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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哈希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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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洛斯从阴凉的门廊里走到阳光下,拉起坐在墙角的缇娜,把她提进自己的怀里。缇娜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坐在了佩洛斯的臂弯里,平视着佩洛斯温柔绚烂的绿色眼睛,她们的脸颊相互抵着,佩洛斯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上。
温热的气息扑在缇娜的额头,把她溢出的酸涩变成若即若离的痒,她扭着身子去躲,佩洛斯就把气呼在她的颈窝,逗得她带着眼泪咯咯地笑。
“我们先出发好不好,嗯?”佩洛斯最终还是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前,轻轻地笑着问她。
缇娜就着这个动作点头,把两个人的额头都磨得温热通红,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收拾东西匆忙地上了路,佩洛斯往缇娜大腿上裹了两层棉布。
佩洛斯揪出胸口的银鱼哨,含进嘴里短促地吹了一声,清亮哨声像柯迪鸟的叫声,缇娜在多普利斯那里见过差不多的,但是声音更像伊门鸟,婉转温润。
戈蒂儿应声而来,卡西纳听不懂哨声的暗示,也跟着戈蒂儿一起往回走。
“我以后会有么?”缇娜靠着佩洛斯的腿边,仰着头看佩洛斯被阳光模糊了与空气的界限,整个人融进风里。
“多普利斯给你做好了,回去等你学会之后她就会给你了。”佩洛斯今天没让她自己爬上卡西纳,而是伸手提起她,轻轻地把她放在马背上。
和昨夜温和的骑行不同,今天戈蒂儿和卡西纳撒开蹄子在河岸旁狂奔,在潮湿的海风里肆意地跑向草原的方向。没一会缇娜就感觉大腿内侧发酸,如果没这两层布她怀疑自己根本撑不到哈希湖。
佩洛斯时不时盯着她的状态,一直告诉她:“你要是不舒服了可以我抱着你,这样学确实太快了。”
缇娜瘪瘪嘴,表示自己可以,犹豫了一会却开口提起另一件事。
“走之前...你说要告诉我什么?”
佩洛斯侧头看着缇娜望向她漆黑的眼,有一瞬间恍惚,她勉强朝缇娜勾了勾嘴角:“你知道实际上克罗瑞亚族不是我们本来的名字么?”
缇娜歪了歪头回忆着丝黛拉整理的记录克罗瑞亚族历史的七月书:“西莫语里预言师的意思,也代表未知?”
“克罗瑞亚最开始只有未知的意思,我们刚到安西摩那时,我们还不知道斯特里安和眠塔的存在,罗德里亚斯学院所在的帕帕丽斯岛是我们踏上的第一片陆地......”
当时的帕帕丽斯岛上一片狼藉,干涸的血,残破的旗,起伏的哭嚎。
罗德里亚斯族是这个岛的原住民,早在几百年前两岸最有探索精神的一批人,离开自己的家园前往未知富饶的岛屿,两族在这个岛屿上融合繁衍生活数百年,诞生了新的族群罗德里亚斯。
而几百年后,岛屿里的山谷中,一颗巨大几乎直插天际西德拉树突然死亡,里面包裹了几百年的哈希维亚的眼泪,变成一场大雨落在岛屿,魔法井喷式地在帕帕丽斯爆发。
