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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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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往上叠加，春天在不知晓的情况下送来了暖风，霁丘一中的辩论赛也随之开场。
学校礼堂内充斥着各种声音，老师负责协调着座位，德育处主任站在台上拿着话筒说这次辩论赛的注意事项和扣分要点。
小桃带着他们到后台和蔡柔碰面又共同嘱咐了几个在台上容易出现的小问题，她看向江清徐问道：“没问题吧？”
“放心吧——”江清徐笑着说：“实力派好吧老师。”
小桃吸了一口气看向蔡柔，“那我们看看喽。”
“啧怎么说也是我教的，瞧不起我的实力啊？”蔡柔双手环胸嗔笑着对小桃说。
小桃也笑了笑，“好——我们小柔同学怎么也是北师大毕业的。”
蔡柔对于小桃的调侃没辙，于是转头对他们说道：“你们应该是第二组上场，先回台下看吧。”
“那我们走啦老师！”
A班座位正好是第四排中间，他们坐下后拿出之前整理好的笔记又一次对着流程。
江清徐从几页纸上抬眼就看见一班的人踏上了阶梯，他顺着视线望过去便注意到了在队尾的晏晟，“怎么每次都在最后呢？”
还没等他细想，晏晟的目光便投了过来，但很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晏晟没有主动找事儿，也不对，自从上次在多功能厅抽完题后，晏晟遇到他就很少找事儿了。
一班就在他们班后面，江清徐感觉背后有了些许动静，他小幅度地转头向后瞥，但什么也没看见也就回神继续看他的笔记。
坐在他斜后方的晏晟看到江清徐的动作，似乎已经联想到了他低着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不熟悉，也不认识。”江清徐的那天的话陡然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晏晟悻悻一笑靠在背椅上长叹了口气，“人呐……”
唐泽扭过头问晏晟：“你紧不紧张？”
晏晟又直起身来，“其实还真有点儿。”
“你倒是挺实诚啊，”唐泽又找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咱们两个班应该不会吵起来吧？”
尹悦坐在晏晟旁边主动说道：“张瑞上次还不是把我们班人吵哭了？”
“还记着呢啊。”
江清徐向后转搭话：“但张瑞不是每次见到她就会道歉吗？”
“那江班长，一会儿上台我把你吵哭了，你会怎么做呀？”晏晟笑着问。
“就不能是我把你吵哭吗？”
“不行不行。”
胡成博看向唐泽，“他俩不会又开始了吧。”
“诶我好像就不应该搭话。”江清徐略显无奈。
晏晟眼神一瞟看见小桃来了便提醒道：“你们老师来了。”
“各位好啊！”
“老师老师！”
小桃笑着给他们一人发了几颗水果糖，“一人俩昂缓解紧张。”之后又从兜里拿出一小袋给了尹悦，“给，你们班主任让我给你们带的，也是一人俩。”
尹悦站起来接过后说道：“谢谢老师。”
“没什么啊应该谢谢你们班主任，”小桃走时又扭过身来说道：“那你们好好表现！”
“一定的老师！”
唐泽剥开一颗含进嘴里，“挺甜的。”
“诶唐泽，糖袋要不要？”齐岳白笑着把糖袋给了他。
唐泽还手的时候，现场正好响起《海阔天空》。
“啊，这个歌啊！”叶初雨笑着说，“我可喜欢这个歌的尾奏了！”。
“那今年元旦咱俩弹这个好不好？”唐泽看着她问道。
“去年《起风了》没弹够是不是？”
歌曲被老师调得很大，江清徐刚好透过叶初雨小镜子的一角看见后方晏晟的一只眼睛，他们头顶上方正好是一排灯光，这样照着他的眼睛像是湖水中的倒映着的月牙。
音乐声戛然停止，江清徐回神有片刻的恍惚，他心中有个很小的念头随着年级主任的声音掐断，“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下午好！”
江清徐轻咳了一声，听着胡国辉的讲话。
“每个班的论题在一周前就已经抽到了，相信大家也准备得很充分了。”
许是兴奋的缘由，台下也都附和着。
“那还有五分钟就正式开始了，那我们安静一下？”胡国辉委婉提醒道。
“好！”
晏晟似乎是想起什么，身体向前倾着在江清徐上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这声音其实不大，又加上周遭喧闹的环境，但江清徐觉得他喊这句不一样，很不一样，这种感觉像是风吹起后的湖面。
“江清徐。”晏晟可能觉得他没听见便又喊了一遍。
于是他说：“我听得见。”
晏晟似乎是笑了一下，“嗯……江班长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清徐皱眉但也想到了大概，上周抽题时后面那位说，如果抽到相同论题的话答应他一个条件。
“你又不来找我，是给我开空头支票的么？”
晏晟微偏头看向江清徐，“你生气了？”
“你觉得我会？”
晏晟转头看向他，离得有些近，他的目光只停在了江清徐微低头的侧脸上，眉骨深邃又好看，像是精心雕琢起伏的山峦，偏偏在那好看的鼻梁右侧有一个痣，晏晟觉得那个痣倒像是眷恋山峦的飞鸟。
晏晟瞧着江清徐的样子张嘴想要解释，偏不巧胡国辉的声音快他一步，晏晟向台上看了眼对他道：“一会儿说。”
胡国辉微鞠躬说道：“好，霁丘一中第六十五届校园辩论赛正式开始！”等掌声散去后，他紧接着说：“现在由校党委书记发言！”
江清徐随着大家鼓完掌后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刚要回头看，侧边便多过来一张纸条，他蹙眉接过后齐岳白和唐泽好奇地往那张纸条上看，“什么啊？什么啊？”
江清徐打开便看见上面有两行字：如果我说我在等你找我，你信不信？
唐泽和齐岳白对视了一眼，“？”
“啊不是，你俩干啥了？”
江清徐反常地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着纸条上面的字，他感觉晏晟好像是专门练得这种行楷，力透纸背，显得很是大气。都说见字如面见字如面，其实不无道理，他甚至可以透过锐利的笔锋看到晏晟剑眉星目的样子。
叶初雨探头问道：“写什么了？谁给的？”
唐泽看向江清徐调侃道：“还能是谁。”
“不是，”叶初雨忍住想笑的情绪，“那班长你打算回什么啊？”
“不回。”他说的声音其实不大，但后面那位绝对可以听到。
“啊？”
书记的发言已经到了尾声，江清徐反倒是慢悠悠地把那张纸条塞到了口袋里。
晏晟把这一动作看在眼里，他点了点头，“真行。”
“好，谢谢各位同学。”书记落音，鼓掌声也随之而来。
胡国辉和书记打了声招呼，“辩论赛呢最主要的是逻辑思维，当然也离不开几位辩手之间的相互配合，那接下来我们有请第一组同学登场。”
两队共同从舞台侧面上场，“他们分别来自高二十八班和高二五班，掌声欢迎他们。”大屏幕也随机给出了这组的论题：在人际关系中，友情是否有可能转化为爱情？
台下掌声四起，晏晟看到这组论题时没来由得轻哼了一声。
胡成博和他这几天熟了很多，他问道：“你咋了？”
“没事儿，”晏晟碰了碰鼻尖道：“学校把最有意思地放在了第一组啊。”
胡成博看着台上的人正在做自我介绍，“这不好辩吧，没咱的好辩。”
“那确实是。”
感情这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