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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报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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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
悔恨啊……羞愧啊……惭愧啊……郁闷啊……生不如死啊……囧啊……
谢晖本想去追索桐,但是追上了又能说什么?难不成说:对不起,哥们儿刚才激动了。哪个男人能激动到去亲男人?或者说:对不起,哥哥错了,刚刚把你当女人了。这么说不被索桐打死才怪。要不说:对不起,哥哥看上你了?靠!那不是就承认了刚才索桐给老子一拳时说的话了!想了半天,想不出个结果。妈的,亲都亲了,说什么都是屁话,干脆老子直接让他把老子杀了算了,老子亲得起,就付得起责任。是杀是刮悉听尊便!想到这儿,谢晖给了自己一嘴巴,这叫什么事儿啊?把人家好端端的黄花小伙子就这么给玷污了,要是他以后能健康成长还好,要是落下什么阴影,怎么办?子啊……你收了我吧。谢晖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想死归想死,谢晖还是没有勇气追出去,没有脸去面对索桐。他只好坐在沙发上,等!等着索桐回来千刀万剐了他。
快十二点了,索桐还是没有回来,他出门的时候没带钱包没带手机。谢晖有点儿坐不住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别是想不开投了府南河;难不成被老色鬼或老色婆给拐走了;再不就是为了泄愤去了烟花巷结果没钱被壮汉给扣住了?谢晖满脑子跑火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晖想出去找,又怕索桐中途回来跟他错开,没有钥匙也进不了门。思索再三,他打算让MISS鸟过来替他守着屋,他再出去找。
谢晖准备敲门时,又犹豫了:都这么晚了,人家肯定睡了。可是转念一想,要不是她让老子看那些乱七八糟的鬼漫画,老子会这么神经嘛!谢晖越想越气,觉得这罪魁祸首就是MISS鸟,要不是她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忧伤,他会去看那破漫画嘛。想罢,谢晖使劲地敲MISS鸟宿舍的门。
过了好半天,MISS鸟才把门打开,一脸不耐烦地对着谢晖喊:“干什么啊?没见门上有门铃啊。”谢晖被熏得直往后退,问道:“大半夜的,你喝什么酒啊?”
“哼哼。”MISS鸟冷笑道,“关你什么事儿?”
谢晖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本来想骂她两句,可一想到她最近对自己的态度,又把话咽了下去。
“你出来,我找你有事。”谢晖冷冷地说。
“说,有屁快放,我还有事儿呢,里面的人还等着我喝酒呢。”
“什么人?男的女的?大半夜的该睡觉不睡觉。”
“你管的着吗?知道大半夜的,你催命似的敲门。”
谢晖心里很不高兴,自己是为她好,她却听不出来,又不好深说,只是说:“你是个女的!”
“女的又怎么了?我屋里那个可比你正人君子得多。”
谢晖有些无奈,又说:“你帮我守下门,我出去一趟,要是听到索桐回来,你记得把钥匙给他,他没带钥匙。”说完就把索桐的钥匙递给MISS鸟。
MISS鸟接过钥匙,也没说话,一把把门带上。谢晖本还想说:要不你来我屋里等吧。可是想到她还有狗屁酒友,肯定不会过来。谢晖无奈地摇摇头,下楼。
谢晖把整个城市走了一多半也没找到索桐。
夏夜虽然不冷,但是谢晖只穿着短衫短裤,夜风一吹,还是忍不住打冷战。身上快被蚊子叮成芝麻糖了。
谢晖突然反应过来,索桐那么聪明一个人,肯定不会大半夜的绕世界乱跑受这份罪,应该是去朋友家了或是已经回家了。于是谢晖转向,回家。
回到家,谢晖走进卧室一看,顿时觉得心中的石头落地了。索桐正躺在床上,听呼吸声应该是睡得很沉了。谢晖便去洗漱,完事后,坐在床上,看着索桐。略微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他应该是去喝酒泄愤了,听他那么沉的呼吸声,一定是累坏了,谢晖感到很抱歉。
谢晖起身走到索桐床旁边,坐了下来,凝视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上,累了一晚上,谢晖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谢晖起床时,索桐已经走了。谢晖本想看看他,然后再说点儿什么,但一想,心说没见到就没见到吧,免得尴尬。谢晖收拾完就去上班。
谢晖在公司一早上没有看到索桐。中午饭时,他假装找老严有事,跑到销售部去探探消息。但是探到的消息却让他傻眼了,老严不在,销售部的某王告诉他老严和索桐一起去上海出差了。
“什么时候的事?”谢晖急忙问。
“昨天就决定了。今天一早公司就派车送他们去机场了。”
“哦。”谢晖呆呆地回了句,心中却是五味参杂,怎么走了都不打声招呼?不打招呼也是应该的,凭什么告诉我啊。哎,都没说句对不起就走了。算了,一句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可是再怎么样也该见一面啊?哎,见了又能怎么样,要不就是想杀了我,要不就是尴尬。算了,走就走吧,大家也好冷静冷静。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谢晖的心却一直冷静不下来。索桐不在的这几天,谢晖的心里空荡荡的。
星期天晚上,谢晖去汪总家吃了饭,刚走进住宿楼,突然所有的灯都熄了。这两天全市限电,经常搞这种大停电。
谢晖骂道:“妈的!又要爬楼梯。”他刚走上几阶,突然听到有人叫道“哎哟……”他忙转身问:“孙晓?”那边说道:“我把脚扭了。”
谢晖摸着栏杆小跑下去,MISS鸟正打开手机照亮。谢晖见她坐在地上,立刻去扶。MISS鸟说:“疼,站不起来。”谢晖说:“那我背你吧。”说完就转身,蹲下用后背对着MISS鸟,说:“上来!”MISS鸟犹豫了下,就趴到谢晖背上。谢晖拉住她的双手,闭了口气,使劲站了起来,又把她往上送了一下,开始爬楼。
没爬几层,谢晖就累得大汗淋漓。
MISS鸟感觉到他背后的大汗,有些不好意思,问:“我挺重的吧。”
“嗯!”谢晖累得说不出来话。
MISS鸟一听,假装不满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啊,你不会给点儿面子说不重啊?”
