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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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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生还珠带着苏渺走过蓝缎雅阁的后门，来到蓝府。
蓝府的后门造得很气派，装饰也很豪华。
齐生还珠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老头打开门，见是齐生还珠，不由满面笑容：“齐生公子，有什么事吗？”
齐生还珠微微点头：“嗯，蓝伯，这位苏小姐是蓝夫人的外甥女，她想见夫人。”
苏渺见蓝伯看自己便道：“蓝伯，阿姨现在可好？”
蓝伯听她这么一说便道：“小姐有心了。夫人正在房内，请跟我来。”
齐生还珠对苏渺道：“苏小姐快进去吧。齐生告辞。”
蓝伯显得很意外：“咦，齐生公子，你不去见见小姐吗？”
齐生还珠却很冷淡：“我还有事。”
“噢。”蓝伯有些不解，便对着苏渺道：“那么苏小姐，请进吧。”
苏渺跟着蓝伯进门，蓝府内雕栏画栋，并不见一丝寒酸。
“蓝伯，蓝府的大门怎么会换到后门了？我第一次来在后门敲了很久都没人应门。”
蓝伯摇头：“真是抱歉，苏小姐。都是蓝凤凰小姐没有经过夫人同意就卖了前面的土地给蓝缎雅阁，而且得到的钱一点都没有给夫人。这次小姐更离谱，居然告状说夫人害死了少爷。苏小姐来了这里，就多劝劝夫人想开点。”
“这是自然。”苏渺听了十分同情玉天玲，想来她竭力维持蓝家的门面也颇不容易，“只是阿姨不是蓝家少夫人吗？那蓝凤凰怎能私自作主把房子卖了？”
蓝伯还是摇头：“因为房契都在老爷老夫人手里。他们对蓝凤凰小姐的话言听计从。虽然少爷去世前要夫人做主，可是蓝家的人私下都不服她。夫人也难啊。”
“蓝伯，你又在嚼什么舌根？”一个女子恶狠狠的声音传来，接着苏渺就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子走了过来，上下打量苏渺道，“你又是什么人？”
“小姐，这是夫人的外甥女苏小姐。苏小姐，这是夫人的侄女蓝凤凰小姐。”
蓝伯的话刚说完，蓝凤凰便气势汹汹地说道：“蓝伯，你昏了头吗？怎么随便就领着外人进来，外一是居心叵测的人怎么办？”
蓝伯被她这样一说顿时期期艾艾地说道：“可是苏小姐是齐生公子带来的。”
“齐生公子带来的？”蓝凤凰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抬眼望门口看去，“他的人呢？”
蓝伯道：“齐生公子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蓝伯，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蓝凤凰有些恼火，盯着苏渺道，“你和齐生公子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苏渺见她一脸不善便解释道，“齐生公子见我找不到蓝府，便亲自带我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蓝凤凰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你要见婶婶就快去吧。”
说完这话，蓝凤凰便打开门出去了。
苏渺见蓝伯惊吓的样子便道：“这蓝小姐似乎在这里很蛮横呢。蓝伯你不是说她只是阿姨的侄女吗？”
“苏小姐有所不知，少爷一直体弱多病，夫人没有生得一儿半女，老爷老夫人很有怨言，便将二老爷的女儿蓝凤凰小姐收养了。在蓝府，蓝凤凰小姐也算是半个主人。”
“原来如此。”苏渺这才明白为何蓝凤凰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苏小姐这边走。”蓝伯领着她走向右边一个偏僻的院落，“其实依老奴之见，夫人还是回玉家为好。她为蓝家做了那么多，蓝家都不领情。这次更是上告官府，夫人真是太可怜了。”
“蓝伯，你不相信阿姨会做那种事吗？”苏渺问道。
蓝伯摇头：“不会的，我以前是少爷的贴身侍从，对这件事很清楚。虽然夫人刚嫁过来时不是很开心，可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记得十四年前夫人突然晕倒，后来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那时少爷真的焦急得不得了，不顾自己身子弱，每日陪着夫人说话解闷，这样大概半个月，夫人终于被少爷的真心感动了。我还记得那天，夫人抱着少爷哭了很久。后来十几年，夫人和少爷一直十分好，从来没有红过脸。”
