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预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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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导演组安排的镜头，并非凌曜预想中与奇梦的尴尬互动，而是变成了与KFG现任中单林风的“新旧核心”对视。
灯光打在两人身上，划分出明暗的交界。凌曜按照导演要求，面无表情地抬起手，与对面的林风做了一个象征性的碰拳动作。
就在两人拳头即将分离的瞬间，林风却不知为何，脑子一抽，手指下意识地张开，整个包裹住了凌曜那只比他小了一圈、骨节分明且微凉的拳头。
“你手好小……”
凌曜：“？”
他能感觉到对方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有些茫然地看向林风，眼神里清晰传递出“你在干嘛？”的疑问。
林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动作有些莫名，眼神闪烁了一下，刚要开口解释——
“Cut！很好！这条可以了！”导演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这短暂诡异的接触。
林风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松开了手，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转身走开。凌曜则收回手，他懒得深究林风那莫名其妙的举动。
刚走下拍摄区，一个身影便挡在了他面前。是奇梦。
奇梦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浅笑，手里拿着一个拆封的暖宝宝，递到凌曜面前：
“看你手好像有点凉，这个给你。”
凌曜看着那枚暖宝宝，胃里隐隐泛起抵触。这种看似体贴的关注，比直接的恶意更让他不适。他嘴唇微动，正要拒绝——
“不用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路远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散发着热量的卡通猫咪暖手宝，自然地塞进了凌曜微凉的手中。
那暖手宝造型有些幼稚，与路远洲的形象不搭边，显然是特意给他准备的。
路远洲对凌曜低声道：“基地带来的，一直温着……给个面子。”
凌曜握紧了那个暖手宝，目光转向依旧举着暖宝宝的奇梦，语气疏离而客气：
“谢谢，不用了。”
说完，他便捧着那个与他冷清外表不太相符的、毛茸茸的猫咪暖手宝，跟着路远洲走向SP的休息区，没有再给奇梦任何一个眼神。
奇梦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淡去，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刚才拍到的、林风握住凌曜手的模糊侧影。他低下头，几乎听不见地喃喃自语：
“还是这么怕冷啊。”
联盟的赛前预热宣传片及部分拍摄花絮，在万众期待下正式发布。
其中，凌曜与林风那个“碰拳变包拳”的花絮片段，更是以惊人的速度被单独截取出来，在各个社交平台疯狂传播。
就在这话题度巅峰的时刻，一个在游戏直播平台以“毒舌”、“锐评”闻名的技术流主播【寒刃】发布了一条新的动态。
【寒刃】此人在业内名气不小，游戏理解顶尖，操作犀利，但更出名的是他那张不留情面的嘴，喷过无数选手和战队。最广为人知的是，他曾是KFG战队最著名、最铁血的“队粉”之一。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以铁血队粉著称的主播，却有一个众所周知的“深柜”点——他对凌曜有着近乎偏执的关注。
他的直播间常被观众戏称为【i曜TV】，因为他总会“不经意”地点评凌曜的比赛，用各种看似嫌弃实则暗含欣赏的语气，甚至会给凌曜起一些如“凌公主”、“曜妹”之类与他形象严重不符的、充满泥塑意味的称呼，凌曜的粉丝对他没什么意见，这样的称呼直接拿来消化了——反正是“嘴上骂得狠，心里宠成宝”的典型。
这次，【寒刃】发布的是一条精心制作的赛前分析视频，标题异常醒目：
【SP vs KFG 赛前分析：KFG输了我线下道歉！手写道歉信！直播间置顶道歉一个月！】
视频里，【寒刃】用他那一贯刻薄的语调，条分缕析地拆解了两队目前的战术储备、选手状态、版本适应性。他毫不客气地指出了KFG世界赛后暴露的战术僵化和团队协作问题，也客观分析了SP引入凌曜后潜在的化学反应以及需要磨合的风险。
但无论他的分析听起来多么客观，所有熟悉他的人都听得出来，他那看似平静的语气下，压抑着某种笃定和……期待。
视频的最后：
“所以，KFG要是能赢，我上面说的，说到做到。至于某些人……”
屏幕上恰好闪过凌曜在宣传片里一个特写镜头，那双带着燕尾弧度的眼睛清冷又漂亮。
“就等着看‘公主’怎么亲手把前任的头打下来吧。”
这条动态一出，评论区沦陷：
【寒老狗为爱叛出KFG，从此i曜TV正式挂牌营业TT，泪目】
【你终于不演了，毒唯隐忍负重多年啊，这跟狂热男粉丝写情书有什么区别？】
【笑死，KFG超话已经炸了，全在骂叛徒，比骂SP还狠】
【还线下道歉，小丑皇能不能别逗你凌哥笑了[小丑][小丑][小丑]】
【翻译：没有理智全是感情，KFG必输，我家公主必胜】
【好一个轰轰烈烈的背刺】
凌曜是在训练间隙，被沈一飞大呼小叫地拉着看这个视频和评论区的。
他盯着屏幕上主播那张看似冷静实则有些疯癫的脸，以及评论里“叛徒”、“投名状”、“狂热男粉丝”之类的字眼，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淡漠。
KFG那一年多，他听得太多了。从管理层到部分“粉丝”，无外乎是：
“凌曜，你的打法太独，不懂得为团队牺牲。”
“除了游戏你还有什么？像杯白开水，毫无趣味。”
“离开KFG的集体，你什么都不是，凌曜……你给我一种高级人机的感觉。”
“抛开外表不谈，真的会有人喜欢你这种性格吗？”
“跟你在一起，真是能把我逼疯。”
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好的坏的，赞誉诋毁，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再也无法在他心底留下痕迹。
可当“叛徒”、“投名状”、“棺材本都押上”这些极端的词，和那个曾经批判他的主播联系在一起，只为了笃定地支持他时……一种陌生的、细微的茫然，还是如同水底的暗礁，猝不及防地硌了他一下。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带着否定意味的话语碎片，在脑海里自动播放。最终定格在一句：
“凌曜，你想要别人喜欢你，总得先付出点什么吧？”
他付出了离开KFG的决绝，付出了被口诛笔伐的代价，付出了日夜不停的训练……那么，现在这些汹涌而来的、“喜爱”他的声音，就是他支付代价后，理应获得的“战利品”吗？
凌曜捏了捏手中的猫咪暖手宝，猫头被他捏得有些形变。
沈一飞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地感慨“你怎么忍得住不刷论坛的”，却见凌曜忽然转过头，那双总是带着点冷感或空茫的眼睛里，此刻只有懵懂的困惑。
“沈一飞，”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要被训练室的背景音吞没，“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他像是在确认一个交易流程。
“他们这样……我需要付出什么才对等？”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预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