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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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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打开手机就看见一条好友申请：
“同意。”
手机号查找来的，一猜就知道是那个不客气不要脸的迟——昭澜。
宿山明冷哼一声，当作没看见，退出微信。
吃过饭，宿山明趴在床上看书。当然，看的不是教科书，而是他妹的霸总小说。
“顾xx打横抱起昏迷的夏xx，西装外套轻轻盖在怀里人身上，面色冷漠眼神充满戾气，对着地上跪着的人，冷声道：‘敢动我的人，王氏是不想和顾氏继续合作了？’”
宿山明转个身，声音变得颤抖：“顾总，我…我我不知道这是您的人，我要知道一定不会动！”
“顾xx冷哼一声，转身对身后的保镖说……”
叮铃——来电话了。
“啧。”
“哪位？”宿山明语气不耐。
“同意好友申请。”
宿山明有些疑惑，看了眼电话号码，说：“你哪位？打错电话了吧？”
对面沉默片刻，说：“我是迟昭澜，同意我的微信申请。”
“迟昭澜？不认识。”宿山明扣着手，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你打错电话啦。”说完立马挂断。
“阴魂不散。”宿山明啐一句。
……
宿山明一般都会在早自习铃响前二十分钟到教室补觉，而这次到教室后没有睡觉，而是盯着自己莫名多出来的后桌，目光错愕。
“哈？”
听到动静的迟昭澜抬起头，额头还有不太显的红印子，应该刚睡不久。
“你怎么坐这？”宿山明语气不善。
“老师调的。”
“哦。”
老师调的就没法了。
宿山明坐回座位，刚趴下准备睡觉，迟昭澜就戳他后背，本不想理睬，但他不理迟昭澜就一直戳。
“你这样很烦啊。”宿山明不悦的拍开他手。
“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同意我的好友申请。”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哪那么多为什么。
“哦，我没看见。”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了。”
“那是你啊，真不好意思，我以为骚扰电话呢。”
虽然说着抱歉的话，但语气一点歉意也没有。
迟昭澜毫不在意，在纸上写了一串号码给他：“我的电话，下次给你打电话就不要以为是骚扰电话了。”
电话？谁问你了？
“……行。”
宿山明接过，转身就揉成一团随意丢进桌肚里。
又要趴下，迟昭澜又戳他两下。
……
“你叫什么名字？”
不想告诉他。
“自己去看座位表。”
宿山明头也不回，说完这句就趴下，甭管迟昭澜再怎么戳都不理。
只听见起身的声音，宿山明露出一只眼睛去瞧。
他真去看座位表了。
……牛逼。
……
月测一般有两天，月测后也有两天小假期，可以放松放松。
第二天考完，宿山明舒坦极了，抖抖肩膀就往校外走，刚要踏出校门，突然一个拉力把他往后拉，重心往后倒，宿山明彪了句脏话，回头看这个手痒的人是谁，对上迟昭澜平静的目光。
“你要干什么？老抓着我不放，你不会想跟古代一样，你救了我我就得以身相许吧？”宿山明环抱住自己，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屁吃！”
两个大男人在校门口拉拉扯扯，总会吸引许多目光。
“……”迟昭澜露出无语的表情，说：“不是说请我吃火锅吗？现在走。”
说着就拉着宿山明书包出校门。
“等等等等！”宿山明扯开他手，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这地方哪有火锅给你吃？明天再说明天再说。”说完，摆摆手就要走。
迟昭澜又扯住他书包袋子，宿山明彻底来火了：你有完没完！”
“没完。我有司机，跟我去吃东西。”
顺着迟昭澜指的方向看去，一位大叔站在一辆黑色的奥迪a5旁边。感受到他们目光，大叔还朝他们招招手。
……？
“走。”迟昭澜不容拒绝的拽起宿山明的书包袋子，任他怎么挣扎都无果。
