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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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门时，蒋云站在门口拿出10张百元现金。卿星只感觉手心一沉，低下头看清是什么后快速张开手的瞬间又被蒋云按了回去。
“星星啊，这是给你的零用钱，快收着！”蒋云笑着说。
“蒋姨，这我不能收！”
卿星有些被蒋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哪怕是过年走亲戚也没有谁这么大方一次甩这么多钱过来。
急忙往旁边挪，因为不敢用力，所以只能向后靠。
路灿叉着手斜靠在门边悠闲地看过来。
“......”
“小灿也有，你们是一样的，快拿着！在外面想吃什么自己买啊。”又转头看向一边示意路灿，“儿子。”
“是呢，我们一样哦。”路灿笑着说。又把手机屏幕翻过来，是转账1000的页面。
“......”
卿星眼神威胁。你就不要添堵了。
路灿假装看不见，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不停地催促上学快迟到了。
“......”
最后卿星收下了钱。
“谢谢……蒋姨。”
601公交车上。俩人坐在最后一排。
“路灿，你有没有被人打过？”卿星阴沉着脸问。
？？
“没有啊，怎么？谁要打我，你吗？”路灿一脸天真地问。
“不然呢？”卿星转过脸来，一口气吼完，“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眼力见，大人给钱不是真的要你收，只是为了表示客气意思一下而已！”
车上的乘客纷纷转过头来，路灿抬了抬手示意见谅。
卿星越说越来气：“你倒好在那里催命呢，这是去上学又不是去上坟，我又不是你们家亲儿子，要钱干嘛？”
说完又把钱塞回路灿手里：“你自己拿去，我用不着！”转头背过脸看向窗外。
“哥。”旁边的人突然喊。
……？
卿星猛地转过脑袋，“谁？”
“你。”路灿应。
“......”
这陌生的称呼还是第一天见面时被路灿叫过，一时迟钝。
“你比我大两个月，可以这么喊。”路灿又说。
“......”
“这是蒋云女士的心意，你要是不喜欢就随便给别人吧。”路灿把钱放回了卿星手里。
“......”
“还有，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大人给钱就是要你去花的意思，不要有心理负担。”路灿耐心解释，看一旁的人不说话，又说，“所以，就收下吧，别不好意思，我不也收了吗，我们是一个家的孩子，当然要一样啊。”
……！
卿星楞了一下，手里的钱，似乎有千斤重。
哐当，哐当，记忆跑出来撞在一起的声音。
“你又不是我们家的孩子凭什么和我们一起拍全家照！”
“你姑父上个月没有打钱过来，这个月你还是少吃点儿吧。”
“洗衣服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你住在我们家总要付出点什么吧。”
“凭什么给你过生日，我们又不是真的亲兄弟。”
车窗外的风景快速向后退，尖锐的声音渐渐被落在了后面，更清晰的声音出现了。
我们是一个家的孩子。
“哥？你听见了吗？”又低下头凑在发呆的人眼前，“听见了没？”
“......我没聋。”
路灿立马收回脑袋，嘴角扬了上去。卿星也没再把钱塞回去，轻握在手心，头一直没动望着并没有什么稀奇事的窗外。
手上的重量在变轻。
“交数学练习册。”
“物理错题本。”
“昨天下午的英语试卷。”
“靠！等一下！等一下！”金一晨左手轮冒了烟在桌上拼命比划。
“金一晨，快点！就你了。要上课了！”南二乔抱着数学练习册催促道，数学课代表段乐兮还在操场做卫生，托南二乔收作业。
“好同桌，30秒，就30秒！”
路灿交完作业慢悠悠地走过来，拿过金一晨桌子上混乱的三阶魔方。
“卿星！你的物理错题本借我看一下！谢谢！”长得有些精瘦白净的男生跑过来毫不客气地说。许安安是一班出了名的社交小达人，只有上课时能见着人，其余时候都在别人教室。
卿星不认识说话的许安安，但还是礼貌回复：“哦，没写过。”
“......”
