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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回到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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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谙儿！”淑妃听闻了今日宫宴上发生的事，紧急将赵谙叫过去看看是否安好。
赵谙安抚他：“我没事，母妃。就是在宫宴上回答了下父皇的问题。”
“可我听他们传你太过暴戾，钟爱酷刑……”淑妃担忧地看着他。
……这些乱传的宫人可以找个机会杖毙了。
赵谙将来龙去脉一一和淑妃说清楚后，淑妃终于松了口气，但她好似依旧有别的忧虑：“我听说，你们在宫宴上谈的那名女子，似乎是某位突厥王子的母亲。这次使臣来求和，是带着诚意的，他们送了一名王子来我中原当质子。我怕到时那名质子刚好是……”
淑妃没再继续说下去，但赵谙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赵谙笃定地摇了摇头：“不会的母妃。突厥那边已属意将突厥五王子留在这里。于情，五王子是突厥王最宠爱的孩子，送他过来足以见得突厥的诚意；于礼，送来当质子的王子总不能过于卑贱，如果是死在这边都无人在意的王子，那也没有办法来牵制突厥王。”
其实这些都是赵谙现编的，他那么确定是因为前世送来当质子的正是五王子，后来指派给了他皇兄赵议当伴读。
可惜当年五王子过于体弱，在中原没几年就病逝了。突厥和中原的关系也自五王子死后渐渐出了嫌隙，边界大小事情不断。直到他继位后，老突厥王退居后位，新突厥王崭露头角，对中原发起大大小小多场战争，攻入中原，将他俘虏……
想到这些，赵谙就如鲠在喉，连忙眨了眨眼，试图将这纷乱的记忆抛之脑后。
“希望吧。”淑妃道。
没过几天，使臣要回去了，商量下来留在中原的质子果然是五王子。
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蓝眼睛异族少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你会什么？”
“回禀陛下，使臣说五王子从小不喜骑射，倒是很擅长文辞和音律。”旁边的太监回答。
“不喜骑射？”皇帝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问道，“你腕间的兽牙，是自己打的吗？”
异族少年摇了摇头，抬手转捻动着腕间的狼牙，答道：“突厥一族一向以游牧为生，草原上遇到野兽袭击是常有的事。我虽不喜欢骑射，父王还是希望我能有草原儿郎的血气，所以送了我这串狼牙。”
“哈哈哈，你父王倒真是宠你。起来吧，一直跪着像什么样，李阳你去给五王子弄张椅子。”皇帝像唠家常一样和他说话，“留在了中原，可以把这里当另一个家了。看你年纪轻轻，汉话说得很是不错呀。是特别学过吗？”
“谢陛下夸赞。我从小喜欢读书，但突厥存的羊皮卷不够读。中原各种读物繁多，为了能看懂中原的字，浅浅学了些汉字和汉话。”
皇帝见他不卑不亢，彬彬有礼，满意地和一旁随侍大臣道：“倒是个乖孩子，依你们看，将他和谁放在一起比较好？”
“陛下，依臣看，三皇子亦喜文辞和音律，二人或可一起。”有人提议。
皇帝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朕突然想起来，谙儿也到了许伴读的年纪了，看他们二人身形相仿，年龄靠近，或许可以一起。”
随侍大臣面面相觑，而后齐齐赞同道：“确实如此。”
少年就坐在旁边，听他们讨论他的去处，脸上表情淡淡。
留在宫中本就是临时起意，其他的，徐徐图之就好了。
“什么？父皇要将五王子派于我当伴读？”赵谙正画着画，猛然听到这个消息，神情巨震。
怎么可能呢？他记得这五王子是给哥哥当伴读的啊，怎么会莫名其妙就变成他的伴读了？！
“殿下，此时千真万确，几刻前，据说五王子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季实道，“现在约莫要到了。”
“这么快？！”又是一件惊雷，惊得赵谙从书桌上站了起来。还未待他进一步动作，就有人来报：“殿下，五王子已在殿前等候了。”
赵谙只得放下画笔，前往正殿。
还没到店内，隐隐瞥见里面的身影，异族衣裳彩绦瞩目，带着几分眼熟，赵谙内心就徒然升起一丝不安。
果然，他一踏进店内，就对上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赵谙脸色一沉，挥了挥手，一旁的季实就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带人下去了，顺手还关上了殿门。
“殿下这是？”异族少年诧异地看着他，疑惑问道。
“你根本不是五王子。”赵谙满脸阴沉，“我要向父皇告发你，戈塔斯。”
少年闻言一愣，而后笑了下，抬手摸了摸鼻头，腕间狼牙漏了出来：“殿下说笑了。欺君乃大罪，突厥可不敢将整族的性命交付到这样的小事上。”
赵谙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那串狼牙，是你杀的第一只猎物留下来的战利品。五王子从不近野兽身，自身也不喜欢使用兽皮一类的用具。我想父皇派线人去突厥问一下，事实真相就出来了。”
那串狼牙简直是不堪回首的回忆，前世某次温存过后，突厥王就将狼牙系在了他脚踝上，还贴在他的耳边将第一次猎杀头狼的故事细细道给他听，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他暗地里试过毁掉那狼牙，可不知道那是什么材质做的，割不断，烧不毁，只能任由那串狼牙挂着，当它不存在。
少年湛蓝色的眼睛暗了暗，看着就像风雨欲来前的天空，他脸上笑容不变，依旧十分镇定：“既然如此，那殿下想让我怎么做，才不会向陛下告发呢？”
居然直接承认了。
赵谙顿了顿，道：“本皇子不是那样的人，你们突厥就等着吧。”
他转身欲走，倏地被拉住了。
“殿下，您将人屏退，不就是想和我说些知心话吗？如是我言语中有所冒犯，殿下莫怪，再给次机会吧？”少年和他打着商量，直言自己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
赵谙一开始将人屏退，确实也没想着直接向皇帝告发。毕竟这个节骨眼他还没摸清楚为什么好好的五王子会变成了这个人，知道的太少，容易被反将一军。
但谁知道这人非要让他回忆起某些不好的记忆，令他产生了鱼死网破的想法。
少年见他不动，单膝跪了下来，抬起他的手轻轻吻了下：“我愿为殿下做任何事。”
他仰头看着赵谙，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专注而深邃，神情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平心而论，任谁看到这样好相貌的少年向自己示弱，想必都会忍不住答应他任何事。
但赵谙知道，这跪着的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从第一次看到他开始到现在，少年眼瞳深处潜藏的兴味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厚。
赵谙咬了咬唇，将因为少年的动作而开始微微颤抖的手抽了回来。他低头睨着少年：“为我做任何事都可以？那先帮我倒杯茶吧。”
“父皇让你来当我伴读，我想除了伴读以外，‘五王子’这样聪慧有能力的人，想必将宫女和随侍太监日常的活都揽下，也是不在话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