这逼劲怎么这么大？
“你先松开我，我又不会跑。”
被拖到车前，迟昭澜终于舍得松开他。
“我得先回家拿手机，还要跟我妈说一声，真不知道你猴急什么。”
迟昭澜有些愣住，好像是自己急了点，那补偿一下：“我送你回去拿手机吧。”
“这顿火锅一定要今天吃？”
“嗯。”
“……行。”
宿山明坐上车，迟昭澜贴着他坐在旁边。有点闷热。
“你过去点，我热。”
“杨叔，空调开25度。”
“好。”
“……”
行，算你牛逼。
……
本来走路几分钟就到得了，坐车更是两分钟回家。
宿山明让他等自己一会，说自己很快下来。
“好，你一定要下来，两分钟没下来我就上去。”
“……行。”算你狠。
本想假借上厕所的理由在沙发上躺个半小时，让迟昭澜知难而退，结果人家直接堵住要找借口的心思。
“妈妈。”宿山明满脸惆怅，把书包扔到沙发上，去房间拿手机。
“今天回来这么快？考试怎么样？”
宿珍仁在厨房忙活，听见声音往外探头。
“自我感觉优秀。我先出去了，有人约去街上吃火锅。”
“晚饭不在家吃吗？行吧，要注意安全。还有钱吗？”
“有。走了昂。”
“注意安全啊。”
宿山明刚走，妹妹宿载雪就跑出来，站在阳台喊他，声音尖锐：“哥！！回来给我带蛋糕！”
宿山明被吓一跳，抬头对她比了个中指，不等她说话，转身钻进车里。
刚坐稳，一个二维码就出现在眼前。
迟昭澜举着自己的好友二维码，朝他努努嘴，让他扫。
“……”
上了贼车就得懂规矩，识时务者为俊杰。
宿山明利落扫码加好友，加完就侧过手机给他开免打扰。
迟昭澜瞄见他的小动作，轻笑一声，没拆穿。
去街上要差不多半个钟头，宿山明坐车喜欢看手机——眼睛就是这么瞎的。
“坐车别看手机。”迟昭澜好意出声提醒。
“你管得着吗？”宿山明拒绝他的好意，并在心里大骂他婆妈，爱管闲事。
“要看就看你要请我到哪个店吃火锅。”
宿山明“嘁”一声。
谁理你？
迟昭澜偏过头盯着宿山明发尾，说：“赫阳准男生留长发？”
宿山明头发算是狼尾，包裹着圆润的后脑，发尾贴在后脖颈。
摸一把无所谓的说：“学校会给每个好学生一个违反校规的借口。”
也不是说学校偏袒成绩好的学生，只是日常抓的不太严，除非有上级领导来检查。但一般不会，私立高中的背后人势力，你永远猜不到到底有多大。
不过宿山明还是打算高二的时候剃成寸头，再留长去剪个微分碎盖。那叫一个帅。
“重庆火锅行吧？”宿山明在屏幕上敲敲点点，从瞳孔隐隐能反射出屏幕上的画面。
“嗯。”
“吃鸳鸯还是吃番茄的还是麻辣？”
“鸳鸯锅。”
“还要不要加菜？”
“不要。”
“你看都不看一眼？”宿山明把手机屏幕面向他，“看看。”
“不看。”迟昭澜保持坚定。
“……行。”
“蒜要不要？”
“不要。”
“香菜要不要？”
“不要。”
“c——”
“不要。”
还学会抢答了。
宿山明望着他，迟昭澜也望着他，面面相觑，气氛有点诡异是怎么回事？
……
“到了。”杨叔停好车。
地下车库一片漆黑，主要靠车灯亮着才看得清。
宿山明有点怕黑，尤其是地下车库这等凉嗖诡异的地方。
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路，宿山明加快脚步出了地下车库，迟昭澜还在后面。
“你叔叔不来？”宿山明往他身后探头，问道。
“不来。你是不是怕黑？”
这问题问的宿山明一怔，赶紧打个哈哈：“笑话，怎么可能，没有的事，乱讲，真是的……”
一个大男人怕黑说出去不得被笑话死。
迟昭澜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模样，嘴角噙出一抹笑。
宿山明看他眉眼带笑，莫名来了脾气，转身就走：“行了，赶紧走吧。”
……
宿山明挑了个角落位置，进门口处有免费的冰粉，宿山明有点馋，去盛了一碗。
迟昭澜看他吃的开心，然后开口说了句让他不开心的话：“你怎么不给我盛一碗？”
……空气凝固一秒。
不是，他脑子真的没病吗？
”我干嘛要给你盛？”
“你干嘛不给我盛？”
宿山明抬眼看他，迟昭澜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就好像说这话理所应当。
他怎么好意思的！
不气不气，不生气不生气，跟神经病生气没意义。
“行，这么想吃。”宿山明把自己吃一半的碗送到他面前，说：”吃。”
