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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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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学校的喇叭放起了一首十分有年代感的歌。
走廊上传来哀嚎。
“啊！有病啊！”
“我靠，大早上的放什么歌啊！”
“我操了啊，现在才几点啊！”
“妈的，放歌就算了，你他妈的放个DJ啥意思啊？？？”
慕昭也被广播吵醒，迷迷糊糊骂了句：“操。”
广播室里的dj老歌还在不停地放着，慕昭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隔壁床的祁渊把枕头往头上捂。
慕昭脚踩着拖鞋往浴室走去。
祁渊似乎也被这广播吵得烦了，“啧”了一声后从床上坐起来玩手机了。
慕昭洗漱完从浴室出去，看见祁渊还坐在床上玩手机。
祁渊抬起头与慕昭四目相对，慕昭感觉这么看着对方有点尴尬，正准备出门，突然门被踹开了。
“oi，祁哥，”是宋裴二人，“走啊，吃早餐去。”
祁渊看向宋裴，说：“等我洗漱。”随后从床上下来，从慕昭身旁走过去时看了眼慕昭。
慕昭站在原地不动，愣愣地看着宋裴和刘渂轩他俩。
宋裴转头与慕昭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呀，慕同学。”
“早上好，”慕昭愣了会儿回答道，“宋同学。”
刘渂轩没说话朝慕昭微笑点头，慕昭礼貌地也点了点头。
他走出寝室，小声嘀咕：“进门方式挺特殊的。”他摸了摸口袋，心想，哎，我手机呢。他反应过来：“我操！还在寝室，”他转身往楼上跑，转角时和人撞了，慕昭被撞倒，他坐在地上：“操，怎么又被撞了……”他抬头看去，又是他！
祁渊一脸微笑地看着他，问：“小木头，怎么又撞了呢。”
“神经。”慕昭翻了翻白眼，正准备走，祁渊就伸出手拦住了慕昭的去路。
“小木头，你是在找你的手机吗。”说着祁渊便将慕昭的手机从裤兜拿了出来，晃了晃“在这呢。”
慕昭将手伸了过去，看着他说：“还给我。”
祁渊将手机递了过去，说：“小木头，不用谢谢我吗？”
慕昭翻了个白眼，十分敷衍地道：“得，谢谢你祁同学，行了吧。”
祁渊看着他这个样子笑了笑，心说，小木头还挺可爱的，就是容易炸毛。
慕昭转身正准备走，祁渊就扯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拽了回来：“小木头，一起去吃早餐啊。”说着，他便将手搭在慕昭的肩上。
“别碰我！”慕昭叫道，“我不和你一起去！”
祁渊贱兮兮地说：“就不放手。”
最后慕昭被祁渊强行带到食堂，这个时间点食堂的人不算太多。他们在来的路上看见的全是已经吃完了的学生正在往教室的方向赶。
宋裴站在餐口看着铁盘里的面包和一旁的牛奶说：“怪不得今天这么多人来这吃早餐，原来是牛奶和面包啊。”
刘渂轩听后凑过去看，随后拿了两个面包一瓶牛奶说：“行了，快点拿完去吃了，还要赶早自习呢。”
……
祁渊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好了好了，走吧。”他将面包咽下去，看了眼手表，“得，还有5分钟，快走！”
慕昭将剩下没喝的牛奶兜进口袋里，快步跟上他们几人。
慕昭觉得这几个人似乎有病，刚跑出食堂不到50米就停下来慢慢地走，跟几个老爷爷一样不慌不忙地走。
在他们离教学楼还有点距离时预备铃就响了，几人狂奔，苏晴也和隔壁班的班任走上楼了。
“得，完球了，晴姐和隔壁班沈妍老师一起上楼了！”宋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看见苏晴的那一刻放慢了脚步。
几人也慢慢地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的。
刘渂轩问道：“不对啊，林芷念和沈夏眠她们呢？”
“不知道啊，”祁渊说，“可能在教室了吧。”
刘渂轩点了点头，之后蹲了下来。
几人在围墙边上蹲着，时不时抬头看向教室的方向，看看苏晴出来了没有。
