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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在追求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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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晚之后，沈佚林和江子玉没说过几句话，都是互看不顺眼。
不过很快就是运动会了，每个班都在排练方阵。
“沈佚林，你妹找你。”
——
“哥，这学校还蛮大的嚯。”沈逸瑶边张望边说。她看见江子玉在后面鬼鬼祟祟，不过也没多想，高中还没几个神人了。
“大是大，但你可得好好学昂，这里老师挺好的。”
沈逸瑶撇了一眼，“你都不听，你咋知道？”
沈佚林揪住她耳朵，“没大没小。”
沈佚林也发现江子玉一直偷看，就对沈逸瑶说，“别早恋。”随后就跑到江子玉旁边。
江子玉看人来了就咳嗽两声，：咳，那个女生是你对象啊。”
沈佚林也是见了鬼了，都说了是她妹妹，这个傻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么问的，也将计就计逗逗他了。
“对啊，我和她是不是很有夫妻相？”（自豪脸）
“一点都没有，你真丑。”江子玉一针见血，嘴就像抹了毒。
“总比你帅行不行？”
“没我帅，痴心妄想。”
……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没有。”
“我不信。”
“随便你。”
江子玉径直走开，没给沈佚林好脸色。
——
操场换了新的草皮，可能给运动会做准备，跑道也重刷了颜色，红橙色亮眼，和青绿碰撞一起。
树叶也没完全黄，空气中伴随草香，比薄荷都要醒脑。
高二的学生在台上念稿子，运动员也跃跃欲试。
“亲爱的同学敬爱的老师们，下午好，本次运动会正式开始。”
第一个项目就是沈佚林的跳高，场子也才刚开始。好在沈佚林的自信没垮，进入了决赛。
第二个就是三千米了，检录后就站到各道上。
“江子玉，好好跑昂。”沈佚林对他说，“我可是能坚信你能跑第一的。”
江子玉没正眼看他，只是用余光瞟了一样，沈佚林倒是有些尴尬，“这时候还在闹脾气，我都不知道哪里惹你了。”
“我去，你不会吃醋了吧？！”
江子玉一听就有点着急，更紧张了。
对方一看他急了，就说：“我去，你真看上我妹了？！”
“？你妹？”
江子玉嘴一翘，心不紧张了，汗也不留了，一声枪响就开跑了。三千米是长的，沈佚林还没看江子玉几百米，就被叫到跳高那里了。
一点一点往上增，一步一步往匀增。沈佚林前期还很轻松，但后期的2.2米预跑还是让杆子掉了，最后的2.2米助跑，背跃，惊鸿一抹，众人沸腾，“过了！第一！”
“嘶…”
沈佚林正要看江子玉比赛的时候把脚崴了。
“第一！！江子玉3000米第一！！！”
“江哥哥你好帅啊…”
“好厉害啊……”
江子玉虚弱的拨开人群，靠着力气抱住要摔倒的沈佚林。
手托在腰间，他发觉，沈佚林真的好瘦，近距离才发现，他皮肤嫩的几乎要掐出水，白皙的肤色，嘴唇像刚吃过樱桃，脸颊微红，白里透红，以前沈佚林说自己帅是真的没说错。
“江子玉…我没事。”
江子玉也不听打横抱起，很轻。沈佚林下意识抓住他湿透了的前襟，掌心贴上剧烈跳动的心脏。那心跳，比终点计时器还快。
“唉唉唉，你刚跑完，我挺重，别抱了。”
“闭嘴。”江子玉声音低哑，额角青筋随着呼吸一鼓一鼓
……
他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肺里灌满铁锈味，汗顺着下巴滴到沈佚林手背，烫得惊人。
快到医务室后，江子玉眼前发黑，脚步虚浮，却把人往上掂了掂，轻声哄：“别睡，快到了。”
沈佚林鼻子发酸，故意用额头撞他后颈：“我才没睡，你别倒。”
