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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即使是芝麻馅汤圆也要装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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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露尔，你喜欢在人类世界生活吗？”
在帮江果置办好人类社会的住处和起居用品后，莱因回到地狱之渊的封印神塔查探情况，不过作为魔王的专属执事，只需江果一声令下，他就可以从任何地方赶过去。
江果打算先带着小男主在人类的地界内生活，毕竟按照原著的发展来说，这会儿的男主少了一大段在人类社会生活的经历，而且江果并不希望乌露尔在地狱之渊那样充满魔物的地方生存。
原著中的乌露尔虽然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但却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在人类社会的那些经历与所遭受的背叛让他很难去相信别人，最终选择成为了最孤独而又强大的神。
但现在看着这样可怜又瘦弱的男孩，江果实在很难将他和以后的救世神联系在一起，而且也不希望他一直孤孤单单的，对谁都无法敞开心扉。
完全抱着养崽心态怜爱小男主的江果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也是背叛他的其中一员。
摸了摸小男主的头，江果微蹲下身子道：“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生活吧，好不好？”
乌露尔摇摇头，但随后又点点头，冲江果扬起笑靥：“好呀。”
江果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摇头是在回答她开始的那个问题。
他不喜欢人类社会。
可是，为什么？此时他应该还没有经历那么多的背叛，对人类社会还抱有期望才对。
江果本来还打算问些什么，然而乌露尔已经牵着她的手，十分兴奋地往前跑了。
“这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吗？魔王大人！”
乌露尔眼神亮晶晶的，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街区和面前的房屋。
“我从没住过这么大的地方！”
“其实这里不算大。”
这是实话，江果让莱因帮忙找了靠近王城但又没那么引人注目的一片平民区地界，这里距离她其他两个马甲待的贵族领地只有几条街区的距离。
但江果完全不怕撞见那些老熟人，毕竟贵族们很少踏足平民区，就算有必要出行也是乘坐马车飞驰而过，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的平民。
她选的位置是一处稍僻静的地方，没有靠近酒馆商铺的房屋那么吵闹，但多走几步又能到达这些地方，虽然甚至比不上她那个落魄贵族家族，但也属于是平民区比较好的一类房屋了。
“魔王大人，你真的是魔王大人啊，居然能变出这么漂亮的地方！”乌露尔一下就扑进柔软的沙发上，将脸埋在蓬松的靠枕中，露出一双眨巴着的黑亮大眼睛：“你救我出来，赐予我名字，还给我买新衣服，带我来这里……魔王大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正在插花的江果后背一僵，动作都停顿了。
糟糕，难道发现她有所图谋了？
现在告诉乌露尔，其实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好让你帮我解开封印，然后用完就把你丢到魔窟，会不会引发男主提前黑化？
然而还不待江果心虚地解释，乌露尔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
“魔王大人，那位猫头鹰先生呢？他不跟我们一起吗？”
江果松了口气，但听到这个问题后又是一愣。
她难道要告诉他，其实那位猫头鹰先生是因为很讨厌你，我才让他先回去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莱因特别讨厌乌露尔，虽然魔物一般都不喜欢人类，但大多都采取无视漠视的态度，像莱因这样讨厌都要化为实质，她一个不注意就亮出爪子的才是少数。
虽然莱因对让他回去一事颇有怨言，但为了小男主的生命安全，江果还是毅然决然地让他先去神塔看看情况。
乌露尔一骨碌翻身坐起来，仰着头若有所思：“他不喜欢我吗？”
“呃，这……”江果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还蛮想和猫头鹰先生好好相处的呢，”他露出些失落的表情：“都是我的错，是乌露尔做错了什么，才被讨厌的吗？”
江果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怎么会？莱因他，他是有事才不能和我们一起。”
“真的吗？”失落的表情再度亮起，却急切得没有等来回答就继续发问，像是完全不在意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一样：“那魔王大人呢，魔王大人会讨厌我吗？”
黝黑的眼瞳带着些胆怯，像是害怕听到答案一样，却还是执着地不肯移开眼，牢牢注视着江果。
“我不会讨厌乌露尔的，”江果坐到他身边去继续道：“相反，我可是很喜欢你的哦。”
毕竟男主惨惨的，这张小脸也长得是十分美丽动人。
小男主的后背紧绷了一下，更靠近了些江果的位置。
“你会讨厌我的发色瞳色吗？”
“怎么可能，我们是一样的发色瞳色吧。”
“那你会厌恶我和‘看不见的家伙’说话的能力吗？”
“拜托，我是魔王好吧。”
“可是他们叫我邪祟。”
“他们还叫我魔女呢。”
“……”
“？”没再等来发问的江果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乌露尔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紧紧抱住旁边的江果，力道大到身上的骨头都嵌得她有些疼。他声音闷闷的，却掩盖不住的雀跃：“我要永远追随魔王大人！”
