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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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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哥，外面真冷啊！我……” 高胡抖抖嗦嗦地进来，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松哥松哥！”高胡忙过去叫西门松，却没有应声。再进去看，犯人也是这个样子。
“来人哪！出事了！”高胡忙大叫。整个衙门都惊动了，于大人忙派人去香满园找回顾琛。
顾琛一到先给西门松解了穴，西门松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虚弱道：“大人……”
“是谁？下手如此狠毒？”顾琛问道。
“他说是唐剑，还说唐门什么的。”
“岂有此理！太猖狂了！马上派人去抓人！”于大人大怒，“还有没有王法了！”
“等一下，于大人。唐剑的为人我清楚，他虽然严厉但不至于滥杀无辜。何况唐门是江湖上有名的用毒专家，朝廷都不敢多管。还是先报朝廷吧。”顾琛分析形势，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送他去解毒。”
“是是是。大家，快点送阿松去同仁堂。”
“嫂子！嫂子！”本来应该在镇上花铺的西门竹满头大汗地跑回来。
“怎么了？”大家从未听见他这么大声都奔了出来。
“不好了，”西门竹焦急道，“今天早上果真有人来劫狱，恰好大哥当值。犯人全死了！”
“伤得重不重？”西门夫人冲过来用力抓住西门竹。
“好像是中毒了，现在还在同仁堂治疗，我一听见这个消息就赶快回来通知。嫂子，你收拾一点大哥的换洗衣物，我们马上走吧。阿兰，你去帮一下嫂子。无梅，你和我先上马车等。”西门竹安排道。
“好。嫂子，你先不要慌，我们收拾去。”西门兰冷静地拉着西门夫人进去。
等他们一行人赶到同仁堂时看到西门松整个人脸上一片青蓝之色，大家都不禁骇然。
主治的莫大夫连连摇头，大家不由凉了一口气。
“莫大夫，真的没有希望了吗？”西门兰扶住快昏厥的西门夫人。
“我已经无能为力了。”莫大夫看着他们迟疑了一下。
“大夫，是不是还有别人能治？”西门无梅看到一丝希望。
“有是有。”莫大夫终于说出，“春水街秋仁馆的秋晚夜可能还有办法，但是那秋晚夜脾气古怪而且诊金太贵，你们怕承担不了啊。”
秋仁馆在陇西很是有名，馆主秋晚夜虽是个女子，但医术之高连御医李修都甘拜下风，她还曾给当今的太皇太后治好了怪病，朝廷有意招揽却被她拒绝了。
盛名之下，许多达官贵人都想请她出诊，秋晚夜却订下“一日不过三”的古怪规矩，只要一天看满三人，就不再看诊。不管下一个病人是多么显贵，出多少高价都决不会再出诊。
“贵也要去啊。如果三人已满，我们再求求她。阿竹，我们先把大哥送过去吧。”西门夫人当机立断。
“我不行了，夫人……如果……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马车内西门松断断续续地说道。
“不会的，松哥，你要撑住啊。”西门夫人忍不住落泪，“莫大夫都说那个秋大夫可以救你的。”
“好……不要太伤心了，你跟着我……一直吃苦。”西门松虚弱地笑，“对不起，夫人，我实在说不出心里有多抱歉。你做了一件很糟的买卖。”
她猛然抬起头：“你这么说，到底是指什么？”
西门松费力地说：“你嫁给我的时候，家庭环境很好，本来你可以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惊讶万分地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老爷，你认为我到底为什么嫁给你？”
他谈谈一笑：“夫人，你一直是个最忠实的妻子，可是我不愿意欺骗自己，说你会爱上……呃……环境完全不同的我。”
她瞪着他，忽然忍不住大笑：“真可笑！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你真的以为我是为了挽救父亲的生意才嫁给你的？”
“我知道你很爱令尊，夫人。”
她大声说：“我嫁给你完全是因为我爱你！”
“你爱我？可是你对我又了解什么？”
