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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震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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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那天，阳光比高考结束时更加炽烈，透过繁茂的樱花树叶，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草木被晒暖后的清香，以及一种无声的、紧绷的期待。
江霖到得很早。他靠在粗糙的树干上，双手插在裤兜里，看似随意，实则心跳快得像是要撞出胸腔。他换下了校服，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工装裤，整个人显得更加挺拔不羁，只是那频繁看向小径入口的眼神，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江霖开始怀疑霍之言是不是要放他鸽子时，那个清瘦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小径尽头。
霍之言也换了常服，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浅色牛仔裤，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气质干净清冽，与这夏日的浓烈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他走得不快，步伐却异常稳定，径直朝着樱花树下的江霖走来。
江霖看着他走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他直起身，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哪怕是句毫无意义的“你来了”。
然而，霍之言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在走到他面前，距离他只有半步之遥时，霍之言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了江霖黑色T恤的领口，用力将他往后一推！
江霖猝不及防，后背重重撞在粗糙的树干上，震得几片树叶簌簌落下。他闷哼一声，眼中闪过错愕，下意识地想挣脱，却对上了霍之言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此刻像是燃着幽暗的火焰，深邃、专注，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极具侵略性的强势。
“你……”江霖刚吐出一个字，就被霍之言接下来的动作彻底打断。
霍之言空着的那只手抬起，精准地探向他的后颈。微凉的指尖先是轻轻拂开他颈后的碎发，然后，无比清晰地、缓慢地摩挲着那个位置——那个曾经被他留下牙印，又被他用记号笔写下名字的地方。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远处似乎有路过的同学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停下了脚步，好奇地张望。
霍之言像是完全感觉不到那些视线，他的指腹感受着江霖颈后皮肤下微微凸起的、几乎已经淡不可见的旧痕，以及那片肌肤因他的触碰而瞬间绷紧的战栗。他微微仰头，看着江霖瞬间涨红的脸和写满震惊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清晰的、冰冷的质感，穿透了稀薄的空气，也穿透了远处隐约传来的议论声：
“上次你说，谁碰这儿就揍谁？”
江霖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他没想到霍之言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提起这句他早已忘在脑后的、属于校霸时期的狠话。血液“轰”地一下全涌上了头顶，耳根烫得吓人，羞窘和一种被挑衅的暴躁感交织在一起。
他猛地攥住霍之言揪着他衣领的那只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眼神凶狠，像是被惹毛的困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试图维持自己最后的阵地：
“……霍之言！老子现在也想揍你！”
这话听起来凶狠，却因为那通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显得底气不足，甚至带着点色厉内荏的味道。
霍之言看着他这副虚张声势的样子，眼底那簇幽暗的火焰跳动了一下，唇角极轻地向上牵起一个弧度。那不是他平时极淡的笑，而是一个带着几分痞气、几分了然，甚至几分纵容的轻笑。
这笑容出现在他清冷的脸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反差魅力。
他非但没有松开江霖的衣领，反而就着被江霖攥住手腕的姿势，又向前逼近了半分，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呼吸可闻。
然后，在越来越多闻讯而来、目瞪口呆的同学们的注视下，在初夏明媚到有些刺眼的阳光和这棵沉默的樱花树的见证下，霍之言用那双燃烧着的、深邃的眼睛锁住江霖，清晰而缓慢地，吐出了那句让所有人石化当场的话：
“试试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江霖因震惊而微张的、看起来异常柔软的唇瓣上，声音压低，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和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
“我教你接吻，”他的指尖在江霖后颈那个敏感的烙印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激起对方一阵剧烈的战栗，“你教我……以后怎么跟你那些‘兄弟’说话，嗯？”
最后一个尾音微微上扬，带着钩子，精准地勾走了江霖所有的理智和反抗能力。
江霖彻底僵住了，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又在霍之言那句“教你接吻”和指尖的触碰下轰然炸开。他看着霍之言近在咫尺的唇，看着那双不再掩饰任何情绪、写满了占有和势在必得的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擂鼓般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远处，王磊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其他围观的同学更是目瞪口呆，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卧槽……”
“那是霍之言？？”
“他刚才说什么？教…教接吻？！”
“校霸这是……被学神当众拿下了？”
所有的声音，江霖都听不见了。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霍之言那双眼睛，那句如同魔咒的话，和唇上即将降临的、未知的触感。
霍之言没有再给他思考的时间。他攥着江霖衣领的手微微用力，将他更紧地按在树上，然后，无视了所有围观的目光，低头，准确地、不容拒绝地，吻了上去。
微凉的唇瓣贴上来的瞬间，江霖猛地闭上了眼睛，大脑彻底宕机。所有的凶狠、所有的暴躁、所有虚张声势的威胁，都在这个带着清冽气息和不容置疑力度的吻里，土崩瓦解，化为一片混沌而炽热的空白。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顽皮地跳跃在紧密相贴的两人身上，勾勒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剪影。樱花树沉默地伫立，繁茂的绿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无声地见证着这场发生在它荫蔽下的、惊世骇俗却又理所当然的告白。
全校都看见了。
那个清冷学神，把嚣张的校霸按在樱花树下，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吻了他。
并且，宣告了主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