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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明暗交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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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温时雾直接拒绝,半点犹豫都没有。
她倒不是抗拒这件事,以前又不是没试过。
只是……他们实在不合适。
她天生骨架纤细,巴掌大的小脸在圈内都出了名,偏偏他……
光是回想那种被撑到发酸的感觉,她就忍不住蹙眉。
她软声问:“就不能换种方式吗?比如……”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踮起脚,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引导着他的视线往下——
然而,沈砚舟看都没看,直接就推开了她,仿佛早料到她不会答应,冷声拒绝。
“没兴趣。”
“为什么?”温时雾实在想不明白,这两种方式到底有什么区别,更不懂男人为何总执着于这个。
“你还从来没试过……是不是嫌弃我?”她拽住他的手腕,“我虽然瘦,但身材一点不差,该有的都有,就换种方式……诶,别走啊!”
不等她说完,他就转身走进浴室,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温时雾倍感挫败。
她双手抵着门框,不让他关门,眼睛往里头瞟,不死心地最后问了一句:“真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没有。”隔着氤氲的雾气,里头传来一声沉冷的回应,嗓音像淬了冰。
“你……算了,”温时雾气得跺了下脚,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转而故作轻松地轻哼一声,“其实我也没多稀罕你的回答,爱说不说。”
说完,她“啪”地一声用力替他甩上门,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
等沈砚舟洗完澡出来,温时雾也迅速洗漱完毕,跟着上了床。
见他正倚在床头翻剧本,她仍不甘心,二话不说伸手抽走,一个翻身跨坐到他腿上。
双手顺势搭上他的肩膀,腰背挺直,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而后才缓缓俯身逼近,红唇不由分说地压了下去。
情到浓时,温时雾突然起了玩心,低头轻轻一舔。
沈砚舟浑身骤然绷紧,额角青筋一跳,大手猛地钳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哑危险:“温时雾,你在干什么?”
温时雾双颊绯红,眼波潋滟,无辜地眨眨眼:“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吗?”
“温时雾!”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三个字,一把托起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按坐在自己身上,黑眸沉沉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恼火,“我喜欢你就得做?那我更喜欢你坐我脸上,你肯不肯?”
“怎么不肯?你要是想,我当然肯啊。” 温时雾一脸不解,“再说这事明明是你先提的,突然发什么脾气?而且这种事,爽的又不止你一个,我愿意。”
“所以你刚才爽了?”他眸光骤暗,声音沙哑。
温时雾歪着头作势回味了一下,舔了舔唇角,语气半真半假,说不清是存心气他还是发自真心:“嗯……还行。只要别太深让我难受。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沈砚舟太阳穴突突直跳,被她这番话堵得喉头发紧,竟一句反驳也说不出。
抓到他的把柄,温时雾整个人压上去,兴师问罪:“呵……被我炸出来了吧?所以你这是承认了?根本就没想让我做那件事,纯粹是为了刁难我才提出这种条件,对不对?”
“沈砚舟,”她的声音忽然轻了,带着浓浓的不解,“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
室内忽然变得很安静,静得只剩下她的声音,“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 我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德不配位,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
“看着我回答。”她突然扣住他的下颌,迫使他直视自己,漂亮的眼瞳里盛满执拗,“我要听真话。”
沈砚舟果真望着她,一字一顿:“不是。”
温时雾眼眸骤亮,却仍不依不饶地勾着他脖子追问:“真的?你没骗我?那顾远山找我演《孤舟》女主,是不是你在背后出的主意?”
“我只是提议,决定权在他手里。”沈砚舟被她缠得无奈,只好多解释一句。
“原来是这样……”她蓦地仰头,在他唇上轻啄一口,随即凑近他耳边,轻声低语,“行,看在你这话让我高兴的份上,给你个奖励。上面,还是下面?快选!”
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他都没给出回应。
温时雾眉头微蹙,正要出声催促——
下一秒,腰间猛地一紧,被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稍一用力,她整个人便被按倒在床。
还没来得及惊呼,炽烈的吻已铺天盖地落下来,像骤然坠入滚烫的漩涡,只能随着他的节奏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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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徐女士和温父起了大早,兴致勃勃地到片场探班,想亲眼看看自家女儿拍戏。
拍摄现场人来人往,温时雾怕照顾不周,便让常念帮忙照看。
常念爽快应下,贴心搬来两把折叠椅,又找来两个便携小风扇,让二老舒舒服服坐在一旁,光明正大地围观拍摄。
今天没有床戏,只有几个蜻蜓点水的吻戏镜头,拍摄过程还算顺利。
刚拍完第一场,温时雾一走过去,徐女士就满脸欢喜地夸:“宝贝演技又进步了,这次说不定又能捧个奖杯回来!”
“妈!”有工作人员在看,温时雾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说,“你别捧杀我,到时候什么奖也没有,多尴尬啊。”
“怎么会呢!”徐女士笑得灿烂,语气格外乐观,“人就得有梦想,才有可能实现。连梦都不敢做,那还能成什么事?”
