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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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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特帕格是原先三大研发世家之一布拉姆家族所研发的高级机械助理，也是现在核心区的四大领主之一，虽然比不上首位的缇娜领主，却跟诺拉诺斯堪堪齐平。
当然，诺拉要是没有损失三成核心数据，不用跟复制体诺斯联手，也能把纳特帕格按在地上碾压。
可惜世界总是充满意外。
现在三足鼎立的局面，建立在诺拉跟诺斯联手的基础上，它俩要是各自为政，肯定会被野心勃勃的纳特帕格吞并。
但这不是纳特帕格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按照莫里得到的消息，它应该去了南环三线矿区，而不是在地下的格里斯黑市。
阿黛尔对纳特帕格的印象不好，它跟它以前的主人一样，是个表面风度翩翩的伪君子。再帅的白西装都掩盖不了那股阴险，背地里搞动作的习惯也没改变。
“售卖者对这个价格不满意？”纳特帕格笑眯眯地催促道，“我还可以往上加价哦。”
阿黛尔回过神来，道：“不必了，不过这里的规矩你也清楚，我需要验货。”
纳特帕格笑了：“你还真是……”它都没说要检验光云母能源电池的真假，这个机械助理就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诺拉基地里有这么有趣的存在，它怎么现在才知道。
机械助理让开一条路，它走上擂台，套出一张金色的卡片，上面写着金红色的字迹“可兑换____支顶级品质营养液”。
它刷刷填上十万的数目，把卡面展示给阿黛尔：“这样满意了吗？”
阿黛尔仔细看了，确定没有少个零，道：“可以，兑换吧。”
“不过我有个条件。”纳特帕格手指夹着卡片的模样称得起一句风流倜傥，“我想跟你度过一夜。”
这话放在人类的世界算是性骚扰。
妮可已经撸袖子打算冲上来干架了，还是莫里以瘦弱的身庞抱住了她，才没有造成什么冲动的后果。
“我兑换的只有营养液，如果你不愿意兑换，我可以选择刚才出价十万一千的。”阿黛尔语气冷淡地说道。
布拉姆家族的人她虽然没有怎么接触，但是属于索拉的大小姐脾气还在。这样冒犯的话语，如果是曾经，她肯定一脚踹上去了！
十一大队长也没想到峰回路转会有这样柳暗花明的机会，连忙掏出银色卡片写上数目，朝着擂台上的机械助理大声嚷嚷：“我跟你换！十万一千五百！多的五百我直接送你！”
阿黛尔心动地朝它看去。
纳特帕格连忙伸手拦住她，这样的变故真是出乎意料，他换上副无奈宠溺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是……半点也开不起玩笑，我跟你换就是了。”
它把卡片放到阿黛尔手里，借机摩挲了下阿黛尔的肌肤，在阿黛尔有如实质的杀人视线下，拿走了那块夺目的能源电池，朝十一大队长的方向走去。维持笑容踩了大队长一脚，同时在身体接触的时候，用自己的数据去干扰对方的数据。
这样阴暗的手段可以给等级次于自己的机械助理很大的困扰，以十一大队长的身份，估计是接触不到诺拉跟诺斯的，在接下来的很长段时间内，它都会因为这次数据干扰出现故障。
之后能不能维持自己的身份，就要看它的心情跟它的本事了。
纳特帕格，本身就是个愉悦罪犯。
它握着手里款式不同的能源电池，联想到主脑颁布的命令，脑子里一闪而过有趣的事情。
这样款式的光云母能源电池不是三大基地里任何一个机械助理出手，要么是那个机械助理自己做的，要么是有人做了送给她的，无论哪一种，都说明这个机械助理的背后有个能够处理光云母能源晶的存在。
这是可以拉拢的好对象，纳特帕格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可以。
阿黛尔拿着金卡走出黑市，没有脱下开始带着的斗篷，莫里跟妮可是相同的打扮。
刚才拍卖的情景太盛，纳特帕格还在注意着阿黛尔，现在揭开面容实在不是好事。
阿黛尔拂去金卡上的微型追踪器，任由它沾在自己的袖口内侧，而后把金卡交给他们：“你们先回去，借着去第三储备库试看的名义赶紧换三千营养液回来应急。”
试看，是育婴堂堂主去储备库挑选未来可用人员的一种常规手段。
之前那个机械助理可是跟她说了“女性要多少有多少随便挑”的话语，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妮可微愣：“那你呢？”
“我留在这里。”阿黛尔拽紧斗篷，冷静地说道，“刚才喊价买走能源电池的机械助理，是纳特帕格。它在金卡跟我的袖子上都装了追踪器，估计是想要做点什么。我不能给它发现基地的机会，只能留下来先跟它周旋。刚才我已经把金卡上的追踪器拿下来放到我的袖子里了，你们直接回去育婴堂，等我处理完事情后跟你们汇合。”
纳特帕格虽然是众所周知的小人，却也是极其难缠的小人。莫里跟妮可都是育婴堂的人类，留在这里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写着营养液数目的金卡是机械助理世界一种常用的交易方式，倒是没有追查的途径，莫里跟妮可拿去兑换也没有关系。