话音落，江子玉右脚一软，两人同时跪地——
他撑臂把沈佚林护在怀里，自己膝盖狠狠磕在水泥沿，血丝瞬间渗出来。
医务室门被推开，护士惊呼：“哎呀两个都别动！”
江子玉这才松开手，指尖不受控地颤，抬眼确认沈佚林完好，嘴角勉强勾起，整个人便直直栽下去——
沈佚林单脚支撑，一把抱住他，嗓子劈叉：“江子玉！”
——回应他的，只有滚烫的呼吸和湿透的睫毛。
决赛肯定是跑不了了，最重要的还是那两颗紊乱的少年心。
——
江子玉高烧38.9，医生诊断：急性体力透支+低钠性晕厥，必须卧床48小时。
他睁眼第一句：“沈佚林呢？”
老周管家指了指隔壁床：“脚崴那位也在挂水。”
江子玉偏头，透过帘子缝隙看见沈佚林正扶着床沿想下地，立刻出声：“别动，算我欠你的，给我躺好！”
沈佚林挑眉：“到底谁欠谁？”
江子玉把被子拉到下巴，只露一双眼睛，闷声却理直气壮：“我晕倒=你吓的=你负责。”
“这么不讲理吗？”
“就是这么不讲理。”江子玉思考了一下，“你的照顾我。”
沈佚林也是服了，“你让一个脚崴的照顾你？”
“我才不管。”江子玉理直气壮
——
傍晚
退烧后，江子玉非要回家，医生拗不过，签字放人，条件：有人陪护。
“当然有人陪护了。”他示意医生往病房门口看。
沈佚林单脚蹬地，撑着拐杖站在病房门口：“请个护工？”
“不要。”江子玉半靠车门，脸色苍白，却笑得笃定，“我要你。”
沈佚林：“......”
——于是，每天最后一节自习后，沈佚林拎着外卖和拐杖，准时出现在江家别墅。
“我去，难怪是少爷啊，这别墅我是这辈子都见不来了。”
“来了？”江子玉打开门，“随便坐。”江子玉穿着深灰家居服，领口微敞，锁骨下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这么大的别墅一个人住啊？”
“嗯，你来了不就两个人了？”
“我才不和你住。”沈佚林蔑视。
“那如果不是我你就住了？还是和别人？
说这话他就不爱听了，“不然呢？你就故意让我欠你人情，然后让我照顾你。”
“那有如何？”江子玉驳回，“我在追求你。”
沈佚林指尖一颤，脑子里“嗡”一声，所有声音被抽出真空，只剩心跳在耳膜里疯狂敲击。
“你……”他张了张口，声音干涩，“别开这种玩笑。”
“不是玩笑。”江子玉俯身，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把他困在方寸之间，“我喜欢你。”
沈佚林瞳孔骤缩，琥珀色眸子被灯光照得近乎透明，呼吸急促到带起小幅度颤抖。
他下意识想站起，却被扶手挡住，只能往后缩，背脊紧贴椅背。
“我、我不知道……”声音低哑，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脑子乱成浆糊：直男本能、家境差距、母亲医药费、电梯里的心跳……所有画面一一闪回，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答案。
江子玉盯着他，眼神从炽热一点点降温，像火堆被雨水淋透，只剩暗红余烬。
半晌，他忽然轻笑一声，退后两步，语气轻松：“吓到了？骗你的。”
沈佚林怔住，心跳还悬在嗓子眼，来不及落下。
“开玩笑的，别当真。”江子玉转身，拿起自己的水杯，仰头灌下喉结滚动得太急，以至于溢出一线水痕，顺着脖颈滑进锁骨窝。
沈佚林这才找回呼吸，掌心全是汗，声音发飘：“这种玩笑……不好笑。”
江子玉背对他，指尖攥得发白，声音却散漫：“嗯，下次注意。”
“那个…我给你煮面，外卖不健康。”沈佚林转换话题。
“你别弄了，脚受伤了怪危险的。”江子玉拦他。
“不是你让我照顾的吗。”
“……”江子玉犹豫了几秒，“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哦？你现在良心发现了？”沈佚林调侃。
“那我给你顿猪蹄？吃啥补啥。”
“滚啊白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