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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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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队员的身影消失在嘈杂的人流中，留下那壶干净的水和一小包军粮，像是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虽然微小，却真切地荡起了涟漪。
林烨迅速收回目光，拧开壶盖，清冽的水汽扑面而来，让他干渴的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但他没有喝，而是先递给了后车厢眼巴巴望着的阿明和小雅。
两个孩子小口小口地珍惜着喝着水，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
那包军粮是标准的压缩货色，硬得像石头，但能量充足。林烨掰下一小块含在嘴里慢慢化着，感受着能量一点点补充进虚弱的身体。
最重要的，是那个名字——“铁拳工坊的老巴克”。
“系统，扫描市场区域，定位‘铁拳工坊’。”
【扫描中……消耗积分：2点。当前积分：3点。】系统的积分提示音让林烨肉痛，但这是必要的投资。
【定位成功。‘铁拳工坊’位于东南区域，主营定制武器改装与精密零件修复。能量反应活跃，守卫森严。】光屏上标注出一个位置，距离不算近。
定制武器改装？精密零件修复？这和老巴克“喜欢收集稀奇古怪吃的”的爱好似乎格格不入。但末世里的能人，总有些怪癖。
他需要一份像样的“拜帖”。刚才那块小小的“废墟肉酥饼”显然引起了对方的兴趣，但还不够。
目光扫过换来的那点可怜食材：还剩一点鼠肉丝、真菌核粉、烤蛾蛹碎。太少了。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包军粮上。这玩意儿虽然能填肚子，但味道……堪称折磨。如果能把它变得好吃一点呢？
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系统，分析军粮成分，提供口感优化方案，最好能……融入我们刚才的‘肉酥饼’风味。”
【分析中……军粮主要成分：压缩谷物粉、脱水肉末（来源不明）、植物油、盐、维生素合剂。口感硬、粉、腥。】
【优化方案：粉碎后加入少量净水及真菌核粉重新揉制，利用菌核中的活性酶轻微软化并提升鲜味，裹上烤蛾蛹碎增加酥脆口感，最后用鼠肉丝点缀。可制作成小型‘能量棒’。】
可行！
林烨立刻动手。他将硬邦邦的军粮块用钢筋仔细捣碎成粉，加入一点点珍贵的水和真菌核粉，慢慢揉成团。过程中，系统不断提示着加水和粉的比例，确保达到最佳粘合状态。
然后将面团搓成细条，均匀裹上一层金黄色的烤蛾蛹碎，最后，像撒上昂贵香料般，将最后那点鼠肉丝小心地点缀上去。
放入铁盘，用极小的火慢慢烘烤，让外层变得酥脆，内部保持一定的软韧。
很快，一种比之前更复杂、更诱人的香气散发出来——谷物的焦香、蛾蛹的坚果香、菌核的奇异鲜香以及那一点点鼠肉丝带来的荤腥气息，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掩盖了军粮原本令人不悦的味道。
【创新菜品：‘升级版军粮能量棒’（暂命名）。口感外酥内软，风味浓郁，能量密度高。系统评分：75分。】系统给出了更高的评价。
林烨将其切成五根手指粗细的小棒。自己留下一根品尝，剩下的四根用相对干净的油纸包好。
味道果然提升巨大！虽然原料低廉，但口感和风味层次做到了当前条件下的极致。
准备妥当。他再次叮嘱阿明和小雅锁好车，然后将一根能量棒揣进口袋，朝着“铁拳工坊”的方向走去。
工坊位于市场相对核心的区域，是一个由大型仓库改造的、门口站着两名装备精良守卫的店铺。里面传来有规律的、沉重的锻打声和机械运转的嗡鸣。门口挂着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却擦得锃亮的铁拳标志。
林烨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站住！干什么的？”一名守卫立刻拦住他，眼神警惕。林烨的打扮和这地方格格不入。
“找老巴克先生。有点……吃的，想请他尝尝。”林烨拿出那根用油纸包着的能量棒，稍微打开一点，让那独特的香气飘出。
守卫愣了一下，显然没遇到过这种拜访理由。他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林烨，又看了看那根卖相奇怪却香气诱人的东西，犹豫了一下：“等着。”他转身进了工坊。
几分钟后，守卫出来了，脸色有些古怪：“进去吧。巴克先生在里间。别乱看，别乱摸。”
林烨道谢，走进了工坊内部。