谢晖以为又惹到她了,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不重。”
MISS鸟一听乐了,说:“还不重呢,不重能累得你说不出来话。”
谢晖停住了,说:“你下来。”
MISS鸟以为他生气了,忙说:“别啊,你把我丢这半道上,我是上楼休息不行,下楼去看医生也不行。”
谢晖说:“不是,你先扶稳,我腿软了。”说这话时,谢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忙上就要背过气去。
MISS鸟忙扶住栏杆,说:“好啦。”
谢晖双腿发抖地慢慢蹲了下来,把MISS鸟放下。
MISS鸟一着地就说:“到地了。”谢晖一听一口粗气吐了出来。
MISS鸟问:“累坏了吧?”谢晖点了点头,但想到现在一片漆黑,他点头MISS鸟也看不见,他又说:“嗯,太久没这么大运动量了。”
MISS鸟笑了,说:“谢谢你啊。”
谢晖说:“这有什么,大家不都是朋友嘛。”
MISS鸟没有回话,谢晖看不清她的表情,以为她不高兴,又说:“你没把我当朋友就算了,反正我当你是朋友。”
MISS鸟轻轻地说了句:“不是。”听得出,她的口吻中有些不好意思。
谢晖说:“是朋友就不用说这些了,我们爬到几楼了?”MISS鸟掏出手机往墙上照了照,说:“到7楼了。”谢晖深吸一口气,说:“上来,你给数着,别爬过头了。”说完背着MISS鸟又往上走。
走到差一个阶梯十五楼时,来电了,谢晖艰难地爬上最后一阶,把MISS鸟放下,弯着腰,低着头,气喘吁吁。喘了会儿气,谢晖站直了,大骂一句:“靠!耍老子啊!”骂完以后立马后悔,因为有女士在场。立刻转头想说:我气糊涂了。可是头一转过去,谢晖就傻眼了,MISS鸟梨花带雨地正轻声哭着。
谢晖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脚疼?”MISS鸟摇摇头。谢晖摸不着头脑,又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我刚才不是骂你,是骂送电的。缺德,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来……”解释了半天,MISS鸟还是不停地哭。谢晖不知所措。
突然MISS鸟一瘸一拐地走向谢晖,然后一下扑在谢晖胸上,放声大哭。谢晖没想到她会这样,呆住了。MISS鸟哭得很伤心,哭得谢晖的心都揪了起来。谢晖情不自禁地轻轻抱住她,轻轻地拍,嘴上轻轻地说:“不哭,不哭。”
好死不死,这对儿正“情到深处”。索桐提着行李箱,从电梯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在谢晖背后站住了。谢晖觉得背后一阵寒意,回头一看,下意识地推开MISS鸟,尴尬地笑道:“你怎么回来?”
索桐没有理他,走了MISS鸟面前,柔声问:“怎么了?”MISS鸟摇摇头。索桐扶着MISS鸟进了B号,谢晖愣住了。
谢晖无奈地回了宿舍,找到那瓶正红花油,又出门给MISS鸟送去。索桐打开门让他进去,MISS鸟已经止住了哭。谢晖把药递给索桐,脸色沉重地说:“给她搽药吧。”
索桐说:“不用了,不是很严重,就是扭了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们走吧。”
谢晖没想到索桐会对他说这么多话,心里那个激动啊。脸上立马开花,笑说:“好。”拖着索桐行李就往外走,突然想起MISS鸟还伤心呢,又站住,说:“孙晓,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什么时候都行。我不关机,你别再摔着了。”MISS鸟点了点头,也没看他,没回话。
索桐不等他再废话,拽着他就走。谢晖心中一热:索桐的手……真亲切……
进了屋后,谢晖心情紧张,不知道该对索桐说什么。索桐却从行李掏出一盒东西递给他。
谢晖一看,“金泽状元糕”几个大字印在盒上,问:“特产?”
索桐说:“不知道。你不是喜欢吃云南的小糕点嘛,不知道该给你买什么,看见这个,就给你买了。”
谢晖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笑嘻嘻地说:“谢谢,难得你有心。”
索桐说:“不客气。”
谢晖一时找不到话说,不知道该不该道歉,看样子这小子是把那事忘了,要是道歉岂不是让大家尴尬。谢晖假装看看表,说:“不早了,洗洗睡吧,你这几天辛苦了。”
索桐也看看表,若无其事地说:“还早,我要收拾下东西,我跟老严商量了,和他换个屋,你要是困了,你就先睡吧。”
“啊……”谢晖傻了。他本以为索桐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会就这么默不吭声原谅他了。
妈的,跟老子玩儿阴的。这么整老子。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