“我去，许妈你还没睡醒吧，问卿星要物理错题本，你怎么敢的？！”方折笑道。
许安安一拍脑袋，“嘶”的一声：“说错了，是你的物理试卷。”
“好。”
卿星垂下脑袋扯过一张试卷递出去，许安安扔下句谢谢便快速接过试卷飞奔回自己的座位。
“啪”的一声，魔方被路灿立在桌子上，六个面全部完成。
“喂，金一晨，30秒到了。”路灿一副我欠打的语气喊。
金一晨扭头过来，怨气十足。
“路狐狸，你一天不装逼会死！”
嗯嗯。路灿乖巧地点点头。
“......”
上午繁忙的课结束后，桌子上倒下一片。卿星倒是很适应一班的复习进度和科任老师，有点像开了正常倍速的盛海外。
教室里一到12点就转起了电扇，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没几个人在教室，中午有值班老师巡逻，空调自然就关了。每个班学校都是给了多余的宿舍的，可以回宿舍休息吹小空调。吃完午饭俩人就不约而同来到109。
卿星进来后直奔前天的位置，虽然有些挤伸不开腿，好在足够凉快。不过为了能靠得舒服点在一旁努力比划垫子摆放的最佳角度。
……
路灿听着一旁悉索忙活的声音忍不住建议。
“喂，你就把垫子搭我旁边呗，这样缩在墙边以后怕是就这身高不长了哦。”一手压在后脑勺翘着腿，一手划拉着手机收太阳，金一晨和方鸣悠又刷了10来颗难度星上去，最近被吃掉脑子有点多。
“......”
卿星想了想自己180的身高觉得这个原因好像威胁不到什么。没有理会继续摆弄。
路灿自言自语了起来。
“你不讨厌我，也不喜欢我，你该不会……是怕我吧？我这么好相处不应该啊？”
卿星白眼看过来，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
“......怕？你还没睡着怎么就开始说梦话了。”
“......”
路灿滑动着豌豆射手犹豫放哪里，植物被小僵尸偷得到处是坑。
“还是，你还在介意之前的事？”
“......”
卿星知道指的是谣言。
路灿就是这样，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生怕对方不知道自己真实想法。
“嗯，那你就把我想象成二条，这样就自在多了吧。”
“嘭”的一声，海绵垫子在路灿旁边落下来，升起一层薄薄的尘埃，在太阳光下快速旋转。路灿手机一扔，急忙抬手捂住嘴。
卿星垂眼俯视只剩下两只眼睛的路灿，警告：“再说话，我把这垫子塞你嘴里！”
两只眼睛有些害怕地眨巴了一下示意收到。
“……”
“啊！！！！！”
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
……
卿星躺下来后，发现距离比想象中的还要近有点后悔。泡沫板和海绵垫紧挨着，像两张单人榻榻米拼在一起的双人床，胳膊肘稍微张开些都能碰到对方。但确实躺着要舒服多了。
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侧着看起伏更明显了，很难让人不注意……
路灿张开的胳膊手臂都往里收了收。
紧张的呼吸还是一声一声不断地传进耳朵里……
卿星看着天花板深呼吸一口气，学会隐藏心跳声已经成了生活里的一部分，因为自己听得很清晰所以害怕别人也会听见。
“不习惯和人躺一起吗？别紧张。”安慰的声音响起。路灿侧着身往墙里边挪了挪，隔开了些距离。
“……你想多了，我天生心跳比别人快。”卿星说。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路灿没有说“心”，也没有说“跳”。
路灿十分认同地“嗯”了一声。
“……”
一阵风从窗口落下，拴在窗锁上的山茶花包袭来淡淡的甜味，刚才进门就闻到了，是让人安心的香气。
卿星拿出耳机戴上，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便扣着放在了一边。
余光感受到了一旁让出的空间，呼吸渐渐淡了下去。
路灿盯着一旁闭着眼睛的人。每次都拿着耳机，很喜欢听音乐吗？
俩人都没再说话，渐渐睡了过去。
下午第二节英语课，艾琳在铃声快要结束时进入教室，打扮依旧时髦一头栗子色的短发卷，鲜艳的圆形耳环不是昨天的颜色，衣服也是新的。高跟鞋踏上讲台，敲了敲黑板。
“Ok.Dictatin before class.”