“这……”妮可还在犹豫。
她对阿黛尔的心情是最复杂的，当初第一个想攻击阿黛尔的是她，现在对阿黛尔最崇敬的也是她。眼看阿黛尔要再次牺牲自己，妮可内心的起伏简直到了顶点。
“快走。”阿黛尔冷声催促道。
于是莫里不再犹豫，藏好金卡，拉着妮可的袖子就走。他知道自己跟妮可的身份尴尬，留下来只会拖后腿。
等到两人都离开后，阿黛尔终于维持不住平稳的假象，靠着墙壁不住颤抖起来。
剧烈的疼痛从头部蔓延到心脏，而后衍生到每一个细胞，像是有人拿着针一个个刺入，刺痛敏锐感越来越汹涌。
纳特帕格在跟她肌肤接触的时候，传输了一段病毒程序到体内。虽然不会影响到她的系统，但会给她带去病痛般的折磨。
所以她才要赶着那俩人离开，纳特帕格既然下了这样的手段，肯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妮可跟莫里留下来只会碍手碍脚。
至于纳特帕格的想法，阿黛尔大概也能猜到一点，向来自视甚高的大领主怎么允许有人拒绝它举世无双的独特魅力？
疼痛一波波蔓延，阿黛尔对程序没有研究，她虽然有个对这方面通透的哥哥，却没有相类似的天赋，拿纳特帕格的病毒程序手足无措。
没有止境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比地下实验室那次还要难熬，那次好歹只是痛了几分钟，这次却像是没有终点一样。
她有点想念自己的哥哥，那个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如果菲尔克斯知道有人欺负他的妹妹，肯定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干！
两只眼睛都已经难耐到通红，细密的冰凉汗液从肌肤沁出。骄傲不允许她在人前露怯，有斗篷遮挡住自己咬牙的表情，倒是维护住了那时的尊严，做出了理智下最后的判断。
剩下的……
剩下就要在这里，等着纳特帕格的到来。
她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用外力舒缓由内而外的疼痛。眼前的机械助理走过一波又一波，大家都没有多管闲事的人设，也就默认了她的存在不理。
终于，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皮鞋。
纳特帕格在她身前站定，心情愉悦：“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阿黛尔抬起头，虚着声音艰难道：“你用了这样的手段，不就是想让我在这里等你吗？”
“果然是个懂事的。”纳特帕格勾了勾嘴角，伸出手来，“要跟我走一趟吗？”
阿黛尔垂睫，补上剩下的话语：“然后共度一个难忘的夜晚？”
“如果你愿意的话。”
阿黛尔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纳特帕格不是温和的人设，话语里最多的商量意味，放到现实里也是完全做到的意思。
她将手放到纳特帕格的手里。
纳特帕格嘴角含笑，心念一动，对她的识趣很满意。阿黛尔只感觉浑身一颤，原先剧烈的疼痛感褪去，只剩下轻松。
她跟着纳特帕格走过金银砖铺成的廊道，回到冷清许多的内里，再沿着另一侧的隐秘出口，走到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里。
并不是很想吐槽纳特帕格的品味，但是这样金光闪闪的装饰，实在是充斥着暴发户的意味。
布拉姆也不是这样的风格，怎么纳特帕格变成这样子了？
“坐吧。”暴发户先生扶着阿黛尔在金色的金属制沙发上坐好。
底下坚硬非常的触感，真的让阿黛尔有种金子做的感觉。
“现在可以摘下你的斗篷，让我见见你独特的容颜了吗？”暴发户先生装着文雅的模样，暧昧的场景像极了情侣。
阿黛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为索拉世家的大小姐，还没有人对她做过这样冒犯的事情。
“如果我说不呢？”阿黛尔反问。
“我相信你不会拒绝我的。”纳特帕格弯腰笃定道，它的手放在阿黛尔的兜帽上，低头暧昧的话语简直让人心动。
阿黛尔斗篷下的拳头捏紧，一边想着谁给它加的花心人设，一边压抑自己躁动的心，任由它将自己的整个兜帽摘开。
现在还不是跟纳特帕格干架的时候，刚才它能用程序威胁自己，现在也能用程序控制自己。
阿黛尔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感觉到了难以言说的失落。
不过杰弗里森做出来的身体并不是自己本来的相貌，也不怕被纳特帕格认出来。
纳特帕格看到她的相貌有点震惊，倒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居然还是非人型吗？没有适合的可侵占身体吗？”
阿黛尔静默不语。
纳特帕格摩挲她的脸庞：“如果诺拉这边没有合适的身体，可以考虑一下我那边的储备库。我对你可是非常满意的。”它压低头颅，嘴唇几乎贴着阿黛尔的耳朵，“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阿黛尔只觉得那声音要炸开来，顿了顿，在老虎头上拔毛：“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说自己的名字。”
