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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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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快消耗了大量灵力，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似的。勉强撑起身子，看到自己的胸前压着三只呼呼大睡的小兽。
秦快想要伸手拎走压着自己的“东西”，刚准备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也被人压得死死的。烦躁地转过头去，他看清眼前的情形，一下就愣住了，随后脸色变得温柔了下来，嘴角也扬起了一丝笑意。
方蕴趴在秦快的手臂上，平稳地发出呼吸声。
“喵。”趴在方蕴肚子上的苏子墨喵了一声，突然抬起头，然后朝屋外跑去。
“嗯……”
手边的人也跟着动了动，方蕴缓缓抬起头来，睡眼惺忪地看向秦快。
从未见过这人如此没有防备的模样，秦快两只眼睛都看愣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蓬乱，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摸一摸这人头发的触感。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已经有了动作，方蕴的头发软软的，不像这人的性格。
方蕴刚刚睡醒，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直到秦快的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之后，他才突然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臭小鬼……”方蕴低下头，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中的怒气值一直填满，他倏然起身，凶神恶煞地瞪视秦快：“我说过，不许摸我的头！”
躺在床上的秦快眼尖地没有错过方蕴脸颊上的一丝红晕，像是发现了宝藏。只是他将这宝贝藏进了心底，没有说出来，而且他感觉自己如果现在道破，方蕴肯定会怒火中烧给自己来上两枪。
“我的伤……”秦快顾左右而言他，赶紧转移话题。
方蕴将脸转向一旁，假意整理头发，但是心里别扭极了。死了几百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就因为一个“意外”，碰上秦快这么一个麻烦的小鬼。
只不过，秦快这个臭小鬼长得倒是人模人样……
打断心里莫名其妙的想法，方蕴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没好气地说：“你的伤已经好了，黑无常已经解开了你的灵脉。”
秦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嘟囔道：“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
“你已经死了。”方蕴无情地戳穿了他。
秦快笑了笑，忽然想起方蕴也因为自己受了不少伤，赶忙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方蕴一愣，轻咳了一声：“我没事。”
“别逞强。”秦快皱眉说道。
心中一震，方蕴不由得正视这个人，年纪虽然比自己小上几百岁，但是总给人说不出的安心感。
“喂，你们两个一大早就调情吗？”
一道声音传来，黑无常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碗粥，塞进了方蕴的手里，说：“粥。”
方蕴看着碗里花白花白的糯米粥，眼角抽动，将碗还回到黑无常手里，“我不饿。”
黑无常又把碗重新放到方蕴的手里，说：“谁说是给你的了，我让你喂给床上那小鬼。”
“什么！”方蕴两只眼睛都瞪大了，把碗塞进黑无常手中，吼道：“这小鬼手又没受伤，为什么要我喂他！我不管了！自己来！”说完便甩手冲出了屋子。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秦快傻乎乎地看着方蕴风一般离开的背影，不禁失笑。
黑无常也难掩笑意，走上前去将碗放在了秦快身边的小桌上，笑道：“吃点糯米，驱驱邪气。”
秦快看着桌上的糯米粥，诧异地说：“我怎么没听说过给死人吃糯米粥的。”
“没事儿，就是迷个信。”黑无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吃不吃也无所谓。”
“我也没觉得饿。”秦快小声嘟囔道。
听到秦快的话，黑无常不动声色地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说：“你到这儿来有感觉饿过吗？”