那一代的新生儿几乎都成为魔法的容器,哈希维亚的泪水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
一时间所有人都为之疯狂,蔑视世界传统规则的魔法横行,撕破了文明的皮囊。烈火臣服在术士的手心,河水顺遂术士的心意,各种诡异的术法锁在她们紧闭的牙关之后,藏匿在她们流动的血液之中。
这些能力让她们在战争中无往不利,谈判里说一不二,帕帕丽斯岛逐渐主导了罗桑高原和费兰妮瑞斯平原曾经最鼎盛的两个国度,西塞利族和莫尔拉族对于帕帕丽斯的术士无计可施。
最优秀的建筑师被送往帕帕丽斯的奎斯山谷,把魔法的源泉金色巨树西德拉修葺成整个安西摩那最辉煌高耸的城池维尔德利斯,它根部隐匿在山谷之中,生长在珀桑山的山脚,直插如云霄,树冠繁密如盖笼罩半个山谷的上空。哈希维亚的泪水滋养它长成如今可与群星比高的参天模样,人们在它死后撬开它的树干,发现里面已经被一种诡异的虫蛀成空心的模样,他们顺着爬虫的脚步,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树冠顶,只有泛着冷光的两只万足银色蜈蚣交缠盘旋在顶部被啃食出的木台上。
工匠和术士合作完成了当时整个安西摩那最震撼人心的建筑,维尔德利斯,莫尔拉族的语言,它在勒尔克语里意为“巨大的树屋”。
维尔德利斯有数万个房间,大大小小相互嵌套,流光溢彩,台阶交错重叠,最开始除了参与修建的建筑师和术士没人能搞懂它的构造,楼梯之间飘着术法幻化的灿烂银光和永不凋谢的西德拉花,时不时有游鱼飞鸟依靠术法模糊天与水的界限,一起穿梭其间。
每层都开辟了宽阔的厅堂,厅堂的中心安置着建造者的雕像或是帕帕丽斯里其他受到魔法逸散影响而诞生的新兴物种,六翼独角的飞马博赛博斯,短身长尾的山雀欧芙洛雅,身形巨大的黑犬布洛埃......
树冠顶的枝叶依靠术法完成四季转换,春季从枯枝里抽出嫩绿的芽,夏季绿叶簇拥,西德拉花锦簇,秋季树叶褪去稚嫩的绿色变成金黄和树干交相辉映,冬季只剩下繁茂的枯枝撑起一片残雪。金黄树干的外圈,开阔的露台交错重叠,树木在这里生长,鲜花绽放,上层的露台有泉水汇出,下层就有一直下雨的水池,鱼在这里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西德拉树成为整个奎斯山谷最璀璨的宝藏,深藏矿脉里的耀眼宝石金银也无可比拟。
各方来朝,祈求术士喃喃念出的晦涩咒语,手心里燃烧的诡异魔焰,甚至展示着传说里起死回生的禁术。他们的地位水涨船高,财权声名如同冬日大雪绵延不绝,纷至沓来。
然而相比起整个安西摩那的人口,天赋只眷顾了很小的一部分人,珍宝怀揣在身,无论你是用它行善或是做恶,总有人觉得你德不配位,怀璧其罪。
泽拉斯鱼来到安西摩那逐渐发展成如今的人类,人类的族群来来去去,称霸一时又默默衰败,有如斯得罗威族退回自己的一方天地与世隔绝,也有辛德罗哈族惨烈战败后所剩无物。
西塞利族和莫尔拉族从这些厮杀中冲出,挺立浪潮之巅,分别称雄罗桑高原与费兰妮瑞斯平原。
族里先进者求变取得如此不可思议的成功,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地位和财富,声名和权利,是他们的基石,他们绝不允许有人夺走他们早已探囊取物的胜利。黯然隐退历史的舞台或者彻底消失在它的洪流中,只在史书寥寥几笔带过不是他们想要的结局,他们要成为历史的编纂者,要成为它航向的主人。
罗德里亚斯族几乎没怎么经历磨难就发展到了鼎盛时期,纯真热情和天生好奇一切的特性被无私地留在他们的天性里,一个新生的富有朝气和活力的民族,最神秘的法术在它的腹地,最稀奇的珠宝堆在它的城池,至高无上的权利在它的宝座。
