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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打是情骂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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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卿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勉强道:“你说的那户人家不好相处!喜欢揍人!山楂果子便算了吧。”
“啊?”花姑娘惊呼地张着大嘴儿,瞪着细小的眼睛,“怎么有这种人?他们揍你了吗?”
“还没有,不过有一次差点儿挨揍。”林殊卿悻悻地摇头。
“咯咯咯。”鬼修在两人身后,一双鸡脚踱来踱去,翻译过来话的意思:说谎不打草稿,人家压根没有揍林殊卿这回事,是她自个儿被吓倒。
“就你多嘴。”林殊卿一记眼刀飞过去,“再多嘴把你炖汤喝。”
听到炖这个字,鬼修跳飞上石阶,鸡毛掉了一根,“咯咯咯。”
林殊卿见警告起作用,继续帮着花姑娘,专心搓洗最后一件泛白的外衣裳。
一边是冰糖葫芦,一边是挨揍,花姑娘纠结了。
衣服快要洗完的当口,花姑娘突然握紧拳头,在林殊卿眼前挥动,“我想好了,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
“什么意思?”
花姑娘挨近她耳边:“咱们找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去偷回来。”
林殊卿目瞪口呆。
鬼修一双鸡眼眨眨,不得不佩服这位妞的勇气。
林殊卿愁肠百结的拧着洗干净的衣物,说到口干舌燥也不能拉回花姑娘的决心。难道身体的完好无损,不如几颗酸溜溜的山楂果子来得重要?
“得了,你若肯陪我去,我送你一堆紫淮山,并且一定带你上山。”花姑娘笑嘻嘻的保证。
于是花姑娘单方面约好过些天夜黑风高时下手。
林殊卿欲哭无奈,暗道打死都不去。
林殊卿返回家中,突然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她十分讨厌的人。她心中不喜,家里又要不安生了。
“表妹!”那人满脸喜色,急忙快步走到林殊卿跟前,拦住她的去路,双手便要接过木盆,“我帮你。”
林殊卿捧着衣盆的手一转,身子接连倒退两步,“不用了,表哥过来有何事?大姑姑也在?”
这人正是她的表哥胡金昌,身上没几两肉,骨关节异常突出,比皮肉要肥大,显得不那么正常,有一米八的个子,站在那儿像一根光秃秃的泛黄竹子。
“好事,好事。我娘在屋里跟小叔闲聊,我,我等在这儿是为了早点见到你。”
胡金昌两眼色迷迷,一眨不眨的盯着林殊卿姣好的容貌,心中满意极了。他的这个表妹可比镇上的姑娘生得要美,村里的人背地里议论他娶不起媳妇儿,待娶表妹回去,看他们还敢不敢瞧不起自己。
林殊卿垂下眼眸,掩饰着控制不住的冷意,她面无表情道:“表哥怎么不进屋坐?”
胡金昌哎一声,双眼一动不动的看愣了去,压根没注意到林殊卿说的话。
林殊卿心生厌恶,直想一拳揍瞎他的狗眼。念及爹娘,她深呼吸,再不理会胡金昌,径直进屋。
这般一动,胡金昌急忙拉住林殊卿的手,林殊卿反应快,重重的一个手刀砍下去,旋即轻盈一扭身,离他三丈远。
胡金昌抱着手臂痛呼,林殊卿专挑他上臂出手,再加上心里厌恶,便不留情面用上七分力。当然,表面得假装惊讶,“怎么回事?我没有用力。”随即不好意思,“我天生力气大,许轻轻一碰,在你这儿便显得重手。”
胡金昌本来要发火的,然林殊卿一副无辜的模样,他即将出口的骂生生啃在嗓子眼。
“这是怎么了?金昌伤着了?”
林玉妹听得儿子一声痛呼,赶紧出来寻人。
一个二十岁的大男人,也值得当娘的大呼小叫,这也没谁了。
林殊卿冷眼瞧着她所谓的大姑捧着胡金昌的手追问。
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林殊卿翻个白眼。这么些年来,她算看明白,此二人来绝无好事!大姑家一贫如洗,每两三个月必得来一趟借银子,自然,银子有去无回。而眼前的这位表哥贪色懒惰,二十出头仍旧娶不到老婆。糟心的亲戚,却摆脱不得。
“娘,我没事,打是情骂是爱,我相信表妹无心的。”胡金昌毫不掩饰的嘻嘻笑。
“大姑姑好。”林殊卿淡定地叫道。
林玉妹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胡金昌见他娘不虞的神色,他推了一把,林玉妹只得压下心中不满。
林玉妹认真看着林殊卿,小小的姑娘白白净净的,一双眸子黑黑亮亮的,怪不得昌儿惦记。
一想到这是未来媳妇儿,林玉妹便觉着先忍忍,待入了她家的门,有得是办法修理。想到这,她立即挤出一抹笑容,“一眨眼,卿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听说提亲的人不少,你爹娘俱看不上眼。”
林殊卿默然不应,静静的靠在随后出门的陈氏身旁。她生怕说出一句话,会让爹的亲姐姐没脸,她可以不给这两人面子,却不能不给爹的面子。
“农忙的时候大家都忙得很,你家的活儿也不少吧?过来难道只讲些有的没的?到底所为何事?”林秀才背着手,瞧着他的亲姐姐直皱眉,他们准备去田里收割,林玉妹一来,耽搁了收成的时间。
林玉妹确实很忙,奈何拧不过儿子,儿子没钱娶媳妇,她也怕侄女早早许出去,昌儿错过亲事,便决定再忙也要过来商量这事,双方定下来了,后面来提亲的便可以直接拒绝。
这不正寻着机会讲,林殊卿便回来了。
林玉妹意味深长地笑道:“我有急事与你讲,到你房间里去。”她打量林殊卿的目光越发满意,虽说弟弟夫妻俩将这个捡回来的闺女宠得金贵,却实实在在的好容颜,勾得她家昌儿也打上她的主意。
姐姐表现的小家子气,林秀才气闷不解:“有什么话不能在厅里讲。”房间是夫妻俩睡觉的地方,平日里也不方便让外人进来的隐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