这是艾琳的一个习惯，每天的第一节英语课都会抽出10分钟听写前一两天讲过的单词或者短语。开学已经过了这么几天，可以恢复了。
台下脑袋低了一半下去，艾琳已经司空见惯眼睛一扫开始寻找目标。
“完了，昨晚没记。”金一晨一激动猛地往后靠，路灿桌子一抖，笔从中间的缝隙溜了出去掉在地上。
“......”
艾琳：“老样子，抽四个同学上来。”
路灿弯下腰眼睛左右看了看，在卿星的右脚边的桌子腿下面。
“哎，路狐狸，待会儿你本子往前移一点啊，照妖镜刚好能看见。”
金一晨往后一瞥发现座位人都空了。
！！？？
（南二乔：“金一晨你找抽吗！把我镜子还给我！”）
“我靠，不是吧路狐狸你听写又没瓶颈期干嘛躺地上？”
“......”
（金一晨：“哦哦给，二妹那待会儿看你的了啊。”）
路灿脑袋靠在卿星腿上使劲儿往前拱，卿星皱眉，放下手里的化学试卷，垂下脑袋。
（南二乔：“滚！”）
“……”
卿星：“……路灿，你斗牛呢在这儿。”
发现是在抓桌子边上的笔。
卿星：“你起开，我给你捡。”
“马上，就差一点儿了。”路灿挣扎。
“......”
（艾琳：“方鸣悠。”）
方鸣悠：“啊！~”
路灿没有一点儿边界，整个脑袋都贴在了腿上，那种呼吸起伏的感觉又上来了。
（“段乐兮。”）
卿星伸出手刚搭人肩上准备把人推开，桌下的脑袋一下子就扬了上来，手被拱着举起来。
艾琳两眼放光，十分欣喜！说：“卿星同学非常棒！自己主动举手上黑板，上来吧！”
…………
…………
卿星黑着脸看过来。
路灿身子向后撤：“......我说，不是故意的。”
（ “学习语言就是这样，我们要直面问题，要积极主动，知识才会进脑子。”）
卿星慢吞吞地站起身，眼神已经刮了路灿十几次。
“......”
金一晨凑过来，说：“不愧是学霸啊，勇于挑战自己的弱点！”
“......”
卿星把椅子大力往后一甩，大步朝讲台走去。
“艾琳！我也要上去！”路灿举手大喊道。高一第一堂课艾琳就说过不用叫她艾琳老师，直接说名字。
艾琳：“......”
全班： ？？？
教室里头都抬了起来。
（“凳子坐不住你是吧，自己上来。”艾琳没好气地说。）
南二乔：“我怎么感觉……路灿最近有些不太正常啊？”
金一晨：“……路狐狸什么时候正常过，高一看着还行，现在是越看越邪门了。”
艾琳向过道里走去，眼睛转了一圈：“Everything is ready. Then let's start.”
“同桌，我来救你了！”路灿站在最后一个空位上，小声雀跃地说。
“......那我真是太感谢了。”卿星掐着粉笔，语气冰冷。
“......”
“guidance.”
教室一片安静，只剩下粉笔摩擦黑板和一些纸张的沙沙声。
“destruction.”
“adolescent.”
路灿光明正大地把眼睛放在旁边的黑板上，发现三个单词全军覆没。
“嘶-”
？？？
“嘶嘶-”
？？？
（前排同学：“教室有蛇。”
许安安：“靠！哪儿呢！？”）
段乐兮方鸣悠余光往声音这边瞥。
“同桌，看我看我！”路灿小声说。
“……”
“……”
“……”
看清路灿的黑板和卿星的单词，俩人默默撤回眼神。
“看得清吗？”又问。
“......”