里面空间极大，温度明显偏高。各种他没见过的大型机床、锻炉、悬挂的武器半成品、以及堆满零件的货架井然有序。几个学徒工正在忙碌，看到林烨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最里面用玻璃隔出了一间办公室。一个穿着皮质围裙、露出肌肉虬结双臂、头发灰白但眼神锐利如鹰的老人，正坐在一张堆满图纸和零件的工作台后，手里拿着他刚才让守卫送进来的那根能量棒，正仔细地端详着，嗅闻着。
这就是老巴克。
他看起来不像个厨子，更像个杀气腾腾的老兵或者顶尖的机械师。
听到脚步声，老巴克抬起头，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林烨身上，没有任何寒暄，直接举起能量棒：“你做的？”
“是。”林烨点头。
“用什么做的？”老巴克的问题直接而犀利。
林烨没有隐瞒，将鼠肉、真菌核、蛾蛹、军粮这些原料都说了出来。
老巴克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成了浓厚的兴趣。他小心翼翼地将能量棒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闭上眼睛，仿佛在品尝顶级佳肴。
良久，他睁开眼，眼中精光四射：“有意思……能把‘铁块’（指军粮）和那些垃圾做出这种味道……小子，你有点门道。”
他放下能量棒，身体前倾，盯着林烨：“说吧，找我老头子什么事？别说只是来送我吃的。”
林烨知道机会来了，同样直接：“我的车需要彻底修理和升级。我没钱，没物资。但我能用吃的换。”
老巴克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很有趣：“修车？找我老巴克修车的人能排到城外去。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你这破餐车出手？”
“就凭我能做出您没吃过的东西。”林烨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您收集稀奇古怪的吃的，不就是为了尝个新鲜，找个乐子吗？我的厨艺，就是我的资本。我可以为您专门制作您指定口味或者要求的食物，作为维修的报酬。”
老巴克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上下打量着林烨，忽然咧嘴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野兽般的兴致：“好小子！有胆色！行，你这活儿，我接了！”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按下一个按钮。外面沉重的锻打声停了下来。
“让我看看你的破车。”他抓起一件外套，示意林烨带路。
当老巴克看到那辆停在泊位、伤痕累累、写着“末世好吃点”的餐车时，再次发出了洪亮的大笑，但这次笑声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妈的！真是辆餐车！还搞成这副鬼样子！你小子能开着它从外面晃进来，真是命大！”他毫不客气地拉开车门，钻进去四下查看，手指这里敲敲那里摸摸，眼神越来越亮。
“啧啧……这骨架加固手法……有点老查理那疯子的味道？还有这能源系统……改得乱七八糟，但又他妈的有点道理……”他喃喃自语，像是发现了有趣的玩具。
“能修吗？能升级吗？”林烨问。
“废话！”老巴克瞪了他一眼，“老子出手，废铁也能给你整成战车！不过……”他话锋一转，拍了拍车身，“价钱可不便宜。”
“您说。”
“首先，你这车所有的基础维修和强化，包在我身上。保证比你原来强十倍！”老巴克伸出两根手指，“代价是：第一，以后每个月，你得给我做三道像刚才那样‘有意思’的新菜！材料我提供一部分，你自己想办法一部分。第二……”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告诉我，你那能源系统里残留的那点极其微弱的高频能量 signatures，是哪儿来的？别想糊弄我，老子鼻子灵得很。”
林烨心中猛地一凛！他居然能察觉到那管高能量液残留的痕迹？！
这老巴克，绝不只是个机修工和美食爱好者那么简单！
说实话？风险巨大。不说？可能失去这个机会。
电光火石间，林烨做出了决定——部分坦白。
“是一管能量液，用完了。一个穿斗篷的人，在‘加油站’换给我的。”他省略了芝士酱和地图芯片的部分。
“斗篷人？”老巴克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玩味的表情收敛了，变得严肃起来，“什么样的斗篷？换了什么？”
“全身都罩着，看不清。用那管能量液，换了我一点自己做的酱。”林烨半真半假地回答。
老巴克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消息，随即摆了摆手：“行了，这事到此为止。那帮神神叨叨的家伙，沾上了就没好事。以后别提了。”
他似乎对“斗篷人”有所了解，且十分忌惮。
“那修车的事？”林烨追问。
