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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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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邪又尝试了3……5678遍,还是骑不明白,膝盖磕得青一块紫一块,甚至破了皮。
裴耀娇生惯养一辈子,哪吃过这种苦?
“爹的!不骑了!”
一看微信余额够打车的,他毫不犹豫在滴滴软件上叫了辆豪华商务车。
椰椰:【钱都花了你明天怎么办?】
裴耀:“这不是还没到明天吗!”
椰椰:【牛逼。】
到夜总会时,已经是下午。
这家夜总会名叫 Tipsy,是家gay吧,在旧市最有名,也是富二代官二代进出最频繁的地方。
“裴少,选一套换上吧。”
裴耀眉心直跳,“我就穿这个?”
“跟踏马没穿有什么区别?”
经理表情纹丝未动,皮笑肉不笑,“请裴少尽快更衣,今晚要服侍的客人在顶楼,裴少换好衣服直接去就行。”
从来都是裴耀羞辱别人,被人这么羞辱还是头一遭。
“衣服你自己留着穿吧!小爷我才不伺候!”他转身就要离开。
一只脚却不紧不慢横在他身前,挡住了去路。
经理得体微笑:“裴少,不可以再往前走了。”
刚要发作,一只手猛地揽上裴耀的肩。
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啪得挨了一巴掌。
裴耀:“谁?踏马的敢打你爹!”
陆羽霖毫不客气又甩了他一耳光。
骂道:“tui!狗杂碎,还当自己是众星捧月的裴家小少爷?”
“老子别说打你了,就算让你被狗、c,你他妈也得乖乖受着!”
陆羽霖悠悠扫了眼经理抱着的两套衣服,随意一指,“就它吧。”
“女仆露背装,还有个猫尾巴,倒和你这贱气质匹配!”
“我、穿、你、妈!”
裴耀不是吃哑巴亏的性子。
上去就将陆羽霖压在身下狂揍。
他上辈子跆拳道黑带,陆羽霖又是个十足的废物纨绔子弟,很快就被削得又哭又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街。
他骂一句,裴耀力道就重一分。
最后给人打得差点口吐白沫。
“裴耀,停下。”
不知何时,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停在裴耀身后。
顺着往上看,两条大腿笔直均匀,矫健肌肉藏在西装裤下,莫名增加几分禁欲。
钟承斯指尖微蜷垂在身侧,另只手悠闲把玩打火机,发出清脆声响。
他再次出声:“裴耀,听话,他受得教训已经够了。”
“别拦——钟承斯?!”看见来人是谁,裴耀抡起的手臂僵在空中,忘记收回。
不知为何,男人冷漠的表情印在心里,他胸口一窒,竟迅速被委屈占据,撇嘴:
“钟承斯,你来,是要为了陆羽霖训我吗?”
“你觉得呢?”钟承斯为他理了理领口。
“是来给你撑腰的。”
声音很轻,却重重砸在裴耀心尖。
好像有一团堵在喉咙的东西化开了。
话音刚落,他就猛地踉跄跌进一个带有温度的怀抱。
雪融山茶的清淡香气萦绕在鼻尖,抬头,嘴唇不小心暧昧擦过男人的下颚线,留下一道湿痕。
裴耀被钟承斯抱着,像蹲在画圈里的猫,一动不敢动,更像家猫冲其他小猫呲牙,回头看见主人,瞬间乖巧。
“Cat,告诉我,陆羽霖是用哪只手碰的你?”
裴耀不明白这人为什么钟情于叫自己Cat ,这么傻缺的称呼。
而他自己……身体竟也不争气跟着起了燥热!
爹的!
“我忘了。”裴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满不在乎:“刚才那么乱谁能记得!”
在所有人密切的注视下,钟承斯淡淡道:
“忘了,就两只手都卸了吧。”
语气平常地像讨论今晚吃什么。
陆羽霖惊恐后退,刚还不可一世的他连连求饶,要多惨有多惨。
在场的人都有权有势,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替他求情,因为,那不是别人,是钟承斯啊!
钟家,钟承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名字。
旧市不乏有钱人,但能挤进福布斯富豪榜,甚至在北美全球有话语权的,只有钟承斯。
别说卸手。
就是要了陆羽霖这条命,陆家也连个屁都不敢放!
陆羽霖被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钟爷,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不晓得裴耀是……以后再也不敢动您的人了啊!”
“我、我爸爸和贵公司还有合作,求您看在这个面子上,放过我!”
钟承斯侧目:“Cat,你肯原谅他吗?”
裴耀倏地生出一点畏意,不确定问:“我说实话?”
