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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你值得更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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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苏寻正在沈锦洲的办公室里休息，他窝在沙发里，身上披着小毯子，看起来乖极了。
这段时间，他已经摸清了军部内部七成的派系关系。旧贵族、新晋军官、中立派……每一个人的背景、弱点、野心，都被他默默记录下来。
他盘算着哪些人可以拉拢，哪些是必须除掉的人。这时候，他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新型武器测试，下午三点，第三武器库。——陆谦」
苏寻一下子精神起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沈锦洲正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那副认真的样子还真有些指挥官的做派。
“谁发的？”
“陆谦。”苏寻把终端扔到沙发上，“邀请我去看新武器测试，上次不是跟你说过。”
沈锦洲起身走到沙发边。
“你要去？”
“当然。”苏寻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肩膀。
“新武器啊，不看白不看。”
“那我陪你去。”
“不用。你去了，陆谦会不自在。”
沈锦洲弯腰，将苏寻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你知道他什么意思吧？”
“知道啊。想追我呗。”
“那你还去？”
"正因为他想追我，我才要去。"苏寻弯下腰，在沈锦洲唇上咬了一口。
“放心，我心里有数。”
沈锦洲抓住他的腰，自己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苏寻，我警告你……”
“警告我不许勾引别的alpha？沈哥哥，你好幼稚……”
苏寻阴阳怪气，夹着嗓子叫他。
沈锦洲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坏笑着说：“行，你去。但是……”他说着，在苏寻的侧颈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明显的牙印。
“草，你有病啊！”苏寻疼得呲牙咧嘴。
“我留个记号。”沈锦洲满意地松开他。
第三武器库位于中城区的隐蔽地带，这里戒备森严，每扇门都需要权限卡和虹膜扫描。苏寻出示了陆谦发来的临时通行证，顺利进入了内部。
陆谦已经在等他了。
他穿着便装，黑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件深灰色的风衣。仔细看，他还特地抓了头发，俨然一副孔雀开屏的样子。
“苏教官。”陆谦走上前，伸出手。
苏寻和他握了手，很快就松开了：“陆上校。”
“叫我陆谦就好。”他侧身做出请的手势。
“来，我带你看看好东西。”
武器库的深处是一间巨大的测试室。墙壁都是加厚的材料，地面铺着吸音垫。最引人注目的是展示台，上面摆放着十几把各式枪械，都是最新的。
苏寻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走过去，拿起最上面那把手枪。枪身通体黑色，线条流畅，比常规□□轻了不少。
“M-58型，最新研发的。”陆谦站在他身边，偷偷看他摸枪的专注样子。
“弹匣容量增加到二十发，后坐力降低40%，射程提升15%。”
苏寻举起枪，做了个瞄准的动作。重心很稳，拿在手里也很舒服。
“可以试射吗？”
“当然。”陆谦从旁边的弹药箱里取出一个弹匣，递给他。
“这就是为你准备的。”
苏寻装好弹匣，走到射击位。
十米外的靶子自动升起。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砰——”
枪声几乎被吸音垫完全吸收了。子弹精准地落在靶心。苏寻连开五枪，五发全中靶心，弹孔几乎重叠。
陆谦站在后面，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苏寻。这个beta的侧脸线条很漂亮。专注的时候，眉眼间有种凌厉的美感。他的手指修长，扣在扳机上的时候，微微凸起的骨节让人想……
然后，他看到了苏醒脖子上的牙印……
那个牙印的位置如此暧昧，属于另一个Alpha。沈锦洲……
陆谦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回神。他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和嫉妒，走上前问苏寻：“怎么样？”
“很好。”苏寻放下枪，转身看他，“这批武器什么时候开始调配？”
“还在测试阶段，如果一切顺利，明年春天可以小规模配发。”陆谦神秘地凑近他说，“我可以给你申请优先使用权。”
苏寻挑眉：“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用最好的装备。”
苏寻没有回避他灼灼的目光：“陆上校，你对我很照顾。”
“因为我欣赏你。”
“欣赏我？那真是太荣幸了。”苏寻转头不再看他，只专注于手中的枪械，没一会儿就拆了下来。
陆谦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苏寻，你在军部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关注你。”
他直呼苏寻的名字。
苏寻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你要说什么？”
“你跟沈锦洲，是认真的吗？”陆谦内心挣扎，又瞥了一眼那个牙印，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陆上校，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沈锦洲是情人关系吧？”苏寻头也没抬。
“知道。所以我才不理解，沈锦洲那种花花公子，迟早会腻的。你怎么会信任他？”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沈锦洲的不满。
