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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对峙和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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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选择相信的态度,如同一剂强心针,暂时稳住了顾安山濒临崩溃的神经。
但他深知,白秀珠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绝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轻易罢休。
她那些关于“顾安宁”的恶毒揣测和刻意误导,像一颗毒瘤,已经种下,随时可能再次溃烂流脓。
他必须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没有迟疑,顾安山直接拨通了白秀珠父亲,白氏集团掌门人白景琦的电话。
电话接通,顾安山没有任何寒暄,声音冷得像冰:
“白总,管好你的女儿。
如果她再敢出现在沈放面前,再敢散布任何一句不该说的话,我不介意让白氏提前体验一下破产清算的流程。”
电话那头的白景琦显然没料到顾安山会如此直接且不留情面,愣了一下,随即语气也沉了下来:“顾安山,你这是什么意思?秀珠她……”
“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顾安山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白秀珠对安宁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还有她因此对沈放的恶意,别告诉我你一无所知。
以前我懒得理会,但现在,她碰了我的底线。”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凛冽的杀意:“这是最后一次警告。看好她,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白景琦回应或讨价还价的机会。
这份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威胁,很快便传到了白秀珠耳中。
她父亲在电话里对她进行了前所未有的严厉斥责,责令她立刻收手,远离顾安山和沈放。
然而,这通斥责非但没有让白秀珠收敛,反而像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她积压多年的怨恨和疯狂!
她精心打扮,径直冲到了山海集团总部,不顾秘书的阻拦,强行闯入了顾安山的办公室。
“顾安山!”白秀珠妆容精致的脸上此刻满是扭曲的愤怒,她将手中的限量款手包狠狠摔在顾安山的办公桌上,“你凭什么威胁我爸爸?!你凭什么?!”
顾安山从文件中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就凭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不该动的人?沈放吗?”白秀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尖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嫉恨和癫狂。
“哈哈哈……顾安山,你装什么深情?!你守着那张和安宁一模一样的脸,自欺欺人地把他当成宝,你不觉得恶心吗?!”
她逼近一步,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着顾安山: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着沈放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你抱着他的时候,是不是在幻想那是安宁?!你这个变/态!你对你自己的妹妹抱有那种龌龊的心思!现在找个赝品来满足你那不可告人的欲/望!”
“闭嘴!”顾安山猛地站起身,周身瞬间爆发出骇人的戾气,办公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冰点。他死死盯着白秀珠,眼神阴鸷得如同要将她凌迟。
“白秀珠,注意你的言辞!我和安宁之间,轮不到你来污蔑!”
“污蔑?”白秀珠被他可怕的气势吓得后退了半步,但随即又被更强烈的怨恨淹没,她像是要将积压了十几年的不甘和痛苦全部倾泻出来。
“我污蔑?顾安山,你忘了小时候我是怎么追在你和安宁后面的吗?
你看我的眼神,永远那么冷淡,那么疏离!
可你看安宁呢?你的目光永远只跟着她转!她是你妹妹!亲妹妹!”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眼中涌上了偏执的泪光:“我那么喜欢她……她那么美好,像阳光一样……可她的眼里只有你这个哥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就可以……”
她的话语变得混乱,充满了少女时期求而不得的扭曲执念。
她对顾安宁,那份介于崇拜与朦胧爱恋之间的复杂情感,在岁月的发酵和顾安山对安宁那份超越寻常兄妹的、紧密到容不下任何外人的守护刺激下,早已变质成了深刻的嫉恨。
顾安山看着她这副陷入自己疯狂臆想中的样子,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怜悯:
“白秀珠,你真是可悲又可笑。你所谓的‘喜欢’,就是在她‘死后’多年,还要用最恶毒的方式去诋毁她在乎的人?
这就是你表达感情的方式?”
“我在乎的人只有安宁!”白秀珠嘶吼道,“可你呢?顾安山!你找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男人!
你把他放在身边!你这才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和背叛!
我不能容忍!我不能容忍一个赝品顶着她的脸,享受本该属于她的……你的……”她的话语再次卡住,那扭曲的情感让她无法准确表达。
“我的什么?”顾安山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他一步步逼近白秀珠,目光如炬,仿佛要烧穿她所有的伪装。
“白秀珠,你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又以什么身份来替‘安宁’抱不平?就凭你那点可笑的、自以为是的暗恋?”