西塞利族和莫尔拉族都不甘心放弃这些,然而罗德里亚斯族却在很早就向安西摩那宣布自己不属于两方任何一位的附庸。
西塞利族和莫尔拉族都心知肚明,它早晚都是自己或者对方的囊中之物,一帆风顺的发展史和流金溢彩的岁月蒙蔽了它的眼,过于招摇也会给自己带来万劫不复的地狱。
这是属于它们之间的决斗,最后的战利品就是这可怜的罗德里亚斯族,只需要用战争的烈火,让它流干属于自己的血液,剩下的一切就任由它们摆布。
再强大的术法也被掌握在人的手里,人心却经受不起太多的挑逗,太大的刺激。西塞利族和莫尔拉族暗自的游说让罗德里亚斯分崩离析,内部术法暴乱,外部虎视眈眈,为它们的斗争摇旗呐喊。等待罗德里亚斯族流干自己的血,剩下的骨肉就会被它们贪婪分食,拆入腹中。
整个罗德里亚斯被撕得粉碎,血四处喷涌,染红岛屿,无人问津的尸首被散乱地扔在树丛中。一场彻头彻尾的谋杀案在帕帕丽斯岛上演,只是刽子手是罗德里亚斯族自己。
等她们幡然醒悟的时候,昔日不复,只有一地凝涸的血,腥臭的尸体,幸存者的哭喊。
罗拉一行就在此时踏上这片盛满荒诞和悲剧的土地,罗德里亚斯族剩下的术士寥寥无几,这场惨无人道的屠杀,用鲜血浇醒了帮凶和围观者沉睡的心,惊扰了远在色哈姆海沟的众神,从此,人类失去灵魂回归额罗巴尔宫殿的机会,只能化成星光游弋在天际。
卡斯卡西,她的家族特丽斯坦是莱尔斯战役的中立派,这是后来她们给这场战役取的名字,如同“莱尔斯”在西莫语中意思,这就是一场无比荒谬的战争。无数人流血流泪,激昂地厮杀疯魔般地内斗,外界几句无心的挑拨,几次暧昧的暗示,让他们为了杜绝同族人未来可能的叛变大打出手,用鲜血献祭那虚无缥缈的未来。
曾经的金墙玉石辉煌,欢快赞歌朗朗,伟大梦想激昂被同胞鲜红辛辣的血冲刷得发凉,战争带走里的各方术士家族都是她们的亲朋旧友,但当时劝解已然苍白无力,她们试图斡旋于各方之间,在天真幼稚的幻想里,似乎觥筹交错之间,虚情假意里的几次推杯换盏,夜色会谈就能轻易改变分崩离析罗德里亚斯族。
每一个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匿着野心勃勃的想法,每一次和谐的握手都会在暗地里被擦去温热的痕迹,每一句亲昵的问好都被曲解成口腹蜜剑的毒药,他们都无可救药,病入膏肓,死亡的影子已经悄悄笼罩在帕帕丽斯岛的上空,在暗处裂开嘴角,露出贪婪狰狞的讥笑。
卡斯卡西看着曾经鲜活的人一个个倒在血泊里,死亡痛击她的心灵,明亮的眼眸附上阴翳,红润的脸颊褪成苍白,温热的身躯变得冰凉。谣言四起,据说吃掉罗德里亚斯族术士的心就能获得他们血液里流淌的魔法。
于是他们的胸口被无地的扒开,曾经对他们百般盛赞的附庸如同蝗虫过境,短刀长剑直直刺进了无生机的皮肉,面无表情地划出一道裂口,野蛮地剪断肋骨,伸出贪婪的手扒开他们的肺叶,抹去凝滞结块的发黑陈血,如获至宝般欣喜若狂地捧出一颗僵硬的心脏。
剩下的罗德里亚斯族人被恐惧威慑,怔在原地,无助地看着这群野蛮人的行径,侧头躲开这泯灭人性的时刻,也试图避开这些人穿过他们胸膛,意图掠夺他们还在痛苦跳动的心的恶毒贪婪目光。
卡斯卡西悄悄隐匿在暗处,悲愤的怒火几乎烧光她的理智,转动手腕,手心聚起魔焰,嘴里低声念着古老禁忌的咒术,暗自发誓要把这些人全都烧成焦灰。
在咒术念完的前一秒,一只湿漉漉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心。她抬头看见了一行披着银白长袍,几乎是从海里刚爬上来的人,身上绕着盈盈的微光。
