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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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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璟那句带着明显恶意和戏弄的话，像冰冷的毒蛇信子舔过耳膜，让柏渔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冻僵了，他几乎是本能地想推开眼前的人。
但他的手腕却被李长泽看似随意地搭住了，力道不大，却带着Alpha天生的压制感，让他动弹不得。
“放开、放开我！”柏渔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挣扎起来，可他一个Beta的力气在两个有意为之的Alpha面前，根本不够看。
“啧，别激动啊。”周璟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却冷了几分，带着明确的警告，“就看场电影，完了就让你走。大家都是同学，以后还要天天见面呢，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他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话语里的威胁意味毫不掩饰：“你要是现在非要撕破脸跑出去，以后在班里.…可就不好相处了。想想清楚。”
这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柏渔最后一点反抗的勇气。
他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发抖。
柏渔知道周璟不是在开玩笑。这些Alpha家境好，在班里人缘广，如果他们成心针对他，他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熬。他本来就没有朋友，如果再被孤立、被针对…
巨大的无助和妥协感淹没了他。他停止了挣扎，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最终极其缓慢又绝望地……点了点头。
李长泽这才松开了手，脸上又挂回了那副“友好”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威胁从未发生过：“这就对了嘛，来，坐，放松点。”
柏渔被半推半就地按在了沙发最靠里的位置，左右两边立刻被周璟和李长泽坐下，彻底堵死了他逃跑的路线。另外两个Alpha和那两个Omega坐在稍远一点的位置。
电影开始了。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片子。暧昧的灯光，纠缠的身影，露骨的台词和喘息声在昏暗的包厢里回荡，放大着每一种感官刺激。
柏渔死死地低着头，恨不得把耳朵也堵上，脸颊烧得滚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他根本不敢看屏幕，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器着逃离。
“喝点东西，放松一下。”周璟递过来一杯橙汁，杯壁上凝结着水珠，看起来冰凉诱人。
柏渔猛地摇头，嘴唇抿得死死的。
“怎么？怕我下药啊？”周璟嗤笑一声，自己拿过杯子喝了一大口，“看，没事吧？就是普通的果汁。”
旁边的李长泽也拿起另一杯喝了一口，附和道：“就是，我们也喝。看你紧张的。”
柏渔依旧不肯接。他再傻也知道不能随便喝陌生人递来的饮料，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
周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眼神示意了一下李长泽。李长泽笑了笑，突然伸手捏住柏渔的下巴，力道不大却足以让他吃痛地张开嘴，周璟顺势就将杯口凑了过去，强行灌了他好几口冰凉的橙汁！
“唔！咳咳咳.….”柏渔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奇怪的甜腻感。他拼命挣扎，推开杯子，果汁酒了一些在他衣服上。
“这就对了嘛。”周璟满意地放下杯子，抽了张纸巾随意地擦了擦手。
旁边一个Omega男生微微蹙眉，似乎觉得有点过了，小声对同伴说：“这样不太好吧.….”
那个Omega也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咳得眼泪都出来的柏渔。
周璟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压低声音嗤笑：“一个Beta而已，玩了又能怎么样？又标记不了，连信息素都没有，能有什么后果？”
说完后还瞥了一眼缩在沙发里不断擦拭嘴角的柏渔，眼神轻蔑：“就他这怂样，给他十个胆子他敢往外说？说了谁信？”
李长泽和其他两个Alpha也发出意会的笑声，显然没把柏渔的抗拒和那点微弱的挣扎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个有点意思又容易拿捏的小Beta，逗弄一下无伤大雅。
柏渔被困在沙发里，那几口被强行灌下去的果汁带着一股不正常的甜腻，滑过喉咙，留下令人不安的灼烧感。
他开始觉得头晕，视线有些模糊，身体深处泛起一阵阵陌生的、令人恐慌的燥热，力气好像在一点点被抽走，四肢变得酸软无力?
他就知道那果汁肯定有问题！
周璟倒在果汁里的药原本是针对Omega的，用来放大他们对信息素的敏感度和生理反应，效果猛烈。
不过周璟他们还是第一次对Beta用，因为不确定剂量，又存着几分恶劣的戏弄心思，竟然加了双倍还多。
他们根本不知道，这种远超常规的剂量，即使是对信息素感知迟钝的Beta，也会造成极其剧烈和不可控的生理冲击！
柏渔虽然闻不到空气中那些Alpha和Omega交织的信息素，但他的身体内部却像是被点燃了一把邪火。血液奔流的速度加快，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又渴望的陌生感觉从小腹窜起，迅速席卷全身?