他的质问像一记记重锤,砸得白秀珠体无完肤。
她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指着顾安山,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顾安山的话,精准地撕开了她最不堪、最不愿面对的心结——
她始终是个外人,一个从未被顾安山和顾安宁真正接纳过的、可怜的外人。
“滚出去。”顾安山失去了所有耐心,指着门口,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和你那个岌岌可危的白家,一起消失。”
最后那句话,带着绝对的权势和冷酷,彻底击溃了白秀珠的心理防线。
她看着顾安山那双毫无感情、仿佛能主宰她生死的眼睛,巨大的恐惧和屈辱终于压倒了愤怒。
她尖叫一声,像是无法再忍受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捂着脸,狼狈不堪地冲出了办公室。
从山海集团出来,白秀珠失魂落魄地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顾安山那些冰冷的话语,父亲严厉的斥责,还有沈放那张与记忆中那人无比相似的脸……所有的一切都在她脑海里疯狂交织,让她几乎要崩溃。
她将车停在了一家高级酒吧门口,走了进去,在一个昏暗的角落坐下,开始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试图用酒精麻痹那噬心的痛苦和愤恨。
她喝得酩酊大醉,眼神迷离,趴在桌子上,口中无意识地喃喃着“安宁……”、“顾安山……”、“凭什么……”之类的碎语。
就在她醉意朦胧,几乎要失去意识时,一个身影在她对面的卡座坐了下来。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脸上戴着一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硕大墨镜,只露出涂抹着暗红色口红的、线条锋利的唇和尖俏的下巴。
她姿态优雅,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气息。
“白小姐,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趣。”女人的声音透过酒吧嘈杂的音乐传来,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能蛊惑人心的磁性。
白秀珠醉眼惺忪地抬起头,模糊地看着对方:“你……你是谁?”
墨镜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慢条斯理地说道:
“被顾安山那样羞辱,很不甘心吧?看着那个叫沈放的,顶着那张你求而不得的脸,享受着本该……属于另一个人的一切,很痛苦吧?”
她的话,像毒蛇的信子,精准地舔舐着白秀珠心中最溃烂的伤口。
白秀珠的醉意似乎清醒了几分,她警惕地看着对方:“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墨镜女人微微前倾身体,即使隔着墨镜,白秀珠也能感受到那后面投射来的、冰冷而锐利的目光,
“比如,顾安山和沈放之间,那真正见不得光的秘密……比如,那个叫‘顾安宁’的,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充满了诱惑与危险。
“你想不想……”女人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或者至少,让那些让你痛苦的人,付出代价?”
白秀珠的心脏猛地一跳,被酒精和怨恨侵蚀的大脑,在对方极具煽动性的话语下,开始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仿佛看到了复仇的希望和……一种扭曲的同盟。
“你……你到底是谁?”白秀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急切。
墨镜女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出了手:“跟我走,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也会得到……你想要的。”
白秀珠看着她伸出的手,那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带着血光。
理智告诉她这很危险,但被顾安山打击到谷底的情绪和那股强烈的报复欲/望,让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几乎没有太多犹豫,伸出手,搭上了那只冰冷的手。
墨镜女人满意地笑了笑,扶起醉醺醺的白秀珠,结账后,带着她离开了酒吧,消失在都市迷离的夜色深处。
而在她们离开后不久,顾安山安排在附近、负责监视白秀珠动向的人,才将“白秀珠与一神秘墨镜女子接触后一同离开”的消息,汇报了上去。
顾安山接到消息,眉头紧锁。
墨镜女人?会是谁?
一股比面对白秀珠时更加浓烈的不安,悄然袭上他的心头。
他感觉,一张更大的、更危险的网,似乎正在悄无声息地撒开。
而目标,毫无疑问,依旧是他和他拼命想要守护的沈放。
这个突然出现的墨镜女人,究竟是哪一方势力?她带走白秀珠,又想做什么?
夜色,愈发深沉,危机,也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