围墙外突然翻进两个女生，慕昭愣了一下说：“你们看那两个女的像不像……”还没等慕昭说完，宋裴就叫道：“这不是念念和眠眠吗。”随即他便大叫一声：“念念、眠眠，快过来。”
沈夏眠被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是那个“损友”宋裴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得，这位帅哥，下次请你不要展示你的大喇叭嗓门了OK？”
宋裴挠了挠脑袋说：“你们咋翻墙进来了？我还以为你俩在教室呢。”
站在一旁的林芷念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围墙边，朝着几人笑了笑：“小眠她一大早起来嘴馋想吃零食，我们就翻墙到小卖部买了点东西。”
“之后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们翻墙进来。”沈夏眠接话说着，“所以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宋裴和刘渂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哦~原来如此，”沈夏眠说，“晴姐出来了没有？”
祁渊蹲在一旁摆弄着手机回答：“还没有，才进去没多久，不要慌问题不大。”
几人看着他这无所谓的样子翻了翻白眼。
蹲久了腿会麻，他们便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苏晴终于从教室出来。慕昭拍了拍祁渊，用手指着苏晴，祁渊点了点头，喊道“：行了孩子们，走了。”
几人起身，脚步轻快地朝教室走去。
走廊外传来各班嘈杂的声音，隐约地混着教室后排的笑声。
祁渊大大咧咧地走进教室，其余几人跟在后面像他的小弟一样。几个人同时走进教室，似乎有点太震撼了。
等慕昭等人刚好坐到座位时，苏晴来了。她站在门边扫了一眼教室，看见原本没来的这几位大侠都来了，说：“你们几个跟我来办公室。”
沈夏眠转过头说：“完球了，还是没逃过一劫！”
几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教室……
他们在办公室里站成一排，听着苏晴讲话：“早自习为什么迟到了？”几人沉默不语，她便一个一个问：“慕昭，你怎么回事，才开学第二天就迟到，干什么去了？”
慕昭：“被祁渊他们拉着去食堂了，他们在食堂慢悠悠的所以才迟到的。”
祁渊低声说：“小木头，你怎么卖队友呢。”
苏晴：“祁渊！你干什么呢？还在这说说说个不停，要不你来讲？”
“不了不了，”祁渊摇了摇头笑着说，“老师您讲。”
苏晴转移目标，看着低着头的沈夏眠说：“沈夏眠。”
“啊……啊，老师您说，您说。”沈夏眠被点到名字时抖了抖。
“你和林芷念为什么迟到啊？”苏晴扶了扶眼镜说。
沈夏眠支支吾吾的：“那个……我……我，”最后小声地说，“我饿了拉着她陪我去外边儿买东西吃……”
“声音大点，给我好好说话，别在那支支吾吾的！”
沈夏眠被吓到了，不敢说话了，林芷念便说：“老师，是我要买东西，所以叫沈夏眠同学陪我一起去的，结果迟到了。”
“行行行，”苏晴说，“你们几个写份检讨，明天给我。”
几人一听要写检讨便有气无力地应答。
苏晴：“行，出去吧。”
慕昭边走边想，没招了，才刚开学就要写检讨。
后边的祁渊快步跟上：“小木头，走这么快干什么呢？”
慕昭一边思索检讨怎么写一边敷衍着祁渊：“滚！”
这小脾气，还挺暴躁的。
祁渊一直跟在慕昭身后絮絮叨叨的，慕昭被他烦得没耐心了指着他鼻子骂。
身后几人站在一旁看戏，等慕昭骂完人时，早自习也要下课了。
上午的课基本全是理科，慕昭理科不太好，尤其是数学，他的弱项是数学的计算题。
所以他上午上课跟做梦没啥区别，而他同桌就不一样了，一天到晚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其他的事啥也不干。
终于熬到了下午，慕昭感觉自己终于解放了。
慕昭刚把数学练习册往桌肚里塞，后颈就有人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慕昭转过头看见是祁渊，刚想开口祁渊就将手上的冰奶茶递过去说：“小木头喝不喝？”