（“consequence.”）
“用不着，不会就是不会。”卿星说。以前在盛海外，都是不管他英语的，寻思在这儿应该也一样。
“......”
感觉到艾琳的声音很远许是在最后一排，说话也大胆了起来。
开学考后都知道卿星英语偏科严重，第一次听写想着能帮点就帮点。
方鸣悠：“喂，卿星你还是写点儿吧，要抽20个单词呢。”
“......”那又怎样。
（“stress.”）
“快，艾琳在后面还没过来。”路灿催促。
“......”
艾琳突然停了下来，抱着手。
“路灿，你单词写这么大干什么？都快跑人家卿星黑板上去了，是准备让它们离家出走吗？”艾琳说。
…………
…………
底下一抬头，路灿的超大英文格外显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分钟后，单词全部听写完，卿星愣是一个没看，最后对了4个。
每四人一个英语小组，艾琳让组长照着路灿的单词来改，走了一圈下来发现只有黑板上最后一块黑板的叉最多。
走过来语重心长说：“没关系，有学英语的心是好事，慢慢来，单词抄好记得明天下午交我办公室啊。”
？？
卿星：“什么单词？”
艾琳：“听写啊，这次40就免了，一个抄30个就可以了，增强记忆哦。”
“……”
艾琳往讲台走去：“Ok. Take out the test paper from yesterday's class……”
……放学后卿星认命地往书包里多装了一个英语本子。
“走吧，一起回家！”金一晨跳出座位兴奋道。路灿也收拾好了在一旁撑着脸乖巧等候。
“哦，你们先走吧，今天有事，要去盛海外那边一趟拿以前的东西。”卿星推开书包，往后一仰，紧贴地面的椅子腿高高翘起。
……又是同一个借口。盛海外有什么你放不下的。
张绝家离盛海外近，距离都差不多卿星就随口这么说了。
路灿微微带笑的眼角顿时消失不见。
果然是我们太陌生了吗？
“要拿什么？多不多，我们一起啊！”金一晨热心说。
卿星有一种谎言要被发现的心虚感，脸有些热，椅子腿“咚”的一声砸在地面。
“……不多，就几本书。”
“哦哦，那好，反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啊！”金一晨笑着说。
“好。”
卿星转眼瞥向路灿，发现目光一直在等他看过来。有些生气和责备。
“……”
“……”
路灿快速转过脸，避免眼里的不满露出来。
卿星看着桌上铺开的语文书。
是错觉么。
“走吧路狐狸。”又用手肘了一下一旁的段乐兮，“段姐。”
“嗯。”段乐兮取下耳机走出门去。
再抬眼时，路灿已经出了教室。
客厅里，路思钧刚煎完牛排又榨果汁，忙得热火朝天。
榨汁机嗡嗡嗡地响。
哔哔。
密码锁开门的声音。
路思钧见是路灿，连忙把榨汁机关了，唤了声：“小灿。”
“嗯。”路灿沉着脸径直走进来，书包扔在沙发。
“蒋云女士呢？”
“哦，还在委托人那里，晚点回来。”路思钧看身后没人又问了句，“小星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知道蒋云不在家，路灿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
“怎么，演员没到齐不想演了是吗？”路灿手插在校服裤兜里直言不讳道。
“……”
路思钧脸瞬间黑了下去。
刚才温和的声音消失殆尽，带有命令的语气说：“你就非得这样和你老子说话是吗？”
路灿冷“呵”一声，“怎么，要我像傻子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路思钧嘴角拉了下去，说：“我说过很多次，之前那些都是误会。”
路灿笑出了声。
“误会？路思钧，你说的时候不心虚吗？”
“……”
路灿回想起以前对路思钧几乎是唯命是从，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他最好的榜样，在外风光无限独当一面，在家对老婆言听计从家务活厨房样样行，哪怕对他严格了些，总是让他参加各种比赛，得第一也很少有句夸奖，总是冷着脸也觉得没什么……
直到第一次路思钧开车来接他放学，副驾驶早已经坐好了漂亮的助理，手无意间搭在腿上也没什么，喝路思钧的水杯还是不会被斥责……等等一系列，回到家又是好丈夫，那是路灿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爱是可以演的。
现在想来真是个笑话。
“上次的化学竞赛你没去，这次省化学竞赛周末两天时间刚好，名我已经给你报好了，我让司机送你过去。”路思钧像上级一样给路灿安排好了任务。
呵，又是这样。一不满意就送去参加各种比赛......
