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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追夫碰壁?本小姐不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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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霍祯还是气鼓囔囔模样
舒月黎慢悠悠抬眼,桃花眼里带着点看热闹的笑意,吐掉瓜子壳:“哟,我们霍大姑娘也有铩羽而归的时候?我早说了,你那直球打法对他没用。”
“那怎么办啊?”我凑到榻边,拽着她的衣袖晃了晃,杏眼里满是急切,“江翎羽那种捏着嗓子说话的样子,他竟然愿意搭话,难道他就喜欢那样矫揉造作的?”
“谁知道呢。”舒月黎耸耸肩,又拿起一颗瓜子,“徐怀庆那人性子阴沉沉的,心思比筛子还密,京城里没人摸得透他的喜好。或许他就吃‘柔弱不能自理’那一套吧。”
我皱起眉,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利落的藕荷色褙子,又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出门太急忘了摘,叹了口气:“可让我学江翎羽那样走路一步三摇、说话细声细气,还不如让我去练三个时辰的箭!”
“那就别学啊。”舒月黎磕着瓜子,漫不经心地说,“强扭的瓜不甜,他不喜欢你这挂的,你再怎么凑上去也没用。不如跟我一起躺平,看看话本、嗑嗑瓜子,多快活?”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可徐怀庆这颗硬钉子,偏偏让我栽了跟头。
“可我就是不甘心啊!”我坐在石凳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褙子边角,“我第一眼就看上他了,怎么能就这么放弃?”
“那你再试试?”舒月黎挑眉,“比如学学人家大家闺秀,弹个琴、画个画?说不定他就动心了。”
我眼睛一亮:“有道理!”
第二日天刚亮,我就被丫鬟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换上一身鹅黄色绣折枝梅的襦裙,梳了个俏皮的双环髻,簪着两支赤金小钗,揣着满心期待直奔舒府。
舒月黎罕见地没赖床,正坐在镜前让丫鬟梳头。她穿了件浅碧色纱裙,长发松松挽成一个随云髻,仅插一支玉簪,眉眼间依旧带着几分慵懒,见我进来,打了个哈欠:“你倒是积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赴什么盛宴。”
“比盛宴还重要!”我凑到她身边,“我姐姐淑云已经来了,她正好想逛逛书坊,陪我们去文雅阁坐坐。”
话音刚落,霍淑云就提着裙摆走了进来。她穿了件藕荷色缠枝纹褙子,衬得身姿温婉,乌发梳成端庄的垂挂髻,簪着一支珍珠步摇,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祯儿,月黎,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三人坐着马车来到文雅阁,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我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徐怀庆,他依旧是一身墨色长袍,正低头看着书,周身仿佛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更巧的是,江翎羽竟然也在,正坐在他对面,手里捧着一杯茶,柔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舒月黎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调侃,“正好看看你家冰块脸和江小姐是怎么相处的。”
我攥了攥拳头,拉着霍淑云和舒月黎找了个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坐下,假装看菜单,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瞟着那边。
江翎羽正拿着一本诗集,娇柔地说:“怀庆哥哥,这首诗写得真好,‘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你觉得呢?”
徐怀庆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尚可。”
虽然只是两个字,但比起对我的冷漠,已经算是和颜悦色了!我心里酸溜溜的,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一口。
霍淑云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低声说:“祯儿,别急,慢慢看。”
舒月黎则在一旁嗑着瓜子,小声嘀咕:“这江翎羽也太能装了,说话细得跟蚊子叫似的,听得我浑身难受。”
就在这时,江翎羽像是察觉到了我们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看到我们三个,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一个柔美的笑容,对着徐怀庆说:“怀庆哥哥,你看,霍大小姐和霍二小姐还有舒小姐也在呢,要不要请她们过来一起坐?”
徐怀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视线在我脸上停顿了一瞬,又快速移开,淡淡道:“不必了,她们应该有自己的事情。”
我心里更委屈了。他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吗?
舒月黎看不下去了,故意提高声音:“祯儿,你不是说想尝尝文雅阁的桂花糕吗?”
