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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阿祺的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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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带着画出了门,欧阳青给他们两个各赏了匹布,他们一人抱着一个走出来。
陈璐问他:“哎,之前不是说你父亲要把你许给他的东家?”
阿祺愤怒:“谁说答应了!谁知道他那个东家是什么老头子,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嗯?听说成通商行的东家不是很年轻?”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两个东家,一个是钱大少爷,我们可高攀不上,另一个姓俞的见都没见过,谁知道是什么歪瓜裂枣。”
陈璐突然想起见过的一个,很帅的,问:“那要是真的是一个年轻的,又长得很俊呢?比钱大少爷还俊?”
“那我也不要!做生意的没一个好人。”
“我们不也是做生意的。”
阿祺用布料打他:“啊!你不要乱说了,我们跟他们不一样。反正我只要一心一意对我好的,不然我才不成亲。”
然后一转角见到一人。
陈璐:……啊,那天的大帅哥。
俞白成:……
阿祺气急败坏:“你是什么人?敢偷听我们讲话!”
陈璐:……
俞白成看了看陈璐头上的竹叶,微微带了点笑看着他说:“我叫白成。”
“我管你叫什么!陈璐我们走!”
“哎?”
俞白成看着两个哥儿落荒而逃,陈璐还问:“要是这个人是那个姓俞的呢?这么好看,你不愿意吗?”
“哼!一看就不是好人,笑里藏刀。”
俞白成:……
“不是吧这样的都不行,难道你有心上人了?”
阿祺脸爆红:“你你你快住嘴!”
然后捶了他一拳跑了。
陈璐懵了,不是吧你真的啊! !
陈璐突然回头,看到俞白成还站在原地,带着微笑看他。
陈璐喃喃自语:“确实有点笑里藏刀。”
俞白成:……
陈璐看到路边还停着一辆看上去就很贵的马车,灯笼上写着个钱字,原来是钱家的人。
他找到他们那辆,上了车,阿祺已经在里面了,脸上的红还没消下去。
陈璐坐过来挨着他:“能说说嘛?”
“不说!”
“哇,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参详的时候怎么办呢?我假装听不到?”
“你坏死了!”
“真的不说啊?我们不是天下第一好?”
阿鼓着脸扭捏了好一会,慢吞吞地说:“中秋不是我哥他们书院办什么游园诗会,可带家眷,我哥带我和嫂子去玩,遇到的。”
“是他们书院的学子?”
“是,瘦瘦高高一个,那时候我哥带着嫂子看,我不想跟着,就一个人逛,然后在他们竹林里看到好几个人在欺负他,都穿着儒袍,估计是同窗,用戒尺打他,逼着他抄书什么的,然后还骂得很难听,说什么穷鬼,什么的。”
啊,校园霸凌怎么哪里都有啊。
“然后你去英雄救美了?”
“那是当然,我找了根棍子就冲过去了,不是你说过,快才是无敌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抡棍子用力打了他们,他们一逃开我就拉着他跑了。然后我问他为什么不打回去?不是说帝王将相宁有种乎?”
“然后呢?他怎么说?”
阿祺声音变小:“没有然后,他跟我道了谢,让我回去找家人。就走了。”
“啊?这样你就喜欢上了?”
“不是,后来我迷了路,又遇到他,他把我送出来的,然后我问他叫什么,他说叫他李冬。”
陈璐:……好家伙是隔壁邻居!
“他生得很好,就是有点瘦。他还会画画”
“你怎么知道?”
“后来我担心他又受欺负,偷偷穿我哥的旧儒袍,把这个遮住,他指了指眉心的红痣,偷偷跑去书院看他。”“他认出我,我问他还有没有再受欺负,他说没有,但是他在撒谎,他手上有伤口。”
“我说以后让我哥帮他,他说不用,他不读书了,然后送了两幅画给我,说答谢我。”
阿祺闷闷地说:“我还在书画街上遇过他,他装作不认识我,叫我回家,说我自己在外面很危险。”
“他好可怜。后来我又去了一次,但是听说他已经不在书院读书了。”
陈璐理清了来龙去脉,李冬原来是因为这个要退学。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李冬家的事,车就到了阿祺家。
阿祺刚要下车,又回头说:“对了,我嫂子怀上娃娃了,这几天害喜,阿爹让我多陪陪她。看铺子的事情估计没什么空闲。”
陈璐说:“没事,我应付得来!等你嫂子好些了再说。”
阿祺跳下车:“好!”
陈璐忙说:“你的布没拿!”
阿祺摆摆手:“我家不缺这个,你拿回去给大家分了吧,算是我的心意。”
陈璐只好说:“行吧,下次见。有什么就叫人送信给我。”
“嗯!”
马车往城南回去,陈璐看了看布料,两匹料子加起来估计不够这么多人分,赵婶家的女儿下个月要出嫁,正想送点什么,陈璐看了看布封上门印着成通商行。
撩开车帘对车夫说:“王大叔,我们去一趟东街,去成通商行。”
王大叔利索在路口掉头,往城中去。
府衙
午时,沈知隐回了内院用午饭,欧阳青问:“见到他了?怎么样?”
江知府四旬半,续了把短须,面容周正,瞧着是儒者的模样,他喝着汤,才叹了口气:“见着了。”
“他家里的事可问了?”
欧阳青让下人退出去。
“问了。倒是没瞒着,还跟我细讲了一些。”
“他原先叫俞百诚,他大兄长俞望诚,现在督察院任了左御使。与我说了那点事 ,当年那孩子刚十九,生母去的早,主母又不管他,老侍郎又年迈,可不就野了性子,闯了祸,他兄长早厌弃了他,竟开了宗祠将他除了名。”
欧阳青皱眉:“什么祸值得除名?”
“打伤了庆安候的独子,那可是庆安候的老来子,独苗苗。庆安候又是俞望诚的顶头上司。”
“竟是这样。”
“没几个月,俞老侍郎一走,他就把他这弟弟赶出了京城,名字也不许他用了,去了他遮头瓦,夺了他剖白言,可不就剩下白成。”
江知隐叹了口气:“许是那孩子许是经历太多,他心思深沉,行事又有股狠辣,在江州起事就可见得。我们明儿性子柔弱,配这样的人怕是不适合。”
“有你这个父亲压着,还怕孩子受委屈?”
“你却忘了,我明年就得调任了,我问那俞白成可有成家打算,他说刚看了个宅子,可见是有久住之意。”
欧阳青沉思:“任哪里可有眉目?”
“ 不好说,许是往南去,俞白成倒是给了出了个主意。”
“怎么?”
“往布政司上走,左右司都是淑妃娘娘家的至交,淑妃出自徐南。”
“徐南?徐南桃花。不会是?”
欧阳青看向一旁的红梅:“桃花不适应京城气候,淑妃应是许久没见过家乡的风光了。”
沈知隐点点头,感叹:“小小象生花,就可拿来拨动朝局,你看这个俞白成,不是泛泛之辈。”
欧阳青也说:“那便罢了吧,寻一个本分些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