卡斯卡西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颤动,叫嚣着往外冲,如同迫切想要出壳的幼鸟,从心脏出发,沿着血管送往全身,让她为之颤栗。相握的两只手,是灵魂的出口,在这里相遇,在这里契合。她感觉自己能读懂对方刚被海水洗过透亮黑眼睛里的一切,慈爱,悲悯和一种势在必得的张扬。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卡斯卡西觉得自己被按进了沉寂的海里,暴怒肆虐的大火被扑熄,只剩下焦黑黏结的尘灰留在心里,埋进血肉,抵着她的血管,随着每一次搏动,钝钝地磨着皮肉,泛起不甘和无力。
“我们的血管里都流淌着哈希维亚的恩典,为什么?你为什么拦住我?”卡斯卡西被握住的手一直发抖,金黄的眼睛泡在剔透的泪里,在阳光下如同钻石簇拥着黄金。
“命运自会有报应找上门,不要把自己全部的良心和底线搭进去。”罗拉眼底全是深沉的黑色,沉默冷寂。
“我的良心现在就备受煎熬,我不信什么命运报应。”卡西卡斯低沉着声音说完,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地上兀然升起岣嵝嶙峋的石刺把她们困在里面。
多普利斯头疼地皱着眉催出地下沉睡的种子长出藤蔓,绞碎这些石刺,卡西卡斯听见声音回头,毛骨悚然地盯着她们,手中暗自蓄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竖起全身的毛。
“你们实力不俗,却从没在岛上露过面,究竟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卡西卡斯警惕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急切地抛出一串问题。
“罗拉,我的名字。你的血液里流淌着哈希维亚的眼泪,她是我们的老师,我们拥有和你差不多的能力,这是她在我们离别时赠予我们的恩典和庇佑。”罗拉伸手示意卡西卡斯冷静。一旁的佩洛斯冷笑一声,眼里泛出幽幽的蓝光:“你不用紧张了,你叫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几个呼吸间就到了。”
她话音刚落,莫德尔带着特丽斯坦家族余下的人如同鬼魅一般把她们围在里面。
卡西卡斯听完佩洛斯的话一瞬间寒毛竖起,深深地看了一眼为首的莫德尔,莫德尔不解,但还是冲她轻轻地颔首,抬手让剩下的人散开包围圈。
“你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你们...为何而来?”卡西卡斯挑了挑眉,两手抱在胸前,微微地仰起头看着罗拉。
“解决一些哈希维亚犯下的谬误。”罗拉轻轻地笑着,扫过周围的人,顿了一下才开口,“我们是来帮你们的,要和你们刀戈相见的不是我们。”
莫德尔和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望向卡西卡斯。
“我拿什么相信你?”卡西卡斯勾着嘴角,冷冷地看着罗拉和她旁边黑发如瀑高挑的人,她们两个挡住了身后的三个人,其中一个刚刚用藤蔓绞碎了她的石刺,从罗拉身后探出半个身子看着她。
空气凝滞,两方人都没有动作,直到罗拉身侧那个黑发的女人突然往前走,罗拉垂下眼,轻轻按了按那个人的肩。
“丝黛拉,我的名字。”丝黛拉径直的走向她,说完就继续保持缄默,径直伸出手去拉她。
卡西卡斯向身后摆手,示意开始躁动的人们冷静,探出另一只手去拉丝黛银白袍子里伸出的那双纤细惨白的手,看起来在海水里泡了很久。