他漂亮的脸上此刻褪去了大部分血色，只剩下眼尾和脸颊泛着病态的绯红，那双总是带着怯懦和茫然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汽，显得更加湿润明亮，却盛满了惊恐和无助。
柏渔蜷缩着发抖的身体，濒临崩溃，呈现出一种不同于Omega娇柔、却更加脆弱易碎的吸引力。
“我…我要走。”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让、让我出去…”
他的挣扎软弱无力，反而因为身体的异常而显得像是在难耐地扭动。
周璟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神更加幽深，带着一种发现新玩具般的兴奋和残忍。他伸手，轻易地就按住了柏渔试图起身的肩膀，触手一片滚烫。
“走什么呀？看你好像不太舒服，就在这里休息会儿吧。”周璟的声音带着虚伪的关切，手上的力道却不容拒绝。
“不…..不…”柏渔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强烈的生理反应和巨大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知道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
他用尽最后一丝清明，猛地挣扎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短暂地挣脱了周璟的钳制，踉跄的扑向门口，声音破碎而尖锐地喊了出来，因为极度的恐惧和药效，结巴得几乎无法辨认：
“救、救命...！林、林薇....！张、张茜?！有、有人吗...！”
柏渔那声嘶哑破碎的呼救，虽然微弱，却像一根尖锐的针，刺破了私人影院走廊相对安静的氛围。
几乎是同时，隔壁包厢的门“咔哒”一声被打开，隐约传来林薇疑惑的声音：“……我刚才好像听到……是不是柏渔的声音？”
紧接着是张茜的回应：“好像是啊！声音不对……他跑哪个包厢去了？” 纷乱的脚步声正朝着这边靠近！
包厢内，周璟和李长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们根本没料到这个一向逆来顺受、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结巴，竟然有胆子呼救，而且还真的引来了人！
“妈的！”周璟低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反应极快地一把将瘫软在门边且正试图向外爬的柏渔粗暴地拽了回来！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几乎将他整个人勒进自己怀里，用力拖向沙发深处，用身体和阴影将他牢牢挡住。
柏渔被捂住口鼻，窒息感和药效带来的无力感让他眼前发黑，只能发出绝望的、微弱的呜咽，身体徒劳地挣扎扭动，眼泪混合着冷汗，疯狂地滚落，浸湿了周璟的手掌和袖口。
李长泽也迅速行动，一把抓过柏渔掉落在沙发上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果然闪烁着“林薇”的来电，他立刻按掉电话，然后飞快地关机，将手机塞进自己口袋。整个过程又快又稳，显示出非同一般的冷静。
外面的脚步声在他们包厢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人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询问。
周璟和李长泽屏住呼吸，眼神凶狠地瞪向包厢里另外那两个已经吓傻了的Omega，用眼神无声地威胁他们不许出声。
门外的林薇似乎还有些迟疑：“柏渔？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
周璟捂住柏渔嘴的手更加用力，柏渔被憋得脸色发青，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李长泽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条缝，露出半个身子，脸上挤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们朋友喝多了点，有点失态，吵到你们了？没什么事，我们照顾他就行。”
他的语气尽量显得轻松正常。
门外的林薇和张茜狐疑地往里面看了看，但光线昏暗，又被李泽的身体挡着大半，只看到沙发上似乎蜷着个人影，旁边还坐着其他人，看起来像是在照顾。
“你们看到柏渔了吗？”林薇还是不放心。
“没有啊！”李长泽探出头道，“我们哪有时间管那个小结巴。”
听到这个称谓，林薇明显觉得不满，她从门缝里又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句“那好吧。”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包厢里的周璟和李长泽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周璟稍微松开了捂着柏渔嘴的手。
此时的柏渔，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药效彻底发作，混合着极度的恐惧和短暂的窒息，他瘫软在沙发上，眼神涣散，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泪水打湿了鬓角。那种全然无力、任人摆布的模样，在昏暗的光线下，竟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和诱人的美感。
周璟看着这样的柏渔，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
“妈的，差点坏了事。”他低骂一句，语气却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
李长泽也走过来，看了看柏渔的状态，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这里不能待了，万一那俩女的再回来就麻烦了。得把他弄走。”
周璟点头，眼中闪过狠决：“对，带走。”
他一把将软绵绵的柏渔架起来，柏渔的头无力地垂在他肩上，毫无反抗能力。
李泽看向旁边那两个吓得脸色发白的Omega，语气冰冷带着威胁：“今天的事，把嘴闭紧。现在，跟我们一块走，帮忙打个掩护。要是敢出什么岔子……”
那两个Omega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早已吓破了胆，只能白着脸，哆哆嗦嗦地点头。
一行人迅速收拾了一下，两个Alpha走在前面，周璟和李长泽一左一右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柏渔，用身体遮挡着他，两个Omega跟在后面打掩护，装作一群喝多了的朋友互相搀扶的样子，快速而安静地离开了私人影院，拦下出租车，径直朝着附近一家酒店驶去。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飞速掠过，映在柏渔潮红却毫无生气的脸上。
绝望的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