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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当我的模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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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长沨也回到了家里。他关上房门，反锁，然后迅速地脱下身上那套沾染了酒气和灰尘的衣服，像扔掉什么脏东西一样，精准地投入垃圾桶，重新换上一身干净的家居服。
拿起一旁的手机，熟悉的拨着一串数字，温顺无害的眼神骤然变得阴沉起来，吩咐着：“去帮我查一下昨晚在‘不夜’酒吧后巷，企图对我动手的那几个人。”
“是。少爷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找到了之后…你们看着做就好，别给玩死了。”
挂了电话，林长沨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乖巧的少年。他打开电脑，试图处理自己的课程论文，可一个字也写不进去。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全是那张在昏暗光线下隐隐约约透出的清俊帅气的脸。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关了电脑，一头栽进柔软的被子里，继续睡觉。
时间很快来到约定好的周一。
程然给江至发信息：【至哥，晚上要不要过来帮个忙，暖个场？ [狗头.jpg]】
江至：【累了，不去。】
程然的第二条信息紧随而至：【上回你救的那个男孩，今晚也来。】
江至撤回一条信息。
程然的第三条信息紧随而至：【重新考虑下？】
江至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住了。他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回复了一个字：【好。】
程然在手机屏幕前咧着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表示对自己这个“神助攻”的身份十分有十二分的满意。
林长沨很早就到了酒吧，特意选了一个角落的卡座，安安静静地坐着。
程然只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就瞥见他了。
林长沨长得好看，是那种清纯的少年感，在酒吧这种地方，想不被注意到都难。
程然热情地上去打招呼：“这么早就来啦？”
“然哥！”，林长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回走的急忘了问大概什么时间了，索性就早些过来了。”
“行吧。”程然说，“那你自己先在这儿玩会儿，我去那边帮忙招呼下客人。有什么事情过来找我。”
“嗯嗯。”林长沨点点头。
晚上七点，江至来了。
他刚下最后一节课，回宿舍换了身衣服。一件纯白色卫衣，搭配水洗阔腿牛仔裤，外面随意地套了件没有牌子的黑色风衣。一身装扮，将校园男大的青春气息与清冷的气质完美融合。
程然看见江至： “哟，至哥来啦！”
“嗯。”
“人家可早早的就过来啦，等你老半天了。”程然偷偷凑近江至压低声音说，一个劲的朝着那个角落给他使眼色。
江至：“……眼睛有病，就去治，省的耽误了最佳治疗周期。”
角落里的林长沨注意到了程然这边的情况。
[然哥...这是在跟谁聊天呢？不会是...！]
林长沨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一下...两下...三下...
[我去！他看过来了！居然被发现了！好尴尬！好想藏进桌子里……他该不会以为我是偷窥狂了吧！！！]
江至嘴角扬了一下，去了酒吧后台，脱下外套，接过乐手递来的法翠色贝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弦上调试了几下，走上舞台。
一上场，整个酒吧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身上。
那是一曲充满力量的摇滚乐，贝斯低沉而富有冲击力的旋律瞬间席卷全场。然而，演奏这音乐的，却是一个干净且有着清冷气息的少年。
这种极致的反差，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无不彰显着年轻的资本与自由的灵魂。
【我去，太酷了吧！！！】
林长沨的心里掀起阵阵波澜。
程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林长沨的一旁。
“怎么样？是不是弹得特别棒！”程然突然凑近说道。
“然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林长沨惊喜道。
“在你犯花痴的时候！”
“什么！？我听不清！！！”林长沨把耳朵又往前凑了凑。
“我说！是不是！弹得特别棒！”程然声音又大了几分。
林长沨使劲的点了点头。
“特别酷！！！”
程然看着林长沨这副可爱的样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咧着嘴。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江至拿起话筒，声音清越：“希望大家今晚玩的开心。玩的尽兴。”说完，他便下台了。