慕昭刚准备骂他，就被他这一句话堵了回去，慕昭犹犹豫豫：“呃……我……”
“算了，”还没等慕昭说完祁渊就说，“不喝就算了，浪费了，啧啧啧。”祁渊说完后正准备走慕昭就说：“喝！”
祁渊被他这样子可爱到了，笑了笑将冰奶茶递了过去。
慕昭嘬了口奶茶，冰得牙颤了颤，祁渊站在边上看着他这模样，低声笑了下，慕昭抬头看了看祁渊问：“学校小卖部什么时候卖冰奶茶啊？我记得以前没有啊。”
“不知道啊，”祁渊说，“应该是这个学期才开始的吧。”
慕昭点了点头。
祁渊拿着手机站在边上玩，突然上课铃响了。
走廊里传来高跟鞋叩地的脆响，祁渊瞬间把手机揣进校服内衬，慕昭也手忙脚乱把奶茶藏进抽屉。
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的女老师，她手上抱着一堆书。
祁渊说：“我靠，怎么是母夜叉。”
慕昭疑惑不解地说：“‘母夜叉’？唐主任吗？”
祁渊点了点头将头低了下去，可奈何不了唐琴的眼睛太尖了一眼就看见了祁渊，指尖在教案上点了点，声音不高却带着压人的气场：“祁渊，你那头发，是打算cos近代史里的‘新青年’？下了课去我办公室，把《新文化运动的影响》抄三遍。”
唐琴不慌不忙地翻开了课本说：“好，在此之前我来提问，看看你们还记不记得以前学的。
“祁渊，你来回答淞沪会战的起止时间。”
祁渊“腾”地站起来，指尖还沾着刚才划重点的蓝墨水，卡壳了两秒才含糊道：“1937年……8月到11月？”
“怎么，还带疑问的，”唐琴看着祁渊，“你的具体时间被吃了是吗？
“是1937年8月13日到11月12日，记住具体日期——高二了，这种核心事件不能再模棱两可。”
祁渊蔫蔫地坐下，看见慕昭在一旁笑得很开心，便和唐琴说：“老师！我觉得我同桌挺聪明的，可以叫他来。”
唐琴点了点头：“来，慕昭你来说说，‘七七事变’的时间和意义。”
慕昭几乎是瞬间站起，声音稳得没半点含糊：“1937年7月7日，标志着全民族抗战的开始。”老师点了点头：“很好，不错，坐下，祁渊好好学学你同桌。”
“你们班挺好的，高二了，初中的知识还记得，”她将课本翻开，“行，来，我们讲新课……”
教室里没有窃窃私语的讲话声，只有老师在讲台上的讲课声。
午后的阳光十分热烈，后排有同学翻书的声音，纸页“哗啦”轻响，随即又沉进这温吞的安静里。连风都慢下来，裹着老师的讲课声，把整个教室裹成了只晒透了的棉絮团，软乎乎地托着满屋子半醒半沉的少年气。
“叮——”
下课铃突然撞碎了午后的安静，像颗石子砸进温吞的水里。吊扇还在慢悠悠转着，风里的薄荷糖味突然散得快了些。
历史老师把粉笔往盒里一放，合上课本时纸页轻响：“今天的知识点整理好，晚自习抽查。”话音刚落，前排就有同学抻着懒腰往后靠，椅子腿擦过瓷砖，“刺啦”一声轻响，又很快被窸窸窣窣的翻书声盖过去。
窗外的麻雀像是被铃声惊着，扑棱着翅膀从香樟枝上飞起来，影子在走廊的白墙上掠了道浅痕。祁渊把笔往桌上一丢，趴在桌子上。
沈夏眠将书塞进桌肚，转过头对着后排的两位大佬说：“走，抢奶茶去——晚了就只剩原味了。”
祁渊说：“行，刚好我想买东西。”
慕昭把练习册往桌肚里一塞，抬眼时看见阳光刚好落进祁渊的发梢，酒红色的碎发沾着点金，连带着空气里的浮尘都亮得晃眼。走廊里已经传来别的班的笑闹声，裹着风钻进教室，把刚才那股温吞的安静，一下掀成了少年人特有的、热热闹闹的烟火气。
课后的小卖部人群汹涌，沈夏眠好不容易挤了出来，说：“我去，以前怎么没感觉人这么多呢。”她撕开吸管包装，指尖一折去掉多余的纸，对准奶茶杯盖的圆点，指尖用力往下一压，吸管“咔”地穿透封膜，顶端还带起一小点奶沫。
“念念，你喝不喝？”她转头问林芷念，林芷念摇了摇头，沈夏眠才不听她说，就将奶茶递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说：“来嘛来嘛，喝一口嘛，好喝哒。”林芷念拗不过，喝了一小口。
宋裴看见她们这样模仿起来了：“轩轩~我也想喝你的~”
刘渂轩觉得他是个神经病说：“你有病？”说着就将奶茶递过去，“就一小口。”
宋裴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刘渂轩真会给他喝说：“我就开个玩笑。”
刘渂轩异常冷漠：“哦。”
几人有说有笑地走着。
很快上课铃又响了起来，这节是体育课。
走廊里的喧闹还没散尽，体育课的集合哨就“嘀——”地划破了操场上方的空气。