钟承斯揉了揉他头,沿着他的脊背凸起的骨节向下抚摸,像在细致地撸一只小奶猫。
“我讨厌不诚实的孩子。”
裴耀浑身打了个哆嗦。
平常吆五喝六惯了,第一次被人这么压着,本应感觉不习惯,可潜意识里,却觉得没什么不对。
“钟承斯,我不原谅他。”
说完,裴耀在钟承斯的目光下,走上前,一拳垂在陆羽霖脸上,揍得他嗷一声昏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钟承斯脸上露出满意一丝微笑。
这才是他猫咪该有的样子。
他行至裴耀身边,居高临下看着陆羽霖:“陆公子,你该庆幸是裴耀伤了你。”
“否则,就不是手骨折能解决的事了。”
“我会要你的命,并给你的家人一大笔赔偿金。”
陆羽霖畏畏缩缩听着,竟真跟着生出些劫后余生的侥幸,险些没感恩戴德地磕两个。
但同时也不免疑惑。
钟承斯什么时候和裴耀这个破落户走这么近了?
他俩不是宿敌吗?
难不成,钟承斯蓄意接近,是有特殊癖好,特意把裴耀关起门来羞辱?
陆羽霖脑中灵光一闪,眸子暗下来。
不对。
钟承斯禁欲,是旧市有名的矜贵佛子,除了之前包养过一个来路不明的神秘金丝雀,几乎没见他个女人男人接触过!
定是裴耀那贱人,使了什么下作手段勾住钟承斯!
裴耀……
陆羽霖咬牙切齿。
今天的屈辱,他统统记下了。
等有朝一日裴耀在钟承斯面前失了宠,一定会千倍百倍朝那贱人讨回来!
“来人,送陆公子回家。”
钟承斯淡笑看着陆羽霖,亲昵和裴耀十指相扣,口吻随意:“陆公子,别忘了替我跟令郎问个好。”
陆羽霖浑身一颤,连连点头答应着被人一瘸一拐搀扶出去。
一上车,他就拿出手机敲敲打打。
[联系人]匿名:用尽一切办法,不管害钟薏宁的是不是裴耀,我都要裴耀的名字出现在凶手那栏!
对面回复的很快,内容简练,只一个‘好’字。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男人平平无奇的眉眼和……高高肿起的两颊。
他恶狠狠啐了一口:“裴耀,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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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y这边。
钟承斯从经理手下取了那两套暴露衣服,牵着裴耀一路直达顶楼。
上电梯前,深深瞥了经理一眼。
经理处变不惊,回以标准的微笑。
一路上,不少人好信儿的燕尾服服务生往这边瞅。
感受到落在裴耀身上星星点点的目光,钟承斯黑着脸脱下西装外套裹在他头上。
过了会儿嫌麻烦,干脆将人打横抱起,缓缓走到最奢华的包厢门前。
——他们初遇的地方。
砰——
包厢门关上,裴耀才回过神,满脸通红,迟钝地看着钟承斯。
顶楼,包厢……
他反应过来:“钟承斯,我要服侍的人,是你吗?”
“私趴就你一个人?嗨得起来么!”
“现在算上你是两个,足够了。”钟承斯语调没什么起伏:“我不喜欢热闹。”
他慵懒坐在蛇皮沙发上,金丝眼镜折射反光,唇角微勾,指骨轻轻敲击玻璃桌,压迫感十足。
啧,小猫咪性子倒是和失忆前一样,喜欢人多的场子。
裴耀余光无意间扫到欧式墙纸上挂着的书法,写着“大展宏图”,笔锋凌厉,似带着杀破云的逼人气质,心尖倏地一哆嗦。
总感觉,这幅画好像在哪见过。
他摇摇脑袋,晃出糟乱情绪。
“钟承斯,你往旁边挪挪,给我让个地儿。”
裴耀惦记着自己穿书的任务,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拐上男人胳膊,笑眯眯:“求求你了。”
不像祈求,倒像在撒娇。
【叮!温情值减10,当前温情值:12335!】
椰椰:【宿主你演得太假了!】
“没规矩。”
钟承斯看见裴耀眸中牵强的讨好,没来由腾生起怒意,命令:“站起来,把衣服换了。”
裴耀不敢相信:“当你的面换?”
“等等——裤子呢?”
“Cat,我认为你不需要那两块布料。”
你扯淡!
裴耀在心里咆哮怒骂。
钟承斯也不急,极有耐心地等这只小猫咪接受面前处境。
他可以在外面维护他的权益,面子,甚至给他无上的地位和荣耀。
但回到家。
他的猫咪,必须匍匐在他身前。
必须,乖巧。
裴耀脸红了白,白了青,始终紧紧捏着罩衣边缘,不曾动作。
先不说他是直男一枚。
就说上辈子校草顶着一张明星脸追他三年,他都忍着没同意。
现在让他伺候男人?
还是0?!
虽然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早晚的事,但裴耀一时之间还是面对不了。
“没关系,我给你适应的时间。”
钟承斯低头看腕表,“你只有三十分钟。”
他勾勾手,示意裴耀坐到他大腿上, “以后这种日子还长着,你会习惯的。”
“先过来,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