程然连忙去后台将自己的好兄弟拐来，把人请到了刚刚角落里的卡座上。
“江至，你刚刚可往这儿偷偷瞄了好几眼！我可都看见了！”程然一脸骄傲的讲。
江至： “那是我在看你脸上的口红印。”
“净瞎说，哪来的什么... ”程然抬起手往脸上擦了擦，话说到一半儿，看着手上的红色……不吭声了。
“你！你就不承认吧你！”程然气急败坏的指了指江至。
林长沨看着江至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狂跳，打着小鼓。
他连忙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主动伸出手，声音因为紧张的缘故而有些发颤：“你好，我叫林长沨，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林长沨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凛冽的木质香调。
江至的目光落在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上，那双澄澈的眼眸里，满是真挚又夹杂着些慌乱。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林长沨的手，指节微凉。
“你好，姓江名至，江至。”
简单的几个字，直直的撞进林长沨的心坎里。
他绞尽脑汁，把脑海里所有能用的辞藻都过了一遍，最后只憋出一句最朴实也最真诚的赞美：“你的贝斯弹得很好听。”
【林长沨，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在说些什么啊啊啊啊啊！】
江至闻声，看着眼前这人不大聪明的样子，有些失笑，唇角微扬，勾起一个极淡却足以钓到林长沨的弧度。
“谢谢，你长得也很可爱。”
江至一双诱人的桃花眼，深邃又深情，笑起来蛊惑人心的很。
“轰——”
林长沨“腾”地一下像一颗熟透的番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话在无限循环。
程然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像个三千瓦的电灯泡，亮得实属过于刺眼了些，连忙打着哈哈。
“你们都赶紧坐着吧！站着多累。我让服务员一会给你们上几杯我们店的秋季新品，就当是我请你们的了。我先去忙了，你们聊，你们聊！”
话音未落，程然就迅速飞向了吧台，手上抄起一块擦杯布，装模作样地擦拭着本就光洁的玻璃杯，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偷摸观察着角落里那两人的一举一动，脸上写满了“看好戏”三个字。
两人相对坐下，柔软的沙发此时隔绝了酒吧的大部分的噪音。
林长沨率先打破沉默，声线干净清透：“内天晚上，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估计……”
他想起那晚自己被几个混混堵在巷子里的窘迫，若非江至恰好路过，后果不堪设想。
江至打断道：“没什么，人没事就好。”，语气平淡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的目光落在林长沨泛红的耳尖，觉得有些可爱。林长沨只觉得脸上更燥热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着。
“我是这里华京大学大三摄影系的学生，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可以尽管来找我！”
【救命之恩，当然要涌泉相报！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但万一呢？万一人家真有什么困难呢？！】
江至有些不明所以。
眼前的少年，眼神清澈又坚定，带着一种天真的、想要保护全世界的神情。他觉得有趣，便顺着他的台阶往下走，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好啊，林同学。”
得到肯定的答复，林长沨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你也是学生吧？”
“嗯，京大大三音乐系。”江至如实回答。
“咱们俩个一个学校诶！”林长沨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嗯。”江至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怪不得你的音乐弹得这么好听呢！原来是有专业加持的啊！”林长沨偷来羡慕的眼神。
江至没有反驳道：“兴趣嘛...自然是最好的老师了。”
“我从小音感其实还蛮差的...哈哈。”
…… ……
服务员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是两杯色泽瑰丽的鸡尾酒，打断了两人渐入佳境的对话。“二位好，这是程老板为你们准备的秋季新品——‘秋枫情’。”
服务员开始热情洋溢地介绍，“这款酒以枫糖浆为基酒，混合了肉桂和苹果的香气，入口清甜，回味悠长，就像秋日里漫步在枫林，邂逅一段浪漫情缘……”
吧台看戏的程然心累地扶了下额头，一脸“我裂开了”的表情。早知道就交代下服务员不用解说了，这解说词也太破坏氛围了！他眼睁睁看着那刚刚升温的暧昧气氛，被这“浪漫情缘”四个字搅得七零八落。
江至和林长沨就这样安静地听着，听到“浪漫情缘”这四个字时，两人的表情都有一些微妙。
