”
英男明知故问:“谁?”
“我派去找你的人。”
英男冷哼道:“被我杀了。”
他突然放下酒杯,直直地盯着她:“他得罪你了吗?”
“没有。”
英男的语气依旧冰冷,她靠着冷漠武装保护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英男可不能让这个问题继续下去,话锋一转,反问他道:“杀人还需要理由吗?你绿袍杀父杀母六亲不认了,我身为阴山大统领,杀个弟子又算得了什么?”
绿袍微微垂下眼帘,默然不语,终归也没再去追究她。
英男此时不敢多待,准备脱身:“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那没有其它事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
英男欲走之际,绿袍突然挥出手中酒杯。英男急忙凝聚内力,转身出掌相对,与酒杯所携的内力相持着。
绿袍取过另一只杯子悠然地倒酒饮酒,砰然一声,酒杯落桌,英男相对的杯子也应声而碎。
破碎的内力将英男微微震开,英男缓缓收回掌力,惊诧道:“这是圣火令的第二招吗?雷霆一击我早就会了,你什么时候教我第二招?”
绿袍似笑非笑地走到她身边:“我随时都可以教你,是不是?”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盯住她的眼睛像风平浪静的大海,蕴含着许多她所看不到的东西。
“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她昏昏沉沉的掉进了大海里,窒息的晕船的感觉。
四周笼着浓浓的白雾,软塌塌的,像陷在棉花包里,寻不到着力点。
海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清晰而又熟悉的身影,英男不自禁的喊道:“中玉——”
飘在海面上的背影缓缓的转过身子,面孔却是被她掐死的喽啰。他伸出双手,一步步的逼过来,七窍流血的面孔一点一点的放大着。
“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英男恐惧地尖叫着,猛然清醒,原来是个梦。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睡不着。
天微微放亮,身侧的绿袍还未醒来。英男赶紧起身,失魂落魄的扯过衣服,才要穿时,胸腔里的酸意便泛滥着涌到喉咙口,好似梦中晕船的后遗症,疾步跑到门边,歇斯底里的大吐起来。
即使她不相信,这也已经是事实。
英男心中越发忐忑不安:“如果让绿袍知道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非杀了我不可。我该怎么办?老天爷,请你帮我做主,余家的仇还没有报,我不能死。”
金银珠宝、武林秘籍可以藏在密室里,可一个没出世的孩子该怎么藏?
“爹,娘,你们一定要保佑女儿平安无事,我求求你们。”攥住门框的手越来越紧,可也越来越无力。
英男虚弱的站起身子,赫然发现绿袍就站在她的身后。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只是直直的盯着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也不知究竟在身后盯了多久。
他脸上没有一丝高兴,一丝愤怒,也让英男没有一丝应对的办法。
心底的恐惧再也遮掩不住,在他那面无表情的表情下暴露无遗。
英男抖动着嘴唇,惊恐地冷汗直冒着,比方才的那个令她魂飞魄散的梦还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