几人刚好还在楼下，于是直达操场。
下午的太阳虽然没正午的阳光热烈，但这对于刚从教室出来的学生来说还是很热的。
“站好队伍，”体育老师吹了吹哨子，接着说“女生三圈，男生五圈，跑完后自由活动，不要浑水摸鱼！”话音刚落，队伍就响起几声哀嚎，祁渊看了眼慕昭说：“小木头，来比比？”
慕昭挑眉，抬手把额前碎发捋到脑后：“输的请我们吃饭。”
沈夏眠听见了：“我去，慕哥，加油，为了我们的晚饭，加油”刘渂轩和宋裴也在一旁和沈夏眠说着，林芷念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祁渊脸色一变：“不是，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几人迅速说：“不是。”
祁渊无话可说，慕昭在一旁笑得挺开心。
起跑的哨声刺破空气，两人几乎同时冲了出去。塑胶跑道被晒得发烫，鞋底踩上去带着点软乎乎的弹性，风裹着阳光往脸上扑，把校服领口吹得猎猎响。祁渊起跑快，先一步冲在前头，跑过弯道时回头冲慕昭扬下巴：“不行啊慕昭，被我甩半米了！”
慕昭没说话，调整着呼吸，步频稳得像装了节拍器。第二圈过半，祁渊的速度明显慢了些，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后背的校服已经洇开一片湿痕。慕昭趁机加快脚步，从他身侧超过去时，故意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还嘴硬？”
祁渊咬着牙追上来，两人并肩跑在直道上，耳边只剩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和鞋底摩擦跑道的“沙沙”声。操场边的香樟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慕昭瞥见祁渊酒红色的发尾被汗浸湿，贴在脖颈上，忽然觉得这午后的阳光，好像也没那么刺眼了。
最后慕昭比祁渊快了一步，取得胜利。
沈夏眠和宋裴鼓掌喝彩：“好哦！祁渊你输了，输得彻彻底底，哈哈哈哈。”
林芷念看着沈夏眠，笑了笑：“小眠。”她递了张纸过去，“擦擦吧，全是汗水。”
沈夏眠接过纸：“谢谢念念宝宝~”随后在林芷念脸上亲了一下。
林芷念愣在原地，连一旁的宋裴都看呆了，慕昭走过来时，看到这一幕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沈夏眠看着林芷念和宋裴呆在原地：“你俩？”
宋裴随即说道：“啊……哈哈哈……没啥，你和林芷念关系挺好，嗯对。”
沈夏眠翻了翻白眼叫他滚。
祁渊坐在地上扇着风，后边传来一声带有讽刺和嘲讽性的声音：“哟！这不是我们的祁大校霸吗。”
祁渊不予理会，他便接着说：“在这里装啥人设啊，垃圾。
“有本事来打两场啊，你个low货。”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慕昭帮祁渊说话，“你还在这叫上瘾了？请你把你的狗嘴闭上！傻逼玩意儿。”
祁渊看不下去了说：“来就来，你个装货。”
宋裴和刘渂轩也凑了过来说：“加我们俩，打爆对面。”
对方把篮球往地上一砸，橡胶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啦”声：“四打四，输的人从操场爬着绕一圈。”
宋裴把校服外套往台阶上一摔，挽着袖子笑：“这话我替你记着了。”刘渂轩已经弯腰抓过球，指尖在球面叩了叩：“开球吧，别浪费时间。”
祁渊侧身挡在慕昭身前，刚接住刘渂轩抛来的球，对方就扑过来抢。他手腕一翻把球往身后勾，慕昭立刻贴边线站好，球擦着对方指尖飞过来时，他不等落地就往篮下带——宋裴早卡在防守人身前，抬手就把球接过来，顺势起跳把球砸进篮筐，震得篮网晃出几道白痕。
“你俩这配合是焊死了？”对方骂了句，刚带球冲过来，就被刘渂轩横身拦住。刘渂轩指尖卡在球和对方掌心之间，手腕一拧就把球断下来，转手甩给祁渊——祁渊踩着三分线起跳，身体在空中微微一滞，指尖轻送，篮球“唰”地穿网而过，连篮网都没晃。
场边渐渐围了人，起哄声裹着风卷过来。对方急了，抢球时直接撞在慕昭肩膀上，慕昭踉跄着后退半步，祁渊眼疾手快把他往身后一拉，自己迎着冲撞起跳，把球往篮筐里一按——“哐当”一声，篮球砸在篮板上弹进网里，他落地时抓着慕昭的手腕，指尖的汗浸得对方袖口发潮。