苏寻放下手中的枪械，认真打量着陆谦。这个alpha确实和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他眼神坚定，平时作风也很正派。如果不是先遇到沈锦洲，也许陆谦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抱歉，我……我只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陆谦被苏寻审视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突然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
“第一，我没有说过我信任沈锦洲，第二，陆上校认为，什么才是‘更好的’？”
“你我都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你应该知道，像沈锦洲那样的人，永远不会真正理解我们。如果哪天他玩腻了，你要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苏寻毫不在意地说，“玩腻了就散呗。反正我也没指望能跟他长久。”
他看到苏寻脸上的冷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你跟他散了，你会考虑我吗？”陆谦不再看苏寻，只直直盯着那些枪械。
“凭什么？你对我来说是更好的选择吗？”苏寻反问。
但是他看到陆谦受伤的表情，终于不想失去这个潜在的盟友。他叹了口气，放轻松，靠坐在展示台上。
“你说的对，我们都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你也知道这有多难。所以我需要能帮我的人，情情爱爱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需要的是更坚固的盟友关系，需要能帮我的人。”
陆谦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有他看不懂的东西。悲伤的，决绝的，坚持的……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我帮你，你说吧，怎样你才能信我？”
“我还能再进这个武器库吗？”苏寻问。
“能，我给你一个月的权限，这是我能申请的最长权限了。”陆谦心领神会。
“聪明。”苏寻笑了，“我还能看看其他武器吗？”
“可以。”
两人又在武器库里呆了很久，陆谦给苏寻展示了其他几款新武器。
他们走过一排排枪械，陆谦似乎心情大好，给他介绍着这些武器，时不时提醒哪个型号更适合他使用。
苏寻在一把枪前停了下来。
“这把枪……一般是配给什么人？”苏寻问。
“这是几年前的枪了，只提供给军部高层。”陆谦说。
“有武器的流向吗？我想看看。”
他的心跳加快了，语气急切，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把枪。
因为这把枪……这把枪……
属于那个手上有黑色纹身的人。
“我看看，这个枪的数量很少……”
陆谦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调出了那把枪的档案。
“M-27，十年前的产品。当时只生产了三十把，全部配给指挥官级别以上的军官。”他念着屏幕上的数据，“后来因为成本太高，就停产了。”
苏寻的手指搭在展示台的边缘。
“能看到具体的调配记录吗？”
“可以，但是……记录很模糊，当年的登记系统不完善，很多信息都是可以修改的。”
他又划了几下屏幕，调出一份分配记录，字迹潦草，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
苏寻盯着屏幕上那几个模糊的代号。
“能查到代号对应的人吗？”
“很难。”陆谦摇头，“这种代号通常用于机密行动或者私人调配。除非有更高权限，否则查不到。”
他抬头看向苏寻，那双眼睛里带着试探：“你为什么对这把枪这么感兴趣？”
苏寻没有回答。他从展示台上拿起那把M-27，那个触感，太熟悉了，他熟练地把抢拆开又装好。
“我见过这把枪。在下城区。”
“确实有记录，两把M-27不知去向，可能流落到了下城区，并且是私人调配。”陆谦说。
“是不是只有军部的人能调出这两把枪？”苏寻问。
“对，只有军部的人。”
苏寻垂下眼，装作在看枪。
他的心脏像被网住了，每跳动一下都要用尽力气，咚咚咚的心跳声像有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地敲打，每次跳动都带着钝痛。
喘不上气，好难受。
血液直窜上大脑，又极速下坠，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那个人也许就在军部。
也许就在军部大楼里，也许每天都会和他擦肩而过，也许……也许就坐在某个会议室里，看着他，笑着，像看一只不知情的猎物。
想到这，他已经一身冷汗。
“苏寻？”陆谦的声音传来。
苏寻回神，神色恍惚，迷蒙地眼睛像蒙了一层雾。
“你还好吗？”陆谦走近一步，“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事。可能是这里空气不好，有点闷。”
陆谦没有再问下去。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beta身上背负的，沉重的秘密。
“那我们出去吧。”陆谦伸手想扶他。
苏寻侧身避开了，他对陆谦说：“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权限，能现在就给我吗？”
“可以。”陆谦跟上来，在终端上操作了几下。
“你的权限已经同步了，一个月有效期。”
“谢谢。”
两人走出武器库。外面的空气很冷，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苏寻深吸了一口气，肺里灌满了冰冷的空气，那种窒息感才稍微缓解了些。
“苏寻。”陆谦叫住他。
苏寻回头。
“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我和沈锦洲不一样，我真的想帮你，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会记住的。”苏寻点点头，随后快步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