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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哥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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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那些绯闻没事吧?”陈旭夕给陈斯阳发来了关切信息,在诊室坐着的陈斯阳有些故意地回了句:“如果我说我有事,你会来帮我吗?”
那些照片和爆料全是陈斯阳的主使,但他还是低眸,紧盯着那个他摔手机视频,纤长骨感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木质办公桌,“哈,这个角度,段意霖,只有你。”
但他实在奇怪地矛盾:为什么,段意霖反侦察能力那么强,明明高中的时候蠢得一步步跌进叶知秋这个陷阱里,看来得换思路了。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是上午约诊的病人,一个20出头的女孩。
“最近感觉怎么样,晓仪。”他说着心理医生惯有的开场白,女孩子看见温柔好看的陈斯阳展露笑容,眼前的紫色沙漏一点一点坠落,内心被轻微触动,泪水崩堤,开始讲述情感和生活的不快:“我还是感觉我被全世界的人孤立了,我很糟糕,我知道,可我希望得到喜欢,一个人就好。”
陈斯阳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悬挂的球形挂件,发出“叮叮叮叮”的响声。
然后他缓缓开口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空间,我做不到孤立你,你也做不到,更何况陈医生每次见到你都很开心,你以后能笑着面对我吗?就像你说的,尝试小型谈话,不要一下子想融入某个群体,慢慢来好不好,”
“我们换一种新药,药片颜色是你喜欢的天蓝色。让你吃的时候没那么痛苦。”陈斯阳推了推眼镜,轻声哄道。
女孩很受用,点了点头,陈斯阳将单子递给了女孩,女孩和陈斯阳说了声电话联系,斯阳。
很明显,她沉沦在陈医生所营造的温柔乡里。
门被关上的刹那,陈斯阳脸上的笑容瞬灭,家里的父亲给他来了个电话,他一般不会接。
父亲陈才华在陈斯阳心里是个旧派的施暴者,也是他泯灭了他和陈旭夕发展的可能。
现在转念一想:“小夕肯定还念着他吧。”他犹豫地接起了电话,冷冷地问道:“怎么了吗?”
“和你爸说话就这语气吗?你给我态度好点,我有事找你。”陈才华吐掉嘴里的牙签,有些气愤。
“什么事,别和我说您老在家躺着冻感冒。”陈斯阳对他爸的套路门儿清,年纪上来了打不动人了,就只能用虚假的病痛来叫儿子回去。
“不是,一直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每天也不知道瞎忙活什么,回来帮我收收租多好。”陈才华嗓门儿大,让陈斯阳想立马挂断电话。
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嘴:“你多关心关心小夕,多给他打电话。”
“他又不是我们陈家人,高中还以为那小子有点出息,还是和坨捡来的垃圾一样,对了,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今天有个贵妇模样的人来咱家想知道你和那臭小子的身世,我见过那个女人,你高考的时候来接那个叫叶知秋的。”陈才华说着倒透露几分得意来。
陈斯阳若有所思,但也只是嘴毒地回了句:“记女人您老可真是过目不忘啊,挂了,有事再联系。”
陈斯阳缓缓放下手机,再一次拨动磁吸小球。
一切迹象似乎都有了依据:“段意霖,鹬蚌相争、渔人获利,你打的是这个算盘啊。”
早上的mv拍摄取消了,陈旭夕把车晨送回了公寓,“陈哥,你昨天是不是还没祝我生日快乐!”车晨挥挥手,一抹亮眼的笑。
“生日快乐,快点吧,去休息休息,刚好我还有个活,先走了。”说完陈旭夕便开车离开。
电视剧《凡尘》的发布会现场
外圈有很多摄像和记者,陈旭夕从门口慢慢地窜到了前排,他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些试着话筒,摆弄相机的人,心里疑惑:“搞得这么隆重吗?”