碰巧吴书双也在片场,听见这话便凑过来帮腔:“阿姨说得对!我们温姐拿影后是迟早的事,我看人的眼光可从来没出过错。”
温时雾没法接话,索性拿起剧本坐到一旁,低头认真看着,假装没听见。
午休过后,徐女士和温父特意买了咖啡回来,给现场工作人员人手送了一杯,连沈砚舟也没落下。
顾远山接过咖啡时,忍不住笑着打趣:“阿姨,我现在可算知道温时雾像谁了。她这脸和性格啊,简直跟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徐女士一听,得意地扬起下巴:“是吗?当年我在厂里可是出了名的厂花,她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我呢!我看他追得实在辛苦,这才勉强答应了。”
顾远山被逗得直笑:“能娶到您,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可不,”徐女士眼里漾着温柔,“不过这些年他待我确实很好,也是我的福气。当年生雾雾时大出血,差点要了我的命,他当场就说以后再也不生了,所以我们才只有她这么一个心肝宝贝。”
她说着忽然笑了,带着点感慨:“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宠着,结果这小没良心的,一转眼就跑去当演员满天飞。家里突然就空荡荡的了……不过看她现在过得开心,倒比什么都强。”
提到大出血,顾远山不假思索地接道:“是啊,不像沈砚舟……”
话音未落,他便猛地意识到失言,立刻闭了嘴。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徐女士,眼神里满是疑惑。
夜晚收工后,温时雾懒洋洋地窝在房车里刷手机。
徐女士忽然想起什么,侧头问她:“小沈妈妈……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温时雾听见这问题,头也不抬地说:“怎么突然问这个?他妈生他的时候难产走了,他连一面都没见着。三岁那年,他爸出国娶了个外国女人,再也没管过他。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徐女士一听,惊得瞪大了眼:“这事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温时雾这才抬眼,一脸莫名其妙:“你又没问,而且人家家里的事,好端端提来干嘛?”
“你这孩子!”徐女士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往她胳膊上拍,“闷不吭声的,还人家家里的事,我看你就是没心!”
徐女士原本想多待几天,又怕耽误他们拍戏,最终只留了两天便要走了。
临走前,她拉着沈砚舟,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下次要是来家附近拍戏,一定得来坐坐。就算不在附近,想来了也随时欢迎。”
沈砚舟唇角微弯,颔首应道:“好。”
徐女士走后,一切又恢复如常。
温时雾像往常一样往返于片场,规律得如同打卡上班的上班族。
许是这几日她在片场跟沈砚舟互动太频繁,相处得又太过暧昧,一些风言风语不知不觉间悄悄传开了。
某天中场休息,温时雾在洗手间隔间里,听见外面传来同组女演员的窃窃私语。
“你有没有觉得,温时雾和沈砚舟……怪暧昧的?”
对方没应声,想来是点头默认了。
那人又压低声音:“尤其是他们的眼神,我上次看到时,简直……怎么说呢,根本不像普通同事。”
“还有一次,”另一人接话,“温时雾在墙角背台词,周围太吵,她就面壁站着默念。结果你猜怎么着?沈砚舟就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她,那眼神……”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注意到?”
“我觉得他俩肯定有点什么。”
“那温时雾岂不是要当……”
“哗——”
冲水声突兀地打断对话。
温时雾推开隔间门,在两人错愕的眼神中从容地走了出来。
镜子里,她们的表情瞬间凝固,方才八卦的兴奋荡然无存,结结巴巴地开口:“温、温老师,我们刚才……”
温时雾不紧不慢地走到洗手台前,水流声里传来她带笑的声音:“别紧张。聊八卦而已,人之常情。”
她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抬眼时眼底映着明朗的笑,“不过呢,下次这些话,其实可以直接当着我的面说——”她顿了顿,语气轻快,“因为我觉得,你们分析得也挺对的!谢谢提醒!”
说完,她将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人,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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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温时雾便刻意和沈砚舟保持着距离。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三个星期过去。
温时雾要杀青了。
杀青这天,她还穿着戏服,怀里捧着顾远山和吴书双送来的花,正配合着拍杀青照。
忽然瞥见沈砚舟朝这边走来,便扬起笑脸招呼:“沈老师,要合影吗?”
话音刚落,片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
作为电影的男女主角,杀青合影本就是常规流程,不算越界。
温时雾目光坦荡地望着他。
工作人员纷纷起哄:“合个影吧!你们除了剧照,连张正式合照都没有。谁家男女主这么寒酸,连张像样的合照都凑不出来?”
在众人的怂恿下,沈砚舟不便推辞,这才点头应下走过来。
温时雾将一束花塞到他手里。
两人各自拿着一束,并肩拍照,拍了几张正经的后,温时雾忽然俏皮地比了个耶。
接着,她还掏出手机,拉着沈砚舟自拍。
自拍里,她在镜头前尽情卖萌搞怪,他则在后面一本正经地硬帅。
结束后,沈砚舟偏头对她说:“照片发我一份。”
温时雾笑了笑:“我这就发。”
晚上,温时雾和吴书双、常念,以及团队的工作人员一起去吃了顿热热闹闹的杀青饭。
回到酒店时,已过凌晨。
推开门,暖黄的灯光柔柔地铺满房间。
沈砚舟已经洗完澡,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看剧本,一只手松松地捏着剧本,另一只手握着手机。
温时雾走近一瞧,发现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她下午手滑错发过去的自拍。
当时她懒得筛选,索性把相册里的自拍、合照一股脑全丢了过去,反正……他们俩的关系,也不差这几张照片了。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点开看了。
向来对自己的颜值颇有自信的温时雾见状,故意凑近几分,弯着唇角调侃:“怎么,看入迷了?是不是觉得你老婆我越看越好看?”
她本想着沈砚舟会像往常一样淡淡瞥她一眼,懒得接话。
谁知他却缓缓抬眸,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又低头放下手机,嗓音带着沐浴后的微哑应了句:“嗯,是挺好看的。”
温时雾瞬间睁圆了眼睛,差点就要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这完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该不会,被夺舍了吧?