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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心虚 ...

  •   女人一旦决定专心搞事业就会神清气爽,走路带风。我拎着菜篮子得胜归来,今天不仅砍价成功还让老板娘多送了两头蒜。
      “我愿一生为你守边疆,我学会那本领回马枪……”
      一路哼着小曲,我步伐轻快。刚走到楼前,就看到时谨丢了魂似地冲了出来,在距离我几步开外停下,怔怔地看向我。
      是我看错了吗,他当时有一个刻意地回撤动作,分明是想冲上来却克制住了。他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慌张无措,眼睛红红的,像受惊的小兔子?
      他该不会是以为我拿着他的银行卡跑路了吧?呵,知道害怕也是好事,要他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像我这样看似人畜无害的陌生人,怎能轻易相信?今天这个乌龙也算是给他的成长上了一课。
      不对,这个时间他不应该在学校吗?
      我朝他走去,看着他的目光从上到下掠过我最后停在菜篮上,神色恢复平静。
      “你,又逃学了?”
      他努了下嘴,煞有介事地回道:“这个可以解释。”
      这孩子啊,有点愁人。
      进了屋,我一边往冰箱里塞东西一边问他:“你是逃学逃上瘾了?”
      这妥妥的妈味不就有了?想我现在身兼住家阿姨和家庭教师双重职责,所谓的养育下一代不正如此?抛除杂念,好好工作!
      “我说我不是逃学,你信吗?”他说着,还故意去吹额前的刘海。
      我转过头打量他,这面不改色的样子——“你剪头发了?”
      他眨眨眼,略显骄傲地明媚一笑。
      天杀的,别用那种笑脸看我,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好啊,你有时间去剪头发?还敢说不是逃学?”
      大概是我突然的严厉吓了他一激灵,“不是,我真没。”
      于是,他一路追着我到厨房,解释说:“你看吧,高中的课程高二都讲完了,高三纯属复习。我的数理化已经没有提升空间,语文的知识点也基本掌握,后续是提高作文水平。唯一的短板就是外语。所以,我后续想在家突击外语。我今天去学校和教导主任沟通过,他也同意了。以后我每周去学校参加测试,如果发现成绩退步就必须回学校上课。我们还签了协议。”
      这家伙跟连珠炮一般,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一转脸,一张协议书华丽丽地展开在我眼前。
      条款清晰,签字画押,还有担保人——“陈一训?郭德锡?”
      “是数学老师以及物理老师。”
      好吧,上了这么多年学我也算开了眼了,既然学校老师领导都同意,我只好——“去,把这两页的单词背了。开饭前记住,不然——”该死,我一打工的还能限制老板吃饭?
      “不然没饭吃。知道了。”他这话接得还挺利索,然后抱着课本愉悦地跳到沙发上去。
      总觉得这孩子吧是哪里不太正常?
      不过这会儿——我偷偷从厨房溜出来查看,那家伙窝在沙发上看起来一副认真专注的模样。
      吃饭的时候,他瞪大双眼无辜且无奈地控诉道:“不是买了很多菜吗,为什么吃速冻水饺?”
      我一手撑桌,气场十足:“时不我待。吃完饭,赶紧上课!”
      “那个词是那么用的吗?”他不情不愿地塞了一只饺子,“下次别买这个牌子的了,皮厚。”
      我双手托腮,“嘻嘻,比你的还厚呢?”
      我给时谨找了些针对性的习题,“摸底测试。一小时够吗?”
      “这——有点多吧?”
      “九十分钟,不能再多了。”
      这小子居然不用上学了,以后我必须见缝插针查找关于穿越的信息。网络上用关键词查询搜到的竟全是网络小说,还一个比一个离谱,天呀,我还差点看进去了。
      “你——在干嘛?”时谨突然出现在电脑前,“什么小说,好看吗?”
