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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渺他们穿过街心时,突然有一匹快马,马上一个红衣少女,从他们身旁箭一般的冲过去。
“君行,又是源家那个野丫头?”玉临涛表情奇特,“她回来了?”
“是啊。回来三天了。”玉君行还是温和地笑,又细心地苏渺解释道,“刚刚那位姑娘是陇西王府的小郡主源月光,生性活泼。”
“活泼!那是粗鲁!”玉临涛哼哼,“看她长得白白净净极为秀气,没想到居然会骑着快马满大街奔马。”
证说着,那一人一马行到一半又突然冲了回来,在他们跟前猛然停下,那个叫源月光的姑娘跳下马来抱住玉临涛开心地大叫道:“老爷子!”
苏渺不由楞住了,这姑娘分明就是上次假扮普恩调戏她的人,却没想到居然还是个郡主!
“咦,这位姐姐好漂亮啊,是谁啊?”源月光却好像不认识她一样,好奇的问玉临涛。
玉临涛原本严肃的脸却松了下来,笑着摸摸月光的头道:“月光,这是苏渺,我的外孙女。”
“那苏昙姐姐呢?”月光问道,“我几天没见她了,她答应教我唱汉曲的。”
“她啊,近来心情不好散心去了。”玉君行接过话来。
阿姨不是说苏昙失踪了吗?苏渺看玉君行的表情似乎也不是作假,不由有些奇怪。
“月光啊,你来我家住几天吧,阿渺刚到这里还人生地不熟的,你就陪陪她吧。”
“好啊。”源月光爽快地答应,接过苏渺的工作推着轮椅往前走。
“老爷子,我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要怎么谢谢我啊?”月光对玉临涛撒娇讨赏。
“小丫头,你想要什么?”玉临涛哈哈笑。
“我想要你的翡翠小西瓜。”源月光贼笑。
“上次才被你骗走一个翡翠花生,你就想要西瓜了?李子好不好?”玉临涛讨价还价。
“李子啊?我有了。”月光拒绝。
“梨子?”
“不行。我要西瓜。”
“……”
“……”
“小郡主的个性就是这样,你不要见怪啊。”玉君行走上前与苏渺同行。
“我真是羡慕她的无拘无束,我自己却好象无法轻易放松。” 看着一老一少,听着两人对话苏渺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你从小寄人篱下,自然什么事都会考虑周全。”玉君行淡淡地笑,“我想可能郡主的个性比较象你母亲,所以玉老爷子才会和她谈得来吧。”
见玉君行若无其事的谈起她的母亲,苏渺便问道:“我母亲也是这么活泼开朗吗?”
“对。”玉君行脸上露出种温柔的表情,缓缓道:“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少年,老爷子十分严肃,我不习惯拘束的生活,就准备从后院翻墙逃走。在那里见到了一个正在翻墙进来的少女,她有一头乌黑发光的头发,又光滑,又柔软,就像是缎子一样,尤其是她的眼睛,我从来也没有看见过那么美丽的眼睛。我就像是个呆子般地看着她,已完全看得痴了。她看着我大笑,她的笑竟奇异地安抚了我。”
说到这里,苏渺已知道他说的这少女是什么人了。
“她很大方地和我打招呼,也很随意地批评老爷子。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她就是大小姐玉天娇,为了她我努力学习经商,努力让自己可以配得上她。后来老爷子也终于决定把你母亲许配给我。”
“是我母亲辜负了你。”苏渺叹息,她的父亲是那么懦弱,如果母亲嫁给玉君行一定会很幸福。
“不,只是我太倔强,有时你母亲发点大小姐脾气我也不让着她。她一直觉得和我在一起显得她自己很没用,所以,她一直喜欢找那些文弱的书生,和他们在一起她会很快乐。我一直以为那些懦弱的人是无法入老爷子的眼,而且你父亲早已有家室了,所以很放心。可是我忘了你母亲从来就不是一个乖乖听父亲话的女子。就在那一天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一直发誓,只要再见到她,无论她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违背她的意思 。可是自从那一天之后,我就永远再也没有见着她,永远也没有。”
他声音越说越低,终于变成了声长长的叹息。
“那么苏昙呢?”苏渺试探。
“她和你一样,很安静,让我心情平静。”玉君行温柔道。
“那你为何要娶她?”苏渺看他,突然悟到一个道理,“因为她是玉天娇的女儿?”
“是。”玉君行也不瞒她。
“如果她不是呢?”
“那她就什么也不是。”玉君行直视着她的眼道。
“对不起。”苏渺转头避开他火辣的眼神,遥视着远方的一朵白云,一个人感情的力量竟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那么她宁可自己没有这种感情。可是世上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像白云般悠闲自在,无拘无束?
“你不要紧张。” 玉君行寒星般的眼睛里露出种寂寞之色,慢慢的接着道:”我是个很骄傲的人,所以一向没有朋友,我并不在乎。我这么说并不是我要娶你的意思!缘分是勉强不来的。”
苏渺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姐姐,你们快一点啊。”源月光向他们挥手。
玉君行与苏渺相视一笑,快步上前。
“咦,老爷子,你今天准备大宴宾客吗?”月光突然问道。
“没有,怎么了?”玉临涛问。
“那玉府门口怎么聚了这么多人啊?”月光一指门口。
果然,玉府门前挤了许多人,男男女女都伸着身子往门内看。
“怎么回事!”玉临涛大声问道。
众人见玉府主人回来了,都自动让出一条通道。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更是大了。
“对不起,玉老爷,玉公子,贵府出了点事,请等我们查完再进去。”门口几个衙役装扮的人拦住苏渺一行人。
“出了什么事?管家!”玉临涛暴跳如雷,“怎么有官府的人在这里!”
“老爷,公子,不好了。有一个女人在我们后花园的花房里死了!” 管家脸色苍白,猛擦冷汗道,“刚才老王象往常一样打开花房的门就看到了这个尸体,二少爷让我去衙门报了案。现在顾大人正在里面呢。”
“你是说,” 玉临涛追问,“在我的花房里有个死人,我们玉府?”
“是的,而且好象不是玉府的人。”管家咳嗽了一声。
“一个外人到那里干吗呀?还死在这里!”玉临涛生气。
“是自杀吗?”玉君行问道。
“还不能确定,玉老爷、玉公子,仵作正在验尸。”衙役解释道。
“真晦气!”玉临涛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