“修！当然修！”老巴克又恢复了那副豪爽的样子，“就按刚才说的条件！现在，先把你这破车弄我工坊去！”
他雷厉风行，立刻叫来几个学徒工和一辆牵引车，直接将林烨的餐车拖向了他的工坊。
巨大的工坊大门再次打开，餐车被拖了进去，引起了里面所有学徒的围观。
老巴克亲自指挥，各种林烨没见过的大型设备启动，专业的工具被取出。
“妈的，底盘得整体加固！”
“引擎拆了！换老子改装的V8涡增！
“能源系统线路全部重排！接老子的备用电源！”
“武器挂点……嗯，给你预留几个！”
“防护？妈的这铁皮有个屁防护！加装复合装甲板！”
老巴克如同一个乐队指挥，在他的机械王国里发号施令。专业的团队效率极高，拆解、锻造、焊接、安装……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林烨眼花缭乱。
他的餐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拆解，然后以一种更强大、更狰狞的姿态被重新组合！
【检测到车体结构正在被强化……】
【检测到新型引擎正在安装……功率预估提升400%……】
【检测到能源系统被优化……转换效率预估提升至85%……】
【检测到装甲板加装……防护力场负荷降低，强度提升……】
系统不断传来令人振奋的提示。
而林烨需要支付的“首期款”，也来了。
老巴克扔给他一个盒子，里面是几种林烨从未见过的、奇形怪状的食材：一罐黏糊糊的、散发着微弱电光的蓝色藻类；几块黑得像炭、却异常沉重的肉干；还有一些散发着柠檬和金属混合气味的奇异根茎。
“喏，第一批材料。晚饭前，用这些东西，给我搞点新花样出来。做得好，以后工坊的边角料零件随你用。做不好……”老巴克嘿嘿一笑，拍了拍旁边一台正在自动研磨钢铁的机器，“你就进去给它加餐。”
压力巨大。
但林烨眼中却燃起了兴奋的火焰。这才是他想要的挑战！
他捧着那盒奇怪的食材回到工坊角落临时清理出的“厨房区”，深吸一口气。
“系统，全面扫描分析这些食材！提供最佳烹饪方案！”
【扫描中……】
【‘电弧蓝藻’：富含生物电能和特殊电解质，口感滑腻，带有轻微麻痹感。建议：低温慢煮，保留活性，可作为酱汁基底。】
【‘黑铁犀肉干’：纤维极其粗韧，密度高，难以咀嚼，但富含肌红蛋白和矿物质。建议：长时间捶打或高压炖煮，配合酸性物质软化。】
【‘柠檬铁根’：汁液富含果酸和微量金属化合物，气味刺激。建议：榨汁作为天然酸味剂和嫩肉剂。】
信息涌入脑海。林烨迅速有了主意。
他先将坚硬的“黑铁犀肉干”放入一个金属罐，加入少量净水和捣碎的“柠檬铁根”，密封后放在老巴克锻炉的余火旁，利用高温余热进行长时间闷炖软化。
同时，将“电弧蓝藻”放入另一个小罐，加入一点点水，放在一旁用极低的温度慢慢加热，保持其活性和粘稠度。
等待的时间里，他也没闲着，用之前剩的一点材料，又做了几根简单的能量棒，分给工坊里好奇张望的学徒工们。这小小的贿赂立刻拉近了不少距离，甚至有人偷偷给他递了点干净的饮水和工具。
几个小时后，肉干闷炖得差不多了。取出，已经变得软烂，用钢筋一戳就散。他将肉撕成最细的丝。
将温热的“电弧蓝藻”酱汁与肉丝混合，搅拌均匀，让每一根肉丝都裹上那闪烁着微弱蓝光的粘稠酱汁。
最后，加入一点点“柠檬铁根”汁液提味。
一道看起来极其诡异、却散发着复合奇香的菜品完成了——深色的肉丝裹着幽蓝色的发光酱汁，散发着肉香、果酸和一丝丝难以言喻的、类似电流般的刺激气味。
【创新菜品：‘电弧犀肉丝’（暂命名）。口感软烂中带着弹性，风味层次极度复杂，富含能量及稀有微量元素。系统评分：79分！】系统给出了迄今为止的最高分！
林烨自己尝了一口，眼睛猛地一亮！那味道难以用语言形容，酸甜咸鲜，还有一种微微刺激舌尖的麻感，让人食欲大开！
他将菜品装盘，递给早就等在一旁、不停抽动鼻子的老巴克。
老巴克拿起一把精密镊子（而不是筷子），夹起一撮肉丝，仔细观察了一下那闪烁的蓝光，然后放入口中。
沉默。
咀嚼。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所有学徒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紧张地看着老板。
突然，老巴克猛地一拍大腿！
“好！他妈的好！”他大声吼道，脸上充满了发现宝藏般的狂喜，“这口感！这味道！这他妈才是人吃的东西！比议会餐厅里那些合成垃圾强一万倍！”
他几乎是一口气将整盘肉丝扫荡干净，连盘底的蓝色酱汁都用镊子刮得干干净净。
“小子！你合格了！”老巴克用力拍着林烨的肩膀（拍得他龇牙咧嘴），“以后老子的工坊，就是你的后厨！你的车，老子给你改成堡垒！”
他大手一挥：“那谁！去把库房里那套‘巨犀’底盘悬挂给他换上！还有那个实验型的‘能源回收装置’也给他装了！”
学徒们目瞪口呆，那可是老板的宝贝库存！
林烨的心也激动得砰砰直跳。
他的美食策略，终于在这冰冷的钢铁核心区，换来了真正的立足之本！
而他的餐车，正在朝着真正的“末世移动堡垒”方向，飞速进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