      “狗血文,没啥意思。”还好我当时的页面是个小网文。“你做完了?我来看看——时谨!”我一手扶额,教导这家伙的难度比我想象的要艰巨得多得多,“看来,你得从初中的知识点学起了。”
      谁再说教师是梦中情职,工作稳定,职业高尚,压力小是非少,带薪寒暑假,婚恋首选?我才知,从事这个职业不仅需要钢铁般的声带,混凝土铸造的心脏,还要有一颗强大的肾。
      “这几道题对应刚才讲过的知识点,你再巩固一下。”我一边说一边撑着身体站起来。
      他居然好意思说:“你又要看小说去?”
      “我——上厕所!”
      做饭、打扫、辅导功课,辅导功课、做饭、打扫,才刚刚一天我就理解了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多年轻人不婚不育。像陀螺一样周而复始地忙碌却没有成效地失去自我的生活状态,真的让人很抓狂。我只能等着夜深人静,“小祖宗”睡着了,才偷得一点私人时间。但问题是——电脑?论智能手机的重要性及迫切性。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啥也看不见。还好,点蜡烛那次给我提了个醒,今天买了个小手电,现在叼在嘴里方便爬行。我像个图谋不轨的贼人半夜溜进未成年男子的房间。他的笔记本电脑放哪儿了?
      桌子上、地板上、窗台上,哪儿哪儿都没有。他不会抱着睡吧?我去,还真在床上。这家伙临睡前肯定打游戏了。
      家里地方大了不起啊?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作甚啊!我——我只好偷偷爬上他的床。轻轻掀开被角,手指慢慢伸进去,捏住边边,缓缓拉出来。他居然翻了个身,吓得宝宝一聚灵,翻身滚落床下,还好羊毛地毯够厚。
      真是生活不易都是技术与体力。
      既然直接搜索不行,就去论坛贴吧上看看,主动出击发点什么?直接说自己是穿越者?会不会目标太大,被当做异类或者是哗众取宠的骗子?不如,写点什么只有我们那个时候才知道的东西,等着同类主动联系。写什么呢?歌词?对,当下流行的新歌,一般人哪怕不会唱也大都听过几句,容易辨认。
      天快亮了,我得趁着时谨睡醒之前原物奉还。
      这家伙怎么还换了个姿势?原本放笔记本电脑的位置此时被他的手臂挡了个严实。这——换了道题考验我技术呢?
      我趴在他身旁,尝试各种姿势不同角度,试图把笔记本电脑给他塞回原来的位置。他一个蠕动,我手一滑,整个身体匍匐下去,两厢贴合的一刹,五指发力撑住床体,就差那么半寸——论练习俯卧撑的重要性。晨光熹微,我几乎能看到他微微生出的唇毛。
      真是羞耻啊。那一刻,我几乎已经想好了自己墓碑上的碑文,但凡他要是睁开眼。还好,有惊无险,他只是蠕动两下,轻轻侧了个身,我顺势放回电脑溜出房间,若无其事地开始新的一天。
      渐渐地,我也适应了这种生活节奏,掌握了利用碎片时间的技巧。时谨做题的时候我会去玩黄金矿工,丝滑切换窗口以应对他不时迸发的好奇心。只是,一天天过去,帖子也发了不少,但下面几乎都是赞美词作之优美,甚至还有音乐公司约歌?
      研究时空穿越技术国外好像更早,是不是去外网看看,需要先翻个墙。
      “让我看看你过关了没?”
      听到时谨声音的刹那我赶紧切换。
      他探过头,“我卷子都做两套了,你还卡在这一关?”
      “我这是重新开的一局。对了,你今天该回学校参加测验了吧?”
      “嗯,晚自习还要考两门,回来会比较晚,别反锁门。”
      终于剩我一个人啦,抓紧时间去外网看看有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个时候就显示出知识的力量了,一则D国实验室的讯息让我对宇宙时空有了新的认知……原来,国外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还有不少论文资料,由于那个时候他们的网络系统更加发达,所以这些资料更容易被查阅,看完之后简直颠覆想象。如果,在十八年后有一个我这样的人被成功传送回过去,那么在国外是否更早就有成功案例?带着猜想,我给那个实验室发了一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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