“旭夕,这里。”段意霖绵绵的嗓音响起,陈旭夕惯性望向他,赫然发现他旁边坐着的就是那个陷害他那个负责人林成华,那个黄谣的主人公。
段意霖竟然安然甚至脸含笑意地和那人说话:“您的眼光一向是那么好。”
那人有些油腻地往段意霖耳边倒,陈旭夕只听了开头:“那,待会……”
台上大主持人开始了流程:“让我们有请两位主人公扮演者段意霖和颜秦舒上台做些游戏,和大家互动
段意霖和另外一个人搭着肩慢慢地走上台,那个人相对段意霖来说更为儒雅,美艳与儒雅的碰撞,卖腐卖得很轻松。
“大家好,我是陈尘的扮演者段意霖。”他向在场的人介绍,陈旭夕注意到了那个林成华离了场,和一个助理模样的说着什么。
“意霖不是重生回来的吗,他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危险吗,我得去阻止他。”舔狗的发动机似乎又再次启动,此刻,段意霖下了台,往林成华方向走去。
陈旭夕立马赶了过去,但当他追上他们的时候,他们所处的房门被锁紧,他试着扭了扭,突然主持人热情地呼喊:“我们温御集团的叶总也刚刚到场,特意前来为此次发布会捧场。”
叶知秋从门口进入,所有的记者看着他一副狠戾难看的面部表情,他们的职业雷达启动,开始围绕着叶知秋。
而陈旭夕愣在那间房间门口,看着叶知秋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的双眸冰冷,但浑身气得抖颤,也不管大体与否,直接暴力地踹开了门。
陈旭夕没有随着他粗暴的行动看过去,他想着得去把这些记者处理掉。
他拦住了大部分记者,但此刻房门大开,里面的景象早被摄像机记录,伸着双手的陈旭夕往后看去,震惊袭击了他,段意霖一脸茫然若失的样子,而那个林成华像是被下了药,在一件一件脱着衣服。
然后,段意霖抖抖双腿,挤出重生后的第一泪,他双腿抖颤地走向叶知秋,面向镜头。
镜头将他脆弱零碎的惹人怜爱的样子记录,记者开始疯狂地问问题:“段意霖,请问你和凡尘监制人单独在一个房间,是做什么,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以为他是真心和我讨论接下来的剧作,没想到他好像自食其果了。”段意霖看上去极度无辜,看都没看一眼傻在一边的叶知秋。
然后记者接着问:“那叶总您是为什么要踹门闯入呢?您最近不是在和那个医生传绯闻。”
叶知秋看上去在憋着什么,难以自抑,陈旭夕见情况有些不妙,他将记者全都赶了出去,然后将那三个人关在了房间。
“我们还是关注电视剧本身,剩下的一切伤害我司艺人的事,我们公司会自行处理,台上还有主题曲的演唱,请记者朋友移步。”陈旭夕操持着经纪人的本分,处理了现场。
等到人散去,他在门把手犹豫徘徊,收回了手,又放回去,思索再三还是开了门。
“段意霖,没事吧。”他的声音很轻,只有他自己能听到,房子里对峙的两人似乎没看见陈旭夕。
叶知秋强行搂着段意霖,似乎要替他擦泪,但却似乎无法做到,举到半空的手很尴尬,段意霖略带挑逗地嘲讽:“怎么,你想效仿这只发情的猪。”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重重摔在地上的林成华,叶知秋闭了闭眸,仿佛不愿相信,只是缓缓开口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比一次激烈,“回去问问你妈这个林成华,顺带帮我和你爸问好。”段意霖将他的领带往上抬,扣得更紧,叶知秋喉咙被紧得窒息,下一秒,他疯狂地咳嗽。
段意霖因此挣脱出叶知秋的束缚,然后走向陈旭夕,陈旭夕本来低的头缓缓抬起,只是最简单的询问:“你没事吧,段意霖。”
他其实内心不在乎段意霖是否重生,只是希望他这一次不要走错路了。
“没事,别担心,我给我们找了套新房子,那儿环境好,离剧组还近,我们走吧。”段意霖决然地往外走,没有看狼狈的叶知秋一眼,而陈旭夕却多看了几眼——叶知秋好像一个不会哭的孩子,委屈又拧巴。
陈旭夕很快跟上了段意霖的步伐,他们一路沉默地来到地下车库,段意霖上了他那辆保姆车,而陈旭夕却站在车门口,等着车门自动关闭。
“你不上来吗,陈旭夕。”段意霖语调冰冷,不太像高兴的样子,而陈旭夕此刻内心在挣扎,第一次拒绝了段意霖说:“意霖,房子你一个人住就好了,两个人住被人拍到会不好,而且我住不起好房子。”
“我说了和我一起,你很快就不用当这个经纪人了。”段意霖有些恼怒,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可我就会这个啊,我还能去干什么呢?看着你越来越好就可以了。”陈旭夕道出心中所想,而段意霖从来就做不到理解陈旭夕,只是让司机关车门,留下句:“你自己想清楚自己的处境,你不是最听我的话了吗?陈斯阳是个恶人,大恶人。”
车子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陈旭夕,他不知道为什么段意霖要把和叶知秋的爱恨纠葛与陈斯阳挂钩。
他很想替陈斯阳鸣不平,在车库里回荡着他那句: “明明,我哥那么好,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