“凭什么？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路灿满是不屑地说。
“......”
路思钧：“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我说了，名我已经给你报好了，阿云也很期待，不是你说了算。”
路灿捏紧了拳头，有些烦躁。语气冰冷，眼底如渊。
“你想控制谁呢路思钧？少拿我妈威胁我，她不像你这么虚荣。”又凝视着对面的脸，露出嘲笑的眼神说，“两天时间，你想干嘛？找你哪个小情人？”
路思钧从未见过这样的路灿，比起看得见的皮相下少年坚硬的骨骼，这种藏匿在眼睛里的爪牙和利剑更加让人心悸，哪怕是之前争吵绳子也是在自己手里攥着的，不像现在这样给人一种不舒服的压迫和未知的恐惧。但还是做足了气势。
哐！！
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路灿！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还要说多久！？”
做贼心虚……
路灿无动于衷，头微偏，换了个角度打量。
路思钧理直气壮地喊冤。路思钧就是这样，证据拿出来也不一定承认，除非证据自己承认。
路思钧阴沉着脸，紧握手中的锅铲，少见的发脾气。
“来啊，看我们谁先倒地上。不要我说可以啊，把你公司那个助理辞了，公司这么小要不要助理也无所谓，每天不要找借口按时回家。我也说过这一年好好演，等蒋云女士手术完成，这些烂事就该了结了。”路灿毫不留情说。
路灿说的这个助理是现在这个，之前副驾驶那个因为路灿的原因，已经被路思钧开除了。
“你！”
路思钧推了一下眼镜，平时保持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优雅斯文都变成了愤怒，五官扭成一团有些可怖。
“路灿，你真是我的好儿子！”
下一秒锅铲就扔了过来，被路灿灵活一躲哐当砸在地上。
路思钧身形高大因常年健身所以一直保持着较好的肌肉颇有一些气势，穿着短袖没栓围裙黑着脸快步走过来，真要打起来，难说谁站到最后。路灿仰着头看臭虫一样的眼神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哔哔。
门突然打开了。
“上！上！上！”
“哎呀！白菜你敢不敢再猥琐点儿，你一个满血战士躲我射手后面干什么！” 张绝戴着耳机吼，眼上的眉毛高高扬起，头发冲天似的往上炸开，安静的时候也是。
“中路抱团，都别单独出去了。”卿星靠在椅子上说，手指快速敲击着键盘。
“一波！一波！”
“给我死！”
“呜呼！~又赢了！” 张绝扔下手中的鼠标一个后仰。
“啊，真他妈爽！好久没赢过这么多把了。”
大厅滚动着字幕。
-下线了啊，老白快回来了
-还有，下次有卿星在的时候再给我发信息
…………
-白菜你什么意思！
-你很厉害的意思
-……
张绝还想回复，人已经下线了。
“靠！卿星你下次记得开隐身，我们不带白菜了！”
卿星轻 “哼”一声，笑了，说：“别生气，他是真心夸你的。”
“啊，星子怎么连你也这样~”张绝脸躺在键盘上说。
卿星：“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了。”
张绝立马抬起脑袋，眉毛往上一扬，“好，那你周末还来吗？不在网吧，来我家，羽兔到时候也会过来！”
脑子里突然闪过路灿下午的神情。
卿星把书包扣肩上，说：“就不过来了，刚开始得多在那边待些时间，后面可以。”
张绝知道“那边”的意思是“新家”。
“哦哦，好吧。”张绝一脸失落说。
到达杏府的时候已经9点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