这样听来，阿姨确实和蓝夜宇感情很好。苏渺正想着，就被面前的院子惊呆了，不由问蓝伯：“这是阿姨住的地方？怎么这么．．．．．．简陋？”
蓝伯有些不好意思道：“府里的院子都这样，因为老爷老夫人都极要面子，家里的钱都用来装门面了。”
可是，这也太过分了吧？苏渺皱眉，朱漆斑驳，好陈旧的房子。
“小姐，你不要看外面简陋，内里还是不错的。”蓝伯上前敲门道，“夫人，夫人。”
玉田玲的声音传来：“蓝兴，什么事？”
蓝伯很恭敬地道：“苏渺苏小姐来了。”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玉天玲一身素衣地开了门：“苏渺，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苏渺跟着她进去，里面是一个三间小院，玉天玲领着她进了中间的房间，房内燃着一盏精致的铜灯，柔和的灯光布满了整间房子。
“坐吧。”玉天玲在正中的位置坐下，“这里也没有下人，你想喝水就自己倒吧。”
“不用了，我不渴，阿姨。”苏渺也坐下来，“外公和君行舅舅都不放心你，让我过来陪你。”
“君行吗？他又想做什么？”玉天玲皱了一下眉，看着苏渺微笑了一下道：“我现在还不算糟糕。不过你能来陪我我还是很开心。”
“阿姨，官府决定什么时候动土？”
玉天玲叹息：“还不知道，我想过几天吧，这样开棺总要先慰告夜宇的在天之灵。”
苏渺见她哀伤的样子便劝说道：“阿姨，你不要难过了。这样也好，就能彻底杜绝别人对你的猜测。”
“我情愿他们暗中猜测，也不愿他们惊动夜宇。”玉天玲的脸色更是沉重，“只恨我不能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夜宇一定很难过吧。”
“阿姨……”苏渺看她这样不知该说些什么。
“已经成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玉天玲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便道，“苏渺，和我说说你在平城的生活吧。你武叔叔和武阿姨对你好吗？”
“叔叔阿姨都对我很好。”
玉天玲沉默了一下道：“从小没有爹娘的疼爱你一定很委屈吧?”
“我早已习惯。”苏渺垂着头轻轻道，“从我娘身上我已经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
“都是我……”
玉天玲正说到这里，内堂突然传来一阵声响，苏渺不由奇怪：“阿姨，怎么回事？”
“齐生来了。”玉天玲淡淡地笑道，“买下蓝府后，齐生就把我的卧室和蓝缎雅阁打通了。”
刚说完这句话，齐生还珠果然从内堂走了出来。
“齐生，坐吧。”玉天玲道。
“不用了，夫人。”齐生还珠又对着苏渺点了一下头，道，“刚才蓝凤凰和我提起，明日就要开棺了！”
“什么？”玉天玲不由变色，“为何会这么急？”
“我也不明白。”齐生还珠摇头道，“可能官府怕夜长梦多吧。”
玉天玲沉默了一会儿：“这样也好，早日了断。”
“夫人心里先有个准备，我还有事，先回去了。”齐生还珠说完又匆匆回了内堂。
“这个齐生，也不知最近在忙什么！”玉天玲摇头，“苏渺，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噢，对了，我刚才想说的是都是我姐姐不好，没有识人的眼光，每次都上当受骗却一直学不乖。”
苏渺道：“我不怪我娘，我比苏昙幸运很多。”
“你和苏昙比让我很难过。”玉天玲有些难过，“如果我早些接你过来，你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苏渺笑道：“我听蓝伯说姨夫一直身体不好，我想阿姨也没有精力再考虑别人了。”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年苦。”
“阿姨本就与这事无干，不用这么自责。”苏渺道，“我不会怪任何人。”
“都是我的错。”
苏渺身子一震，瞪大眼睛注视着玉天玲。
“全都是我的错。”玉天玲心不在焉地又说了一遍，好像不是在对她说，而像是一个在自我沉思的人。
苏渺有些不解：“阿姨，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玉天玲摇摇头。
“可是，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玉天玲看着她，微微一笑：“苏渺，忘掉我所说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