秦快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的确，他死后这么久，除了贪嘴吃了些旁的，喝了些酒，真正说饿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过。
但是……
明明之前还在冥界的时候方蕴倒是还像活着的时候一样，吃饭睡觉，没有一丁点死人该有的模样。
一想起方蕴穿围裙的样子，秦快脑子里又生出了一些不好的想法，想着什么时候还有机会能再见一次。
黑无常看秦快不喝糯米粥，坐在桌边自顾自地喝了出来，边喝边说：“我们都死了，很多活着的时候有感觉的事情死后自然就不存在了，你都感不到疼，饿自然也感觉不到。”
秦快打断黑无常的话，问道：“之前在下面，为什么方蕴还照常做饭？”
“哼，”黑无常喝了一口糯米汤，淡淡地说道：“他那个人，和我们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秦快反问道。
喝光了碗里最后一口米汤，黑无常摆摆手说：“他只是不想忘记自己是个人罢了。”
这话从黑无常的嘴里说出来倒是轻描淡写，但是秦快听进了心里，不由得隐隐作痛。他们已经死了，却没有再成为人的机会，都说21天便会养成一个习惯，如果在死亡之后如果习惯了身体上的特殊，那么是否在心灵上也会逐渐忘记自己曾经是人类，忘记自己所拥有的情感呢？想起方蕴还没有好透的伤，心里就更加难受，自己之前还对他说过那样的话……
“方蕴的伤怎么好的那么慢？”秦快紧接着问道。
黑无常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也不想想谁害的。”
秦快被黑无常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毕竟方蕴身上一大半的的伤都是由自己才留下的，要说怪谁，那只能怪自己控制不住灵力。
“黑无常，我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黑无常没有说话，秦快着急着质问道：“告诉我！”
“喵——”
“嗷——”
苏子墨和睚眦站在秦快的身边，朝黑无常发出吼声。
黑无常被两小一大六只眼睛瞪着，愣了半天，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抬手戳了苏子墨的额头，轻声道：“你还胆子大了，仗着有人给你撑腰了。”
“喵……”苏子墨委屈地叫了一声，脸上的戾气消下去很多，四根白尾巴晃悠着，钻到了秦快的怀里。
“嗷——”睚眦扑到黑无常的面前，咬住了他伸出来的那只手指，使劲向后拖，活生生地将黑无常的手指咬了下来。
“这么血腥……”秦快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但是心里却希望睚眦多咬黑无常两口。
黑无常也不恼，任由睚眦把自己的食指断指叼走，抬起手看了看断了一半的手指，无奈一笑，甩了甩手腕，断掉的手指瞬间长了回来。
等他再次看向睚眦，两眼闪出一丝凶光。
苏子墨一下扎进了秦快的衣服里，而睚眦则昂首毫不畏惧地瞪视着黑无常，随时都准备接受指令扑上去一般。
“你居然会护着这小鬼。”黑无常与睚眦四目相对，谁也不让着谁。
秦快哭笑不得，他怎么自己收了个不得了的东西，便问道：“你也知道它？”
“你去问问，全冥界上下谁不知道睚眦大闹一场，被阎王殿下亲自落下了封印，流放到阳间。”
“我不知道。”秦快老实地答道。
黑无常瞥了他一眼，哼笑一声道：“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
“那你就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东西。”
“喂，”门框被人敲了两下，方蕴探进头来，看到秦快不自然地侧过头，朝黑无常说：“出来。”
黑无常一挑眉，对秦快竖了个中指，朝屋外走去。
秦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掀开被子就追着黑无常跑了出去，屁股后面还跟着苏子墨和迷你睚眦两个小家伙。
追到院子中，秦快见方蕴、黑无常、李世民三人皆仰头看向天空，也顺着他们的视线向上看去。
在金色的屏障中，又出现了一个闪光点。
之前已经见过光点的含义，秦快朝着黑无常喊道：“是不是我们又有工作了？”
“没错。”黑无常点了点头，说：“和往常一样。”
方蕴和秦快对视一眼，当下就明了了。
这时，李世民却出声道：“我也要去。”
黑无常瞥了他一眼，摇头说：“你也不是挂牌上岗，我不能让你去，这不符合规定。”
李世民冷笑一声，道：“什么时候你们阴曹地府的人做事情要将规定了，朕怎么不知道。”
秦快凑到方蕴的身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问：“我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皇上怎么就和崔珏结下了梁子？”
方蕴倒是没嫌弃秦快八卦，眼睛中闪烁出一丝光芒，他转过头淡淡地开口问道：“一个人本该死去，转世投胎，却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人留在了阴曹地府，永生不得转世，换做是你，你不会恨困住你的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