“够了没？”祁渊抬着下巴扫过对面，“愿赌服输，还是等老师来评理？”对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踢了踢地上的球，终于灰溜溜往操场边挪。
宋裴勾着刘渂轩的脖子笑：“早说他俩是杀器，你偏不信。”慕昭揉着被撞红的肩膀，见祁渊递来瓶冰水，指尖碰在一起时，两人都没说话，只听见风裹着香樟叶，哗哗响得热烈。
慕昭打完球后坐在树下乘凉，祁渊递来一瓶矿泉水，矿泉水上还冒着冷气。
慕昭接过矿泉水，祁渊顺势坐下说：“谢谢你。”
慕昭歪头看了看他，说：“嗯，不用谢。”
祁渊嘴巴张了张，正想着说些什么，林芷念和沈夏眠她们来了：“宋裴和刘渂轩呢？”
祁渊朝小卖部指了指，说：“那两傻子在那边。”
沈夏眠：“这张阳朔是越来越嚣张了。”
祁渊不语，反倒慕昭对他俩的关系有点好奇，他看着沈夏眠：“所以……他们俩发生啥了？”
沈夏眠看了眼祁渊，见祁渊没反应便说：“你不知道吗，就高一刚入学的时候……”
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张阳朔带着他的那几个兄弟，天天勒索同学。
一次他们看见祁渊，当时的祁渊还是一头黑发，长得十分乖巧，他们便以为祁渊是非常好拿捏的软柿子，于是故意堵着祁渊说：“同学，交保护费，我保你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
“滚开。”祁渊面无表情说。
张阳朔听到这句话后就不乐意了，说：“嘿，你个废物，你居然敢骂我，我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张阳朔说着就伸手去推祁渊的肩膀，指尖刚碰到校服布料，祁渊突然侧身一躲，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指节用力一拧，张阳朔疼得“嘶”地抽气，身后的几个跟班刚围上来，祁渊已经抬脚踹在张阳朔膝盖窝，把人踹得单膝跪在地上。
“废物？”祁渊垂着眼看他，语气没半点温度，“谁给你的胆子？”
跟班们见状抄起旁边的扫帚，刚要往前冲，就听见有人喊“老师来了”——祁渊却没松劲，反而扣着张阳朔的手腕往旁边一甩，张阳朔踉跄着撞在花坛边，校服上沾了片泥印。
等老师赶过来时，祁渊已经拍了拍手上的灰，黑发垂在额前，看着还是那副乖巧的样子，只有张阳朔捂着胳膊，脸色白得难看。沈夏眠说到这儿，抬眼瞥了瞥祁渊：“后来张阳朔再也没找过麻烦，祁渊这‘校霸’的名头，就是那时候传出来的。”
慕昭点了点头，刚好下课铃声响了，体育老师吹着哨子大喊：“集合，集合！”
队伍站好之后，体育老师点了点人数，人到齐后便解散了队伍。
后面两节课过得很快，黑板上的公式写了又擦，擦了又写，最后一节课英语听力接近尾声，下课铃很快便打响了起来，苏晴说：“下课。”之后便走出了教室。
宋裴“咻”的一下从座位上窜起，跑到祁渊面前说：“走啊，大哥，你说你请吃饭的，不准耍赖皮。”
祁渊点了点头，带着他们混进了走读生的队伍，就这么一路混到外面。
傍晚时刻，刮起了一阵小小的微风裹着路灯的光，把少年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此刻的晚自习教室十分的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页的轻响和书本翻动的声响……
等晚自习铃响时，窗外的虫鸣已经浓得化不开，少年们的笑声撞碎夜色，裹着风往校门口飘去。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星期五。
广播里依旧响着dj版老年歌，但这次同学们并没有抱怨，可能是因为到了星期五吧，让人的心情都变好了呢。
走廊偶尔会出现很轻的脚步声，混杂着远处食堂飘来的粥香。有时还会有同学抱着作业路过，校服衣角扫过栏杆，带起一缕清晨的凉意。
等早自习的铃声撞碎薄雾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浅粉的光，把少年们的读书声，都渲染得亮堂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