江果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其委以重任：“好啊，那你就当我的小跟班吧！”
“那我要一直跟在魔王大人身边！”乌露尔十分兴奋地站起来，但下一秒又挂上些忧虑的表情，像被霜打了似的蔫：“如果那只猫……不，我是说猫头鹰先生，如果他讨厌我，要拆散我们呢？”
江果完全想不明白他的想法为何会如此跳跃，但还是回答道：“不会的，莱因不会违抗我的命令。”
男孩的睫毛飞速眨动两下，遮住脸眼底泄漏的情绪，但下一瞬间又变为开朗雀跃的样子：“嗯！”
“可，可是，我还是有点怕他……”
江果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毕竟莱因已经几次三番在乌鲁尔面前展现出杀意，他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想了想江果道：“那我叫他最近先不用过来好了。”
“魔王大人最好了！”
沉浸在无数夸赞与彩虹屁中的江果，完全没有注意到，男孩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
——
“魔王大人魔王大人！快看，这是我在外面采到的，送给你！”
乌露尔抱着一束开得鲜艳的花，兴高采烈地捧到江果面前。花朵开得热烈而浓艳，上面还有欲滴未滴的晨露，巨大的花瓣几乎把他整个人淹没。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迷雾森林中一种极稀有的花朵种类，虽然鲜艳漂亮，但周围有凶残的魔物出没，在市面上价格昂贵。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接过乌鲁尔捧着的花束放到一边，江果眉梢一挑，双手抱胸道：“你在外面采的？没记错的话，迷雾森林距离这里并不近，你的意思是你今天翘课出去了？”
男孩喜悦的表情一僵，随后露出一脸无辜的样子：“魔王大人，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孩子，我听不懂诶。”
“少来。”江果敲了下他的额头。
经过她这些天的不懈努力，乌露尔的身体状况已经改善了许多，再也不是刚开始见到那样营养不良的样子，脸颊养出了些婴儿肥，看上去更为精致好看了，像个漂亮的白瓷娃娃。
被教训了的男孩委屈地瘪瘪嘴：“可是，学校里的那些东西我早就会了啊。”
“呃……”江果被一呛，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摆出一副前辈的样子道：“总之逃学就是不对！”
送乌露尔去平民的学院上学，其实并不是为了让他真的去学知识，只是希望他能多接触一些人类，交到朋友而已。但这家伙三天两头就翘课逃学，实在让人头疼。
“那魔王大人亲自教我好不好？”
“这……”江果有些犹豫，由她来教导男主肯定比学院强，但这就背离了她的初衷，而且也没有必要继续在人类社会生活了。
见江果不答，乌露尔低着头，像霜打的柿子一样蔫儿。如果心情可以显示，大概他头顶已经聚集了一片小乌云。
“对不起，乌露尔下次再也不会了，乌露尔会听话，做魔王大人的乖孩子。”
“只要你跟其他人好好相处，不逃课，认真听学校老师的话，我就答应教你好不好？”江果捧起那一大束花儿道：“花束很漂亮哦，我很喜欢，谢谢你。”
乌云立刻散去，江果仿佛看到一条因失望而耷拉下去的尾巴喜悦地抬起，然后兴奋地左右摇摆着。
“真的吗？太好了！那下次我……”
“没有下次。”
“啊，好吧。”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将漂亮的花束摆在靠近窗口桌子上的位置，江果拍拍手，转身对乌露尔道：“走吧，一起出去吃饭。”
“诶？可是学院……”
“翘都翘了也快到放学时间了，明天再去跟老师好好道歉吧，今天先出去玩！”
“好耶！魔王大人最好了！”
与乌鲁尔建立信任关系是她目前的主线任务，由于剧情的推进，剩余存活天数不断增加，江果都快要忘了之前为活命而奔波的日子了，也许久没切过另外两个马甲，在第三个剧本这里过得相当滋润。
比起落魄贵族小姐那个既有为了面子卖女儿的家庭，还有莫名其妙对她表白的诺安德，和公主那个号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身体与繁琐的规矩礼仪，还是这种自由而随性的生活更适合她一些。
乌露尔也是个让人省心的男主，除了对她之外的人有些怕生，大多数时候都乖乖巧巧的，还长着一张可爱的小脸，被她养得越来越水灵，有好几次带他出门甚至还有女孩儿红着脸过来搭话。
嗯嗯，这样下去他以后就不会孤单一人，也会对人多一些信任了。
江果一脸慈爱地看着不远处被女孩缠上的乌露尔的背影，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张惯常微笑着露出犬牙尖尖的漂亮小脸因不耐烦而冷若冰霜，甚至吓跑了过来搭话的女孩。
再转过头来时，已是冰雪消融，扬起灿烂天真的笑靥，露出两颗可爱的犬牙尖尖，弯着眼睛道：“魔王大人。”
江果走近他：“刚刚的那个孩子呢，怎么跑了？你没邀请她一起吃饭吗？”
水亮的黑瞳眨了眨，流露出无辜的情绪：“她好像有急事呢。”
江果不疑有他，稍稍遗憾道：“这样啊，那就我们去吧。”
“嗯！”
看来让乌露尔完全对人类社会敞开心扉，还需要一段时间呢。江果想。
——
她带乌露尔来的地方，是之前跟诺安德一起来过的，名为“□□”的餐馆，位于平民与贵族区交界的位置，几乎没有贵族会特意光顾这里，但因其昂贵的价格，来这里吃饭的多数是一些富商和魔法公会。
江果牵着乌露尔走进去，却在门口的位置撞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人。
身形颀长，披着深色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都是掩盖不住的酒气，靴子踩在地面上踏出沉重的声响，身上的衣服配饰一看就就是最上等的品质。
“抱歉。”
稍微有些嘶哑的声音，像是熬了好几夜，透着浓重的疲惫与郁郁，说完这句那人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店内。
江果只依稀看到兜帽下一节白皙锋锐的下巴与紧抿着的薄唇。
总觉得，有些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