就在双手交握的瞬间,之前熟悉温和亲昵的感觉再次席卷她的感官,她看见丝黛拉棕色的眼睛里蓝色大海倾泻,争先恐后地溢出她的瞳孔,又像瀑布一般飞泄她的脸颊,轻轻缠上两个人交握的手腕。
她的魔焰烧去了同胞的遗体,烧焦了入侵者的身体,哭喊声就像雨水铺满整个帕帕丽斯,卡西卡斯看见更多的掠夺者不管不顾地登上帕帕丽斯,嘴里高喊着除掉异类的口号,剩下的罗德里亚斯族有心反抗却无力应付对方无数穿云破空而来的金箭雨。
莱尔斯战役里,格列奇兰家族在死前留下诅咒:
黄金迷惑罗德里亚斯曾经明亮的眼,燃烧帕帕丽斯化作灰烟。
它终将化作一支金箭,兜兜转转穿透术士的眉间。
从此金箭成为杀死这群术士最有力的武器,任何咒语,法器对金箭都无可奈何,最一往无前的术士也有了自己的死穴。无数人觊觎曾经拱手相送的财富,在谣言的推波助澜下,他们绑上金箭趁夜色闯入帕帕丽斯,意图吞下这个苟延残喘的民族和它的宝藏。
折断尾羽的金箭插入罗德里亚斯最后一个孩子的眉心,所有尸体胸膛大喇喇地敞开,肺被扒到两边,肋骨冲出裸露的皮肉,白色的断骨上开着血色的花,本该埋葬心脏的墓地只剩下空荡荡的坟茔。
术士的残躯被大火烧成尘土,新兴的魔法动物被赶尽杀绝,而她们的心脏也毒死了一波又一波意图继承续魔法血脉的人,自此魔法绝迹。为了遮掩这场恶毒的屠杀,罗德里亚斯族和帕帕丽斯岛被彻底抹去痕迹,化作岁月奔涌长河下的肮脏淤泥,不见天日。
丝黛拉兀然松开和卡西卡斯交缠的手,卡西卡斯伸着手怔在原地,最后一抹幽蓝流逝在她的指尖,她的脸麻木,任由泪水滚落进胸膛,刺激得胸口发凉,屏住的呼吸骤然恢复,如同溺水上岸,肺带着胸剧烈地起伏去迎合心脏的节奏。
莫德尔冲到她身旁,扶着她试图去拦下朝罗拉她们走去的丝黛拉,丝黛拉侧身躲开她的手,回头盯着卡西卡斯:“这次预见不是既定的,但假如你们还想着赶尽杀绝这些人,兜兜转转都会回到这个结果,你自己考虑吧。”
“对不起,为我之前的无礼。既然你们说是哈希维亚的学生来纠正她的谬误,那么我们全力相助,至于我们想要什么你们应该都清楚了。”卡西卡斯几乎是用尽全力说出这段话,木着脸轻轻拂开莫德尔的手,还带着泪水的眼微微虚起看着她,小幅度的摆了摆头。
莫德尔的目光流转在她和丝黛拉之间,最后不动声色地慢慢退回卡西卡斯身后,组织其他人引导罗拉一行离开。
“合作愉快。”另一边的罗拉挑着眉接下卡西卡斯的求和,跟上莫德尔一起离开。
几年后在帕帕丽斯岛,承载了光辉岁月和黑暗时代的城池维尔德利斯,由特丽斯坦家族牵头,罗德里亚斯族幸存的几大家族组织建立了安西摩那最全面的综合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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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纪念死去的同胞,学校直接命名为罗德里亚斯,战争悄悄地被翻过去,其他族群纷纷向向罗德里亚斯输送人才,发出求和的信号,罗德里亚斯则把成熟的各方面人才返回安西摩那,优质的教学和师资受到无数人追捧。
罗德里亚斯这个名字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延续在安西摩那的各个地方扎根发芽,剩下的罗德里亚斯族和其他群落交融,魔法的血脉流淌的范围慢慢扩散。
卡西卡斯担任了罗德里亚斯学校第一任校长,校长职位三个院系中每二十年轮换一次,背靠罗德里亚斯几大家族,日复一日地运营着这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