“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认真过，你好有礼貌，也没有死盯着我，好像不觉得我很漂亮，我发誓一定要让你注意我。”
西门松忍不住微笑：“我当然注意到你了，那天晚上回家之后，我整整一夜没睡，我还记得你穿了一件蓝衣服，戴着一只小蝴蝶……”
“老爷……”西门夫人哭。
“无梅……爹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西门松又对西门无梅道。
“爹，你不要说话了，秋仁馆就到了。”无梅感觉好害怕，爹爹好象交待遗言一样，赶忙抓住西门松的手。
“不……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西门松坚持。
“秋仁馆到了！”西门竹赶快跳下来。“大夫，大夫！”
“看病吗？抬进来吧。正好还有一个名额。”门口一个扫地的少年过来掀开帘子看了看道，“我去请大夫。”
西门一家听了赶忙将西门松抬入馆内。
“最后一个来了吗？”一个穿着一身白一脸病容的女子从后堂出来。
“你就是秋大夫？”看着她一副快晕倒的样子，西门无梅问出大家共同的疑问。
秋晚夜点了点头，走过去仔细给西门松把了脉，查看了伤处，又思索了一下，转头问道：“小安，你来把一下是不是‘松水寒加苦悲切’。”
扫地的小童过来把了脉，冲她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几句，白衣女子也低低说了几句。
“嗯，那就这样处理吧。”秋晚夜低头写着药方，不时还停下来思索。
“大夫？”大家焦急地问。
“你们放心，有救。”小安安慰他们。“不过一切都要听我们的安排，不得有意见。”
“这个当然。”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我家秋大夫不能远行，病人就留在秋仁馆治疗，直到病愈。白天你们不用来碍手碍脚，我们可以负责照看病人，晚上你们自己轮流照顾病人。我们这边有客房，今天晚上你们就要守在这里。”小安安排。
“是。嫂子，我们怎么安排才好？”西门竹问道。
“你和嫂子一起，我和无梅怎样？这样也不会耽误花铺的生意。”西门兰道。
“行啊。”西门竹觉得这样可以。
“大夫！大夫！”馆外又有人求医。
秋晚夜和小安恍若未闻，头都未抬一下。
“大夫！快救命啊！”一个魁梧的大汉抱着一个女子冲进来，“她快不行了！”
“对不起，今日不再看诊了，壮士请回吧。”小安无视病人的呻吟直接拒绝。
“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求求你了。”大汉扑通一声跪下，“我可以给丰厚的酬金。”
“请回吧，明日请早。明日还有两个名额。”小安继续劝说。
“我跪下还不成吗？不能破例吗？”大汉瞪着血红的眼睛，“难道只有慕客白才可以破例吗？！”
“别人的死活于我何干？”秋晚夜听到“慕客白”时脸色益发苍白，冷冷道，“送客！”
“好！好！好！”大汉怒笑，放下女子朝秋晚夜扑过去，厉声道，“她不能活，你就给她陪葬吧！”
西门一家都吓了一跳，秋晚夜却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旁的小安已经迎了上去。
大汉虽然身手敏捷却显然不是小安的对手，很快被逼到墙角，小安也就不再出手，跃回秋晚夜身边。
“秀秀！秀秀！”大汉低头抱起女子，号啕大哭起来，那场景感人之极，西门一家不由万分同情，却也没立场也不敢说什么。
“松溪风，你不是我对手，快走吧！”小安不再看他，“明天再来。”
“安在南！你是三居客的安再南？神医安再南什么时候竟成了秋叶堂有姓无名的‘小安’了？”大汉终于回过神来问道。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小安漠然的眼神，对他说的“安在南”毫无反应。
大汉愣了半天，见没人理他只好抱起女子出了门，却也不走，就在馆门外盘腿坐下，显然准备等天亮。
秋晚夜终于写完药方交给小安，接着就一声不响回了后堂。
小安看了药方，对西门一家道：“今日的药费三百两。”
“三百两？！”大家不由面面相觑，一日就三百两，难怪莫大夫说贵。
“药费每天亥时结清，不拖欠。你们还有一天时间筹钱。如果没钱你们就自觉离开。”小安看出他们的为难之色，“门外还有一个候补。”
“是。我们亥时一定交钱。”西门夫人咬牙答应。“我们先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