但他只是想羞辱一下迟昭澜，刚递出去就后悔了，想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就见迟昭澜深邃的黑眸微微转动，抄起碗喝起来。
。？
“你真吃？”宿山明眼睛瞪大，满脸不可置信。
迟昭澜抽张纸擦嘴巴，喉间挤出一个“嗯”。
我的天，疯了疯了。这人觉得疯了。
宿山明一时间竟有些忌惮眼前的人。他的做法已经超出宿山明的常理。
太尴尬了。宿山明低着头看手机，人在“最忙”的时候总是一分钟八百个假动作。
宿山明手指在桌面左右滑动，不知道点进哪个软件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好巧不巧，华彦的信息弹出来。
好兄弟，心灵相惜。
颜料：小明，来不来清吧？
Su：你怎么晓得我在街上？
颜料：你在街上？那更好。
Su：……行，我吃完饭来。
华彦收到肯定信息就没回了，留宿山明盯着和他的聊天框等待。
“别看手机了，菜上齐了。”
迟昭澜一边下锅一边说。
宿山明黑着脸锁屏手机，拿起筷子在清汤锅里捞蘑菇吃。
“别光吃菜，吃肉。”迟昭澜夹了块烫好的牛肉放他碗里。
宿山明戳了戳，溢出滚烫的汤汁。
我严重怀疑他想故意烫死我，然后自己独吞这顿火锅。
……
火锅吃的如此艰难，迟昭澜一味的给他夹菜，宿山明一味的怀疑并吃他夹的菜。
人是铁，饭是钢，有仇有怨饭后算账。
天黑的透彻，宿山明吃出一身汗，站在街道旁，晚风灌进衣里忍不住打个寒碜。
舒畅！
“好了，饭也吃完了，话也说完了，咱分道扬镳吧。”宿山明撂下这句话就打车走了。
迟昭澜看着远去的出租车，默默拨通司机电话让他先回家，自己还有事。
……
华彦收到宿山明的消息又在清吧门口等了好一会，见宿山明来了，吊儿郎当扑上去搂着他：“怎么才来，喝一会了都。”
华彦身上的酒气往宿山明鼻腔里使劲钻，弄的宿山明有些发晕。
清吧没有酒吧混杂烟酒的问题，宿山明还算能接受，华彦领着他到台位就自己玩去了。宿山明点了杯曼哈顿，目光扫视四周，昏暗的灯光洒下，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烟味。
宿山明附在吧台上，小口抿酒，歪头去看角落小舞台上的驻唱女歌手，帽檐挡住了眼睛，但婀娜的身姿能够想象出是个美女。
……
等清吧打烊已经凌晨三点，宿山明提前和华彦姐姐联系好，把喝的烂醉的华彦塞进车里，委婉拒绝了华彦姐姐想一路送他回家的好意，自己往街上今年新买的，只放了家具还没住人的新房子方向走了。
酒吧离新房子不远，宿山明也喝了两三杯，索性走路回去，顺便路上去去酒气，清醒清醒。
凌晨的街道十分冷清，只有偶尔穿梭的汽车，秋天的夜晚有些寒冷，冷风吹在宿山明脸上有些刺痛，宿山明搓了把脸，把手揣回兜里，慢悠悠的走着，享受这种久违的宁静。
路过24小时便利店，宿山明买了包银钗。青白色的烟雾迷了他的眼，食指轻弹走烟灰，露出猩红的光。
宿山明拿出手机想发个信息告诉宿珍仁今天不回去，屏幕亮起，盯着还剩30秒关机的时间愣了神，等屏幕彻底黑了映出自己的脸，低声骂了句脏话。
回到家，宿山明的睡意随着酒意飘走，揪着衣领子嗅了下，不免皱了眉头，清吧的气味跟着他回了家，给手机充电开机后，卧室的床还没铺好，冲了个澡躺在沙发上立马睡着了。
宿山明是被华彦的消息轰炸醒的，看眼弹出手机十几条信息，烦躁的炸了把头发，华彦似乎监控了他一般，立马拨来了电话。
“喂，宿山明，你害死我了啊！”
听着电话那头的苦喊，宿山明神情不悦。
“大早上嚷嚷什么？”
“昨天是不是你喊我姐来接的我？我可被你害死了！”
宿山明回想了昨晚的事情，是有这么一件事。
“你昨天喝个清吧都喝的烂醉，我只能让你姐来接你，我可不能把你丢街上吧？”
“还有，你不会喝酒就少去装逼，没了我谁给你送上你姐的车？”
听到这，华彦开始哭天喊地，说他姐姐怎么教训他，自己又怎么辩解的，宿山明觉得好笑，起床气消了大半，一边安慰一边笑，听到那边传来华彦他妈谩骂的声音，对面匆匆挂了电话。
宿山明笑得肚子疼，猛舒口气，起身去洗漱，昨夜宿醉后的头有些疼，打算再睡一会就回那个家去。
叮叮叮——电话来了。
拿起一看，陌生号码，不接。
叮叮叮——又打。
宿山明叼着牙刷，问：“喂，哪位？”
“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