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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挪威有个叫Vollen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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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大巴车在挪威广漠的低云下飞驰着。先前还能见到几栋房子，后来就只剩下岩石的山，山上的树和山下的湖。
大巴车刚开出奥斯陆市区没多久，外面就开始下雨了。打在车窗玻璃上的雨点松一阵紧一阵的，在车窗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车轮碾压着湿滑的路面上，发出不间断的沙沙声。遇到有少许积水的地方，车轮还会把水溅出去好远。
可能是因为刚才走了很长一段路，上车前又很难找到坐下休息的地方。上车刚坐好，大家就都有些疲惫了。导游兼领队小张说：我们距离下一个景点，有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大家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说完，他又去跟那位阴天也戴着太阳镜的司机，研究游览路线和中途休息地点去了。
窗外的雨意浓浓，窗外的雨很迷惑。这是我沉默地望着外边时，忽然想到的一句话。天空中那些带着雨水的云低沉压抑，像是要对一切催眠似的。看的时间久一点儿，云、雨、树、雾仿佛忽地一下就飞到了眼前。眼皮如泰山般地沉重了，使劲睁了几下也不管用。我竟然忽悠一下子就睡了过去。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大巴车突然的颠簸了一下把我弄醒了。外边的雨，依然淋淋沥沥地下着。
从牛仔裤的裤兜里掏出手机，想用定位功能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手机上显示着一个叫“Vollen”的地方，处在奥斯陆的东边。看来刚才忽悠一下子睡着了，也没睡多大一会儿。在手机上地图上，仍然能看见奥斯陆的地名，距离不是很远。
听过一首歌叫《挪威的森林》。歌词里有这样一句：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着你不愿提起的回忆。看过一本书叫《挪威的森林》。里边满是纠结的爱情与阴郁的无法自拔。歌词我还能稍微理解一点儿，但对于小说想要表达什么，看完还是一脸困惑。
其实，在踏上北欧土地的那一刻，心里早就惦记着什么是“挪威的森林”了。很显然，不管是《挪威的森林》的歌词，还是《挪威的森林》这部小说，它们似乎都在传递着自己体会到的意境。理解别人感受的意境是什么有些困难，非要找寻自己的不可。
旅行大巴还在蒙蒙细雨中奔驰着。路的一边是一大片沉默的湖水。那些从天空中坠落的雨，不像是融在了湖水里。而是悬浮在湖水的上面，成了一片朦胧的雨雾。路的另一边是一大片浅绿色草地，沿着路无限伸展着长度。草地的旁边是一大片山，上边长着分不清彼此的树。
连绵的山，仿佛是许多块巨大的石头被谁一个挨着一个地摆在了一起。挪威的树就长在这些巨大石上面。它们在贫瘠的薄土上，不懈怠地生长着。没见挪威的树有多粗壮，但都是又直又高。它们一片片，一行行，或坚定向上，或已高耸入云。
通向峡湾的路，舒缓，平坦。羊肠一样地遇山徘徊，遇水回环。行车的方向一直在改变着，但挪威的森林总是一样的。我的头依靠在车窗上，就这么盯着外边。挪威的森林，或许是披头士哼出的绵绵沉思，或许是春上村树压抑人性的撕裂。但我不同意！
挪威的森林，是北大西洋的湿寒，让人保持着坚硬的性格；是天空中无法散去的云，让安静成为别样的自由；是无尽的草，一直坚守着翠绿的本色；是岩石山上的某一棵树，即便某天只剩下它一个，也能站立成挺拔的队伍。
大巴车已经开了三个小时，我们仍走不出Vollen浓绿的风景。
2019.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