说着,舒可起身路过徐怀庆的桌子时,不小心,撞了一下,手里的瓜子壳撒了一地,正好落在江翎羽的裙摆上。
“哎呀,对不起江小姐,”舒月黎故作惊讶,语气却毫无歉意,“可儿,怎么回事呀,这走路没看路,你没事吧?”
江翎羽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还是强装镇定:“没……没事。”
徐怀庆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只是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了江翎羽。
我看着那方绣着兰草的手帕,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他对江翎羽就是这么温柔,对我却只有冷漠和嫌弃!
霍淑云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别冲动。
月黎带着我们上了二楼包厢,进回来坐下,冲我挤了挤眼睛,低声说:“怎么样,解气吧?这种人就不能给她好脸色。”
我没说话,只是让人开着厢门,看着徐怀庆,他依旧在看书,可我总觉得,他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完全放在书页上。
过了一会儿,江翎羽柔弱起身告辞:“怀庆哥哥,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徐怀庆点点头,没有起身相送。
江翎羽走后,舒月黎立刻说:“祯儿,机会来了!快去跟他搭话!”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徐怀庆清冷的侧脸,心里的委屈又涌了上来。“算了,”我摇摇头,“他不喜欢我,我再怎么凑上去也没用。”
说完,我拿起桌上的点心,大口吃了起来,像是要把心里的委屈都咽下去。
霍淑云叹了口气:“祯儿,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但也不能轻易放弃。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再试试,说不定他只是还不了解你。”
我没说话,心里乱糟糟的。
就在这时,徐怀庆突然起身,朝着我们这边走来。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手里的点心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走到我们桌前,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复杂:“霍小姐,昨日的点心……味道尚可。”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是在跟我道歉吗?
舒月黎立刻推了我一把,我反应过来,脸颊瞬间红了,结结巴巴地说:“还……还好吧,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让张师傅给你做。”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文雅阁。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是不是对我也不是那么讨厌?
舒月黎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吧,我就说他对你不是完全没感觉!加油,姐妹看好你!”
可我没想到,这一丝希望,很快就被一个消息浇灭了——京城里突然传出流言,说徐怀庆要离开京都。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舒府的院子里练箭,箭矢“咻”地一声射偏,落在了靶心之外。
舒月黎跑过来,看着我阴沉的脸色,叹了口气:“祯儿,没事,见机行事,反正我们还在山上待几日!”
“乘现在大家都在,在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化身“文雅贵女”,缠着叔母请了最好的琴师,天天对着琴弦锯木头;又让丫鬟找来画册,对着荷花描了半天,画出来的东西连我家阿黄,都绕着走。
第五天,我穿着一身淡粉色绣荷花的襦裙,梳着繁复的凌云髻,簪着一支珍珠步摇,抱着一把琵琶,再次来到文雅阁。
徐怀庆依旧在老位置看书,我深吸一口气,在他隔壁的雅间坐下,努力回忆着琴师教的指法,弹起了《凤求凰》。
结果刚弹了两句,就听到隔壁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我心里一紧,难道是我弹得太好听,让他动心了?
正美滋滋地想着,就见雅间的门被推开,徐怀庆站在门口,脸色比平时更沉了,黑眸里带着几分隐忍:“霍小姐,能否换首曲子?或者……静音?”
我:“……”
琵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心里的最后一点火苗也被浇灭了。
回到舒府,我把自己摔在榻上,哀嚎道:“我不干了!徐怀庆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木头疙瘩!他喜欢江翎羽就喜欢吧,本小姐不伺候了!”
舒月黎拍了拍我的背,递过来一块杏仁酥:“这就对了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冰?再说了,有个好消息我们庙里玩几天再说,你也静静心。”
“去!当然去!”我立刻从榻上爬起来,脸上的委屈一扫而空,“正好让徐怀庆看看,本小姐离开他,照样能过得开开心心!”
出发那日,霍祯穿着一身轻便的银灰色骑装,腰挎短刀,长发高束成马尾,骑在枣红色的骏马上,活脱脱一个娇俏的小武将。舒月黎穿了件鹅黄色衣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栀子花,骑在一匹白马上,当然她只是试试,现在她可是我们一级保护对象,她这身体疲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