纳特帕格哈哈大笑起来：“你果然比我想的有趣。”等笑够了才道，“我叫纳特帕格，是隔壁基地的领主，你叫什么名字？”
它一点没有忌讳自己的身份。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领主级别的人物，怎么能拿出那样数目的营养液？
别提这里还是它的地盘。
“我叫伊菲。”阿黛尔报出自己的假名字。她这张脸在索恩那里过了明路，也不需要再弄出一个假名字。
“是个好名字。”纳特帕格向后拉开一点距离，“我听说诺拉新任命的第十副统领，名字就叫做伊菲，跟你是同个人吧。”
阿黛尔目光不变，没有半点露怯，反唇相讥：“人？你跟我说人？”
纳特帕格笑容也不变，甚至眼里的深意更多了些：“这是我的失误，方才我已经确认过了，伊菲小姐，是货真价实的机械助理。”
阿黛尔的心高高悬起，跟纳特帕格这样的伪君子交流，果然是困难非常的事情。
“现在是在育婴堂任命吗？居然还要到这里来换营养液，果然伊菲小姐的职责很不容易呢。”纳特帕格自顾自说道，“如果是我遇到了伊菲小姐，肯定不会让你如此艰难。”
“您说笑了。我现在是诺拉领主旗下的第十副统领，阁下这话说的不合适。”阿黛尔适时地装模作样拒绝。她也没想到它会直截了当地挖墙脚，还是挖到了自己身上。
以诡行事的纳特帕格，果然对得起这个评价。
纳特帕格笑了：“我们机械助理不是死板的程序，一个副统领的职位，诺拉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而且还可以给你更好的。”
“我旗下只有两位正式的统领，你愿意过来做第三位吗？”
阿黛尔有些意动，欲擒故纵道：“可是我在这里，也能轻松升到第六正统领的位置。”
“怎么个轻松法？”纳特帕格来了兴趣。
阿黛尔扬起装着信号器的右手：“比如，把这里举报出去。”
纳特帕格终于收起了笑容，换上阴恻恻的本来面目。这确实是个超大的威胁，如果诺拉知道了这边的事情，两个基地之间就要展开争锋，到时候得利的就是缇娜那个女人。
它并不想输给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状况，那就得在事情开始之前，把麻烦的起因根源彻底解决！
它看着阿黛尔的视线多了审视的意味，或者是在犹豫怎么掐死她。
阿黛尔不为所动：“既然我在这里也有升职的捷径，为什么还要非您不可呢？您可以为我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让我单独为您办事呢？”
纳特帕格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她们不是死板的程序，同时接触两个领主，对她来说是好事。目前她只能知道诺拉这边的一些消息，对纳特帕格那边全然无知。
莫里虽然是个消息通，但是第七育婴堂不怎么与外界联系，没有发挥的空间，再广袤的消息都会有过时的时候。
她需要开辟一条新的信息路。
纳特帕格听出她话里讨价还价的意思，死死盯着她看了半天，像是在算什么计算跟估量，最终展露出灿烂的笑容：“有意思。”
“你想要什么？”它难得好脾气问。
阿黛尔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以一种舒适的坐姿回答：“我们机械助理能要的并且想要的东西无非就是那几种，润滑油、金属材料、能源电池，总归是日常需要的事物。润滑油我不怎么稀罕，高级金属材料跟高级能源矿之间，你总得满足我一个。”
“有野心，我喜欢。”纳特帕格看着她的眼睛评价道，它从旁边的书柜拉出一张南三环矿区的地图，在上面画了个圈，“这颗星球出产灼金能源晶跟蔷薇能源晶，我能给你三分之一的开采权。”
“那不如把隔壁这颗星球的金属开采权给我，罗茨轮金属，我也很心动。”阿黛尔说道。同时对纳特帕格的财力有了个新的认知，蔷薇能源晶这样的好东西说给就给，纳特帕格比想象中的有钱。
或者说，它手里掌握着至少一颗能够开采光云母能源晶的矿星，才敢对自己如此慷慨。
“可以，不过蔷薇能源晶就只能给你四分之一了。”纳特帕格也知道自己的底线。
“没问题。”两个机械助理达成协议，“那么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呢？”
“简单。”它说，“你把这段程序输入到所有你能接触的机械助理当中就行，只要跟它们身体接触，剩下的事情就是理所当然的，也不会给你带去什么麻烦。”
阿黛尔看了两眼，发现就是刚才用在她身上的程序，也就是说，纳特帕格想通过这段病毒程序控制诺拉基地里绝大部分的机械助理。除去少数几个统领副统领有可能接触到诺拉诺斯被解除程序，剩下的都会成为它的傀儡。
机械助理之间的纷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精彩有趣。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加入进去和稀泥呢？
阿黛尔勾唇：“好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