服务员终于离开，世界清净了。江至端起酒杯，修长的手指握着杯脚，姿态优雅。品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甜而不腻，暖意从胃里蔓延开来。
他抬眼，示意林长沨也尝一下。
林长沨却对上次醉酒被江至捡回来的事情心有余悸，他小心翼翼地凑近酒杯，用鼻尖嗅了嗅，小声问江至：“度数……高吗？”
看着他那副如临大敌的可爱模样，江至情不自禁地笑了下。这一笑，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简直招人得让人春心荡漾。
“放心吧，”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度数很低的，味道还不错。”
吃到定心丸的林长沨这才缓缓端起酒杯，学着江至的样子小酌了一口。清甜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果香和温暖的香料气息，味道确实出乎意料的好。
一杯下肚，林长沨并没有觉得醉意上头，但酒精的作用还是让他的脸上泛起一层诱人的桃粉色，眼波流转间，春光潋滟，比刚才更加惹人垂涎。
江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这杯“秋枫情”，确实很应景。
吧台的程然看到这一幕，露出一脸姨母笑，甚是满意，觉得自己的红娘事业已经成功了一半，便心满意足地转头去后台帮忙了。
气氛重新变得暧昧而安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学校的食堂聊到各自的专业又聊到彼此的爱好。
林长沨终于问出了盘旋在心底许久的疑问：“江至，你是在这家店里做酒吧驻唱吗？”
江至当惯了有钱人家的儿子，身边多的是阿谀奉承和刻意讨好的人，有些话早就听腻了。他忽然想知道，在眼前这个纯真的少年眼里，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会是什么样子。于是，他没有丝毫犹豫，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字：“是。”
“啊？！”林长沨的内心瞬间上演了一出八点档狗血剧。
【江至居然在兼职！！！】
【他看起来那么清冷，那么有才华，看起来不太像啊？】
【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困难了？是在勤工俭学嘛？】
【天啊！恩公有难！！！我林长沨岂能坐视不理！】
【可是……怎么帮呢？直接给钱？不行不行，太伤自尊了！请他吃饭？他好像也不缺这一顿……啊！】
江至见林长沨突然愣神，眉头微蹙，小脸上表情变幻莫测的样子，以为他是又不舒服了。
他伸出手轻轻贴了贴林长沨发烫的脸颊：“有一点点烫，你不会又醉了吧？”
冰凉的触感与温热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林长沨瞬间“红温”，连耳朵尖都红得能滴出血来。
“才没……才没醉！我酒量很好的！”他结结巴巴地否认，心脏狂跳得像要冲破胸膛。
江至听到“酒量很好”四个字，挑了挑眉。
林长沨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他连忙转移话题：“你……你是每天都在这里当酒吧驻唱吗？”
江至看着他那副模样，觉得有趣极了。他故意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林长沨的耳畔，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怎么，这么想了解我？”
“才没有！我就是……问问……问问而已！”林长沨像只被踩了尾巴，反驳得毫无底气。
江至也不戳破他，懒洋洋地靠回沙发，眼尾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有周一。”
他随口胡扯着，想看看这只小兔子还会蹦出什么可爱的想法。
林长沨真信了，他小声嗫喏着：“这样啊……”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只有周一？那其他时间是不是可以做别的兼职？我的模特！对！这个好！既不伤自尊，又能让他轻松赚钱！既然不能以身相许，那就以钱相许好啦！！！】
“林同学，宿舍要锁门了，一起回学校吧”江至扫了眼手机，已经十点半了。
林长沨本来还在心底盘算着怎么才能“帮助”恩人的宏伟计划，思绪瞬间被拉回到眼前。
“好……好的。”他连忙跟着站起来。
两人和程然告了别。程然挤眉弄眼地朝江至比了个“加油”的口型，江至回以一个“你多管闲事”的眼神。
走出酒吧，秋夜的凉风吹在脸上，让林长沨清醒了不少。两人并肩站在路边等车，谁也没有说话，但气氛却不再尴尬，反而多了一种奇妙的和谐。”
出租车来了，江至很自然地替林长沨拉开车门，让他先坐进去。
车上，林长沨偷偷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的江至。昏暗的车厢里，江至的侧脸轮廓显得更加分明，下颌线紧绷，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感。可林长沨却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其实暖暖的，让人忍不住接近。
“哦对，江至，咱俩加个联系方式呗。回来我把车费A给你。”
“……好。”
[我看起来很缺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